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他,“李随,是祭酒大人要用,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 李随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有什么困难?”江眠月问。 “我……” “他怎么了。”一旁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江眠月听到这个声音便觉得头疼不已,又是他,刘钦章。 她刚刚明明等到周围无人,才堵住的李随,想要单独解决他的问题,至少需要他跟自己认个错,或是去祭酒大人那儿去认错,保证日后不再做这样的事。 “江眠月,他欺负你了?”刘钦章拧着眉头看向李随。 李随几乎是欲哭无泪,他都快吓死了,事情败露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他正在努力编借口,如今还没想出应对的法子,又来了个难缠的主儿。 “没什么。”江眠月无奈道,“刘监生,你先回去吧,此事与你无关……” “我刚刚都听到了,便不算无关。”刘钦章打断了她的话,转而看向瑟瑟发抖的李随。 “江眠月居然把那么宝贵的东西给了你?”刘钦章上前便揪住他的衣袖,“哪有这样的事,给了你,让你还你就得还!” 李随被揪住,一时间更加不知如何是好,东西都卖了, 他还能从哪儿找一幅字去。 可若是现在承认,那也太……太丢人了。 “走,我同你去举业斋去取,江眠月,你若是着急的话,便来我们举业斋门口等一会儿,我去这家伙房间替你拿。”刘钦章朝江眠月说。 江眠月皱眉想了想,她原本只是吓吓李随,想要他主动承认,却没想到他事到如今依旧嘴硬不说。 刘钦章掺和进来也好,他去举业斋大闹一场,也能给李随长个教训。 于是江眠月点了点头。 “好,劳烦你了。” “不劳烦,不劳烦,能帮上你的忙,是我的荣幸。”刘钦章说完,将手头的李随揪得更紧。 李随原本就瘦,力气上根本不是刘钦章的对手,一路上几乎是被刘钦章拖着走,一路哀嚎着,“哎哎你轻点儿你轻点儿!” 刘钦章听到这个声音更加的兴奋,手上非但没有轻,反而更重了,时不时还看看江眠月的面色,仿佛试探她对自己此等做法是否满意。 江眠月全程没有开口,只想着一会儿若是刘钦章撒谎说东西弄丢了找不着,她该如何做才好……直接拆穿?还是假装不知道? 刘钦章等不到江眠月的回应,脚步更加加快,一路到举业斋只花了极短的时间。 刘钦章将人提溜进举业斋之后,江眠月便在门外等着,一时间惹来无数目光。 她有些窘迫,兀自站远了些,往女舍的方向走了走。 “诶,那不是江眠月吗?”司业大人正与张怀宁博士和祁云峥一道,刚从住所中出来,几人远远地便看到江眠月站在举业斋不远处,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她在做什么呢?不会是会情郎吧。”司业大人笑道。 他话音刚落,便感觉到祭酒大人凉飕飕的眼神朝自己瞥过来,他当即改口,“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国子□□止此等伤风败俗之事……” 然后他便看到,刘钦章揪着一个人的衣襟,朝着江眠月走去。 而那个被揪衣襟的人,看起来好生眼熟。 “啊,祭酒大人,就是那个学生,把题纸卖给我。”司业大人恍然道。 祁云峥眼眸沉沉的朝着江眠月的方向看去。 “待我过 去好好训斥他一番。”司业大人摩拳擦掌。 “等等。”祁云峥单手横在他面前,“先看看。” “怎么回事?”一旁的张怀宁博士疑惑的看向司业大人,“什么题纸?” “嗐呀,一会儿跟你说。”司业大人有些不好意思,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祁云峥,“一些误会。” 李随一脸颓然,被扯到了江眠月的面前,刘钦章气喘吁吁道,“他说找不着了,鬼才信,一定是藏起来了。” “我没有藏起来,是真的找不着了,说不定,说不定是同舍的其他监生给偷走了。”李随欲哭无泪,可怜兮兮的看着江眠月。 江眠月皱眉看着他,轻声道,“李随,你说实话,题纸究竟去哪了。” 李随刚要开口,江眠月打断他,“想好再说,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李随刚要说出口的谎言,忽然有些说不出口。 也许是江眠月的目光太过认真,又或许是她的眼睛里承载了对他的最后一分期待,李随想到之前自己跟江眠月讨要那份题纸时,她几乎没有细想,便将那题纸信任的交给了他。 