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峥微红的指尖。 她可以确定,他那手……掐中的地方,绝对没有让陆迁好受,如今单用手指,便将他生生掐晕……这也太可怕了。 陆迁被卫官拖了下去,已然是昏迷不醒,宛如一滩烂泥,那些卫官也十分嫌弃,拖着他的地上蜿蜒着一道水渍。 在场的监生们都被恶心的捏住了鼻子,司业大人也待不下去了,问祁云峥。 “祭酒大人,今日这大考,还继续吗?” 祁云峥缓缓蹙眉,迈开大步走上彝伦堂前,扫视面前的诸位监生,声音洪亮且带着几分警告之意。 “陆迁,三番两次违反国子监规矩,接近三月未上课签名,此次更是严重触犯不允许舞弊的规矩,此乃小人之行,令人不齿。”祁云峥声音微凉,“敬告诸位监生,以此为戒。” “是!”场上诸位监生都大声应道。 “而陆迁,第三次受刑,已无宽限次数,将作充军处置。”祁云峥道。 在场的所有监生,都倒吸一口冷气,再也不敢出声。 祁云峥第一次在这露台上训话时,他们当初听到这一条作充军处置时,都并不是太当回事,只当是祭酒大人随意的一次警告罢了,毕竟他们是来国子监读书的,又不是来犯规的。 却没想到,只过了接近三个月,便已经有人真到了如此的地步。 不过细细想来,陆迁得了这般下场,也不算冤。 都是他自己自作自受罢了。 祁云峥淡淡的看向江眠月,却见她目光微红看着自己,他心中微微一动,开口道,“今日大考取消,此题作为三堂课业分发做完,明日收上来,大家散了吧。” 祁云峥说完这句,便拂袖离开,司业大人立刻跟了上去,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监生们,一个个惊呆了。 “不考了!” “吓死我了!新学的我还什么也没背!” “太好了!” “不考了不考了,天降喜事!”兰钰一脸兴奋的冲上来抱住江眠月,却见她似乎若有所思,问,“怎么了?” “你说。”江眠月皱眉道,“祭酒大人是不是能随意出入男舍?” “啊?”兰钰疑惑道。 那祈福袋……若不是陆迁自己拿的,那还会是……谁呢?! 第七十四章 祈福袋的事情,江眠月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却觉得有些不太可能。 祁云峥会潜入那举业斋,去费劲的将那祈福袋塞进陆迁的怀里?她无法想象那个画面。 而且中途若是陆迁发现,事先将东西拿出来,那便行不通了。 而且,这场大考,来的着实有些突然而蹊跷,就像是……专为了陆迁设计的一样。 真是祁云峥吗? 若是祁云峥…… 江眠月心中顿觉毛骨悚然,若真是他,他为何当初会拿走那风祈福袋?莫不是…… 江眠月越想越觉得心惊,他难道上辈子的事,他都记得? 不可能…… 且不说上次用柿子试探的时候,他半点防备也没有,而且平日里他的种种表现与细节都并不像是记得过去的样子。 而且,若是过去的祁云峥,要对付陆迁,恐怕陆迁早就坠崖或是意外而死了,何必如此拐弯抹角。 江眠月陷入了困境,左右百思不得其解。 “恭喜你啊眠眠。”一旁的尹楚楚在离开彝伦堂回崇志堂之前冲上来笑着看着她,“那家伙终于不用烦着你了,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嗯。”江眠月想到这个结果,心下也是有些舒坦。 总而言之,不管那祈福袋是怎么回事,此次不论如何,都该谢谢祁云峥。 他处理此事,看似秉公,却似乎有些……微妙的护着自己。 若不是后来他死死掐着陆迁的脖子,让他说不出话来,陆迁“死到临头”,一定会口不择言,往自己的身上泼脏水。 如此以来,陆迁被送走,到那无人认识的蛮荒之地好好反省,也不会再回来找自己的麻烦。 江眠月抱住尹楚楚,心中缓缓放松下来,想着以后再也不必夜晚担惊受怕,不敢一个人行路,她舒了口气,声音有些软绵绵的说,“真是太好了。” 尹楚楚低头看着她,搂住她的腰,忽然开口道,“眠眠……” “嗯?” “你怎么这么软?” 江眠月迅速松开手,却听一旁的兰钰笑着扑上来,“是吧是吧,我也喜欢抱着她,还香香的……啧,也不知道以 后便宜了谁。” “……”江眠月的情绪全被她俩打断,无言的转身回学堂。 陆迁被直接送进了绳愆厅的禁闭室,国子监没有专用的囚牢,便只用禁闭室替代囚牢。 卫官用锁链捆住陆迁的手脚,衣裳也没给他换上,便任他在冰凉的地上躺着,如一条死狗。 “入了国子监,这些监生的性命,便是皇上的了。”