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九章算术》的助教繁忙,每日都有不少监生围着他询问,我想问的问题太简单了……不好叨扰他。”江眠月小声解释道。 “可以来问我。”祁云峥抬眸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满。 “……”江眠月一愣,“你又不是教算术的。” 祁云峥眉头一挑,“眠眠,你可能误解了什么,国子监祭酒一职,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江眠月听他这么说,抿着唇想笑,不由点头道,“是,是,祭酒大人什么都会。” 祁云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轻笑一声,写了一道题,摆在她面前。 “写吧。”他冷声道。 “……”江眠月看了一眼,“我……” “我知道你不会,想学吗?”他问。 “嗯。”江眠月点头。 “叫我一声。”祁云峥道。 “啊?”江眠月意外的看着他。 “叫我……”他重复。 “……祭酒大人。”江眠月轻声说。 祁云峥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并不回应。 江眠月轻声说,“祁大人。” 祁云峥仍旧不开口。 “恕之……哥哥。”江眠月声音细若蚊吟,“教我。” 祁云峥喉结上下滑动,呼吸顿时沉重起来。 他手指绷紧,死死地捉着手中的笔,忍耐许久,才忍住想要亲近她的欲念。 “好。” …… 这样 的日子持续了大半年,率先发现不对劲的是兰钰。 她发觉,尹楚楚和江眠月同为斋长,可尹楚楚极少被留下来,而江眠月却时常晚归,且面若桃花,手上还时常抱着些难得的好书。 每次问起,江眠月便说那是从祭酒大人那儿借来的,如此倒是正常。 可有一日,她拿了书回来便去洗沐,临走前兰钰问她能不能看看那本书,江眠月直接应允。 她一翻开书页,一张纸便落入她的手中。 兰钰一脸兴奋,打开一看。 果然! “眠眠,明日戌时到骑射场来,事先答应过,我教你骑射。” 落款,“恕之。” 兰钰手指颤抖,心里想着平日里的点点滴滴,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平日里她就觉得祭酒大人一幅冷心冷肺的样子,怎么一到眠眠的面前就温柔如翩翩君子似的,什么好东西都往外借,还时常单独给江眠月开小灶! 二人单独在厢房相处,也不知道都做了些什么! 还有祭酒大人看眠眠的眼神,她几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几乎就如同那些话本上写的一样——他就像是要将她吞食入腹,整个吃掉似的,充斥着对她的各种欲望。 没错,就是这样。 江眠月洗沐回来,便看到兰钰带呆呆拿着书页里的纸片,脸上露出微妙的笑意,她赶紧上前,一把抓过那张纸,看到内容,脸顿时红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江眠月赶紧跟兰钰解释。 “眠眠觉得我在想什么?”兰钰笑眯眯的反问。 “……”江眠月将那纸片放回书里,“我觉得你在想奇怪的事情。” “嘿嘿。”兰钰咧开嘴笑了起来,“我觉得你们蛮般配的,什么时候成亲?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江眠月咬住唇,嘴角却有笑意,轻声道,“你千万别瞎说,如今他还是祭酒大人,若是传出去,实在是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我最可靠啦,你不用担心。”兰钰拍着胸脯道。 然而等尹楚楚一回来,她立马把这件事告诉了楚楚。 “兰钰!”江眠月冲上去挠她痒痒,兰钰笑得喘不上气。 后来,兰 钰时不时便问她与祭酒大人到了哪一步?亲亲了吗?抱抱了吗?牵手了吗?弄得江眠月着实想拿针线来给她的嘴封上。 可这之后,江眠月却忽然发觉,自己身边那些时不时冒出来与她示好的男子,似乎越来越少了。 之前她确实是不厌其烦,时常要想法子拒绝这些事,如今,仿佛只要兰钰在身边,看到她遇到这些,下次只要遇到那位曾与她示好的监生,便是躲着她走。 直到有一日,她去敬一亭时时间较早,刚准备敲门,门便忽然打开,便撞见前两日刚与她示好的监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从厢房中出来,看到她便跟看到鬼似的,逃也似的跑了。 她一愣,看向屋内的祁云峥。 只见他眼眸沉沉,周身气势卓然,且有些怒意,他抬起头,看到江眠月,浑身顿时卸了戾气,露出笑意来。 “眠眠。”他缓声道,“进来吧。” 江眠月顿时明白了,缓缓磨蹭进屋,站在他面前。 “你做什么了?”她问。 “没什么。”祁云峥轻描淡写想要抹过此事,“不过是提醒他们,国子监是读书的地方罢了。” 江眠月上前两步,勾住了他的手指。 祁云峥浑身一僵,倒是没想到她会忽然主动起来。 厢房门关着,外头一片安静,江眠月壮着胆子,捉着他的手,轻声说,“恕之哥哥……你不必如此。” 祁云峥反手捉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裹在手心。 江眠月说,“我心如止水,如今只想好好读书。” 祁云峥眉头一挑。 便听到她接着说,“等卒业,便嫁给你。” 祁云峥闻言,心中一动,将她一把扯进怀里,搂住她纤细的身子,闻着她身上温暖的淡香,一颗焦躁的心,顿时安稳多了。 天知道他看到那些年轻的男监生一个个如苍蝇般的围着她转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江眠月极少感觉到他如此强烈的情绪,不由得缓缓伸出手,反手搂住了他的腰。 她轻声问,“是兰钰将这些事告诉你的吗?” 祁云峥淡淡应声。 “什么交换条件?”江眠月猜到就是如此,她咬牙问。 “不告诉皇上,她上课偷看闲书的事。”祁云峥淡淡说。 “那你真的不说了?”江眠月抬眸问他。 “那还是要说的。” 江眠月闷在他的怀里笑出声。 “我发现你挺坏的。” “喜欢吗?” “还行。” 江眠月想到兰钰每日在自己耳边念叨的那些话,到哪一步了,亲亲了吗?抱抱了吗? 她忽然脑子一热,抓着他的衣襟,踮起脚尖,轻轻在他的下颌上亲了一下。 “醋坛子恕之哥哥。”她笑着说。 祁云峥却没有开口。 江眠月疑惑,抬眸看他,他却身形一动,将她抵在了一旁的墙角。 她顿时心中狂跳,感觉到他逐渐逼近,气息缭乱,眼神与之前全然不同。 “眠眠,你主动的。”祁云峥忍到现在已经快发疯,方才那蜻蜓点水般的轻吻便像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用尽了最后一丝克制,在此时尽数崩盘。 他想吻她。 这么想,便这么做了。 他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的下巴,动作却轻柔无比,缓缓地,触碰上她的唇。 气息纠缠,江眠月脑子嗡的一声,耳边传来的只有二人一个比一个混乱的气息,以及一个比一个快的心跳声。 他们,他们怎么可以在这里……在他平日里批改答卷,训斥监生的工作场合,做这样……这样的事! 江眠月捉紧了他的衣襟,被他愈发强烈的气息攻陷,双腿发软,几乎要倒在他的怀里。 他手掌撑着她的身子,一面撑开她的唇,二人接触的瞬间,江眠月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浑身瘫软。 怎么能……如此……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江眠月浑身顿时紧绷,祁云峥却不理会,继续咬她的唇。 江眠月使劲推他。 祁云峥却吻得更深,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她心跳的几乎要蹦出来了,可祁云峥动作却愈发激烈,她几乎要窒息在他怀里。 门外传来斋长们的声音,“祭酒大人不在吗?” “里头的灯是亮的啊。” “要进去吗?” 江眠月陡然一惊,一口咬在他唇上,口中顿时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她想推开他,祁云峥却疯了似的,吻得更深。 “!”! 第 205 章 番外七 “祁大人兴许不在。”外头传来声音,“诶,江斋长怎么没有一道过来?” “兴许还有事情在处理。”尹楚楚看了眼敬一亭厢房内,猛然想起方才眠眠与她说了要提前来,她脑子一热,想起昨日兰钰与自己说的那些事,不由得猜测……万一眠眠事先来了,早就已经在里面,那么…… 接下来的事情根本不能细想,尹楚楚脑子嗡的一声,赶紧拽住前边想要推门进去的斋长,“不如我们先回去吧,祭酒大人没有应声,应当是不在里头,明日清晨在与他禀告也是一样的。” 其他几位斋长纷纷点头,“尹斋长说的没错,贸然进入敬一亭,着实失了礼数。” 不久后,这几位斋长便自行散了,只听脚步声凌乱远去,不过一会儿,外头才恢复了安静。 厢房门内,江眠月揪着祁云峥的衣襟,已经将他的衣裳都揪出了褶皱。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眠月实在是经受不住,几乎要窒息时,祁云峥才放开了她,可身子却依旧没有退后,仍旧将她桎梏在角落之中,沉沉的看着她,只是如今他眼角带着笑意,目光温柔,比起方才,似乎纾解了万般不妙的情绪,只剩心满意足。 江眠月喘着气,慢慢的靠在他怀里。 祁云峥轻柔的抚了抚她的脑袋,“怎么不会呼吸了?” “忘了。”