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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他自己也遭逢大变,性情淡漠了些,也不再理会宗内诸事,如今倒找回了几分年轻时的朝气,轩和对此颇为欣慰。 经过这一道插曲,乐小义和轩和之间的关系拉近,轩和便不藏着掖着,将埋在心间许久的疑问问出口:乐师侄,你与姬玉泫是不是早些时候便认识? 乐小义闻言挠挠头,如实回答:我幼时父母便不知所踪,曾在姬家府上住过一段时间,十年前姬氏府上生变,我便与他们失散了,前不久才又取得联系。 轩和立即联想起乐小义数月前伤复,而他又得到姬玉泫私下传令的事情,心中了然,道了一声:难怪。 这次姬玉泫非得杀岳澜的理由轩和也明白了。 明明还有很多种料理岳澜的办法,姬玉泫却选了最极端的一种方式致岳澜于死地。 昨日岳澜伤重,内门魂元境的秦默长老替他看过伤后也只摇了摇头,想必所剩时日无多。 看来他刚认下的这位小师侄和姬玉泫之间的姐妹情谊比他预想的更加深厚。 岳澜若死,剑樾堂将好长一段时间不得安生。柳清风叹了一口气,他虽也不喜岳澜的为人,但此人在剑樾堂主事长老的位置上坐了不短时间,对剑樾堂九居颇为了解,也有震慑之力。 此人死了,位置自然也就空出来,剑神宗丹元境修为的长老说少不少,但都各司其职,短时间内难以抽调人手,内门多半会从剑樾堂九居主事长老中直接提拔一个上去,提拔的人选就很耐人寻味了。 轩和也敛了眉,哼道:适逢铸剑大典将近,宗内怪事频出,玄天宫对复灵阵的调查也有进展了,如果当真那复灵阵事关龙脉,恐怕要不了多久还会出大乱子。 第91章 乐小义以前还在姬家的时候, 一次偶然于古籍中看见过龙脉二字,那时姬千城给出的解释是:龙脉可遇不可求,能影响一国之气运, 世家宗门之兴衰。 但龙脉具体是什么, 乐小义无从得知, 也不曾得见。 如今在姬玉泫的信中再见龙脉二字, 联系龙都王室千年密谋, 乐小义心中也有预感,恐怕不止剑神宗,整个大禹都要变天了。 姬玉泫这一次的行动不仅激化了玄天宫和尉迟氏的矛盾, 而且将尉迟氏送到剑神宗的对立面, 尉迟氏若与剑神宗生隙,则中姬玉泫下怀。 尉迟氏高层和剑神宗宗主尉迟弘义出关后, 他们如何处理这个问题就成了两家会否爆发矛盾的关键。 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尉迟氏树敌众多, 早已顾不上乐小义这个未证实身份的小人物了。 ===第71章=== 乐小义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经姬玉泫这一闹, 她也有了喘息之机。 思及此,乐小义忽的一愣, 一抹灵光划过她的脑海, 令她忍不住双肩一颤。 难道姬玉泫连这一点也考虑到了? 左诗萱能发现尉迟氏在济州时对她的怀疑, 姬玉泫也知晓她的身份,以姬玉泫对她的上心程度,会发现不了尉迟氏的异动吗? 乐小义倒吸一口冷气, 暗暗心惊。 但愿只是多想,乐小义心道,略有些窘迫地揉了揉鼻尖。 若真如此,姬玉泫的心智能甩她好几条街。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姬玉泫选在这次宗会给尉迟氏一个下马威,都实实在在地替她避了一场灾。 柳清风问了姬玉泫的事就放乐小义回去,乐小义临行前,柳清风叮嘱她:宗内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此后一段时间断然少不了有心人作祟,近来你若能在居内修炼就不要去龙吟山脉了。 是,弟子记下了。乐小义躬身一拜,退出书房。 从寒楼出来后,乐小义走在回南院的路上,突然想起自己昨日上山前与洛青鸢的约定,心里无奈地叹息一声:洛师姐的问心剑诀已经修炼到第六重了。