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才发觉当时有多么幼稚。 一面想着,她心中却有几分失落……他成了状元郎,应当会迎娶缔结婚约的名门贵女,平步青云直上,拥有他所在意的权势才是。 记得约定……也没什么用。 “眠眠,你对他……”江玉海试探着开口,“是不是……有心?我记得你们互相传信,你还时常想要找到他 在何处。眠眠,有句话,爹爹不知当讲不当讲,他如今已经不是当初……” “爹爹,我都明白。”江眠月朝他笑了笑,“不用担心我。” 万事皆有缘。 江眠月在见不到他的日子里,想了这么久,自然是能想明白的。 可心里总有一丝愿望和期盼。 以及她心存侥幸。 即便他已经与别人有了婚约,过了这么久,她也不知祁云峥如今是什么样貌,如果长歪了,她不喜欢了呢? 又或者是,幼时不懂事,看到个漂亮哥哥就喜欢呢? 那些浅薄的喜欢,是撑不了多久的。 江眠月一幅不在意的样子,回房看书去了。 …… 江眠月的文采显露,为人所知,夫子时常与她说,以她如今的水平,进国子监轻而易举。 可她不敢怠慢,依旧认真读书,还有一年时间,及笄后便是国子监考到,她一定要做到。 这日下学,她来到后门等哥哥,独自站着的时候,一旁却忽然传来脚步声。 江眠月猛地回忆起小时候祁云峥两次出现,都是如此,不由心中一动,满怀袭击的抬起头,却对上了一双陌生的眼睛。 “在、在下是隔壁学堂的,姓王,江姑娘,我,我可以跟你做朋友吗?”那少年长相清秀,与江眠月对视后脸一直从面颊红到了脖子,紧张的话都有些说不利索。 江眠月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样的事情,她时常碰上,已经快习惯了。 江眠月浅浅一笑,“我们已是同窗情谊,不如一起好好念书?交友之事,不如等学业平稳了再谈吧。” “江姑娘……”那人上前一步,有些着急,“我对你日思夜想,一看书便想到你,实在是等不了了,江姑娘……” 江眠月有些窘迫的后退一步,脑子里千回百转,正想与他好好说得更清楚些。 下一瞬,那王姓少年却觉得自己的后脖颈被人用手掌敲了一下,他眼前一黑,便直接后仰倒了下去,失去了意识。 江眠月吓得一颤,转头看向一旁忽然出现的男子,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他长得好高,比自己高出许多,面容依旧那么漂亮,却更 加成熟,棱角分明,气度非常,苍劲如松,寻常的语言已经无法形容他的面容,江眠月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僵住了,或是说……看呆了。 她怎么会觉得他会长歪? 以他的五官,再怎么长也长不歪。 难怪公主殿下会看上他,他这般模样,任谁都…… 祁云峥黑眸沉沉扫视着她桃粉色的耳根,眼中带笑,“下次拒绝这样的人,直接说,有婚约在身便是。” “就像你拒绝公主殿下那样吗?”江眠月已不是当年那个莽撞冲上去抱住他腰的小丫头了,她下意识不由自主咬牙反击,“状元郎看上的哪家高门贵女?” “你对我的消息,倒是打听了不少。”祁云峥淡笑着说。 “谁让你一年就那么寥寥几封信,还不给我回信的地址。”江眠月心怦怦跳得厉害,一人许久未见,却仿佛一直未分开过,江眠月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一看他气定神闲的模样,便想用话刺破他,想剖开他漂亮的外表,看看他的心究竟是什么样的。 “那就是一直在关注着我?”祁云峥反问。 “才……才没有,我认真读书,哪有心思管你。”江眠月仿佛不敢多提这些稍显暧昧的话语,扭头指了指地上瘫着的王姓同窗,转移话题,“你打他做什么?他不会有事吧?” “没事,晕过去而已。”祁云峥视线落在她的面容上,一刻也没有挪开,思念了这么多年的人儿就在眼前,如他想象中那般,长成了如今看似矜持端庄,明艳若桃花,实则牙尖嘴利的少女。 比他想象中的,更有趣。 只是与想象中不同,他本以为自己看到她时,定是怜惜又温软的心绪,可如今,他心中如猫抓,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想欺负她……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脖颈处,那儿有一处红绳,极为眼熟。 他心思一动,像是要确认什么一般,忽然上前一步,手指未触及她的皮肤,却勾住她脖子上的线绳。 她下意识退后一步,可那被她体温焐热的玉扳指,却这样被他勾起,落入他的手掌中。 那是他送的那枚,她一直贴身戴着。 