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知他的行程,提前计划好,外头也有马车接应,避开耳目,我从后门出发,只需几个时辰。”江眠月起身,眼眸中逐渐又有了些微微的光亮,她转身看向丹朱,“你愿意帮我吗,丹朱?” 丹朱心中砰砰乱跳,却没想到江眠月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在祁大人这等人的掌控下,居然也有这等想法。 她是怕的,但是若是此事成,她在梁清泽那儿也好交差。 只是,祁大人若是知道此事,绝不会怪江眠月,却定会怪她丹朱。 她游移不定,蹙眉沉思,却听江眠月声音轻柔且让人心中舒适安定。 “你放心,即便东窗事发,我也会护好你,不会让你牵扯进来。”江眠月轻声说,“你只要,不告发我就行,可以吗?” 丹朱细细想了想,使劲点了点头,“姑娘,我不怕,我会帮你的。” 江眠月眼眸动了动,低头欣慰的低声笑了笑,“多谢。” 丹朱看着她,看着她仿佛重燃起什么希望,就这样简单的……出去看看江家的亲人这件事,便能让她这么开心,着实是有些诡异。 可丹朱又能感觉到,江姑娘此次,倒像是想要借此机会反抗什么似的,挺直了脊梁骨。 她莫名有些心疼,即便不是完成任务,她打心眼里,也是很想帮帮这可怜的姑娘的。 二人单独时,便开始商量着如何施行计划。 夜晚祁云峥来时,江眠月便不咸不淡,应付着了事。 若是寻常时,她如此敷衍必定不能成事,可近日祁云峥忙于朝中事,似乎有些焦头烂额,放在她身上的精力,自然少了许多。 见他有此变化,江眠月知道自己并不需要在意,可终究不受控制的多想。 看他那模样,眼底有深深地疲惫,是不是在朝中不顺? “丹朱,你可知晓,祁大人在朝中如今, 处境如何?” 一日,江眠月问丹朱。 丹朱一愣,沉吟片刻,有些犹豫。 她是知道祁云峥与梁清泽水火不容的,也知道和乐公主也借各种机会拉踩祁云峥,如今朝中虽是三足鼎立之势,更多的时候,却是梁清泽与和乐公主双方一齐对付祁云峥。 祁大人靠着一身本事屹立不倒至今,已是奇迹,也让梁清泽愈发坐不住,想出各种歪门邪道对付他。 可这些,真的能和江姑娘说吗? 江姑娘如此心善,若因此开始心疼祁大人,二人说说心里话,忽然心意相通,她还怎么跟皇太子殿下交代。 之前的那些努力,便等于付之东流。 于是她笑道,“江姑娘知道的,祁大人乃当朝首辅,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滔天,处境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近日也许是有些事务要忙,才会来的少了,姑娘千万不要多想。” 江眠月点头,轻声道,“知道了。” 有了盼头之后,日子便好过些了,熬过了春,熬过了夏,熬过了秋,便又到了冬日。 到这小院,算算日子,即将三个年头。 江眠月筹谋了半年,终于买通了两个护卫,并等到了机会。 这日,天空灰蒙蒙的,灰云垂坠,正是冬至。 江眠月发觉,除却去年除夕之外,逢团圆节日,祁云峥都是不会来的,冬至也是这样的日子,照常理,他应当也是去与他的家人团聚了。 这是她难得的机会。 后院安静如常,连寒鸦也不叫了,她戴着兜帽,手上拿着撬棍,来到那斑驳的朱门前。 为了不连累丹朱,她独自来,吃力的撬开那锈红的铁锁。 那铁锁她早已让人帮忙弄过,现在很好撬开,锁落地之后,她却并没有急着开门,而是静静地等着。 …… 空中仿佛要落雪,天色渐渐暗了,浓墨般的黑云笼罩着天空。 祁云峥跪在墓碑前,在父母的墓上恭敬缓慢的上了香,面色淡然。 冬至,家人团聚的日子。 他却只能如此。 待他起身,一旁的暗卫神色凝重上前。 祁云峥冷冷看 着他。 “江姑娘,她还是……” 祁云峥喉结微动,手指在袖中微颤。 “让他们先别动手,等我到。” “是!” …… 朱门后,江眠月猛地抬头,却听门外车马声响起,随即便是一声早就商量好的鹊鸣声……是崔应观来了。 江眠月绷着指尖,胸口狂跳,用力推开门。 几乎要腐朽的门“吱呀”一声打开,眼前视野逐渐扩展,大雪纷飞之下,是她日思夜盼的马车。 按照约定好的,马车上是崔应观,她上马车后去江府见了爹娘,便迅速回来…… 可是她的眸光不受控制的看向马车旁的一个无法忽视的身影,直待看到那人,江眠月浑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凝结成冰。 江眠月看到眼前人,所有的期待仿佛瞬间枯萎,她控制不住的剧烈喘息,浑身颤抖。 祁云峥就站在那儿,身形修长,一身肃杀之气,不怒自威,仿佛等着猎物自投罗网的猎者。 他官服未换,应是刚下朝便赶了过来,此时眼中盛满冷意,如碧水寒潭。 “祁大人安。”江眠月故作镇定,指尖却止不住的发颤。 祁云峥居高临下看着江眠月,森冷的目光几乎要将她单薄的身子看穿。 他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就这样等着她做到最后。 直到最后,再给她致命一击,让她知道,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江眠月眼角的余光看到一旁的马车,车帘微微掀起,露出那人的一双眼睛。 江眠月红着眼眶看向祁云峥,祁云峥骨节分明的手指极为有力,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这么晚,想去哪?” 他声音森冷,江眠月浑身僵硬,眼泪滑落在唇边,张了张口,却轻声说,“祁大人……息怒。” 他偏头,看了一眼马车,与那人对视。 崔应观没有下马车,他额头上满是冷汗,被人绑住手脚,嘴里也塞了东西,无法发出声音。 他身后的护卫帮他放下了车帘,隔绝了他看向江眠月的视线。 他斗不过祁云峥。 眠眠……抱歉。 祁 云峥冷笑一声,低声朝江眠月说,“看到了吗?这就是你要托付的人。” 江眠月想要替他求情,可她却不敢开口,她怕祁云峥的占有欲,会因为她的求情而对崔应观更加不利。 祁云峥本以为她会替崔应观求情,见她不语,不由得心情稍稍缓了些。 他伸手,直接将她抱起,“砰”一声关上了那朱门。 忽然,落雪了。 莹白的雪花飘向京城,落入内院,也落在门口的马车上,马车内,绑住崔应观的人已经撤走,崔应观挣脱绳索,掀开车帘,看着那紧闭的朱门,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手,悔恨的捏紧了拳头,懊悔又无力。 他恨自己人微言轻无法在朝堂上与祁云峥抗衡,恨自己无法帮自己心爱的女子从如此囹圄之地中拯救出来,更恨自己当初对江眠月并不太过在意,知道失去她时,才知道失去的是与她的所有缘分! 宅院内,雪纷纷而落。 宅子里被清查,所有帮过江眠月的人,都受了鞭刑,雪地里,江眠月哭着跪在祁云峥的面前,求他放过这些人。 祁云峥目光幽幽看着她,只道。 “既然知道结果,为何要做。” 江眠月知道,他是借此机会警告自己,再也不要有不该有的念头。 可她眼睁睁看着丹朱被鞭打,脑子一热,什么也不顾的扑上去,却被祁云峥攥住手腕,拽离了这行刑的小院。 “对不起,对不起……”江眠月哭着朝所有人喃喃着说,“对不起……” 窗外雪花簌簌而落,屋内奢华,满室花梨家具,却毫无温度,冷清肃然。 他手指一动,雪缎制成的中衣滑落,露出她瘦削的肩膀。 “大人!今日不要,求你了。”她浑身发颤,她不想碰他,一点也不想。 她胃里疼痛翻搅,那些人惨叫的模样还在她的脑子里晃来晃去。 “我很累,江眠月。”祁云峥低头看着她哭泣的模样,声音中有些疲惫,“乖一点,好吗?” 江眠月眼中所有的亮光渐渐淡去,她不再哭了,沉默了很久。 “……好。” 那夜灯火沉浮,直至一片漆黑。 祁云峥起身离开,江眠月 躺在床上,双眸麻木的看着床榻顶。 她心中有愧,愧对丹朱,无法护住她,愧对那些护卫,拉他们下了水,愧对爹娘,无法尽孝,愧对崔应观,无法对他做出任何回应。 她这辈子,究竟是为了什么活着呢? …… 朝中也并不太平。 崔应观升了职,入朝进了吏部,不再担任国子监司业一职,皇上似乎极为看重他,他一上任,便交给他不少要事。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崔应观此人要成为第二个祁云峥,年纪轻轻便要平步青云的时候,祁云峥却开始明里暗里的,开始针对他。 无论是朝中策论,还是公务要事,还是寻常对峙,祁云峥都不放过任何一个对付崔应观的机会。 所有人都惊愕不已,没有人知道祁云峥为何要跟这么一个刚起步的崔应观过不去,毫无来由的,倒像是有什么私下的怨恨。 在祁云峥树敌无数四面楚歌的档口,按照他以前的谨慎,根本不可能如此大张旗鼓的四面树敌。 传言便在朝中顿起,二人如此,是不是因为……那位女子的缘故? 丹朱在屋内养伤,宅院里的护卫换了一批人。 江眠月拒绝了其他的丫鬟,只要丹朱一个。 她一切生活自理,用不着丫鬟,只让丹朱好好养那鞭伤。 祁云峥当是知晓此时不可做的太过,丹朱承了八鞭,晕过去后,便放过了。 这几日断断续续的下雪,江眠月却喜欢在外头呆着,她站在那槐树下,衣衫单薄,静静地在风雪中看那槐树枝。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她便也是那国子监的监生。 