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迟早还是要面临这个残酷的现实。 择日不如撞日,她干脆立即转道,步行朝东院去。 东院的人在樾清居四院中是最多的,共计五十余人,院内比乐小义住的地方热闹多了,路上时不时就有东院弟子三两成群地聚在一起,或弈棋,或切磋武艺,甚至还有几人在开阔些的空地上蹴鞠。 乐小义想起自己刚去南院那阵子就颇为感慨,三天两头见不到一个人,有也是匆匆一瞥,即便她在南院已经住了好几个月了,真正熟识的人还是只有左诗萱一个,与其他南院弟子都是点头之交。 东院的氛围比之南院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昨日乐小义和洛青鸢定下战局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樾清居,这会儿乐小义刚进东院就有人看见了她,然后乐小义来了东院的消息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进每一个留在院内休息的东院弟子耳朵里。 等乐小义片刻后抵达洛青鸢的住处,小楼下的院子里已经不少人先乐小义一步抵达候着了。 乐小义对此颇为汗颜。 洛青鸢的住处自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只在途中问了一次路,那名东院弟子就自告奋勇地带她来洛青鸢住的东三阁。 乐小义刚到,还没来得及询问洛青鸢住哪一间,二层小楼上有间屋子的门便自行打开。 洛青鸢从屋里走出来,于二楼围栏边驻足,望向楼下的乐小义,唇角带着浅浅的微笑,清清冷冷地开口:乐师妹请上楼一叙。 乐小义站在楼下虚了虚眼,望着洛青鸢身后那个房间,一股莫名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尖。 四周的环境渐渐和南三阁重合,洛青鸢那个房间所在的位置与左诗萱在南院的那一间屋子一模一样,左诗萱住在南三阁,而洛青鸢则住于东三阁,两者之间只差了一个字,是巧合吗? 乐小义在众人瞩目之下上了楼,洛青鸢环视四周,语调无波无澜:今日洛某约乐师妹下棋,诸位散了吧。 众围观弟子目瞪口呆,乐小义也愣了一下,但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洛青鸢已牵起她的衣袖,领着她进了屋。 进屋后乐小义那一股奇怪的感觉越发强烈,洛青鸢住的这间屋子陈设简洁,布局却与左诗萱那间相仿,桌上放了一个棋盘,零星散着几粒黑白棋子。 乐小义心里疑惑极了,可她第一次来拜访洛青鸢,若直接问东问西实在过于失礼。 可洛青鸢就像看懂了乐小义的疑惑似的,微微一笑,眸子里的冰川化成了秋日的水,问她:你是不是觉得眼熟? 乐小义被看穿了心思,很是窘迫,她尴尬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呼出一口气后才回答:师姐屋内的布局与左师姐那间有些像。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洛青鸢又问。 她的话让乐小义摸不着头脑,不敢随意应声,对洛青鸢的目的也越来越疑惑。 片刻沉默,洛青鸢为乐小义的谨慎感到无可奈何,美眸扫了她一眼,眼神里七分清冷,两分嗔怪,还带了一点窘迫和羞恼。 可落在乐小义眼里,接收到的就只有冰冰冷冷的恼怒。 乐小义胆怯地打了个寒战,认命地垂下头,心想她惹恼洛青鸢了,是不是要挨揍了? 洛青鸢放弃了让玉小义意会自己明目张胆的暗示,叹息一声后开口:我可以告诉你原因,但要和你交换一个问题,你是否答应? 乐小义不敢不应,但也不愿把话说满,故而折中回了一句:但凡能回答的,洛师姐可以随意问,但不能答的,恕我无礼拒绝。 一句废话。 洛青鸢冷哼:小小年纪,怎地油盐不进? 乐小义只能发挥特长,以无辜地眼神可怜兮兮地瞅着她。 