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祁云峥笑了笑,“你便用一千三百五十六,乘上三十五。” “……”江眠月面色僵硬,咬住了唇。 “可以用算表。”祁云峥见她如此,不由笑道,“算与我看便是。” 江眠月一听到可以用算表,立刻精神起来,“是。” 她捧着算表缓缓打开,用手指在算表上滑动,一面轻声说着方法,一面抽动那算表上的算绳。 祁云峥看着她时不时顿住,一开始不开口,等她自己想通,继续往下算。 若是说错了,他便一挑眉,轻笑一声,“是吗?” 江眠月一个头两个大,觉得自己今日算是自投罗网,好好地带什么算表,带什么书不都成吗? 江眠月花了不少时间算出了结果,千位数着实有些难,她摸了摸额头上的汗,赶紧将算表收了起来。 “你倒是聪明。”祁云峥忽然说了一句。 “祭酒大人……何出此言。”江眠月有些不解。 “明明不擅长,还带了算表过来。”祁云峥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是想提醒我,平日里我对你的关照。” 祁云峥一语道破她内心深处隐藏的想法,她呼吸一窒,面容通红。 “学生……” “你赌对了。”祁云峥声音平静。 江眠月几乎要窒息,他今日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奇怪。 动作也奇怪,行为也奇怪,还有奇怪的伤,奇怪的眼神,奇怪的话语。 她脑子里一团乱麻,呼吸纷乱,不知如何应对这样的祭酒大人。 明明他什么过分的话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可便是这样几句话,便让她的情绪乱成了一团,根本无法冷静下来思考。 祁云峥说完那句话,便伸出手,用那受伤的右手轻轻端起一旁的茶水,水壶微微震颤。 他无奈,换了左手…… “祭酒大人,我来吧。”江眠月赶紧上前去,有些狗腿的将那水壶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替他倒了杯茶水。 祁云峥捻了捻手指,看着她的手稳稳地端着水壶,替他倒了杯茶。 她身子微斜,耳根依旧泛红,却面容认真,带着几分难得的讨好之意,想必是因为方才他的话而有些心虚。 祁云峥细细咂摸着她的面色,接过杯子,喝了口茶水。 茶水已经有些凉了,顺着他的喉间缓缓流下,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更加冷静。 江眠月一抬头,便见他正在盯着自己,手微微一缩,眼眸从他湿漉漉的唇上一晃而过,手指猛地一颤。 “不早了,学生……” “既如此,你能否帮我……” 二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止住话语。 “祭酒大人请说。”江眠月率先妥协。 “一会儿要写奏折,书墨还未磨成,手指不便,能否请你帮忙?”祁云峥也并不与她客气,缓缓道。 “是,祭酒大人,学生愿意效劳。”江眠月一想到他方才说的竹书算表一事,便觉得心虚的紧,她自己都未反应过来的下意识的动作,却被他看得透透的。 还能有什么事是瞒得住他的? 墨迹在砚台上缓缓晕染开,江眠月咽了口唾沫,手指轻轻捉着手中的墨块,缓缓在砚台上磨出细致的圈。 祁云峥用并不惯用的左手捉住笔,沾了些墨汁,浅浅试了试。 还太浅。 他放下笔,静静看着她的手。 江眠月忽然想起些什么,猛然间面红耳赤。 她方才便觉得此场景过于熟悉,仔细一想,她才想起,上辈子她也曾如此。 那日他有一份紧急的奏报要批阅回应,临时如此,便由江眠月替他磨墨,他在一旁书写。 她当时觉得有些新鲜,还从未见过他坐下来安静书写的模样,那字着实是漂亮,一笔成龙,力透纸背。 她看得出了神,却没注意到祁云峥不知何时已经写完,也正在注视着她。 “看什么?”他忽然冷声问。 “没、没什么。”江眠月一愣,赶紧着急解释,害怕他以为自己是故意打探什么机密,“只是觉得大人的字写得好看。” “是么。” 他将她扯到身前,在他腿上坐下。 “我教你。” “不、不必……” 祁云峥却仿佛没听到她的话,捉住了她的手,裹着她的手指,捉着毛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月眠江心江眠月。” 江眠月心中猛地一跳,惊愕看着他,他却微微俯身,咬住了她的耳朵。 “好名字。” “大……大人。”江眠月慌乱的捉住他的衣襟,呼吸急促,“您还有急报要……” “不必管。”