当时他觉得她傻,可此时,李随却觉得心里揪心难受……谁会不知道祭酒大人墨宝的价值?她会让出来,不就是因为自己说的那番话吗? “我,我拿去卖了。”李随说完,语气近乎祈求,“对不起,江监生,我……我真的很穷,你能不能,能不能……” “家贫,可以跟国子监申请救助的膏火银,一个月加起来也有二两银子,足够平日里的花销。”江眠月皱眉看着他,“可你将东西卖了,可想过,会将我置于何地,将祭酒大人置于何地?祭酒若是追究,你又该当如何?” “江监生!”李随懊悔不已,“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次的事情,是我贪财,我……” “江眠月,不必跟他客气,我去禀告祭酒大人此事,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刘钦章摸了摸自己脑门上的汗,他依旧十分敬业的提溜着李随的衣裳,废了不少力气。 “谢谢你刘监生,帮大忙了。”江眠月朝着刘钦章感激道,却又话锋一转,看向李随,“既你已说出实情,便如此,你写一份陈情书给我,由我收着,若是你日 后再犯,我定不会饶你。” “好,明白,我这就回去写!”李随松了一大口气,“江监生,日后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知会一声,我上刀山下火海,都会帮你!” 刘钦章用指头点了点李随的肩膀,“江斋长仁慈,放你一马,知道错了就好,比我还离谱,真是……我盯着你,陈情书快点交!” 江眠月看到刘钦章那副模样,忍不住抿嘴笑了笑,“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我也要回了。” 她还跟兰钰约好了要去长跑。 她转身离开,想要往勤耘斋走,可没走几步,便看到位大人并肩站在拐角的处,个人面色各异的看着自己,似乎已经将刚刚的整个过程看了个全乎。 司业大人脸上带着几分委屈,开口道,“江监生言两语,我的十两可就没了。” 张怀宁纯属看热闹,有些疑惑,又觉得眼前这个姑娘有趣,道,“临下以简,御众以宽,江监生是懂得如何收服人心的。” 祁云峥站在中间,手背在身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江眠月窘迫不已,她哪里想到,这事儿能被这么多人见着,着实是尴尬。 “祭酒大人,司业大人,张博士安好。”她立刻行礼。 “司业大人的十两如何处理?”祁云峥问江眠月。 “学生不敢说。”江眠月小声嗫嚅着。 “方才你在他们二位监生面前,可不是这般小心翼翼。”祁云峥面上带着笑意,“想什么便说什么。” “学生认为,经过如此多人之手,那题纸还被司业大人遇上、买走。”江眠月轻声说,“说明司业大人与那题纸有缘,既然是司业大人花钱买了,东西便应该归司业大人所有。” “说的好!”司业大人一拍巴掌,大笑起来,“你看看,你看看,祁大人,你的得意门生都这样说,你还有什么理由不把那字给我。” 祁云峥无奈轻笑一声,从怀中抽出那题纸,递给司业。 “看在江监生的份上,给你便是。” 一句玩笑话,江眠月心中猛地一动,低着头不敢吱声。 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得意门生了?她也就上学几天功夫而已。 因为此事耽误了,当晚江眠 月睡得早,没有再去长跑,满脑子都是李随的事,她思来想去,觉得这种处理方式还是有些风险。 这次运气好,有刘钦章替自己看着。 若是没有刘钦章,自己跟着去男舍,着实被动,还得有后招才是。 得了空,第二晚,江眠月才跟兰钰去骑射场,尹楚楚要看书,不参与她们二人的试跑,说是浪费时间。 半个时辰以后,兰钰和江眠月便拖着疲惫的身子灰溜溜回来了。 尹楚楚才看了一章的书,惊愕看着她们。 “十里,你们二人跑这么快?半个时辰还不到。” “不,不……不行,不管这玩意儿什么牛马能跑,反正我是不行。”兰钰喘着大气,小脸通红,“我差点死在骑射场。” “你就跑了一里地。”江眠月没好气的说,“其余的时间全在休息。” “那眠眠你呢?”尹楚楚好奇的问。 “里。”江眠月咽了口唾沫,倒了杯凉水咕咚咕咚喝个不停。 “我也要,给我留点!”兰钰上来抢水。 “……”看着她们二人狼狈的模样,尹楚楚嗤笑了一声,表示轻蔑。 “你别笑啊楚楚,你能跑里吗?”江眠月气极,喘着气问。 “就是啊,你恐怕连一里地都跑不了!”兰钰也气急败坏。 “别小看我!”尹楚楚放下书,笑道,“不如我们打赌,若是你们输了该当如何!” “我把一袋子红薯送给你。”兰钰说。 “谁稀罕你的红薯!”