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竟是京中大小事务,以及各府州县,乃至全国的特殊消息。 暗卫禀报完毕后,祁云峥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说,“明白了?” 江眠月颔首,心中温暖。 他自不会尽数放手, 祁府还有人要护,地位自然也需稳固,只是梁静安稚嫩,需得锻炼,他便退居江眠月之后,如此一来,祁府不显得一家独大,权势滔天,也不显得处处无用,不会随意可替代。 权势在他手上,触手可及,进也可,退也可,选择权在他手中。 “夫君高明。”江眠月道。 她自然也明白,祁云峥不止在给梁静安机会,也在给她机会。 “夫君半退半隐,倒是让出不少好事给年轻人,也给了我机会。”江眠月轻声道,“多谢夫君,考虑周全。” 祁云峥闻言,眼神却微微一僵。 “年轻人?”他沉声反问。 “……”江眠月吐了吐舌头,转身要走,却被他伸手捉住手腕,拽到他身边。 “夫人,说清楚。”祁云峥眼神悠悠,“什么年轻人?难不成我是老年人?” 江眠月低头偷笑,却被他修长的手搂住后脑,他单手抱着孩子,单手将她拽着俯身,二人唇齿相触,祁云峥手上的书“啪嗒”掉在了地上。 江眠月为了避免吵醒霖儿,也没有挣扎,任他攫取,可半晌,二人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二人缓缓分开,低头,却见霖儿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好奇的看着二人,一面把手指塞进嘴里,吮吸得极为香甜。 “咳咳……”祁云峥站起身,将霖儿转了个身面朝着他怀里,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捉住江眠月。 “回去吧,外头凉。” “嗯。”江眠月有些羞涩,小声说,“以后在孩子面前别这样。” “无妨。”祁云峥笑道,“她会习惯的。” “……”江眠月拧他胳膊,“老不正经。” “?” 江眠月低头笑得开怀。 祁云峥眼眸温柔如水,看了看怀中的小霖儿,又看了一眼满眼笑意的江眠月,嘴角露出笑容。 夕阳下,一家三口拉扯出细长的身影。 ——得幸与你,共此生。! 第 193 章 番外六 江眠月被人扔进了干草堆里。 她身上的新衣裳被刮破了,划了一道大口子。 她心中委屈,这是娘亲为她新做的衣裳,是她最喜欢的一身。 可她却不敢吱声,只敢用琉璃珠一般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面前衣衫褴褛的彪形大汉。 明明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却比一般孩子要镇定,隐隐露出些紧张与好奇。 “这丫头怎么回事?”彪形大汉不耐烦地问道。 “街上落单的。”彪形大汉身后的小弟谄媚道,“大哥你看她这衣裳料子,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我注意看了,应该是江家的小姐。” 彪形大汉伸出手,抓住她衣襟上的布料,将江眠月整个人拎了起来,她差点窒息,一双小手无助的抓着那人粗壮的手腕,脸上憋得通红,小腿直蹬。 柴房另一边的阴暗角落里,一个身影缓缓动了动。 “大哥,大哥轻点。”那小弟眼眸带着几分算计,看向柴房另一边阴暗的角落,“那小子阴得很,若是不成,东家那边要银子,就从这丫头身上下手。” 大汉手一松,江眠月又摔回干草堆,她吃痛哼了一声,便手脚并用的缩进了草堆里,眼眸中终于有了恐惧,像是终于明白,面前这些人……好像跟平日里接触到的那些大人们不一样。 “江家怎么样?” “这附近的大户人家,也就只有江家了。”小弟轻声道,“听闻那家人和善,好拿捏的很,用这个丫头要挟,肯定能有大把银子。” 江眠月瑟缩着,眉头轻轻皱了皱,不说话。 她知道,这些人没安好心。 “交给你了。”那大汉看了一眼柴房角落,那眼神让江眠月吓得微微一颤。 她不由自主看向屋子角落,那里似乎还有一个人,那人一动不动,手脚似乎被绑着,像个粽子。 “是,大哥您去忙,我定会将刑具备好,明日撬开那小子的嘴。” 一人都离开了柴房,“砰!”的一声,柴房门被猛地关上,落了锁。 也许是因为江眠月太人畜无害,他们没有将她绑起来。 江眠月便小心翼翼走到门前,悄悄的从门缝里往外 看,却只看到了一个空荡荡的小院,门边有人守着,似乎在磨刀,发出赫人的声响。 她缓缓后退,然后小心翼翼的四处观察。 这屋子四处都封闭着,只有一个小窗户,还被钉死了,根本就出不去。 随后,她的目光终于落到了角落里的那个身影上。 那身影一直没怎么动过,就像是一个静物,半点也不惹人注意。 江眠月一开始有些害怕那“静物”,不知道为什么,她有时候觉得这个人,好像比刚刚那两个坏人还要吓人。 她远远地看着,并不敢说话,一双眼睛眨呀眨,像是在思考。 那人也许是感觉到她的眼神,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缓缓的抬起头。 