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上要罚她的人。 怎么还哭成这样了呢? 杜鹃受了四爷的嘱咐,不敢打扰她睡觉吃饭,忍到这时候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跌跪在地上,呜呜的哭起来,含混不清道:“主子.......呜呜,铃......铃兰没了。” 昨天事发的时候,她没看见铃兰,还在心里骂她又偷懒去了。 后来知道她竟然跟歹人纠缠了小一刻钟,一晚上都没止住泪水。 林茗烟却有点艰难的转头问:“没了?铃兰什么没了?” 她一时间没能把这句话很好的联系起来,脑子像是木了一般。 杜鹃抬起头,哭丧着脸道:“昨个儿大阿哥被歹人带走,铃兰在屋子里正巧看见,就追了上去......” 她没能看见是怎么回事儿,翠竹把前前后后告诉她,这才串了起来。 林茗烟听了,心里真是五味杂陈,甚至有点不愿意相信! “走,去假山那里!” 她不相信铃兰就这样没了,昨天在假山外,她就那么在里头静静的没了命。 那么短的距离,她却不知道! 到了假山处,四爷已经在边上坐着了。 他先是看了看林茗烟哭红的眼睛,拉着她坐下:“马上就能拆掉了,等一会儿。” 林茗烟木木的坐下,目光没有焦距的看向那个假山洞。 假山已经拆了快一半了,因为耿氏还困在里头,要保证安全,不敢拆的太快。 很快,假山被拆掉了一半,里面的情况也显现出来。 耿氏率先被救了出来,她在里头冻了一夜,即使身上披着大氅,也冻得够呛。 林茗烟与她关系不错,她又是为了救弘晖才受了这么大罪,赶紧上前去关心。 耿氏一张脸冻的惨白,嘴唇都没了血色,右腿上有着明显的深色血迹。 这样的天,腿要是被压了一晚上,不知道有多危险! 一旁候着的太医急忙上前检查。 这时候也不提什么防不防了,四爷早下了命令,想尽一切办法救治。 好在检查之后,太医等出结论,耿耿的腿虽然受伤,但是并不是被石头压迫了一整晚,而是卡住不能出来。 这会儿除了外头的皮肉伤,骨头也受了伤,但是没有到坏死的程度。 虽然还是挺严重的,但是只要好好休养个半年,将来走路还是没问题了。 林茗烟听到这里才松了一口,当场就朝她跪了下去:“多谢耿妹妹救了弘晖!” 要不是耿氏,弘晖说不定就没了,那简直是从她心上深深剜去一块肉。 给儿子的救命恩人下跪,在现代很多人都会这么做,林茗烟也跪的毫无负担。 倒是耿氏吓了一跳,在步辇上都坐不住了,赶紧来扶她:“福晋,您这是干什么?!” “这......这都是妾身应该做的!” 她是真心这么认为的,不然昨天她大可以早早睡下,不管内院的事儿。 或者遇上这个危险不明的山洞,也可以等奴才进去探探。 “什么该做不该做,救了弘晖,你以后就是他半个额娘!”林茗烟掷地有声。 四爷听这话有点过了,插嘴道:“茶茶,让耿氏回去给太医再仔细瞧瞧。” 林茗烟当然不会耽搁耿氏的救治,便站起来让开路,让奴才们把她抬走。 这时,山洞里不知哪个奴才发出了一声惊呼,她朝那边看过去,一颗心就像是冻住了。 只一眼,她就知道那个浑身脏污躺着的人,是铃兰。 她穿的是最喜欢的那件百蝶穿花淡粉色旗装,这是她攒了三个月例银做的。 春天的时候做好又舍不得穿,只上身了一次就放箱底了。 当时她说等冬天再穿,初冬穿起来让她这个主子养养眼,看起来跟花一样。 想来就是看她要回来了,昨天才特意换上的。 没想到,她最喜欢的这件衣服,成了她最后的一件。 杜鹃用手帕捂住嘴巴,已经跌坐在地上哭出声儿了。 她是知道铃兰已经没了,可是亲眼看见,冲击太大。 铃兰的身上全都是血,趴在地上,背上还插着一只簪子。 “那是主子赏的。”杜鹃实在忍不住了,大哭出声儿。 林茗烟也看到了,那是大婚的时候,她给杜鹃和铃兰一人赏的一支鎏金簪子。 当时是想要赏赐金簪的,可是铃兰总是嘀嘀咕咕的说还不如给银子,可以给家里人。 她便换成了一对鎏金的簪子,反正戴着好看,剩下的折成钱给了她们。 