司业大人看着卫官将那陆迁如罪大恶极的犯人一般对待,仔细想想他做的事,其实放在国子监外,并无伤大雅,只是行事猥琐了些,小人了些,不讲道义了些,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后果。 “司业大人觉得我罚得重了?”祁云峥闻言,带着笑意问道。 “并非如此。”司业大人立刻摇头,“既入了国子监,便要守国子监的规矩,祭酒大人若是轻易放过此人,日后国子监哪里还有风清气正。” “司业大人明白就好。”祁云峥缓缓道。 “只是感叹一声,此人不该入国子监。”司业大人叹道,“这还是个例监生,这不是交了钱来找罪受吗?也不知他爹娘得知此事会如何作想。” “子不教,父之过。”祁云峥道,“家风如此,他爹娘恐怕也并非什么善类,司业大人心善,不必多想。” “你说的也是。”司业大人叹了口气,“待他醒来,我再好好劝导劝导吧,若是能改过自新,充军之后若是表现良好,也不是没有重新做人的机会。” “不必了,司业大人。”祁云峥温声道,“我来吧,您身子不好,别被他气着,我会好好劝导他的。” “也好。”司业大人点了点头,“你亲自出马,我更加放心。” 祁云峥笑着颔首,目送他离开,待司业大人彻底看不见踪影之后,祁云峥上前与方监丞道,“尽快安排囚车,最迟明日要送走。” “祭酒大人放心,臣这便去安排,明日午时前一定联系好各方,将他送出国子监。”方监丞抱拳应道。 祁云峥淡淡颔首,“辛苦。” “都是属下应该做的。”方监丞说完,便行礼离开,卫官们也将那陆迁锁好,守在了门外。 “不必守着。”祁云峥温声道,“你们今日辛苦了,天色已晚,尽快回去休息吧 。” “多谢祭酒大人关照,那我们明日再来押送。”卫官面露欣喜,抱拳离开。 卫官走后,绳愆厅附近一片寂静。 大考取消,学堂重新开始上课,此处无人来。 高大的槐树枝丫影影绰绰,风一吹,寒风有些凛冽。 祁云峥伸出手,缓缓推门而入,面容温和,带着几分笑意,那笑意,却比外头的寒风还要冷几分。 陆迁还未醒,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裆下一片湿漉漉的,还未干,散发出一股怪味儿,祁云峥缓缓挑眉走向他,然后“一不小心”,一脚踩在了他的裆下。 “啊——”陆迁被死死踩住关键位子孙袋,生生被疼醒,嗷呜嗷呜惨叫着,扭曲的如一条被人踩着的菜青虫,他疼痛间看到面前如修长伫立的祁云峥,见识了他的“黑手”,陆迁再看到他,便如见了青面獠牙的恶鬼,悉悉索索的往后退。 他一面退一面发现自己双手双脚上都系上了锁链,退后只是徒劳,手脚上的链子发出叮当叮当的响声,像是在为他奏鸣哀乐。 “祭……祭……祭酒大人,饶命,我,我做错什么了您要这样……”陆迁快要哭了,他着实委屈,如今才明白过来,这位祭酒大人,似乎在特意的针对他。 “想不起来吗?”祁云峥的笑容温和,“那可惜了。” “您、您什么意思……”陆迁惊恐的看着他。 “这可说来话长。”祁云峥目光幽幽,“你不是第一次得罪我了,陆迁,不管你记得不记得,没关系,我都记得。” 陆迁疼得满头是汗,内心陷入极度的惊恐,他努力皱眉想着自己究竟什么地方得罪这位高高在上的祭酒大人,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祭酒大人,饶命,祭酒大人我真的不知……您看在我不知者无罪的份上,饶了我吧!”陆迁直接哭出声来,声泪俱下的求饶。 “要不要我一桩桩,一件件的告诉你?”祁云峥从一旁扯过一张椅子,坐在他的面前,“今日我有得是时间跟你算账。” 祁云峥慢条斯理,“你曾给江眠月送一味药,喝了便昏睡不醒,无法考到。” 陆迁愣住了,惊恐万状的看着祁云峥,“你你你……你怎么……是不是江眠月告诉您的,她骗你的!江眠月这个贱人……” 话音未落,祁云峥睫毛一颤,伸手快速捉住了他的手腕。 “啊——”陆迁的左手被生生折断,整个手掌都耷拉下来,像是被折断的大葱段。 “我记得,你是这只手碰的她的脸。”祁云峥缓缓笑了笑,那精致的面容,在陆迁模糊的泪眼之中,仿佛一个来自地狱中的阎罗,“不错,胆子很大。” 陆迁几乎要疼疯了,他哭嚎都没了力气,只一声一声的倒吸冷气,他断了的手腕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挂在锁链上,他每次一痛苦挣扎,都会触碰到锁链,锁链又狠狠地撞在他的手腕上,让他陷入更深一层疼痛。 “早该如此。”祁云峥仿佛十分惬意的舒了口气,见他此时狼狈如狗,浅浅一笑,“你再叫一声她的名字试试。”! 第七十五章 陆迁就算是再没有眼力见,此时也明白祁云峥是在为谁出气。 此时越是提及江眠月,祁云峥便对他越狠。 但是陆迁万万没想到,如此高高在上的祭酒大人,居然会因为江眠月对付自己这么一个小喽啰。 虽然不明白祁云峥为何对江眠月如此特殊,但是沦落至此的他,根本就不配去想这个问题。 他虽然不聪明,可在如今的祁云峥面前,强烈的求生欲却让他忽然机灵了一些,十分识时务的开始求饶。 “祭酒大人,我错了,祭酒大人,我再也不敢叫了,不敢叫了!您……您饶了我吧,我不该说……不该说她。” “吵得很。”祁云峥声音寻常,可这简单的个字,却把陆迁吓得顿时闭了嘴。 可他实在是疼,腿间疼,手疼,疼得要命。 他疼得恨不得在地上打滚,可他却不敢,他怕祁云峥烦他,直接将他弄死。 入了国子监成了监生之后,命便是皇帝的,可天高皇帝远,细细算来,命是祭酒的。 他怕疼,但是更加怕死,如今只有老老实实憋着,憋得整张脸都红了,头发散乱,眼睛里包着一大包泪水,发出奇怪的哽咽声。 “祭酒大人……嗝,您能饶了我吗,您让我做什么都行……”他努力忍住泪水,可怜巴巴的看着祁云峥。 祁云峥面容温和的看着他,便仿佛平日里面对寻常的监生们一般,淡淡一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有些忍俊不禁,“想什么呢?” 陆迁被眼前的祁云峥吓哭了,他哭得真心实意,眼泪鼻涕都在流,眼泪混着鼻涕,如泥浆一般滚滚而下。 祁云峥并不为所动,眼神慵懒而平静,他缓缓从怀中取出那红色的祈福袋,“第二桩。” 陆迁看到那祈福袋,浑身颤抖起来。 “祭酒大人,我错了祭酒大人……” 祁云峥看向他另一只完好的手掌。 “大人!啊啊啊,大人您饶了我吧!”陆迁拼命挣扎,像一只被拴在角落里捂住挣扎的动物,脸上露出惊恐和扭曲之色。 祁云峥面无表情,伸出手指,触及他那只完好的手掌。 就是这只手, 扯开了江眠月的衣裳,将她的襕衫撕碎。 祁云峥眼眸微微一凉,手指施力,只听“咔哒”一声,陆迁的食指被生生折断。 “呜哇……”陆迁疼得不住翻滚,哭得声嘶力竭。 “第桩。”祁云峥声音依旧平静,“欺辱她。” “……不不,大人,事未成,事未成啊大人!我根本没能得手!”陆迁哭喊的声音都小了许多,他已经疼得快要晕过去了。 祁云峥闻言,似乎更加不爽,他手上微微用力,声音幽凉,“得手?” 陆迁只听耳朵里冒出“咔哒”两声,两只手指同时被折断,他脑中嗡鸣,下一刻便直接疼晕了过去。 外头的风越来越凛冽,看起来像是要下雨。 忽然一阵风吹来,裹挟着一段槐树的断枝,“啪”的一声砸在外头的窗户上。 广业堂的监生们都吓了一跳,江眠月蓦然抬起头,看向窗外。 上午还是晴日,下午便山雨欲来,明明是冬日,天气却如此诡谲,如人的情绪一般善变。 江眠月极少在课堂上分心,今日却有些听不进去。 那红色的祈福袋仿佛一直挂在她的心头,让她想要弄清究竟这是怎么回事。 她转头看向窗外,看着风越来越大,心中却想着,要不要去绳愆厅,将事情弄清楚。 而此时,绳愆厅中,陆迁再一次疼醒,他已经无力再开口,只浑浑噩噩的睁眼,被铁链徒劳挂着,如一条待宰的羔羊。 “我就……我就不该来国子监。”陆迁的声音如同蚊蝇,祁云峥却听得十分清楚。 “由不得你。”祁云峥揪住他的衣领,黑眸静静看着他,泄愤后,祁云峥整个人反而比方才冷了几分,陆迁反而更加不敢与他对视,一脸的惊恐万状。 “你以为,是谁给你的银子。” 陆迁猛地瞪大了眼睛。 那银子…… 那两百多两银子! 居然是面前的人…… “怎么,怎么……怎么会!” 陆迁惊得说不出话来,连身上的疼痛都几乎要忘了。 他原以为那银子是天上掉馅饼,却没想到,此事竟然是祁云峥一手为之。 那么如此,自己写的文章通过国子监选录,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因为那选录的决定权,就在祁云峥的手中。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联想到刚刚祁云峥说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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