第70章
噩梦了吗? 泸州人流往来涌动很频繁,临到傍晚也有不少人来。形形色色的人融在昏黄的光线里,皆是步履匆匆。 楚桓到时,已经是傍晚,他戴着帷帽走进客栈中,问道:“还有空房间吗?” 小二将白帕子往身后一甩:“客官您正是来的巧,刚好还有一见房,我带您去瞧瞧?” 楚桓点了点头,随着小二沿着楼梯走上去,房间在靠里的位置,不太宽敞,小二跑去将蜡烛点燃,笑道:“这屋子客观可还满意?” 楚桓走去将窗户打开,窗户外面是客栈的后院,依稀可以看到江边的景象。 楚桓点点头,掏出银子扔到小二手中。 小二忙从空中抓过:“您先放行李,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们。” 终五将楚桓将行李放到一旁,轻声道:“各路的兄弟们亥正会到黑巷子里。” 到亥正时分还有不少时间,连着日夜从京城跑来,脑袋已经有些昏沉。 楚桓走到床边,手枕在后面,躺了上去。 终五将默默走到房间另一头,将案几移开,上去休息。 楚桓躺在床上,很快陷入沉睡中。 隐隐约约中,有一声闷响,他睁开眼,就见贺蕙兰倒在地上,那双眼睛跟她头顶流下的鲜血混杂在一起…… 场景不停闪现,偶尔便会出现另一张脸。 一面完美无瑕,一面刀疤狰狞,那双眼睛满是绝望和恨意地看着自己,然后轻轻闭上…… 楚桓仿佛还能感觉到她躺在自己身上的温度,真切地仿佛不是幻觉。 血从她殷红的嘴角流下,楚桓想听清她说了什么,却怎么也听不清楚。 贺蕙兰撞死在墙上最后看向他的眼神最后都会变成江元依看向他的眼神,那么真实,真实到每每看到,他放到腿边的手指都会情不自禁地蜷起,抽搐颤抖。 “少爷。少爷。” 终五叫了两声。 楚桓脸色苍白,脸颊处却又泛着红,眼皮不停地抖动着, “少爷!”终五大声叫了声。 楚桓猛地睁开眼睛,通红的眼睛怔怔地看着终五。 终五轻声道:“公子又做噩梦了吗?” 不甚清晰的背景下,江元依死在他怀里的场景不断重现,每次的定格,都是他崩溃的怒吼和她绝望而满是恨意的眼神。 楚桓坐起身,擦掉脸上的冷汗。 窗外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楚桓看向终五:“时辰到了?” 终五恭敬地点头:“快到了。” 楚桓伸出手拿起一旁的黑色帷帽戴上,打开门,走出了客栈。 狭窄的小巷到了夜晚更是黑暗一片,终五吹开火折子,走在楚桓前面照亮。 两道暗影静静蹲在墙头的阴影处,看着楚桓和终五朝尽头走去。 “终于来了。” 萧拓轻轻道。 江元依小声道:“今夜来了好多人,想必是要商量运行路线。” 两人在泸州待了将近七天,这几日都没有动静,想来是上面没有还没有下达命令。 萧拓和江元依根据路线推测他们可能要去的地方,早早地进行部署。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只要这股妖风一吹,便能给它烧个昏天黑地。 萧拓轻轻跳下,将江元依给抱了下来。 两人走到巷子口斜对面的阴影处等着。 一个时辰之后,数辆马车从街头骑来,手推车从黑暗的巷子口推出来,赤膊的大汉们将麻袋扛起,齐齐整整地码好。 码好之后,七八位身形高大的的人走出,身后跟着几十人,将货分了,朝不同方向走去。 其中一队,朝右拐,绕过两个街口,出了城。 城门口的守卫早已串通好,城门打开等他们穿过之后便赶紧关上。 萧拓和江元依躲在城门上,看着他们走上了去乾州的路。 两人对视一笑。 北境缺盐,官盐太贵,要运去北境,必然会经过乾州。而乾州,势力最复杂,最重要的是,它离京城很近。 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便能吹倒皇帝的耳朵里。 而且……有人一旦抓到把柄,只会帮着将事情闹得更大。 邀功,请赏,得利。 京城的权利场,现如今表面看起来还是风平浪静。但各位皇子以及他们的母妃已经开始筹谋,暗中的实力纠葛如同隐藏在泥土下盘根错节的树根。平日里一团和气,但只要对方露出可疑的尾巴,便会被人连根拔起,想连骨头渣都嚼下去。 萧拓和江元依从城楼另一侧爬下去,牵上早已准备好的马。 抄小路往乾州奔袭而去。 风沙扬起,在夜里连接成一道道灰色的暗线。天际的日轮升起坠落,运盐的队伍假装的是布商,运到乾州时,已是三日之后。 凡商队经过乾州,必须要找当地的刀帮合作,这已经是不成文的规矩。 为首的男子,身着玄色窄袖衣裳,袖口和腰带皆是坚韧的皮质,皮肤黝黑,脸上有一刀很浅的刀疤,从眉骨沿着颧骨直到下颌处。 “马哥!那刀帮的人呢?不是说好今日在此处碰面的吗?” 被称作马哥的人淡淡点头:“应该快了。” 一行人等在乾州入口处的山坡下。 马成皱了皱眉,指着那边小心翼翼探出头,徘徊了许久的十几人。 “那是干嘛的?” 一人道:“不知道。” 那群人已经来了好一会,时不时看向这边,然后讨论着。 其中一个带着粗布帽子,衣衫老旧的年纪约莫四十的男人跑来,眸光闪烁,笑道:“爷几个,咱先去隐蔽些的地方。” 马成皱起眉:“你们可是游天帮?” 看着打扮也不像啊…… 前年,他们运盐一直与青云帮合作,乾州郡守是三皇子的母妃的父亲当值,逐渐被施压加收买,已经不敢用,后六皇子暗地里扶持起游天帮,这是马成第一次与他们碰面。 难道游天帮的人就这身打扮?以显得不起眼吗? 男人眼睛时不时朝后面瞅着,手急得开始不停地搓着:“爷几个,这里太明显,咱先去个隐蔽些的地方,安全些,您说是吧?” 