江眠月伸手,飞快将那玉扳指抢了回来,红着脸瞪着他。 祁云峥眼眸含笑,一双乌黑的眸子盯着她脸上的桃粉色。 “脸红什么?方才那小子跟你告白时,也没见你脸红。”! 第 203 章 番外七 树枝哥哥变坏了。 江眠月第一反应便是如此,她抬眸与他对视,心中不由得发慌,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红,却嘴硬,“我才没有脸红。” 祁云峥挑眉,带着笑意看着她。 也不知道以前在这儿,是谁抱着他的腰说喜欢。 江眠月被他沉沉的目光看着,着实有些不自在。 他比书院那些学生们大胆得多,那些少年看她都是悄悄地看,她只需要装作不知道便是。 可如今他那双黑眸,实在是令人无法忽略,令她心中不稳,一颗心跳得厉害。 她赶紧转移了话题,手中却不由自主的捏着他送的白玉扳指摩挲。 “你,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来履行约定。”祁云峥道。 “什么约定?”江眠月明知故问。 “你说呢?”祁云峥反问。 “我不记得了。”江眠月故意开口说。 “……”祁云峥眯眼看着她。 “述怀哥哥一会儿要来了。”江眠月转身要走,却被他瞬间拽住手腕,重新扯到了他的跟前。 “哎呀,疼……”江眠月惊呼一声,祁云峥闻言,似乎有些意外,低头一看,他掌中的手腕绵软白皙,他方才的力道,已经在她的手腕上留下了指印。 祁云峥心中一惊,顿时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却并未将她放开,而是维持着依旧不让他挣脱,却不会弄疼她的程度。 “你的述怀哥哥不会来了。”祁云峥笑道,“是他让我来接你。” “啊?”江眠月疑惑看着他。 “今日我已去过你家了。”祁云峥道。 “啊?”江眠月仍旧有些反应不过来。 “与你爹爹谈了谈。”他笑道,“你爹爹很喜欢我。” “……“江眠月愣愣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我说了,履行约定。”祁云峥眼眸沉静,却认真。 两人几年不见,陌生又熟悉,风中仿佛有紊乱的心跳声,分不清是谁的。 江眠月明知约定是什么,却不敢开口提及。 那儿戏一般的约定,他却仿佛认真谋划了, 居然要开始实现。 沉默中,她鬼使神差上了祁云峥的马车。 车如人,他的马车上装饰低调奢华,有种沉静从容之感,行在平日里颠簸的路上,也平稳非常。 如此一来,马车车厢里便显得十分安静,她有些莫名紧张,坐在离他极远的位置上,假装看窗外。 祁云峥却一直静静盯着她看。 江眠月长得极好,她明艳却超乎明艳,眼眸清澈灼人,纯然天成。 幼时她笑起来的时候,温暖如小太阳,可爱甜美,令人心动不已。 也不知如今笑起来,是什么模样。 仿佛感觉到祁云峥的视线,江眠月抬眸,撞上他的眼神,呼吸不由得一窒。 她已经不是孩子了,与他之间总归有些微妙,二人幼时抱着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如今想起,终究是男女授受不亲,也终究不是亲哥哥,她也不敢太过靠近。 “眠眠。”祁云峥忽然开口,“你今日一直未叫我。” 江眠月忽然被喊小字,心中微颤,抬眸看他,她缓缓开口,将差点脱口而出的“树枝哥哥”咽了下去,转而喊他,“祁云峥。” 祁云峥眉头一挑。 “喊什么?” “祁,云,峥。”江眠月重复道。 祁云峥蹙眉,眼眸意味深长之间,带着几分无奈……他在官场不乏用些手段,如今竟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或者说,不想将那些手段,用在她身上。 江眠月也不开口,只低着头,再抬起头时,祁云峥却看到她得逞般的笑脸。 她笑容间带着几分狡黠,少女的活泼与温柔交融在一处,眼眸亮晶晶的,这个瞬间,她仿佛又成了当年仰头看着他笑的小姑娘。 “你生气啦?”她轻声问。 “嗯。”祁云峥不由淡笑道,“我若说我生气了,你会改口吗?” “嗯。”江眠月点点头。 “那我已经生气了。” “好的,祁大人。” “……” 江眠月看着他微妙的表情,笑得眼眸弯弯。 二人便这么一直到江府,她下车后,问祁云峥,“要……留下来用饭吗?” “不必。”祁云峥浅浅一笑,意味深长看着她,“来日方长。“ 此话落,江眠月便见他放下车帘,马夫驱使着马车离去,不知去向何处。 她看着他的马车远行,心思复杂,却显然是有些欢喜的。 江眠月回到江府,一进门,便发觉家里的侍从与丫鬟都用一种兴奋而怪异的目光看着她。 