现在,这支簪子长在了她的身上。 林茗烟不知道自己是哭了还是没哭,浑浑噩噩的看着奴才们把铃兰抬出来。 因为冻了一夜,尸身早就僵直,什么好看的入殓动作都做不成了。 大雪又纷纷扬扬的下了起来,飘在她的身上头上,无情的很。 四爷在一边看着,怕她伤心太过,拉着她回屋。 吩咐苏培盛:“铃兰是个忠仆,你去通知她家里人来,风风光光的把她送走!” 第374章 才一百两? 回到屋里,看林茗烟才算是有点反应过来。 铃兰是真的没了,那个爱说爱笑的人,再也不会专门去外头打听趣事,再来跟她绘声绘色的描述了。 她其实是个很有生活情趣的人,也很爱美。 屋子里的摆设都是她布置的,花瓶里从来不会少了应季的花草。 在院子里看到好看的花,也不拘什么品种,簪一两朵不起眼的,就能自个儿乐一整天。 在她的嘴里,除了对林茗烟不好的人,其他都是好人。 家里的阿妈额娘叫她出来当差,那是对她好。 哥哥嫂子给她留个肉饼子,就能给出大半月银给侄子花用。 跟杜鹃一样都是大丫鬟,却也从来都是姐姐长姐姐短,从不掐尖要强。 就连小丫鬟拌嘴,也喜欢找她评理,因为她说的有趣儿,拌了嘴的小丫鬟很快就和好了。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事儿。 可是这会儿再想起来,铃兰就好像还站在房间里头,捧着一把金桂问她香不香。 林茗烟无意识的淌着泪,那哀戚之色让人看着都心惊。 四爷当然是心疼坏了,拿着软帕子给她擦:“茶茶,要哭就哭出声儿来,好不好?” 有时候太过悲戚却哭不出来容易得病,倒不如大声发泄出来。 他哄着劝着,林茗烟才越哭越大声,伏在他肩头痛哭不已。 “我好恨啊!”她几乎是咆哮着吼出这句话的。 她好恨这个世道,好恨自己没有本事,甚至还恨系统有眼无珠不来绑定她。 要是她有系统,说不定也能有什么护身符或是起死回生的药呢? 四爷感受着她胸腔的震动,也能明白她的恨,许诺道:“爷一定会给她报仇的!” 与其说给铃兰报仇,倒不如说是给弘晖报仇,即使他没有受伤。 林茗烟这才想起报仇这茬,抬起头眼里全是恨意:“是谁做的?!” “下手的小太监死了,高子良已经去排查了,确认不是我们府里的奴才,”四爷平静道:“这些日子都是躲在那小山洞里。” “这回找准了时机,出来作案。” 林茗烟问:“一点线索没有嘛?” “目前没有,但是爷会一直查,”四爷冷笑道:“只要做过,就不可能没有任何痕迹留下。” 从前后院里头乱,那是他懒得查那么清楚。 毕竟人没什么大事,查出来要是在那拉氏身上,那是罚还是不罚呢? 可是现在茶茶已经是福晋,就算把后院翻个底朝天,他也要把歹人抓出来! “好,抓出来我要把他们碎尸万段!”林茗烟咬牙切齿的说。 说出这句话,她甚至都愣了。 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女性,她从来没有不把人命当命的时候。 但是此时此刻,她却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因为铃兰的死让她明白,她再也不是那个在法治社会里享受最后一点儿福利的林茗烟了。 她现在是清朝的钮祜禄茗烟,而且还即将卷入九龙夺嫡之中。 如果还用之前的方式来对待奴才甚至敌人,那么下一次死的说不定就是她的孩子甚至她自己。 之前,林茗烟就像是误闯入这个世界一般。 在林家,她跟林柏争斗,改善一家子生活,就像在玩成长类的游戏。 后来进了四爷府,就像是换个场景开启宫斗宅斗副本。 对于奴才们,她看着就像是NPC,除了最亲近的几个,其他人在她这里只是个符号。 后院里奴才死过好几个,林茗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或者她是刻意不让自己有感觉。 现在铃兰死了,她才真真实实的感受到,这些 都是人。 