屋内只有门缝中悄悄溜出的一线阳光,照得灰尘舞动如金粉。 少年精致的眉眼比同龄女孩儿的更加漂亮灼人,却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冷意,玉白的面容上,夹着几分不耐烦的情绪,冷冷看着她。 江眠月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咽了口唾沫。 鬼使神差的,她口中冒出一句。 “哥哥?” 少年闻言,眼眸微动,眯起眼睛带着一股并不算友善的目光上下审视她。 其实他方才已经仔细看过了,这团子一样的小家伙,一看便是良好家境出身,小小的年纪,遇事不慌不乱不闹,反而会仔细打量环境,眼神中透出一种天真无知而带来的大胆。 一看便被家人保护的很好。 江眠月被他这么打量,非但没有生出什么恐惧和排斥,反而装着胆子上前,再次叫了一句,“哥哥?” “闭嘴。”少年冷淡开口,“想死吗?” 江眠月立刻闭上了嘴。 见她如此,少年以为她被吓着了,淡淡看了她一眼,却见她一脸感激,小声说了句,“谢谢哥哥提醒。” 随后,这小团子般的姑娘小心翼翼的看门缝外走动的身影一眼,便朝他正儿八经的行了个礼。 少年眉头一挑。 她居然以为自己在提醒她?还感激? “哥哥,需要我帮忙吗?”她看着他身上绑着的绳索。 少年没有搭话,而是身子轻轻一动, 身上的绳索便像是忽然松开似的,莫名便从他身上落了下来。 江眠月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奇迹”。 “哥哥好厉害!” 少年瞪了她一眼,眼神凶巴巴的,她立刻闭上了嘴。 然后小团子也学着他,抱着稻草找了个小角落蹲了下来,双手抱着膝盖,乖巧又可怜。 空气中一片静默,小小的团子稚嫩的脸上带着一股忧伤和淡淡的恐惧,她似乎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处境,没有爹爹,没有娘亲,周围全是坏人,还有一个不爱搭理人的哥哥。 虽然这个哥哥长的比自己家的哥哥漂亮多了…… 外头忽然传来动静,像是那看守的人被人叫走了,少年忽然起身,将江眠月吓了一跳。 这个哥哥……长的好高呀。 墙角有一根木棍,像是锄头上卸下来的,粗而扎实,他一把抓起木棍,身形利索的侧身躲在门边,观察外头的情况。 以他如今的内力,虽不够与那些成人抗衡,独自撬门逃走对他而言并不算是什么难事。 他身形微动,似乎想要冲出去,可脚步却忽然一滞。 他眼眸的余光不知为何扫向那角落里的小姑娘——那姑娘实在太小,锁在角落里就像是一只可怜的小老鼠,如今正眨巴着眼睛瞧着他,天真又愚蠢。 他心中涌起一丝烦躁。 走不走? 错过这个机会,再走就难了。 他从未如此优柔寡断过,不过是个陌生的丫头,叫了几声哥哥,他在犹豫什么? 江眠月便见那哥哥的行为十分古怪,在门口踱步半晌,眉头微皱,眼神吓人,过了好长好长的时间,直到门外又传来了那些坏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他才将那木棍放在身侧的角落中,重新坐在角落里的阴暗处,看不清神情。 江眠月不解,却也不敢多问,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她想爹爹和娘亲了。 终究是孩子,她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似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可她却没有哭出声,只暗暗地将脑袋埋在膝盖里哭。 那漂亮哥哥也不理她,只等她哭累了睡着了,冷得打哆嗦,身上却忽然传来一丝温暖。 等江眠月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到了夜里,柴房里凉得惊人。 江眠月低头一看,身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件外衫,有些脏兮兮的,却有股淡淡的墨水味。 那墨水味很香,比爹爹用的要香,江眠月闻了一大口,一抬头,却见那小哥哥正眯眼看着她,眼神似乎有些不自在。 还未等他开口,他便见着这个团子缓缓朝着自己挪了过来,然后,在他的身侧蹲了下来。 “……” 江眠月仰头看着他,清澈的眼瞳里装满了少年冷淡的身影。 “哥哥,我可以跟你坐在一起吗?” “你不是已经坐下了吗?”少年声音淡淡。 那就是可以了? 江眠月心中一喜,然后缓缓地朝着他靠了靠,胳膊靠着他的胳膊,“哥哥,我可以靠着你吗?” “……”少年没有开口,却也没有将她赶走。 小团子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像是花香,又像是甜糕的香气。 她伸出手,将那件外衫盖在了两个人的身上,“哥哥,你冷吗?” “……”少年不想说话,半晌才问,“怎么?” “哥哥如果冷的话,可以抱着我。”江眠月道,“我身上很暖的,娘亲说,一到冬天,就喜欢抱着我睡觉。” “你是女孩子,男女授受不亲,懂吗?”