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短时间门根本处理不干净。 他心中极为烦躁,脸色极差。 正在此时,忽然有人闪身进了营帐。 祁云峥抬眸,却见是他留在京城的暗卫。 他猛地站起身,戾气渐散了些,捉过暗卫递来的奏报,立刻飞速翻看起来。 得知京城进展,他缓缓的松了口气。 总算是在他能控制的范围内,梁静安此人虽然看起来不太靠谱,可上辈子她独自一人也将女皇之位坐的不错,更何况这一世他还给她留下了眠眠。 眠眠…… “她受伤了吗?”祁云峥问。 暗卫不用脑子想便知道祁大人用这么温和的声音问的人是谁,他应声道,“江姑娘没有受伤,一切安好。” “有她的信吗?”祁云峥问。 暗卫一脸为难,祁云峥眸色微微暗淡,却听暗卫道,“不过在属下启程之前,经过江姑娘联系,说是另一个人有一封信给您,让您亲启,是江姑娘亲手给属下的。” 祁云峥微微蹙眉,接过那封信。 那封信是封住的,他拆开一看,里头有数张纸,有一张,是陆迁的流放书,另一张,是那年例监生的名单。 祁云峥瞳孔一颤,手指一颤,打开那封信。 “祁大人亲启: 属下崔应观,有事项与您禀 告。 第一项,属下在整理往年监生档案时发现,陆迁入学乃违规之例,没有收缴银两的账簿,真正的名册上也并没有这个人,属下不解,不知祁大人可否解释? 第二项,今日国子监男女监生大防渐弱,静安公主当众与人亲吻,江眠月监生与裴晏卿于危难中互相救助,亲密之举横生,惹人羡慕。 第三项,江眠月与属下相熟如,多年知交好友,如今,属下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跌入火坑,望祁大人珍重。” 暗卫便眼睁睁见着祁大人逐渐变得有些可怖,难得踉跄几步退后,眼眸中充满了畏惧。 这样的祁大人,自从进了国子监当了祭酒,他便再也没见过了。 祁云峥缓缓地将那手中的东西用火烧了,看似平静,却仿佛即将爆发的熔岩,眼中盛满了杀气。 “那晚,江眠月是否与裴晏卿有接触?”祁云峥的声音几乎听不出任何一分属于人的情绪。 “……”暗卫背后起了冷汗,他就不该亲自来送信,若是别人来,到可以说声不知情,如今他亲自来——当晚他一直守着江眠月,对她的行动了如指掌,他根本骗不了祁大人。 “有什么不能说的?”祁云峥微微挑眉。 “禀、禀告大人,确有接触。”灰衣暗卫胆战心惊,“那男子似是专程来找她,并替她用帕子擦拭面容,举止……是有些亲密。” 祁云峥淡淡一笑,手指尖紧紧捉着他手腕上的那条绸带。 灰衣暗卫却害怕的不敢说话。 那笑容便如地狱里的恶鬼,着实恐怖。 自那之后,边关军中仿佛经历了一场暴风雨,梁静安看到边关奏报,都吓的将那奏报扔在一旁,让陆翀帮她看。 “祁云峥疯了吧,杀这么多人,虽说叛徒多,可之前他不还以说服教育为主吗?怎么就一夜之间门全给弄死了。”梁静安胆战心惊,“这玩意儿还是别给眠眠看了。” 陆翀也看着直皱眉,满满当当的三页纸,上边全是人名。 守孝二十七天转眼便过,正是吉日,梁静安登基为东梁女帝。 梁和乐养好了伤,得了块封地,靠近建阳县,是她自己与静安要求的。 据说,那儿有一座寺庙,供 奉着一尊活佛,在那儿清修几年,可以赎清罪孽,整个人宛若重生。 她如今心如死灰,只想去那儿待着。 梁静安见证了不可一世的姐姐从骄傲一世到落得如此狼狈之地,并没有为难她,如她所愿随她去了。 江眠月、尹楚楚和吴为等监生试职之后,都被迅速要求正式入职,从此便与裴晏卿相同,直接走上了官场,成了朝中人。 正式离开国子监的那一日,几人都有些不舍,江眠月收拾完东西,特意去了一趟敬一亭,看着空荡荡的东厢房,眼眶微红。 总是听到边关捷报频传,她却饱受思念之苦,担忧影响到他带兵打仗,她甚至不敢给他写信,只时常替崔应观传些禀报国子监事宜的信,并借由他的信与他报个平安。 如今离开国子监,本该是他亲自送她去朝堂的。 祁云峥,你究竟什么时候回来? 入职后,江眠月被抢到了吏部,吴为早已与吴大人说了无数江眠月的事迹,这位吏部侍郎吴大人在梁静安面前吵吵闹闹,终于争得江眠月入职,欢欣鼓舞的将入职的儿子送到别的地方嚯嚯其他各部。 吴为颇有些意见,作为江眠月的平替,他被工部“勉为其难”接受了下来,开始干杂活儿。 尹楚楚则去了礼部,一上任便担当重要职务,而李随去了工部,却比吴为官高一级,令吴为更加心中不平,差点在家摔碗。 可吴大人一句话,却将他安抚下来。 “新皇登基二十七天后守孝结束,可婚丧嫁娶,聘礼已经在筹备了……大丈夫,身在官场,并非靠的是家中关系,你该让楚楚看看你的本事。” 