算了。洛青鸢撇开脸,过来与我下两盘棋。 乐小义一愣:不切磋吗?她还以为下棋只是遣散看客的托词。 弈棋也算切磋。洛青鸢将棋盘上的散子归置到两侧的棋盒里,抬眸瞥了乐小义一眼,难不成你觉得自己还能打过我?语气轻飘飘的,倒没含轻蔑的意思,只是轻描淡写地陈述了一个事实。 乐小义不得反驳,略觉沮丧,她还以为能得个一招半试的指点呢。 洛青鸢再次一眼看穿了她:你都没答应我第一个请求,还想到我这儿来学艺呢? 乐小义: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她的心思真的那么好懂吗?为什么这些姐姐们一个二个的眼睛都跟开了光似的,一乜就能明白她的想法? 姬玉泫也就算了,左诗萱和洛青鸢也都如此。 乐小义挫败,垂头丧气地坐到洛青鸢对面,道了声师姐莫怪。 洛青鸢执黑子,乐小义白子先行,于对方座子旁落棋开局。 棋局一开,乐小义便不再分心他事,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神情专注,认认真真地下棋,每一步都会认真思量,但又不会让洛青鸢等太久。 趁着等乐小义落子的时机,洛青鸢在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乐小义的神态和那生得格外乖巧的眉眼。 从细微处能捕捉一两分端倪,她的偶然发现不是错觉,乐小义的长相虽然与左诗萱完全不同,但这二人的眉目却有神似的地方。 再者乐小义和现居尉迟氏的某位长辈,当真像得很。 乐小义再落下一子,抬起头来:洛师姐,到你了。她其实早就发现了洛青鸢的目光。 身怀鸿蒙剑心,乐小义的五感比常人敏锐,能洞悉外界窥伺的视线,所以每次洛青鸢观察她的时候,她也在小心试探。 洛青鸢于是很快放下一枚棋子。 乐小义的视线顺着洛青鸢落子的位置看过去,却皱了皱眉。 洛师姐,你确定要下这个位置?乐小义看看棋盘,又看看洛青鸢。 这步棋若走了,乐小义下一子能杀掉右侧边线一大片黑子,原本平衡的局面会被打破,黑子的棋势会受到极大影响,说不定就奠定败局了。 可乐小义拿不准洛青鸢的想法,她看着洛青鸢高深莫测的眼神,心想:或者这步棋可能另有深意?洛青鸢故意将这枚棋子落在此处,是在诱她落子,其实暗中藏有杀招? 乐小义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水准,这还是她第一回 和姬家以外的人下棋。 她的棋是跟姬千城学的,姬府变故之后,她独来剑神宗,闲来无事时也研习了些棋谱,只能说略懂,不敢称精通,更不敢妄论他人的布局和棋法。 所以当洛青鸢肯定地点头,乐小义左看右看没发现埋伏,便狠心将自己的棋子落在原定的位置,然后胆战心惊地收了洛青鸢十来枚黑子。 洛青鸢却在这时发出一声叹息。 乐小义心惊,还以为杀招将至,却听洛青鸢道:怎么你的棋下得也比我好。话语中居然流露出几分藏不住的沮丧。 啊?乐小义半张着嘴,一脸震惊。 所以原来洛师姐没设埋伏?她连刚才送死的那步棋都没看出来? 不等乐小义回神,洛青鸢动作麻利地开始撤棋:唉,不说了,这盘没救了,下一把。 这一下午,乐小义陪着洛青鸢对弈两个时辰,然后终于明白了一个让她有点难以接受的事实:洛师姐的剑法多好,她的棋艺就有多糟。 第92章 乐小义又赢了一把, 尽管她顾及洛青鸢的颜面已经很小心,并且试图让棋,可棋技差到不可名状的洛青鸢却一挥衣袖, 大大方方告诉她不用相让。 于是乐小义陪洛青鸢练了一下午的棋, 可某位师姐似乎一点进步也没有。 棋盘上的局面一边倒, 洛青鸢被反反复复虐杀无数次, 居然还有余兴, 但在看了眼天色后,无奈将手里的棋子扔回棋盒:天色不早了,乐师妹回去休息吧。 乐小义早就想溜了, 可她一直在赢棋, 不好开口扫洛青鸢的兴,此时洛青鸢主动提及, 她顿时如蒙大赦,打算溜之大吉。 可她起身刚跟洛青鸢说了告辞, 脚下步子还没迈开,洛青鸢便神态淡然地瞥她一眼:乐师妹, 洛某有个不情之请。 