她觉得有些奇怪,进屋找到爹爹去,却见他正欢喜的翻着一摞又一摞的书,江眠月上前一看,这些书似乎都是极为难以寻得的古籍,其中一本爹爹找寻了多年都没有任何下落,如今却都在他的身边! “哪来的这么多古籍?”江眠月惊愕的不止如何是好,她怔怔的看着江玉海,“爹爹,你干什么去了?挖古坟去了?” “呸。”江玉海没好气的说,“这是你未婚夫送的。” “啊?”江眠月咽了口唾沫,“什么?爹爹你再说一遍?” “你不是已经与祁云峥私定终身了?”江玉海看了一眼她胸口挂着的玉扳指,“这定情之物,你都戴了这么多年。” “……”江眠月呼吸一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脖子上挂的玉扳指,这才明白他为何当时直接便动手拽出这玉扳指。 这几乎是在确定她对他的心意。 这个祁云峥…… “今日恕之专程来府上,就是为了与你定下婚约,你还未及笄,他想等你长大。” 江眠月听到这里,脸已经红得难以言喻。 他怎么能……他怎么能这么直接就…… “他知道你喜欢读书,想考国子监,也不想耽误你的前程,便想着先定下此事,以防生变。”江玉海说完,江眠月退后几步,脚有些发软。 如梦一般,确是真实的。 他居然认真的?当年那些孩童玩笑的话语,他居然这般不容置疑的直接与她定下了? 这些他方才故意不说,是想看自己的反应? 江眠月有些摸不透他,心中七上八下。 “眠眠,你难道不愿?”江玉海见她一直不开口,不由得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再想想。”江眠月逃也似的离开书房,回到自己的闺房中,关上门,将自己锁在里头, 不让人看到自己心慌意乱满脸通红的样子。 她发了会儿呆,打开抽屉,开始看那些他给自己寄的信。 之前只觉得少,如今拿起来,却是厚厚一摞。 江眠月发觉,他定时会将自己的情况告知她,一直都没忘过,他的失意,他的成功,他的平静无波,他的一心争取。 没有什么虚情假意,没有什么花言巧语,如今江眠月看来,却句句都是对她的承诺。 他虽然没有告诉她自己高中状元。 却在高中状元后,第一件事,便是来江府……与她定亲。 江眠月把自己闷在了被子里。 半晌,她在被子里笑出声。 欢喜吗?欢喜的。 愿意吗?当然是……愿意的。 祁云峥沉稳如常,第二日并未出现。 可第三日,第四日,他都在江述怀原本出现的地点,自然而然的接她下学,且都给她带了她最爱吃的糕点。 他并不提及之前的定亲一事,只聊些朝中的琐事,并关心她的学业,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大哥哥,略有些严肃正经,可看她的眼神却是掩藏不住的热烈如火,总是看得江眠月耳朵如火烧。 后来,他在朝中事务繁忙,便时常会派人往江府送东西。 江眠月东西收到手软,推辞也推不掉,他似乎得了什么好东西,便要往江府送一份,送东西的人放下东西敲了门便迅速离开,往祁府送也无人接收,久而久之,江府便麻木了,每次都照单全收,懒得再推据。 如温水煮青蛙一般,后来祁云峥再上门,江府上下,人人便如准姑爷般的待他。 只有江眠月,与他仍旧不温不火的,江府的人看着都替祁云峥着急。 祁云峥本人倒是不急,二人谁也不提定亲的事。 他却极有耐心,只要她不主动,他便如君子之交,极有风度,扯手腕这般的接触,都再也没有了。 直到她第一次来月事那一日。 那是一个下午,阳光明媚,学堂上她便一直不舒服,咬牙忍着,却发觉那羞于启齿之处似乎流出些什么,伴随着极度的疼痛,她差点疼得晕过去。 她趁着有力气悄悄看了一眼,腿间居然有血迹 晕染。 江眠月眼前一黑,一动也不敢动,咬牙忍着,额头上满是冷汗。 下课后,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她依旧不敢动,直到外头夕阳的光线洒在她身上,她微微一抬头,面色惨白,与窗外那人目光对视。 那人穿着官服,像是才下朝,像是在后门处等不到她,便急匆匆进来寻她。 江眠月心中一暖,却羞于见他,垂下了头,将自己的脸埋在了袖子里。 祁云峥见她仿佛一只虚弱的鹌鹑,缩在位置上一动不动,顿时猜到些什么,快步走进学堂中,俯身触及她的额头。 一片冰凉。 他蹙眉,伸出手指探了探她的脉象。 “哪里疼?”他问。 江眠月不想给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她身上已有些血腥味,凳子上估摸着也已经沾上了…… 越想越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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