江眠月声音软软糯糯如捣烂的年糕,靠在他的怀里,“你把我亲疼了……” 江眠月双唇几乎都已经发麻,她轻轻用食指触碰……居然已经有些微肿。 祁云峥轻轻挑起她的下巴,仔细看她的唇…… 她似乎也看到他嘴角的伤口,说,“抱歉,恕之,你的唇被我咬……” 他严重却只看到,那经过自己侵踏的柔软,就像是风雨侵袭过的花瓣,颜色艳丽,一张一合之间,吐字温柔。 祁云峥呼吸一窒,并未多想,俯身再次吻了上去。 这次比上次更甚,他温柔了许多,却愈发绵长勾人,温柔的起伏伴随着二人的气息,纠缠在这敬一亭厢房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眠月实在是撑不住了,轻轻推开他,用手指捂住唇,提醒道,“祭酒大人!” 祁云 峥听闻这一声,却更加意兴盎然的看着她,目光灼然。 不提身份倒好,经她这般提醒,他倒觉得更有意思了。 “嗯?江监生想说什么?”他故意笑道。 “我要回去了。”江眠月听到他的调笑,觉得他实在是恶劣极了,面容也泛着红,“明日清晨我与其他斋长一道过来。” 她还未走到门口,却听祁云峥说,“尹楚楚也知道了。” 江眠月脚步一顿。 她顿时想起方才尹楚楚在门口提醒诸位斋长的话。 方才若不是尹楚楚拦着,万一有斋长推开门,那么今日……国子监便要出大绯闻了。 她转过头,看向祁云峥,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早就知道,所以才敢在这儿亲我?”她问。 “兰钰无法保守秘密,但也不敢四下与人说,定会说给尹楚楚听,尹楚楚为人耿直良善,与你关系不错,人也不笨,定能猜到几分。”祁云峥气定神闲的在位置上坐下,眼眸带笑的看着她,“她会帮忙拦着的。” 江眠月这才明白,他方才为什么越是听到外头的声响,便越是不放手。 这人肚子里究竟是长了多少的弯弯绕绕? 故意为之,有恃无恐! “你真是坏极了。”江眠月小声骂道,祁云峥轻笑一声,对此并未否认。 她转身推开厢房门,刚一走出门,便听到隔壁厢房门打开的声音,江眠月不由得转头一看,只见隔壁西厢房的司业大人正探头出来,正好与江眠月对视。 江眠月一惊,她没想到外头正好有人,紧张地浑身僵硬。 好在她迅速反应过来,立刻低下头,朝他行了个礼,假装只是寻常与祭酒大人禀告日常事宜罢了,然后转身快步离开。 司业大人也如平日里一般,慈祥的朝她笑了笑,等她走后,他脸上的笑容化为对国子监的深深担忧之色。 那姑娘嘴唇都肿了! 方才他可都听见了,祁云峥明明就在厢房内,明明先进去的是江眠月,可后来斋长们到的时候,里头却一点动静也没有,直到方才,这江监生才出来。 郭大人是真的不想多想,可如今这情况,他想不多想都难! 这祁云峥怎么能如此禽兽?仗着自己是祭酒大人,便对最漂亮的女监生下手? …… 自那以后,江眠月便小心谨慎,不敢再轻易与祁云峥在无人时共处一室。 祁云峥似乎察觉到了她刻意的躲避,他并没有强求什么,只时不时会让兰钰带些东西给她。 时常是外头买的糕点,天气凉了,便是手炉、围脖儿之类保暖的物件,天气热了,有一次居然送了一整个西瓜。 炎热的夏季,二个姑娘悄悄在厢房里啃西瓜。 兰钰抱着西瓜,嘴角还有西瓜的汁水流下,她感叹道,“眠眠,幸好。” “啊?”江眠月捧着西瓜,不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不是你与祭酒大人有一腿……不是,有这么一层关系,我们哪有这么甜的西瓜吃。”兰钰说。 尹楚楚听到那“有一腿”,差点被瓜给呛了,疯狂咳嗽。 江眠月轻轻瞪了兰钰一眼,“吃你的瓜吧。”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兰钰吃了拿了这么多,倒也不好说祁云峥什么坏话。 只是她发现,江眠月似乎总是不想去见祁云峥,有些躲着他的意思。 之前她也懒得管,只是如今这么热的天,寻常监生什么也没有,只有他们有井水冰过的西瓜吃,那这当然要为祁大人的幸福多考虑考虑才是。 于是兰钰苦口婆心的劝江眠月。 “眠眠啊,你没事的时候,可以多去看看祭酒大人嘛。” “嗯?”江眠月一愣,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忽然说这些。 “你看啊,祭酒大人平日里身边也没有什么朋友,他待人严厉,不苟言笑,连那些博士助教也不极少与他有超出工作之外的接触,实在是有些可怜,你不去陪着他,他便只能孤单寂寞,独守空房。”兰钰与江眠月摆事实讲道理。 江眠月听着,顿时觉得祁云峥如同国子监孤寡老人,急需关爱。 “是啊。”连尹楚楚都点头,她一手抓着祁云峥送的糕点,一手抓着一块瓜,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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