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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是对自己无话可说吗? “他虽过激,口不择言,没有分寸,蛮不讲理……却终究是在替人打抱不平,也只是受人蒙骗罢了。都是同一个学堂的监生,日后还要朝夕相处,互相帮助,齐头并进。” 祁云峥面色晦暗,犹如乌云遮蔽重山。 江眠月没有看他,接着说,“在学生看来,这般需要朝夕相处的同窗,若是第一日便结下了仇怨,日后在此读书,终究是心有不安。” “学生今日悟到,祭酒大人在考到之日出题“信者疾伪”,本意便是让监生们要为君子之道,不可行那伪君子之事,他本就对我有误会,如此一来,应当也能辨明真相。” 江眠月几乎是一 口气说完了以上的话语,说完之后,她一直低垂着头,根本不敢看祁云峥的脸色。 这确实也是她心中所想,毕竟,她来国子监是读书的,不是来好勇斗狠的,与人结仇对她而言,并非什么好事。 阳光下,她一身国子监统一的玉色襕衫,如同一块未被雕琢污染的美玉,灼人眼眸。 说完这些话之后,她便低着头,似乎有些忐忑,泛红的耳根旁露出些细碎到梳不上的细碎发丝,漂亮的线条下滑便是她白皙如藕荷般的脖颈。 祁云峥许久没有开口,江眠月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下意识的不敢再多说。 时间越长,江眠月越是不安,耳根越是发红。 两人仿佛在安静中对峙,直到不远处传来监生们说话的声响……那是广业堂的监生们来用饭了。 再不去拿饭就来不及了。 江眠月终于忍不住,抬头看向祁云峥,“祭酒大人……” “江监生与昨日比起来,可算是伶牙俐齿。”祁云峥仿佛是故意打断了她的话,两人眼眸相撞,江眠月从他的眸光中捕捉到一丝不悦。 可那一丝情绪转瞬即逝,如残风云影,令人摸不到边,让江眠月几乎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看来江监生对同窗情谊相当在意。”祁云峥缓缓道。 “是。”江眠月点头道,“人而好善,福虽未至,祸其远矣,同窗情谊更是如此。” “既然如此,今日除题纸上的题目之外,你再做一篇‘与人为善’的文章,今日写完与我批阅。”祁云峥冷冷看了她一眼,“去拿饭吧。” “……”江眠月咽了口唾沫,胸口起伏半晌,咬牙道,“是,祭酒大人。” 她行了个礼之后,转身便小跑离开,祁云峥看着她娇小的背影,以及她头上系着的飞舞的绸带。 女子监生身着玉色,在人群中甚是扎眼。 会馔堂,人头攒动。 江眠月因耽误了功夫,一路小跑,才及时将本堂监生的饭菜都取来,那膳夫见她一人要负责这么多,颇有些看不过眼,破例帮她拿了好几次。 即便如此,她的额头上也见了汗。 好不容易将饭菜分发完毕,她才能好好坐下来吃饭,劳 累加上刚刚面对祭酒紧张,此时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吃饭的时候几乎有些囫囵了。 “慢点吃。”兰钰看着她这狼狈的模样,觉得有些心疼,“我还以为斋长是什么好差事,没想到这么折腾人。” “是啊是啊,斋长你辛苦了。”一旁硬要凑上来与她们同桌用饭的自然是吴为,他自觉今日做错事,心中在意,一直想要凑上来。 江眠月也没为难他。 “也就我折腾。”江眠月喝了口汤顺顺气,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与他们说了一遍。 “两份文章?祭酒大人心真黑啊!”兰钰惊叹道。 “谁说不是呢。”江眠月频频点头赞同。 兰钰可爱的脸顿时皱起来,大大的叹了口气,“满打满算,这才入国子监第二天,怎么你总是遇到这档子事,太欺负人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江监生就是太过优秀了,长得又美,自然容易招惹事情。”吴为一面吃肉一面小声说,“我父亲在吏部,见的事情多。如今女子入仕本就难,若是平步青云爬得快了,少不了那些风言风语,若是再加上长得美,那更是不得了,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啊。” 江眠月微垂眼眸。 话虽不好听,可吴为说的确实不错…… “当女子太难了。”兰钰噘着嘴,“要是能不畏人言,敢为人先该有多好,我真佩服姐……” 她话说到一半,瞬时间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瞬间闭上了嘴。 