自此之后,吴为便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日日勤奋努力,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成了工部最忙碌的一个。 江眠月也极为忙碌。 一开始在吏部,她很有些不适应,好在有裴晏卿在,他已入职近一年时间门,很多地方可以指点她,江眠月也并不与他客气,求知若渴,与其他同僚也是一样,时常四处请教。 只是她发现自己离开的时间门总是与裴晏卿极为相似,一来二去,便时常一道忙得很晚,时间门晚了,便往往同路而归。 只她坚持不坐裴晏卿的马车,次 次自己单独回去,可她下意识的保持距离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等她回过神来时,周遭已经开始传言二人成双成对的消息,而江玉海已经喊裴晏卿到家中赴家宴好几次,美其名曰感谢裴晏卿在官场指教江眠月。 “爹爹,您这样做,真的很不好。”一日,江眠月好不容易轮到休沐,终于有机会找到江玉海,细细的与他谈起了此事。 她语气极为认真,“我与裴晏卿是同僚,也算是互相帮忙,他时常遇事,我也会尽全力帮他,但是请他来家中赴宴,着实是有些越界了,如今四处都在传我与他要成婚的消息,爹爹,这对我的名誉也有损,您怎么这么糊涂!” “眠眠。”江玉海缓缓道,“人家对你这样好,你半点也没有心思吗?若是没有心思,为什么不直接拒绝他?” “他从未表示过,我如何拒绝他?”江眠月站起身,蹙眉道,“总归是同僚,不少事务都要一道处理,总不能永远躲着他不与他说话。” 江玉海对此不置可否。 “爹爹,你们将这一切弄的太过顺其自然了,我心中有别人,您也是知道的,日后不要再这样与裴家来往,保持些距离行吗,求您了爹爹。” “你还想着那祁云峥?”江玉海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 江眠月眼眶一红,“爹爹,我像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吗?我心中的一直只有他一人。” “唉,眠眠,你怎么倔成这样呢。”江玉海缓缓道,“实话实说,爹爹为你的婚事也考虑了许久,经过精挑细选,才与你娘一道做出的决定——如今门当户对的男子当中,也便只有裴晏卿是最好,无论人品、学识、家风、谈吐,都是与你最为相配的,你若与他成婚,日后的生活定然不会吃苦。” “爹爹!”江眠月着实有些生气了,“您真要如此吗?与谁成婚,日后与谁一道生活,难道不该是以我自己选择的为主吗?” “眠眠!”江玉海蹙眉,也有些生气,“你如今怎么这么不听劝!” 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小厮开口道,“江大人,裴家来提亲了。” 江眠月脸色猛地一变,不可置信的看向江玉海。 “爹爹!真要到如此地步吗?” “婚姻大事,要听父母的。”江玉海蹙眉道,他听闻祁云峥在边关大开杀戒,惩戒逃兵与叛徒,行之有效,却极为残忍。 “那祁云峥杀戮太重了!” “爹爹,你是不是瞎了心了,他去关外打仗是为了谁?需要他时说他文武全才,如今快要打赢回来了,说他杀戮太重,爹爹,您太让女儿失望了。” 江眠月红着眼眶说完,转身推门而出,快步朝着门口跑去。 “眠眠,眠眠!你回来!”江玉海立刻追了上去,却见江眠月快步去了门口,拉住裴晏卿的衣袖跑了,也不知去了何处。 “眠眠!”江玉海脚步踉跄,却被那些抬来聘礼的小厮拦住,小厮笑问,“大人,大人这些放在哪儿比较合适?” “放……放这边吧。”江玉海分了个心,再抬头看门口,哪儿还有人影。 …… 天气阴沉,风有些大。 江眠月将裴晏卿扯进了路边的巷子里,喘着气,眼眸泛红的看着他。 裴晏卿有些拘谨,见她如此主动,又有些激动,他双眸清亮的看着江眠月,脸上带着笑意,“是不是吓着你了?两家人商量的时候避开了你,我还怕你会拒绝……” “我拒绝。”江眠月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带着期盼,缓缓说出了残忍的三个字。 裴晏卿笑容微微一僵,整个人也像是僵住了。 “抱歉,我爹爹并不清楚我的心思,惹得你多想了。” “你是梁山伯一般的君子,可我却不是你的祝英台。”江眠月抬眸看着他,“我希望你能明白……” “江眠月。”裴晏卿听到梁山伯与祝英台,眼眸一红,忽然开口,他极少打断别人说话,平日里说话都极为温文,如今打断她的话,声音却有些颤抖,“江眠月,此事主要怪我。” 