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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祭酒大人真是客气。”公公笑道,“早就听闻会馔堂的饭菜在祭酒大人的掌管下提升了许多,还真想试试再回去。” 祁云峥浅浅一笑,笑容却有些冷,本是送客的话语,这公公倒是没什么眼力见。 正巧司业路过,祁云峥笑着看向司业大人,“巧了,司业大人正要去会馔堂。” "啊?”司业大人一愣。 彝伦堂外,江眠月抱着锦盒,却不想回去,也没有胃口吃饭。 她打发了兰钰先回去,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乱走,不知不觉来到了槐林之中。 槐林此时空荡无人,她抱着锦盒,靠着光秃秃的大树发呆。 地上的枯叶软绵绵的,天空灰蒙蒙的。 空气微凉,她需要静一静,好好理一理思绪。 可她刚站稳,便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江眠月冷不丁的一转身,却见裴晏卿面露担忧之色,静静地在不远处看着她。 “裴晏卿,你……怎么来了?”江眠月有些意外,她立刻 整理好情绪,扯出一个像样的笑容,“有什么事吗?” “有些……”担心你。 裴晏卿张了张口,剩下三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他干咳两声,转而开口道,“我是来恭喜你的。” “多谢。”江眠月浅浅笑了笑,“运气好罢了。” “是你努力得来的,我们都看在眼里。”裴晏卿上前一步,皱眉道,“江监生,你平日里着实辛苦,若是累了……不妨歇一歇。” “谢谢你。”江眠月这句谢谢倒是真心的,她没想到裴晏卿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他平日里极为有礼,很少逾越,如今说出这话,恐怕是看出她情绪不佳。 “行千里非一时之功。”裴晏卿声音温和如风,“别着急。” “嗯。”江眠月点点头,朝他笑了笑。 见她笑容如平日里一般,裴晏卿这才稍稍放了心,“那我便先告辞了,你早些回去,外头……外头冷。” “嗯。”江眠月朝他笑着点点头。 他行礼之后,才缓缓离开,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江眠月却只报以微笑。 等他彻底看不见人影,听不见声音,江眠月这才敛去了面上的笑意,缓缓地滑坐在地,背靠大树,打开了锦盒。 金笔很美。 可并不是她想要的。 脑子里有人在说话,那声音温和,内容却残忍。 “江家上下,四十多口,包括丫鬟小厮在内,所有人,都已经死了。” 江眠月抱紧了膝盖,将脑袋埋进了胳膊里。 她给自己制造了个虚无缥缈的可能性和期望,如今那期望如梦一般破了,明知不该如此,可心中依旧有一种巨大的空虚和恐惧感。 万一,万一以后圣上临雍讲学,也不再给那免死金牌,该如何是好? 万一自己得不到圣上的青睐,拿不到免死金牌,该如何是好? 情绪堆积了太久,巨大的压力终究将她压垮,江眠月呜咽着,终是放声哭了起来。 不远处,一人身着红色官服在风中站着,听着她的哭声,缓缓阖上了双眼。! 第六十九章 江眠月许久没有这么放声哭过了。 上辈子流的泪太多,却多为苦涩之泪,心酸之泪,哀痛之泪,那些泪水的滋味,江眠月不想再尝。 正因为不想再尝,今日她才会如此的失望。 哭过之后,她心中压抑着的难过反而舒服许多。 江眠月缓缓抬起头,泪水盈满眼眶,模模糊糊的,她似乎听到有脚步声传来。 她心中一惊,猛地转头一看,却见眼前模糊的一片红色。 江眠月飞快的用手背抹了抹泪水,仰起了头。 祁云峥便见她眼眸湿红一片,泪水晕染,面若红霞。 她看清是祁云峥之后,惊愕失色,想撑着手站起身,可刚刚恢复不久的身子经此久坐已有些僵麻,身子不受控制,她又一屁股坐了回去,惯性之下,她脑袋径直要撞上身后的槐树干。 祁云峥眉头微蹙,快速俯下身子,伸手抵在了她的后脑。 闷闷的一声响,江眠月感觉到后脑触及一片温热掌心,她微微抬头,却见因护住她后脑而近在咫尺的……祁云峥的脸。 他睫毛浓而长,与他目光对视时,很容易想起那浓黑的墨色和抹不开的云雾,深不见底,深不可测。 她呼吸一颤,再次想要站起,可脚下依旧发软,祁云峥见状,捉住了她的手腕,稍稍使力,将她拽起身。 可江眠月极轻,他这一拽,她不仅起了,还起过了头,富余的力量让她脚下不稳,猛地朝前冲了几步。 