乐小义生生刹住脚,怎敢不应, 神态恭敬地站在桌边, 挤出一个诚恳的笑脸:师姐有什么吩咐? 倒不是她有多害怕洛青鸢, 只是洛青鸢的目的性太明显了,明明是冷冰冰的脸孔,脸上的表情也不丰富, 笑容浅浅淡淡,但乐小义心知对方在偷偷算计,却拿不准洛青鸢的动机,是这种未知的感觉让她惊慌失措。 明日午后,仍是此地,我等你来。洛青鸢抬了抬眼,神态不起波澜。 啊?乐小义有点没明白,愣愣的,干脆做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和洛青鸢打太极。 洛青鸢却忽然偏开头,像是下了好大决心才开口:你来,我与你切磋剑道,得闲,你教我下棋,如此可好? 乐小义愣住。 她再也憋不住了,洛青鸢如此,到底是为什么呀?总不能是因为对弈棋格外喜爱才这样,若洛青鸢正儿八经想学棋,樾清居随便哪个长老都比乐小义靠谱。 洛青鸢想下棋,还怕找不到人教? 乐小义苦恼地攥紧袖子,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语气和缓而真诚:洛师姐,我对棋道也是一知半解,若让我来教你,恐怕力有未逮 她拒绝的话还没说完,洛青鸢便打断了她:既然你不愿,我也不强人所难,不若这样,我听说左诗萱的棋艺尤为精妙,你把她给我找来,我承诺你的同样兑现。 乐小义心里叹了一声果然,洛青鸢的目的最终还是左诗萱。 以洛师姐和左师姐的交情,洛师姐要寻左师姐教她下棋,难道不是一句话的功夫吗?何故如此拐弯抹角,乐小义对此不能理解。 此事关乎左诗萱,乐小义没有一口答应,又回了一句折中的说辞:我回去问问左师姐,若她同意,明天我们一起过来。 洛青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连嘴角淡泊的笑意都深了两分,她嗯声应了,起身送乐小义到门边,待乐小义走前还拦住她又补了一句:你去找她来,我只有一个要求,别说是我提的。 她说完,双手推着乐小义的肩把她送出门,然后房门就在乐小义身后关上了。 乐小义: 有种即将大难临头的预感。 可事已至此,她只能先找左诗萱说说这个情况。 乐小义回了南院,上楼去寻左诗萱,回想起刚才在东院时,通往洛青鸢房间那条路的熟悉感,乐小义困惑地眨了眨眼,心里隐隐有一种微妙的预感。 从种种迹象来看,洛青鸢对左诗萱的关注比之旁人高了不是一星半点。 洛师姐那几句欲言又止,最后因为她谨慎拒绝而咽下去的话,是不是也和左师姐有关? 乐小义一个头两个大,洛青鸢到底想做什么呢?而且到了最后,又来了一句不能提及是她主动相邀? 唉,想不明白。 不知不觉就走到左诗萱门外,乐小义正要敲门,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乐小义准备敲门的手还悬在半空,和左诗萱面面相觑。 左师姐现在要出门?乐小义放下手,没话找话,如果左诗萱现在有事,她就明日再来。 不是什么要紧事。左诗萱说着,侧了侧身,让乐小义进屋,外边天寒地冻的,风也大,进来说话吧。 时值腊月中旬,前两天刚过小寒,眼看就要到年关了,虽然今年龙吟山脉中还未落雪,可风呼得厉害,在外边站一会儿就会手冷脚寒。 乐小义却没进屋,心道左诗萱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就算不是要紧的事,也不好耽搁,便把来时要说的话咽下去,改口道:左师姐有事便去忙吧,我明日再来拜访。 她说着,朝左诗萱点头示意,准备下楼。 等会儿。左诗萱一把拽住乐小义的后衣领,灌进一阵风,说清楚怎么回事儿? 乐小义驻足,一脸无辜。 左诗萱笑意温和地抬了抬眉,眼里透出无声的探究。 乐小义也不常这个时辰来敲她的门,方才开门时一眼撇过,乐小义藏得快,可眼眸里的局促和苦恼都被她瞅个正着,她势必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左诗萱刨根究底,显然乐小义不说明白了,她不会放乐小义离开。 