少年语气带着几分懊恼。 这丫头怎么这么多话? 江眠月低头想了想,忽然惊喜抬头道,“爹爹带我读书,读过这句话,我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但是随即,江眠月又有些不解似的,“可是,哥哥跟我的哥哥一样大呀?” “但是哥哥你比我哥哥长的好看多了!” 这句话显然是出自真心,来得突然,且振聋发聩。 少年从小长到如今,被无数人夸过长得好,可那些人大多都不怀好意。 他心中却从未有这种奇妙的感觉……就像是,一根弦被轻轻地拨动了一下,他甚至有些受用。 “你有哥哥?”他问。 “嗯。”江眠月点了点头,似乎觉得有些冷,朝着身侧的少年靠近了一些,她忽然发现这少年身上比自己还热乎许多,宛如一个暖炉,舒服极了!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又往他身侧挤了挤。 “……”少年蹙眉看着她。 她却眨巴着眼睛,忽然冲他一笑,“我哥哥叫述怀,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江眠月脸庞肉嘟嘟的,白里透红,笑起来极为可爱,让人心里跟着发软。 他极少跟人透露姓名,可如今,看着她的笑容,他却微微一愣。 被钉死的窗户洒下点点月光,一人在月光一侧的角落里,并肩坐着。 小团子身上非但不暖,还有些微凉,她似乎是有些饿了,肚子咕噜咕噜叫,她也不抱怨,只乖巧的缩在他的身边。 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这么一个依靠。 少年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将她缓缓搂紧,然后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灰黑的小爪子……这小团子,若是冻了一夜生病,更麻烦。 “我叫恕之……祁恕之。”他缓缓道。! 第 194 章 番外六 “树枝?”江眠月从没听过这样的名字,树枝?怎么会有人叫这么敷衍的名字? 她不由得好奇问道,“是槐树的那个树枝吗?” 少年微微一怔,倒是没想到她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说法,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还有这样的谐音。 “不是。”他难得的无奈一笑,解释道,“是‘如人之心,推己及人,故为恕’的恕之。” 这回轮到江眠月怔住了,她呆呆地看着他,眼神中透出清澈的迷茫,“树枝哥哥,我听不懂。” 听不懂……倒也正常,五岁的孩子罢了,能懂“男女授受不亲”已是不错。 他懒得与她解释太多,敷衍道,“你呢?叫什么。” “树枝哥哥,我叫江眠月。”江眠月仰头看着他,眼眸在月色下如点点星辰,“月眠江心江眠月,好听吗?” “好听。”他声音中带着些随意,眼神却往门外飘,他在想,明日之前,如何带着这小家伙逃出去。 江眠月却没发觉他的神色变化,接着说,“这是我爹爹给我取得名字,我娘说了,爹爹这辈子的文采,都用在了我的名字上。” 他没有搭话,静静坐着,眼神中有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少年人的沉稳与沉重。 “树枝哥哥,你的名字也是爹爹取的吗?” “嗯”他本不想应声,可在这小团子的注视下,他鬼使神差的应了,还多加了一句,“但是我爹已经去世。” 江眠月面上顿时垮了下来,眼眸中似乎有莹莹泪光,她小心问,“那,树枝哥哥的娘亲……” “所有的家人,包括爹娘,都没了。”他岿然不动,声音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诉什么简单的事实,“独留我一人……” 说到此,他声音一滞,蹙眉转头看向这小丫头。 只见她鼻子红红的,眼泪蓄满了眼眶,她吸了吸鼻子,大颗的泪珠从眼眶里溢出,砸了下来。 说不惊讶是假的。 这么大的孩子,能懂什么? 她,又在哭什么? 少年的祁恕之,自小早慧,善于察言观色,知晓人情冷暖,却在十岁这年,遇到了这个令他心乱的小姑娘。 他微微发愣,惊愕的看着她。 “怎么会这样……”江眠月想到了自己的爹娘,“如果只留我一个人,我一定会很难过,树枝哥哥,你是不是很难过……” 他缓过神来,不受控制的,居然轻轻笑了起来。 祁恕之伸出手,想替她擦眼泪,却发觉自己手指有些脏,他在里衫上擦了擦指间,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泪花。 少年
相关推荐:
总统(H)
女扮男装死后,她开始演柔弱绿茶
醉情计(第二、三卷)
清冷美人手拿白月光剧本[快穿]
学霸和学霸的日常
郝叔和他的女人-续
[综漫] 受肉成功后成为了禅院家主
【综英美】她怎么不讲wood
[综神话] 万人迷物语2
【刀剑乱舞】审神计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