她已经是这个时代的人了,裹挟进历史洪流,要与天争命。 “好,找到之后,爷定将他挫骨扬灰!”四爷狠厉道。 他也是个恩怨分明、睚眦必报的人,此时说这句话几乎就是立誓。 林茗烟回抱住四爷,心里发狠:不管查出来那人的身份有多险恶,等四爷登上大宝那一天,她都要报仇! 四爷见她燃起了斗志,也放心下来,叫来杜鹃陪她,他还要去宫里跟皇阿玛诉苦。 出去一趟家差点让人给偷了,这事儿他一时半会儿查不出来,那就让皇阿玛帮忙。 杜鹃过来的时候,已经止住了哭,一双眼睛肿成了眯眯眼。 林茗烟看了就是心头一酸,杜鹃剥开一个鸡蛋给她敷眼睛:“奴婢不哭了,主子也不要哭了。” “铃兰那么爱笑,肯定不喜欢我们哭的。” 滚了一会儿,林茗烟眼睛舒服了许多。 又心疼杜鹃:“我的眼睛还好,你给自个儿滚滚吧,” “诶~”杜鹃应了,把鸡蛋往自己眼睛上糊。 糊着糊着,就给压碎了,蛋黄的碎渣掉了下来。 她扯扯嘴巴:“要是铃兰在,要开始编话戏弄我了。” 铃兰嘴巴利,最看不得杜鹃那暮气沉沉的样子,找着机会就要调侃她一两句。 从前杜鹃可恼火了,总是气的恨不得拧她的嘴巴。 现在,她宁愿铃兰又从外头跑进来,刮着脸蛋取笑她。 林茗烟心里更是愧疚,她曾经还怀疑过铃兰会爬床。 自从赶了翠微出去后,她很是冷落了铃兰一番。 还是她总是能找些有趣的小事儿来哄人,这才慢慢又信任起来。 两人回忆一番,又差点掉泪,还是苏培盛来禀报,说铃兰的家人来了,这才打住。 林茗烟为了表示恩宠,决定就在堂屋招待铃兰的额娘和嫂子。 两人都是包衣奴才,不过都已经过了年纪,没有出去当差了。 刚刚听闻了噩耗,现在都换上了素色的衣裳,脸上带上了泪。 见了她,就跪下磕头。 林茗烟跟她们说了两句节哀的话,怕她们不自在就回了内室。 剩下的就是杜鹃按商量好的,来跟她们商量了。 铃兰还没有谈婚论嫁,此时身亡就还是早夭,需要葬在娘家的祖坟里头。 再者,也需要她阿玛额娘操持,风风光光的下葬。 当然,整治后事的银钱,会给一百两,给她办的风风光光的。 杜鹃说完,铃兰的额娘吴鲁氏擦了一把脸问:“才一百两?” 第375章 姨妈 杜鹃愣了一下,点头:“对,应该够了吧。” 这年头,普通旗人,一两银子能置一份薄棺,收了白事礼钱,就能把宴席整治起来了。 有十两银子,就能选不错的棺木,请上吹拉弹唱来热热闹闹的送葬。 一百两的话,足够铃兰的身后事办的风风光光。 吴鲁氏却不干了:“我们家铃兰一个月就有二两银子的月例,逢年过节还有其他赏赐。” “奴婢算过了,一年至少能挣五十两。” “她才二十岁,至少能当差五年,整整两百五十两呢!” 这还没算主家有什么生孩子的喜事,单独给的赏赐呢。 现在为了主子死了,竟然就给一百两打发了?! 杜鹃瞠目结舌:“这......” 林茗烟坐在内室也关注外头的情况,清清楚楚的听吴鲁氏跟杜鹃算这笔账,皱起了眉头。 这一百两是专门给铃兰整治后事的,对她娘家的补偿当然还会另算。 毕竟人家女儿没了,父母亲人伤心,只能给钱弥补了。 而且铃兰从前经常讲家里的事儿,显然是很得父母兄长喜爱的。 这样的家人,她也宁愿多照拂一番。 却没想到,今天见到她的额娘和嫂子,却全然不是铃兰嘴里那样爱她的亲人模样。 杜鹃也惊了,她留了个心眼,没说补偿的事儿,只疑惑道:“一百两已经是大手笔了,我们府里的旧例只有二十两。” 这可不是诓人的,就说从前正院桂嬷嬷没了,福晋就出了二十两。 当然,桂嬷嬷是处死的,不过外人并不知道。 “那我们兰儿没了,一家子没了进项,以后吃什么喝什么?”吴鲁氏急了,差点跳起来。 杜鹃自己跟父亲和继母的关系不好,之前很是羡慕铃兰得家人喜爱。 铃兰怕她心里不高兴,并不怎么在人前说家里的具体情况,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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