是这样的乐小义只好如实招来,愁眉苦脸地叹息:师姐,我今天去了东院。 左诗萱挑眉,示意她继续。 去了东院,那就是去找洛青鸢了,难道被揍了?看起来不像啊,乐小义哪次被揍了不是鼻青脸肿的,还会像现在这样白白净净的? 和洛师姐下了两盘棋乐小义吞吞吐吐。 左诗萱皱眉,下棋怎么了?她疑惑地瞥了眼说半截留半截的乐小义,催促道:然后呢? 乐小义用力喘了一口气,仿佛溺水的人终于上了岸,痛下决心:我和洛师姐下棋,发现她的棋技真是惨不忍睹,但她又很喜欢对弈,还说让我教她下棋,这我哪儿会呀,就我那半吊子的水准,给人领进歧路就不好了。 ===第72章=== 左诗萱迷惑,洛青鸢这是想干嘛? 随后便听乐小义道:我如实说了自己水平不够,洛师姐便叫我找个水准够的人来,还说若我找的人能教她下棋,她就指点我剑法,哎呀,左师姐,我是想跟洛师姐学个一招半式的,可我也不认识什么棋技精湛的人啊。 我就对洛师姐说要不你问问执事长老什么的,老前辈们不都厉害着呢?乐小义皱着鼻子,龇牙咧嘴,可洛师姐又说前辈们都忙于宗务和修炼,哪里有时间天天陪小辈下棋,这我也没辙了,可我也不好直接拒绝帮忙,便想来问问左师姐你知不知道咱们居内有谁棋下得好? 左诗萱用鼻子哼了一声:这个姓洛的简直没事找事,表妹你别担心,明天我陪你去会会她,看她到底想搞什么幺蛾子。 乐小义惊喜不已,朝左诗萱道了谢,转身下楼的时候又偷偷在心里告罪:表姐,对不住啊。 如果左诗萱没答应她帮忙,她就决定第二天去把这个事情推了。 好巧不巧,左诗萱要亲自出面帮她解决问题,乐小义心里松了一口气,有左诗萱挡在前面,她总算不用独自面对洛青鸢那张冷脸和扑面而来的巨大压力。 第二天一早,乐小义和左诗萱结伴来东院,要去东三阁拜访洛青鸢。 一路走来,乐小义时不时便观察一下左诗萱的脸色,东三阁的环境和南三阁如此相似,左诗萱可有看出什么来? 若左诗萱发现异样,会不会掉头就走? 然而左诗萱来到东院后就一直微微笑着,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和往常并无不同,乐小义看不出她心里的想法。 乐小义心里有点矛盾,她既希望左诗萱能帮她解决现在的问题,又非常担心洛青鸢是不是设了什么针对左诗萱的圈套,所以她至此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给左诗萱提个醒。 正当此时,一个东院的小姑娘跑来,在左诗萱面前站定,飞快作了一个长揖,高声道:见过左师姐!说完,也不等左诗萱回话,她兀自面红耳赤地跑走了。 左诗萱人生得好看,笑容温柔,态度也亲切,不少东院的弟子主动上前向左诗萱问安,左诗萱一一应了,和缓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年纪小一些的弟子红着脸来,被左诗萱一笑,连脖子也一起红了,话都说不利索,支支吾吾道了声左师姐好就仓惶地躲开。 乐小义抹了把眼睛,再一次感受到什么叫人比人气死人。 昨天我来的时候人也多,可他们都只想着看热闹。乐小义愤懑不已,先在南院的时候人少,除了院内公课之外弟子们很少聚在一起,乐小义的感觉还不明显,现在来了东院,她才知道左诗萱到底有多受欢迎。 道路两旁时不时有弟子走过,一见乐小义二人来,他们都自发地停下脚步,几乎每个遥遥望着她们,不,是望着左诗萱的小弟子们,眼睛里都冒着小星星,写满了明目张胆的欢喜。 左诗萱听闻乐小义的抱怨,一双柔美的眸子笑盈盈地弯了弯:你才刚入门露面的机会少,还没来得及让同门师兄师弟们了解你,认同你,就抢了洛青鸢的风头,自然是看热闹的居多。 可师姐你不也是深居浅出?也不怎么在公开场合露面呀?乐小义忍不住回嘴,何况这里还是东院,左诗萱应该很少到东院来,但东院的弟子全都认识她。 毕竟有时候人长得好看也是一种天赋。