就差一步,她便能与同窗一道,学骑射长跑,读经史子集,成为女官,若是能得崔应观所说的,皇上手上的免死金牌,可能还能以自之力,救下全家。 她轻轻抚摸那冰凉的槐树枝,苦笑一声。 可如今,国子监那槐林,她这辈子,恐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一步错,步步错,怎么就走到了这个地步……她已沉沦不堪,再也无法回头。 一日,江眠月在院中,护卫却来通传,朱门有人找她。 她快步踉跄朝着朱门跑去,两位护 卫冷冷的盯着她。 “眠眠,是你吗?” “居衡!”江眠月上前一步,着急道,“你还过来做什么?快走!” “我会救你出来的,之前的话还作数。”他说,“我帮你护好江家人。” 江眠月眼角余光看着护卫,眼眸闪动,打断他,“居衡,你走吧,不要再来了……江家的事情,你也不必再管。” 崔应观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语,只继续说,“眠眠,我会救你的,等我救你出来,你跟我吧,我明媒正娶,不纳妾,南京的家业……还有一些,田地都卖了,在京城买了宅子,不大,你莫要嫌弃。” 江眠月愣住了。 同样的话,崔应观之前在书肆门外,玩笑般的与她说过。 她回忆起从前,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发出低低的啜泣声。 “不必了居衡,我如今,很好,你走到如今不容易……别去招惹祁大人。” …… 入冬之后,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差,近日几乎咳了血。 和乐公主与皇太子都对皇位虎视眈眈,朝中拉帮结派内斗严重,边境大军囤兵等待,只等朝中出乱子。 朝中有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大家却完全忘了,皇上还有一位小女儿,静安公主。 不怪他们,静安公主便如她的名字一般,平静安稳,与世无争,躲在皇上的身后,便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一切混乱的开始,在于和乐公主被刺杀。 祁云峥赶到时,侍从们说的那位顾惜之已经不见了,和乐公主衣衫不堪,倒在血泊之中,目光圆瞪,死不瞑目。 他缓缓上前,用衣裳盖住她的身子,然后伸手,遮上了她的双眸。 和乐公主死后,梁清泽失去了挡箭牌。 他在小巷中见了丹朱。 “丹朱,最后一步了。”梁清泽蛊惑的眸子看着她,“找个机会。” 丹朱伸出手,接过他手中的纸包。 “这是能瞬间杀人的毒药,与水混合后,会变成红色,你可以涂在果子上,红枣,红果,随便什么,或是直接放在果酒之中,果香四溢,难辨真假。” 丹朱 手指颤抖,将那毒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 “尽力去做吧。”梁清泽声音温柔,“你自己也要小心,祁云峥防备心强,一直没让你动手,也是怕你因此暴露,如今之际,已经顾不得了,若是祁云峥有所防备,你便对那女人下手。” 丹朱一颤,抬眸看着他。 “祁云峥似乎对那女子很重视,若是她死了,他恐怕也要伤筋动骨许久。”梁清泽嘱咐道,“我会派人在那宅院外接应你,你一旦得手,便想办法脱身,清楚了吗?” 丹朱咽了口唾沫,缓缓点了点头。 毒死祁云峥…… 毒死他,江姑娘也能解脱了。 丹朱将那药粉藏好,离开了小巷。 丹朱离开后,梁清泽的随从上前问道,“殿下,那宅院附近要安排多少人与丹朱姑娘接应?” 梁清泽冷冷看了随从一眼,“你说呢?” 随从微微一愣。 “不必派人去。”梁清泽声音阴冷晦涩,“送出去的人,本宫从不收回来。” “宫中如何了?”他接着问。 “回禀殿下,都已安排妥当,今夜一过,您便是天子!”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皇上居然会在宫宴上吐血而死。 宫中一片混乱,各方势力齐聚一堂,开始清算,皇上尸身未寒,皇太子梁清泽便坐上了龙椅。 关键时,祁云峥携皇上圣旨,带着大批朝臣而来,将小公主梁静安推上皇位。 宫变闹了三日,最终以祁云峥险胜,各方见梁清泽大势已去,纷纷朝祁云峥投诚。 而平日里看起来细声细气可怜兮兮的梁静安,穿上龙袍后,却十分有皇帝的模样,将梁清泽所犯之事,一桩桩一件件清算,并将他投入天牢,不日问斩。 实际上,她早已与祁云峥联手,祁云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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