祁云峥睫毛一颤,忍住了扶住她的举动,双手迟迟未动,下一刻,便感觉到一股绵软的力道撞进了自己的怀里,带着一股淡淡的甜香气。 他双手垂坠,面不改色,却见怀中人刚站稳便仓皇后退,刚哭过的脸已经涨红成了一团山楂,仿佛窘迫的又要哭了。 “祭、祭酒大人……”江眠月垂眸看着地面,仿佛在找地缝,“冒、冒犯了!” “无妨。”祁云峥仿佛方才的事情完全对他没有丝毫影响,面不改色道,“是我未控好力道,你不必介怀。” 看不见的侧后,他的耳根却略有些淡淡的红。 江眠月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心中稍缓,经此一遭,她方才难 过的情绪也冲淡了不少,如今只剩下满脑子的窘迫与难堪。 不远处恰有一石桌石凳,祁云峥用手掌引了引。 “坐着说。” 祁云峥声音并不如平日里那般严肃,仿佛只是想与她闲谈一般。 江眠月有些意外的看着他,缓缓在石凳上坐下。 她原本以为他是路过,可一想此处是槐树林,除了槐市开放时,根本无人会来。 难道,他是为自己而来? 祁云峥见她略有些讶然的模样,只问道,“哭什么?御赐之物不喜欢?” 江眠月明白,他在自己收到那金笔时,他应当看出来了。 看来,自己装模作样的假把式,根本骗不了几个人。 她也不知该如何与祁云峥说此事,便只摇了摇头,“回禀祭酒大人,没有什么事,是我自寻烦恼。” “有何烦恼?”祁云峥径直问。 江眠月张了张口,却没说出话来。 两人沉默着,江眠月一直不开口,只双手浅浅的放在腿上,垂着头不语。 她想护住她的家人,可待她卒业之前,那些事情便有极大可能会发生,她身为监生的身份根本无能为力,其他身份……除了如上辈子那般哀求于高位者,她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其他招数了。 可上辈子的经历告诉她,依靠任何人,都没有用。 她若知道上辈子爹爹在朝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有机会去预防,去抵抗,去尝试,去先下手为强。 可她上辈子被锁在内院三年,什么也不知道,如同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现在便只能像个无头苍蝇,除了横冲直撞,便只能尽力万事都做到最好,去努力抓那虚无缥缈的希望。 “对金笔有何不满?”祁云峥猜出了她难过的原因。 “实不相瞒,祭酒大人。”江眠月见他一定要追问,心中隐隐有种他应该有办法解决此事的预感,心中蠢蠢欲动,犹豫半晌,终于还是说出口。 “学生有一闺中好友,家中遭难,案情还……没有什么下落,悬而不决,需要一块免死金牌,来保她全家人性命。” “所以你希望,今日那御赐之物,是免死金牌?”祁云峥问。 “是。”江眠月苦笑一声,“可终究天不遂人愿。” 祁云峥见她眼眸中有沉沉的失落和绝望,眼眸眯起,忽然开口问。 “你可明白,那只金笔是何意?” 江眠月皱眉想了想,轻声应道,“是皇上鼓励我……” “错。”祁云峥冷声打断她的话语,语气有些严厉提醒道,“你哭昏了头吗?江眠月,再好好想想。” 江眠月一愣,眼眸红红的看着他,忽然脑中像是翻过了什么关键的讯息,猛地睁大了眼。 “朝、朝中事……”江眠月猛地站起身,“我可以干涉朝中事?” “御撰金笔,拥有这支笔,你可以直接上疏皇上奏报大小事宜,无需经手于人,几乎与我无异。”祁云峥语气放缓了些,“江眠月,你可知这是多大的权力?” 江眠月呼吸急促,她长长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是她局限了,是她太傻了! 在免死金牌出现之前,她能做的,不止有干等,如今得了这金笔,她便能插手一些事情,去与皇上奏报,事先得知消息。 连同爹爹在朝堂的情况,她也许也能从其他渠道去了解许多。 并不是在坐以待毙,她的努力有用,只是没有在预想的道路上开启一扇门,而是另辟了一条蹊径,只看她如何去用。 江眠月几乎又哭又笑,绝望之中仿佛重新看到了希望,她一声声急促道,“祭酒大人,谢谢您的指点!” 祁云峥声音温和,“有些话,早些说……你也不必哭成这样。” “多谢祭酒大人教诲。”江眠月俯身行礼,摸了摸眼角的泪水,终于笑了,“大人说的是,此事是我莽撞了,我光顾着想那免死金牌……” “不过……”祁云峥看着她刺目的笑容,心中不忍,却只此时不说,她日后会更加的失望。 “免死金牌只能保一人性命。”祁云峥的声音平静,落在江眠月的心中,却恍如惊雷。 “你不在朝中,不知此事也实属寻常,免死金牌只能惠及一人,且机会只有一次。”