左诗萱笑意更深,斜了眼乐小义,玩笑道,比如说我。 乐小义:长得丑是我的错。 她终于发现了,但凡聪明又好看的女人,都有一个相似的品质。 坏心眼! 不论是古灵精怪的姬玉泫,还是温温柔柔的左诗萱,甚至,一言不合就笑里藏刀的洛青鸢。 乐小义咬牙切齿,只有她一个小可怜,天天看姐姐们的脸色行事。 第93章 乐小义和左诗萱抵达东三阁的时候, 院子里又一次聚满了人,但昨日看热闹的东院弟子这一回完全是本着见左诗萱来的。 小楼二层上那间屋子的房门再次打开,洛青鸢居高临下, 看着院内引起东院弟子围观的两人, 神情清冷。 若不是昨日洛青鸢亲口说要让左诗萱过来教她下棋, 乐小义都要以为左诗萱是来寻仇的, 不然洛青鸢为什么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左诗萱扬眉, 朝楼上之人笑了笑:洛师姐,我二人专程自南院来寻师姐品茶论棋,不知师姐可欢迎啊? 自是欢迎。洛青鸢眸心闪烁了一下, 你们上来吧, 我给你们泡茶。说完,她以与昨日同样的借口再次遣散了围观群众就转身进了屋。 乐小义嘴里小声啧了啧, 洛青鸢在东院的名气显然极高,那些想看热闹的人也都要看洛青鸢的脸色, 但凡洛青鸢表现出点不高兴,他们就纷纷散了, 也不来触洛青鸢的霉头。 得了清净,乐小义和左诗萱并肩上楼, 洛青鸢开门迎客, 抽了两只圆凳出来:坐。 言罢, 她又神态淡然地去倒茶,乐小义循着她的动作看去,不经意间瞅见洛青鸢的提水壶的手抖了抖。 乐小义心里疑惑更甚, 要说洛青鸢怕左诗萱当然不可能,那洛青鸢在紧张什么?明明是她主动要请左诗萱过来作客,为什么她又表现得如此生硬别扭? 棋盘还摊在桌上,棋面并非昨日那一局,昨天乐小义离开后,洛青鸢又独自钻研了一会儿。 左诗萱依言于桌旁坐下,示意乐小义坐她对面,神态轻松写意。 乐小义看看还在倒水的洛青鸢,洛青鸢就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她刚看过去,洛青鸢便回她一句:乐师妹,坐吧,你们下一局,我取取经。 洛青鸢既然发话了,乐小义也不好矫情,于是在左诗萱对面落了座。 左诗萱坐着洛青鸢昨日的座位,从棋盒里捻了一枚黑子,轻轻点在棋盘上,落子后对不远处洛青鸢的背影笑着说:洛师姐这屋跟我那间简直一模一样,我进来就感觉像回到自己的房间。 乐小义明显感觉洛青鸢的肩膀颤了一下,但很快就平复下来:那可真是巧了。 她娴熟地沏好茶,转身端了托盘过来,将两个茶盏分别放到左诗萱和乐小义手边,然后自己也在桌旁坐下来,观摩左诗萱和乐小义对弈。 乐小义瞅瞅好像一点也没感觉哪里奇怪的左诗萱,又看看表情平淡的洛青鸢。 明明洛师姐昨天还煞有介事,今天就说只是巧合吗? 真的是巧合吗? 乐小义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事实上又是一头雾水,如果她不小心说漏嘴,会不会被洛青鸢灭口? 愣着做什么,下棋。左诗萱轻敲桌面,唤回乐小义不知什么时候溜走的心神。 乐小义垂下脑袋,眼观鼻鼻观心,认真对付棋面上一盘稀里糊涂的残局。 这棋有点意思。左诗萱左手手背撑着下颌,跟在乐小义落子后又添了一子。 乐小义抬头,疑惑地眨眨眼。乱七八糟,哪里来的意思? 何解?洛青鸢也扭头看向左诗萱。 不知是不是乐小义的错觉,她感觉洛青鸢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好像藏了一抹晦暗的光彩。 左诗萱笑了一下,但没立即答话,而是问洛青鸢:洛师姐想学下棋? 怎么?洛青鸢眼睫微掀,不行? 当然可以。左诗萱道,要不这样,我来教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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