江眠月抬头看她,见她面色绯红,拼命扒饭,一幅说错话的样子,心中思忖一二,却并未多问。 “什么,什么节?”吴为来了兴趣,追问道。 “没,没什么……” “吴监生,有件事情想要请教你。”江眠月忽然开口道。 “什么事?江监生尽管说,有我帮得上忙的,一定尽全力。”吴为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 一旁的兰钰小心翼翼地看了江眠月一眼,眼带着几分感激之色,江眠月应当是看出来什么,在刻意帮她。 江眠月没有回应兰钰的眼神,只专心问吴为,“刘钦章家境如何,你清楚吗?” “他啊,我当然清楚,我父亲在吏部,京中大小事都会告诉 我。”吴为咽了口唾沫,放低了声音道,“刘钦章的父亲,正是当朝工部侍郎,宫中无数宫殿建造项目都需要他来经手,算是个炙手可热的职位,权力不小。” 吴为一脸认真,“刘钦章平日里也不算低调,按照家境本该是纨绔子弟,却是个死读书的,时常死心眼认死理,耿直得很,说风就是雨,在来国子监之前,也干了不少糊涂事。” 江眠月想到今日他与自己的对峙的模样,觉得吴为这形容倒是精准得很。 也不知这次禁闭,能不能让这家伙清醒一点。 日头渐渐西斜。 方监丞将那不懂事的刘钦章关禁闭之后,便着手依照司业大人的吩咐,找了几位广业堂的监生询问今日博士来之前的情况。 果然如那江监生所说,堂上监生们因为祭酒大人的一幅字起了些骚动,是江监生将祭酒大人的手稿撕下来,才阻止了一场闹剧。 方监丞找到正在敬一亭附近大槐树下的司业大人,与他禀告了查到的结果。 夕阳的余晖如碎金一般穿过槐树叶洒在地上,在司业和方监丞的面容上摇摇晃晃。 “好,我去将结果告知祭酒大人。”司业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不过,你可曾见过祭酒大人的字?” 方监丞连连摇头,“司业大人您都没有见过,我就更没见过了。” “我也只见过寥寥几次,还是在他上书给皇上的折子上见到的,听闻祭酒大人高中状元的时候,他的字便身价倍增,如今已经一字难求。”司业大人疑惑道,“他今日怎么会将亲自写的题纸给那些监生?” “兴许是祭酒大人将手稿混进去了。”方监丞注意力却放在了别处,他问道,“司业大人,您说那江监生是否知道那字的价值,还是说,明知那手稿珍稀,却依旧大胆撕了题纸?” 方监丞着实是有些想不通,“我问话的时候,其他监生们提起此事,都是一幅见鬼的样子,很显然她是知道的。” 司业大人听闻此言大笑几声,“这姑娘有意思。” “谁这么有意思。”一旁忽然传来清冽而低沉的声音,二人一惊立刻给祭酒大人行礼。 “免礼。”祁云峥语气和缓,“事情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正如江监生所言,句句属实。”司业大人笑道,“刚刚我们便在说江监生,倒是个胆大的姑娘。” 祁云峥沉吟片刻,她今日所言便仿佛浮现在他的耳畔。 “身为同窗……朝夕相处,互相帮助,齐头并进……” “呵。”祁云峥轻飘飘淡笑一声,“确实胆大。”! 第十八章 第18章 司业大人有些意外的看了祁云峥一眼。 祭酒大人任职以来,革旧鼎新,在国子监做了不少实事,国子监的博士助教们无一不夸赞他的年轻有为,只是大家都觉得他为人……有些太过清冷了些。 他虽尊师重道,礼待贤人,有一种超乎于常人的稳定沉着,却始终让人有些不敢接近。 便如那出类拔群的高岭之花,几乎看不出什么常人的喜怒。 可刚刚祭酒大人那声轻飘飘的笑,却似乎带着几分情绪,仿佛对此事有些不一样的看法。 司业大人的兴致一下就上来了,好奇问道,“不知祭酒大人怎么看待今日之事?那江监生撕了题纸,祭酒大人似乎并不在意?” “此事既已解决,便不再重提。”祁云峥已恢复了往常温和平静的状态,公事公办的态度近乎无懈可击。 “只是经由今日之事,有件事需得方监丞多加注意。”祁云峥看向方监丞。 方监丞闻言,一张方脸上立刻显出紧张之色,上前应声。 “祭酒大人请吩咐。” “如今国子监招收女子监生,男女监生共处一室读书,本没有什么可诟病的。” 祁云峥神色淡淡,话锋却是一转,“可这些监生们到底还年轻,又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日常少不了一些懵懂情愫,暗藏在心便罢了,若是弄得人尽皆知,或是出了什么事,对国子监的声名,以及女监生们日后的仕途,都会有影响。” 祁云峥看向方监丞,语气严肃吩咐道,“各堂都需注意些,你时常去转转,若是发现苗头,要及时禀报。” “祭酒大人说的是,国子监乃读书圣贤之地,岂可随意谈情说爱。”