尹楚楚说,“这儿也没有锅。” “你明知道,为什么我买的时候你怎么不提醒我!”兰钰气急败坏。 尹楚楚和江眠月顿时被她逗笑。 第二日,江眠月拿着李随的陈情书来到敬一亭东厢房,正是清晨。 司业大人似乎在与祭酒大人说什么要事,诸位斋长都在门口候着,裴晏卿也在。 江眠月看到裴晏卿,笑着与他打招呼,顺手接过他手中的竹书算表。 这两日,二人干脆便在敬一亭门前交接,便不用另行见面了,十分方便,对方一个眼神,二人便明白,连一句话都不用说。 “哟,你俩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和一旁的陶冲笑眯眯的看着二人,“裴斋长,不得了啊,江监生可是国子监有名的美人,你这就与她相熟了?” “不,不是的。”裴晏卿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忽然被打趣,有些窘迫,耳根微红,“我们也不是很熟。” “陶斋长,莫要胡说。”一旁的顾惜之笑了笑,目光中却也带着几分打趣,“我看他们这样极好,在国子监,便要互相帮助才是。” 江眠月拿着那竹书算表也不否认什么,便只静静站着等祭酒大人开门。 不过片刻,祁云峥缓缓打开门,门发出“吱呀”一声响,本该很正常的声音,如今听来却有几分阴沉,如他的面色一般阴晴不定。 他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裴晏卿的身上。 裴晏卿精神一震,低头行礼,“祭酒大人晨安。” 礼仪风度皆为君子之行,挑不出毛病。! 第三十章 “各位斋长晨安。”司业大人从祭酒大人身后冒出了脑袋,脸上带着几分严肃。 “斋长们为监生之表率,莫要口不择言。” 众人都想到方才调侃裴晏卿和江眠月的事,恐怕是里头都听到了。 “是,司业大人。”几位斋长立刻应声,面色皆是战战兢兢,不敢多言。 祁云峥的目光在面前六人的面容上一扫而过,眼眸淡淡,看不出情绪。 “各位斋长。今日所谈之事不多,几位拿了名单便去通知各堂监生,两日后卯时末在下马碑汇合。” “是,祭酒大人。” 司业大人便上前将手中的名单分发给面前的几位斋长,众人看到手中的名单,都面露难色。 江眠月低头,看到广业堂只有自己的名字在名单上,顿觉心中疲惫。 仔细想想,自己是唯一一个被公主点名的女子,想躲过去很难。 不过相对于那些男子而言,终究是要安稳一些,去走个过场也就罢了,唯一的不妥便是要耽误一些上课的时间。 众人都十分默契的看了一眼顾惜之,只见他只淡淡扫了一眼名单,便无力地放下了手。 他面色白皙,睫毛极长,如今带着点点愁绪,有种无奈却又只能接受现实的清冷破碎感,不得不说,这位顾惜之确实是位美男子,稍稍一皱眉,便令人想要安慰他低落的情绪。 “几位斋长,还有什么要问的。”祁云峥道。 无人应答。 “若是没有要说的,便回去各自学堂。”祁云峥转身要走,却听正义堂的袁付伟忽然惊愕道,“祭酒大人!” “何事。”祁云峥问。 “正义堂的名单上,怎么,怎么有陆迁。”袁付伟惊愕道,“陆迁他……” “他还未好全?”祁云峥冷冷问道。 “好是好了,伤口已结痂恢复大半,学生的意思是……他也要去吗?公主殿下并未点名。”袁付伟战战兢兢地问。 江眠月也觉得奇怪,为何祁云峥要把陆迁的名字给放进去。 她最近太忙,都快把此人给忘了。 “既然好了,便去凑个人数,也算将功折罪。 ”祁云峥例行公事般的敷衍道,“你让他今日来敬一亭一趟,我有话与他说。” “是,祭酒大人。”话说到这份上,袁付伟立刻应声。 众人四下散了,江眠月揣着李随的陈情书上前,声音温软,“祭酒大人,学生有一事要单独禀告。” “进。”祁云峥看也没看她一眼。 司业大人在旁,似乎猜到了她要禀告什么,并未离开,而是颇有兴致的站在远处,等着江眠月开口。 江眠月将手中的陈情书递上,“祭酒大人,这是李随的陈情书,请您过目。” 祁云峥接过随意翻了翻,抬眸看她,“想说什么?” 江眠月感觉自己被他一眼看透心思,心中忐忑,却仍旧坚持着开口说,“祭酒大人,学生听闻国子监有救助家贫监生的膏火银,不知今年可有名额。” 司业在一旁轻轻笑了起来。 祁云峥面色平静,仿佛早就料到她会提起此事,他缓缓开口,“他如此诓骗你,你还替他询问此事?” “人孰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江眠月道,“学生认为,此次李随所为警告为上,如若再犯,加重惩罚即可。” 祁云峥眸光沉沉的落在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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