马成凝思片刻,声音粗哑:“去哪儿?” 男人急忙道:“就从这儿拐下去,绕过那个山包,后面有个空地,隐蔽得很。” 马成冲他们招招手,其余人跟着朝前走去。 没走多久便到了,确实隐蔽,马成看向那人:“说吧,怎么安排,酬金如何?” 男人抠了抠脑袋,有些疑惑,不知道他为何要问什么,只小声问道:“爷,你这货怎么卖?” 马成皱起眉。 男人又凑近了些:“爷,外面都传开了,你们这儿的货只有官价的五分之一,您看看能再给我们便宜点不?” 马成眼睛蓦得瞪大:“你说什么?!” 男人被不高,被马成一攥,踮起脚艰难地在半空中抓了几下:“爷,不便宜也行……” 马成字从牙缝里蹦出来:“你们是来买盐的?” 男人点头:“是啊是啊!” 马成面色一沉,一把扔开道:“找错人了,我们是布商。” 男人从地上站起来,毫不在意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爷,你们总之都是要卖的,不如先卖些给我们,官盐太贵了,我们这些人已经好久没吃盐了,这浑身没劲啊。” 马成朝后一挥手:“快!离开这儿。” “爷,您别骗我吗,你这车压成这样,怎么可能是布料,您行行好!” 躲在不远处的人一听人要走,急忙涌了出来,竟有将近一百人… 守在马车旁的诸位大汉皆是一惊。 马成抽出剑:“不让就死。” 几人哭着扑上来抓着马成的裤腿:“爷,求您卖些给我们吧!” “我们可以给钱的!” 马成使劲甩开他们:“我说了,我装的布!滚!” “是盐!好盐!” 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激动地大叫。 马成回过头,就见一人从麻袋上戳了个口子,沾了出来,手指上沾着白色的粉末。 一听此话,本来还在后面踌躇不前的人群忽然疯了一般蜂拥而去。 马成带的人不过二十,跟上百的、激动到疯狂的人比起来,根本抵挡不住。 马成眉宇一沉,抓住其中一人道:“你们从哪儿知道的消息?” 那人道:“不知道,大家都在传今日上午会有很便宜的在这儿卖,我们就来碰碰运气。” 马成两步跨过去站到马车上,大声道:“大家听我说,这盐是官盐,我们没有权利卖!再不走,我便立刻派人通知官府!” 一听这话,涌动的人群寂静了一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带着粗布帽子的男人一笑,看向马成:“爷,咱都看得出来您这不是官盐,您就卖些给我们吧。” 黑压压一群人堵在前面,刀架在脖子上都不怕。 这是圈套,从他们一出泸州便由人设下圈套。此时进退维谷…… 马成青筋在额头上跳了跳了,对手下一位兄弟道:“你留下一袋盐,卖给他们。” 壮汉愣了愣,也知道了马成的意思,生死由命了。 壮汉一咬牙,跳上高处:“来这儿。” 马成赶紧对其他人道:“快撤!” 他们绕出小山坡,就见方才待的那处坡下,停了乌泱泱一群人。 一见他们,便双眼发亮地疯狂奔袭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很不愿意,但是三次元明后天有考试,旬宝实在抽不出来时间码字,给大家请个假。三号那天会恢复更新。这几天一直从复习时间里挤午休和晚上的时间来码字,就没有办法多存稿子,所以只能停两天。十分抱歉 第81章 希望圣上这次能听到 山坡下挤着密密麻麻的一群人,皆是身着素布衣服,上面缝着破疤,四处张望着,一见一行人身后压着的几车沉甸甸的东西,便立刻涌了上来。 如同江边突然堆叠的惊涛骇浪。 这乾州,不仅这城边逐渐乱了起来,城中,细小的动静逐渐汇涌起来,暗涌在平静的表面下翻滚。 刘景同刚带着一种兄弟出门,便被人拦在了门口,倒不是什么厉害人物,一群小乞丐老乞丐不知喝了什么邪风,平时怕这游天帮,怕得门边都不敢靠近,此时却一伙风地扑上来,堵在门口讨要。 刘景同杀那些别派的人倒是手起刀落毫不留情,但面对这些人,实在难以下得去手。 被纠缠了好一阵,走到街上时,就发现乾州的街上,人们接连着往一个方向跑,神情激动,像是发现了什么天降的宝贝。 刘景同抓住一人:“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突然被人抓住,本想转头就骂。却发现是乾州新起的游天帮的帮主,顿时气焰小了几分道:“听人说城边有便宜盐卖,就去看看。” 刘景同一下皱起眉。 如果真是私盐,这么大阵仗,这么多人跑去,若是被官府知晓了…… 哪个盐贩子不要命了? 他笑了一声,松开那人的领子,朝后面的人招了招手:“走,接人去。” 刘景同带着一队人朝城边约定好的方向过去,刚出城门口,就听后面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让道!!” 刘景同回过头,就见郡守亲自带着大队伍,穿着整齐的红黑相间的骑装,坐在高大神武的马上。 出了什么大事了?刘景同挥了挥手,一众手下退到一旁,让出道来。 乾州郡守是谢云正,是当当今贵妃的父亲,也就是三皇子的外祖父。是出了名的谢老虎。凶狠,有手段。 游天帮游离于官府的控制之外,同时又崛起得十分迅速,现在已经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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