他扯开她的衣带,单手捉着她的腰,大掌一片滚烫。 “不,不要在此处……”江眠月单手撑着木桌,艰难道,“墨,墨汁……” “无妨。”祁云峥伸手捏着她的耳垂轻轻摩挲,“总归都是要弄脏的。”! 第九十章(二合一) 江眠月上辈子的时候时常不解,祁云峥看起来分明是冷冽清寒,又令人不由得畏惧的模样,明明一双乌黑的眼眸中装不下任何人,黑沉沉的瞳孔有时望去,仿佛一汪深海,看不到尽头。 可他为何时常在这些事情上如此的……心切。 她看不懂他,不明白他,也不知他究竟是如何看待自己。 她躺在木桌上,发丝散落在桌面,黑发令她的肤色看起来更加的白皙,她口微张,口中溢出令她自己都觉得不堪的声响。 桌面上散落着白纸与黑墨,除了那份紧急的奏报被扔到一旁之外,其他的书墨纸笔早已混沌不堪,凌乱成一片。 “大人。”她被他擒住脚踝,羞耻心蔓延不息,且他手指上的力气太大,捏得她脚踝生疼,不由得软声开口喊他。 祁云峥撑在她的上方,黑色的长发顺着他白色的衣衫缓缓下落。 平日里的他一身官袍仿佛半点人间气也不沾,而此时,他深深的眉眼中暗暗滚动着嗜欲,瞳孔中却真真切切印着她慌乱的情绪,他轻轻俯身,江眠月感觉到他温热的手指落在她的面颊旁,轻轻捋着她的发丝。 她微微一颤,心跳极快。 “怎么?”他问。 江眠月口中发干,顿时间,想问的话却忽然不敢问出口。 她想得到什么答案?得到了答案之后,又能如何? 江眠月下意识摇头,祁云峥见她欲言又止,久久不开口,便压得更深了些。 她不由得眼眶一红……好疼。 他却呼吸微滞,被她的反应弄得愈发卷起惊涛,他忽然将她单手捞起,让她伏在他的身上。 她无助搂着他的脖子,被他全然掌控着,口中溢出吃疼的声音。 “大人……” “嗯?”祁云峥的声音带着几分意趣,仿佛明知她此时不适,却故意而为之。 便让她的手楼得更紧一些,依靠他更多一些。 “能不能,不要……”她力气吃紧,有些撑不住得往下滑。 “不能。” 敬一亭东厢房室内一阵安静,前世的画面不断的,不受控制的,无法掐断的涌进她的脑海里,江眠月想到此处 ,几乎无法呼吸,她手中一滞,面容顿时通红,心慌意乱无法平静。 她在想什么? 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想起这些事,祁云峥明明还在一旁! 她怎么了?她今日的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怎么?”祁云峥见她心神恍惚,一幅几乎要羞愤而死的模样,手指轻轻动了动,看到她细软的手指轻轻捏着磨块的模样。 白的指,黑的墨。 一如既往地灼人。 他不由想到当年与她在书桌上做那些荒唐事,眉头一挑,忽然开口,出口之声却正经得仿佛刚从学堂上课回来,故意道,“不舒服吗?面容怎么这般红。” 江眠月手一抖,手中的墨差点落入墨汁中,她赶紧稳住心神,却依旧控制不住心中的慌乱,特别是在他那双温和的眉眼注视之下,心跳更是有些不受控制。 “学、学生忽然想起,还有事要办……”江眠月想跑,她不敢再呆在这里,再这样下去,她还不知会想起多少尘封的往事。 “嗯。”祁云峥也并不留她,声音温和,带着几分淡淡的关切,“身子不适,便去医舍找刘大夫看看,别硬撑。” 祁云峥这么一说,江眠月只觉得更加心虚。 如今他将那些前尘往事尽数忘了,对自己并无半分杂念,可是她却总是想起那些尘封的过往,对此时这位尊贤爱才的祭酒大人,着实有些不大尊敬。 “是,多谢祭酒大人关怀。”江眠月轻声说,“学生告退!” “不必客气,路上小心。” 江眠月几乎是抓着一旁的竹书算表落荒而逃,岂料一打开门,她只觉得眼前有身影一动,差点便撞进外头那人的怀里。 她一愣,缓缓抬头,却见崔应观有些惊愕的看着她红着脸的模样,眼眸有些微微的湿润,水汽氤氲,便如同刚被人欺负了似的。 崔应观皱眉,顿时抬眸,看到厢房中的祁云峥,只见他正襟危坐,面容平静,与江眠月这边的状况,着实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崔应观皱眉,刚想捉她的胳膊,却猛然想起她之前说过的话,顿时放下手,却往身旁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 “等等。” 江眠月心中一震, 他要做什么? 她赶紧抬头,与他目光对视,朝他使眼色。 让我走。 祁云峥的目光落在二人“眉来眼去”般的对视上,目光微微一紧,开口道,“崔司业来有何事?” 