江眠月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我……早就对你有心思,可我总觉得不是时候,不敢直言,便总是找借口来你家送些东西,一来二去,这才让你困扰。”裴晏卿说到此,语气依旧极为诚恳,让人说不出重话来,“抱歉,江眠月。” 江眠月咬了咬唇,面对这样的裴晏卿,她着实有些不忍心说接下来的话。 “可我是真心……喜、 喜欢你。”裴晏卿耳根通红,鼓足了勇气一般说,“我还是想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看着裴晏卿一如既往的诚恳,江眠月实在是有些不知该怎么说,她细细想了想,开口道,“实际上我,很难怀子。” 裴晏卿怔住了。 “你也知道,我每个月身子都会虚弱两天,其实是有些先天不足,成婚一事,你还是不要考虑我为妙。” 裴晏卿沉默了一会儿,确乎是认真想了想,然后开口道,“无妨。” 裴晏卿像是鼓足了勇气似的,“怀子并非必要,夫妻和睦才是最关键的,这话并非虚言,你知道我从不骗人。” 江眠月怔在了当场,许久才回过神来。她居然觉得心中温热,有些暖意。 他若随口说“怀子并非必要”,她并不会如此动容。 可此事不管对于任何人家来说,都是一件大事,与家族香火相传息息相关,谁能轻易许诺此事? 而如今,裴晏卿所说不似作伪,正如他所说,他从不骗人,更不会在这种时候,为讨自己欢心骗自己。 若是此生未遇到祁云峥……她在这个时候,也许真的会答应裴晏卿。 江玉海说的话,其实很有些道理,她最好的选择便是眼前的人,她仿佛能够透过他的现在,看到未来……夫妻和睦,相濡以沫,平静、幸福而温暖。 裴晏卿绝对会是一位体贴的好夫君。 可是……没有如果。 江眠月落下泪来,哭着轻声道,“对不起。” 裴晏卿眼眸也微微一红,看出了她的决绝,他小心翼翼问,“能知道……为什么吗?” “我……”江眠月看着他,有些犹豫这样说出来会不会伤他更深,可她若是不说,日后他知道,岂不是平添痛苦。 “我心中已有一人。”她轻声说。 裴晏卿似乎极为不解,他上前一步,问,“之前根本没有听说,我能不能知道……究竟是谁?” 江眠月缓了口气,用极细的声音开口,“祁云峥。” 裴晏卿几乎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几乎不可置信的看着江眠月,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色也变得苍白。 “可他不是……祭酒……” “嗯。”江眠月点了点头。 裴晏卿垂下脑袋,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 他从来不知,他从来不知此事…… “我,我可以等……”裴晏卿用极温柔的声音近乎于卑微的开口,“你若是哪一日,反悔了……” “裴晏卿。”江眠月实在是听不得了,她心中不忍,猛地上前一步,仰头看着他,一字一句认真道,“你值得一个,全心全意喜欢你关心你爱你的女子,而并非我这样,心中早已被其他人占据的人,这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 裴晏卿听闻这话,终于没有再开口。 心爱之人早已心有所属,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痛苦的事了。 他没有半分失却风度,到了这个地步,他依旧忍着情绪,眼眶略有些微红,面上却显出平日里对她的笑意来。 他笑起来令人如沐春风,舒适自然,可如今江眠月看着却有些想哭。 “我被你说服了。”他笑道,声音却有些发抖,像是在强忍着什么,“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没有比这个更珍贵的,总归是让你幸福,若是他比我更好,我便没什么可说的,只希望你与……祁大人,百年好合,琴瑟和鸣……” “裴晏卿……”江眠月闻言哽咽。 “可以,抱你吗?”裴晏卿声音轻柔,“就一会儿。” 江眠月上前一步,轻轻地,主动的保住了他腰。 “忘了我吧。”她轻声说。 裴晏卿闭上眼,极为轻柔的环住了她。 忽而风起,远远地,一修长人影手指死死捏着腰间门的剑柄,看着小巷中紧紧相拥的二人,指间门发白,不知忍到什么程度,他才能没有动手杀了那姓裴的。 讽刺的是,居然是她主动抱住裴晏卿。 天边渐渐有些乌云,仿佛要下雨。 送走裴晏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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