方监丞低头应道,“下官一定注意严查这不良的风气。” 又说了几句,方监丞率先告退,留下司业大人依旧站着不动,似乎有话要与祁云峥说。 祁云峥静静看向司业大人,静等他开口。 “咳咳,是这样……”司业大人伸出手指挠了挠鼻尖,似乎有些不大好意思,“祭酒大人那份手稿,如今在何处?反正也被撕了,若是方便的话,不如送我?” “在监生们那里。”祁云峥淡淡一笑,“司业大人要 题纸何用?” “祭酒大人的字千金难求,不知可否……题字一副,送给我?”司业大人腆着脸问。 “在司业大人面前属实班门弄斧了。”祁云峥淡淡笑着,“我虽奉皇命任祭酒,在司业大人面前总归是晚辈,司业大人莫要取笑。” “我还要去彝伦堂寻些书,先告辞。”祁云峥说完,拱手行了个礼,便转身而去。 “诶,不是……”司业大人还想追上去,单脚上前,却忽然踩到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子,脚心一疼,还差点绊倒。 他好不容易站稳,叹了口气,暗道这祁大人分明就是不想给。 毕竟题纸的性质与赠字不同,赠字若是开了先例,那找他要字的便会源源不断,后续少不得有麻烦,可题纸却不同,那是祭酒大人出题所用,并不能作为赠礼。 这祭酒大人,平日里行事也过于小心了。 司业大人老顽童般的轻轻踹了一脚那颗不大不小的石子,拿祁云峥没办法,却只能拿那石子出气,那石子“咕噜噜”的滚动着,不知去了哪里。 广业堂内,早已到了课毕退堂的时间,其他两堂都已经零零散散的结伴前往会馔堂用饭,他们堂内辅助解答的助教也已早早离开,可堂上诸位学生,依旧在埋头奋笔疾书,要在最后的时间点完成那篇祭酒亲自命题的文章。 “啊啊……要写多少字啊,我已经快肝脑涂地了。”有监生发疯般猛地挠头,若不是有绸带固定,发髻都要被他挠散。 “嘘,小声点,别打扰我。” “……” 一时的情绪崩溃之后,大家选择继续硬挺着写完,谁也不敢说祭酒大人的不是,毕竟大家都明白,祭酒大人是重视他们广业堂,才会亲自出题,这是他们广业堂的荣耀。 只是这荣耀承担起来,着实是有些沉重。 兰钰托着腮,手指上沾了些墨汁,眉头拧在一起,正在字斟句酌。 她无意间偏头看一眼身旁江眠月,却见她坐得端正,手上的笔不紧不慢,一字一句,虽然说不上非常快,可几乎不怎么停顿,仿佛摇笔即来,走笔成章。 兰钰张大了嘴,她猛然想起,第一日考到的时候,有一个姑娘是在所有人都没有写完的时候就站起身来交 卷先行离开了,当时她远远地没看清那姑娘的长相……兰钰当时看到那姑娘离开以后,吓得一头的汗,差点以为自己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才写得这么慢。 而当时周围的其他准监生们也因为她的离开而焦虑不已,一个个抖腿的抖腿,咬笔尖的咬笔尖,还有急哭了的。 原来那个“罪魁祸首”,就是江眠月! 兰钰好奇不已,忍不住凑上去看她是怎么写的,却发现她的文章内容,跟自己的题目完全扯不上边,似乎是她之前所说的,祭酒大人给她的第二份额外的课业……赫然已经写了一大半! 她又想起之前江眠月去会馔堂之前,对自己笑着说出的那句话,“无妨,我做工课很快的。” 是、是这个快法? 江眠月仿佛看不到兰钰额外的动作似的,不紧不慢的写着,时而蹙眉时而长睫颤抖,几乎已经将自己沉在了文章当中,毫不在意身边的情况。 兰钰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捉着笔……不愧是祭酒大人点名的监生,恐怖如斯。 实际上,江眠月此时大脑发紧,头也晕乎乎的,速度实在已经不算快,能继续往下写已经实属不易。 她昨夜本就没有休息好,今日又是一堆麻烦事,早已疲惫不堪。 耗费了不少时间,江眠月终于写完了两份额外的课业,刚要起来收其他监生的题纸,却被一旁的兰钰猛地抓住了袖子。 她疑惑低头一看,却见兰钰那张可爱的小脸一幅欲哭无泪的模样。 “你等等吧,大家都还没写完呢,可别把他们吓着。”兰钰小声提醒道。 江眠月闻言,抬头扫视堂上,见大家几乎都还在奋笔疾书,这才知道自己的速度着实是有些快了。 她朝着兰钰递了个眼神,“谢谢。” 兰钰朝她咧嘴一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未完成的文章,继续愁眉苦脸。 终于,夕阳落山之时,大家才陆陆续续的将文章写完,江眠月急急忙忙将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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