祁云峥目光幽深看着她,“这是我朝新令,皇上曾对所有我朝官员说及过此事。” 看着江眠月惊愕难言的面 容,祁云峥语气依旧淡淡,“并非如你从书中所见,也并不如前朝那般……可保全家。” 江眠月腿脚一软,缓缓坐回了石凳上。 没想到,她万万没想到,竟……竟然如此。 若不是今日遇到祁云峥说及此事,她恐怕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她以此为目标一直在努力,总觉得仿佛拥有了免死金牌便能一劳永逸,便能护住所有人,却没想到,她不仅天真,还愚蠢至极。 书中说,免死金牌可免全家死罪。 上辈子她曾听闻外头传言,国子监有监生在皇上临雍讲学时得到了免死金牌,如何如何光宗耀祖,如何如何惠及全家。 可她从未想过,有些消息,是寻常百姓所不能得知的。 父亲常年在朝中,就算知道,可这种无关自己的消息,要有什么样的机缘巧合,才能让她知晓? “有些时候。”祁云峥深深地看着她,“你听到的,看到的,接触到的,甚至亲身经历的……也许都不是真相。” 江眠月心中一震,一时间几乎无法呼吸。 他这话…… 她抬眸看向他,他也正看着自己。 两人双眸对视,江眠月硬着头皮看着他的眉眼,似乎想仔细的看到更加深处去。 祁云峥难得见她目光不躲闪,微微挑眉,眼眸平静如常,似乎还带着几分疑惑,他轻轻一笑,面容温和缓缓道,“还有什么想问?” 江眠月依旧看不穿他,如此一来,心中更加混乱不堪。 她总觉得,祁云峥今日说这话,别有深意。 半晌,她开口问,“祭酒大人,学生有一个问题。” “说。”祁云峥道。 江眠月轻声问,“若有一件事,明知希望渺茫,明知道路坎坷,若是做不到,便如临深渊,后悔一生,您会如何?” “作为祭酒。”祁云峥声音平缓,“答曰,不怨天,不尤人,全力以赴,应天顺命,无需强求。” 江眠月捏紧了拳头,却又听他开口。 “作为祁云峥,答曰—— 不择手段,在所不惜。” 江眠月离开槐树林的时候,怀中抱着御撰金笔,心中却怀着沉沉 的念头。 不择手段,在所不惜…… 祁云峥依旧是那个祁云峥。 虽为祭酒,平日里温和如君子,可一旦将他放在权力巅峰,便能发觉实则此人专断独行,颇有手段,脑子也灵光。 可奇怪的是,江眠月却不喜欢他作为祭酒的那个答案。 顺应天命,无需强求……她却偏要强求。 这次长跑,她猛然发觉,自己在某些方面的选择,与过去的祁云峥有些诡异的相似之处。 不择手段,在所不惜……便如她这次赢了长跑一般。 也许真的只有这样,才能达成想要达到的目的。 经过这次与祁云峥的长谈,江眠月彻底对那免死金牌没了幻想。毕竟那场祸患牵扯全家,她不可能只保一人。 抽空时,她特意悄悄与兰钰旁敲侧击问及此事,答案确实如祁云峥所言那般,只能惠及一人。 免死金牌自然还是要拿的,可如今她的目的,却不止拿金牌那么简单了。 江眠月将那支笔放在柜子里锁好,转而开始准备其他的法子。 可当她回到学堂准备认真上课的时候,却猛然发觉,广业堂中的诸位监生们,看向她的眼神,似乎都有些不太对劲。 江眠月以为是自己这次拿了那御撰金笔惹得众人觉得她身份特殊,一面想着一面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还未走到,便猛地站住了脚。 “这……这是什么?”江眠月声音颤抖。 “李海送来的。”不远处的刘钦章不满的开口道,“哼,野蛮之人,我就说了,江监生不会喜欢的。” 兰钰见江眠月面色苍白,一脸无奈的上前小声说,“说是李海大课结束立刻跟司业大人申请了去京城郊的骑射场练骑射,打来了头野狐狸,这皮毛送给你做冬日的围领。” 江眠月看着桌面上那还带着血的皮毛,浑身发颤。! 第七十章 那带血的毛皮没有处理过,直接活物上剥下来,强烈的狐狸味儿混合着血腥气,着实太过不加修饰,野蛮而直接,将广业堂的监生们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血腥气倒是次要的,仔细闻,那狐狸味儿着实上头……应该是那李海剥皮的时候,不会处理狐狸,才留下了这霸道的气味。 江眠月更是十分绝望,这东西放在她的书桌上,她桌子……岂不是好几日都会有血腥味和狐狸味儿? “怎么回事?”张怀宁博士进来广业堂的时候,便发觉整个广业堂的气氛不太对劲,不,是气味也不太对劲。 “啧,怎么一股骚气。”张怀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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