崔应观这才想到江眠月今日兴许是来与祁云峥说明情况的,若是江眠月刚被祁云峥训斥完,眼眸湿润面露委屈倒也是正常。 他一看到江眠月那副样子便难以冷静,如今立刻反应过来,忽然笑起来,“抱歉,我如今实在是想抓个人去给我帮忙,看到江监生便如同看到了救星似的。” 祁云峥仿佛能够猜到他后续要说什么话,缓缓抬眸,一脸冷淡的看着他。 “那些书稿,对江眠月而言,研读的价值不高。”祁云峥直接将他的想法扼杀。 江眠月着急想走,时刻准备开溜,在后头磨磨蹭蹭,脚步缓缓往外挪,不想参与到他们的话题中。 “是吗?”崔应观缓缓一笑,“我听郭大人说,皇上即将来临雍讲学。” 祁云峥睫毛一颤,眸光下意识的看向江眠月。 果然,江眠月那准备溜走的娇小身影脚步顿时一僵,整个人怔住了,然后稍稍倒退了两步,似乎想听崔应观将话说完。 祁云峥那只完好的手指微微弯曲,呼吸着实有些凝滞。 这消息,他原打算换个时机再告诉她。 可这崔应观…… 崔应观却朝着祁云峥淡淡一笑,那笑涡显眼而欠揍。 欠揍之余,他紧接着说,“到时候皇上讲学的内容,可并不只是上课说的那些四书五经典范,古籍中内容颇为丰富繁杂,平日里看的都是那几本书,脑子里的东西已经凝住了,若是能多看看那些古籍书稿,倒也是修身养性的好事,祭酒大人您觉得呢?” 江眠月似乎更加感兴趣了,她甚至侧身看向崔应观,似乎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似的。 “此事不急于一时,天色已晚,江监生,你先回去。”祁云峥下了命令。 “是。”江眠月无奈,只得快步离开,一步三回头,见崔应观进了东厢房,厢房门“砰”一声关上了。 江眠月吓了一跳。 这崔应观,关门也不必关地如此吓人。 厢房门内,崔应观看着祁云峥受伤的手关门还关得这么狠,不由得微微挑眉,“祭酒大人气性这么大,必要发这么大火么?” “实不相瞒,我还想将你赶出国子监。”祁云峥声音悠悠,“作为司业,随意将圣旨内容告诉监生,你究竟有没有脑子?” “这事是不能说的吗?”崔应观笑了笑,“祭酒大人着实是严谨了些,郭大人已经宣扬的满城风雨,国子监内没有一个……” “有其他监生知道吗?”祁云峥问。 “……”崔应观笑容微微一僵。 倒是没有。 “日后行事能不能多加小心。”祁云峥深吸一口气,一幅苦口婆心的模样,“此事只是初步定下,还有很多变数,覆水难收,万一出了变故,如何是好。” 听了这话,崔应观的心中居然涌现出一股愧疚感。 刚想说些什么表示歉意,一抬眸,看到祁云峥的那张脸,他顿时压下那股愧疚感,心中依旧来气,咬牙反驳道,“江眠月应是你的得意门生,她明事理,懂规矩,不会说漏嘴,我是看到她的份上,才开了口。” “……”祁云峥静静看着他。 二人眸光对视,厢房内一片暗潮涌动。 半晌,祁云峥居然没有反驳,缓缓开口,“罢了。” 罢了? 这回轮到崔应观感到奇怪,这就……罢了? 跟前世比起来,如今的祁云峥,好脾气的简直如换了个似的,难道这便是为人师者的修养么? “日前交给你的古籍,完成了多少?”祁云峥问。 “只刚开始。”崔应观面露难色,听闻他的问话,不由自主进入往常作为司业的状态,“那古籍陈旧,页面破损,光是复原识认原字,便要耗费不少的功夫,祭酒大人,您虽然不了解我的为人,可我从不推脱责任,此事确实超出了我的能力,需要人帮助。” “真让你一人做此事,我这祭酒也别当了。”祁云峥语气淡淡,“本就是罚你。” 崔应观无言应对……怎么他说什么都有理? “近日我会有安排。”祁云峥懒得看他,兀自去忙碌,他伸手将那砚台中歪歪斜斜放着的墨块放在一旁,用完好的那支笔沾 了沾她磨好的墨汁,面容呈现温柔之色。 崔应观见他似乎并没有跟自己故意抬杠的意思,原本对他的敌意便显得有些自讨没趣。 再加上之前江眠月所说的那番话,崔应观觉得自己若是继续对祁云峥如之前那般敌视,便有些自讨苦吃,自取其辱了。 “祭酒大人有什么安排?”崔应观的语气显得比方才要谦和一些,脸上那仿佛故意为之的笑意,也渐渐淡薄了些,整个人显得正常了许多。 祁云峥发觉了他态度上的变化,微微一挑眉,正色说,“国子监刻书,原本就是国子监的大事,整理古籍手稿,编撰校勘,需要大量人力,且耗时久,没有监生们帮助,你应该明白,定是难以
相关推荐:
绝对占有(H)
吃檸 (1v1)
屌丝的四次艳遇
洛神赋(网游 多攻)下
清冷美人手拿白月光剧本[快穿]
捉鬼大师
如何逃脱乙女游戏
【综英美】她怎么不讲wood
大胆色小子
一本正经的羞羞小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