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鱼浮出水面,将那碎纸屑吞下吐出吞下吐出,最后彻底碎成了渣。 陆翀冷眼看着地上坐着且喝饱了水的兰钰,伸手在她穴位上一点,她猛地吐出一口水来,那水出的过□□猛,正正好好喷了陆翀一脸。 陆翀闭上眼,面容冷得几乎要杀人,长长的睫毛上挂了水珠,他伸手用手背拭去面上的水珠,眯眼看着她。 兰钰咬着唇,原先肚子里有气,如今见他被她喷了一脸的水,水珠从他的下颌滑落,落进了他的衣领里。 她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眼巴巴的看着他。 “抱歉哦。” 陆翀几乎要翻白眼,“你自便吧。” 说着他便要起身,却再次被兰钰拽住了衣袖,她看着娇小,力气可不小,陆翀刚好要起身,原本下盘很稳,可兰钰突如其来猛地一拽,他却根本没法站稳,猛地俯身下去,眼看着便要撞到她的身上去。 陆翀猛地伸手,眼疾手快的撑在她的耳侧,“砰”的一声,堪堪止住,二人几乎鼻尖靠近鼻尖。 兰钰耳根缓缓红了起来,近看他……更好看。 眼睛像是褐色的玻璃珠,里头虽冷漠,却仿佛有淡淡的光。 陆翀却带着几分杀气,声音低沉威胁到,“你,究竟想干什么?想死吗?”! 第一百四十二章 “你,究竟想干什么?想死吗?”陆翀话音未落,他便看到面前的姑娘猛地摇了摇头,头发上的水珠毫不意外地甩到了他的面颊上。 他一双眼瞳死死看着她,脑子里仿佛有一根绷紧的弦,仿佛下一秒就要绷断。 这世上怎么会如挑拨人神经的姑娘,他甚至怀疑这姑娘是故意在耍着他玩。 “你把我甩进水里,还问我想要干什么?”兰钰理直气壮看着他,“我还没问你呢,你反倒先凶我,你这个人脾气怎么这么差?” 陆翀缓缓张了张口,他本就不是长于口舌之争的那类人,为了进国子监在属文上下了极大的功夫才得以成功进来,如今遇到兰钰,一肚子憋闷,根本无法跟她辩驳什么。 反正处处都是她占理。 兰钰看着他几乎反应不及的模样,努力憋笑,面上反而露出些委屈的神色,“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国子监的新监生们都是翩翩君子呢,读了这么久的圣贤书,怎么还是如此暴躁。” “不,你跟其他监生们都不一样,你尤其暴躁,怎么你想杀了我?那你杀呀。”兰钰气鼓鼓的挑衅,一面说一面凑近他,温软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面颊上,声音也是清脆灵动可爱的,说出来的话却尤为气人,“动手啊。” 陆翀微微一僵,缓缓往后仰,似乎被戳到了痛点。 “这种时候,身为君子,都会将自己的干净衣裳脱给我的。”兰钰看着他,开始“道德绑架”,陆监生,“你这么做,我就原谅你。” “我不需要你原……” “也不会把今天你在祭酒大人门口掏东西的事情说出去。”兰钰抬眸看着他,眼中带笑,“好不好?” “……”陆翀死死地盯着她,可她却似乎根本不怕他,眼眸清亮,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大胆。 半晌,陆翀似乎像是权衡了许久,还是将外衫脱了,扔到她的脸上,转身快步离去。 他步伐尤其的快,气息也有些不稳,也不知是被她气的,还是因为心虚。 兰钰捉着他的衣裳,披在身上,看到他落荒而逃的模样,垂下脑袋笑了起来。 他离开之后,半晌,江眠月才从极远的地方冒了出来。 因知晓他 身负功夫,为了避免让他发现,江眠月不敢凑太近,远远地便只看到那家伙对兰钰动手动脚的,兰钰还嘿嘿直笑,一幅没心没肺的模样。 她心中焦急,快步上前,担忧问道,“玉儿,他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唉。”兰钰摇了摇头,用他的衣裳紧紧裹着自己,叹了口气。 “他怎么你了?”江眠月蹙眉道,“罢了,我不该让你出面的,应该我自己守着,我只是想借机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他真的很危险……” “不,眠眠,下次这种事情务必叫上我。”兰钰打断她的话,再次叹了口气,“我就是觉得很失望。” “失望?”江眠月狐疑的看着她。 “他真的很呆。”兰钰有些无奈,“我都送到他眼前了,他居然碰都不想碰我一下,不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吗,看起来这么凶,怎么骨子里这么没用。” “……”江眠月眼神复杂,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兰钰的脑子已经超出了她对于一般事务的认知。 “可能因为,还是不够熟悉。”兰钰自言自语一般道,“我要努力。” “你能不能不要往奇怪的方向努力。”江眠月哭笑不得,“他真的对我的信动手了,明摆着他就是梁清泽派来的……你忘了我之前与你说的,离他远点?” “杀手。”兰钰眼眸放光,仿佛根本听不见江眠月说的话,反而更加兴奋起来,“多好的设定,我之前才看过一本,冷漠杀手与天真少女的话本,他一看就是主角的样子!满足了我对于冷面杀手的想象,这种机会可太难得了!” “……”江眠月无奈看了她一眼,见她乐在其中,属实拿她没有办法,叹气道,“走吧,陪你回去换衣裳。” “谢谢眠眠!”兰钰笑得跟朵花儿似的,“下次这种事记得再叫我啊,我不想错过。” “……” 今日送信之前,江眠月便觉得心中不安,祁云峥不在国子监内,厢房中无人,这信若是被其他人拿走,那便麻烦了。 可她也没有其他好办法,想冒险一试,顺便试探那陆翀。 既然是试探陆翀,她便想着也让兰钰看看他的真实身份,在兰钰弥足深陷之前,先清醒过来。 于是在西厢房的时候,她便做出一幅要独自留下的模样,看着像是陆翀已经离开了,实际上,她已经与兰钰打过了招呼,如果陆翀没走,便让兰钰一直躲着不出现。 果然,陆翀看起来不知去向,其实却依旧躲在暗处,江眠月便换了张随意写过的纸塞了进去,转身佯装离开,实则躲去暗处与兰钰汇合。 岂料兰钰这家伙不等她说话,直接就朝着陆翀冲了上去,如同狼见了肉似的,根本挡不住。 好在结果还算不错,不然她这计划等于白送对方一个兰钰。 兰钰换了衣裳以后一天都很兴奋,江眠月便眼睁睁见着她课上也笑,课下也笑,吃饭也笑,躺在床上也嗤嗤发笑,最后还是尹楚楚忍不住骂了她两句,兰钰这才安静睡觉。 祁云峥迟迟不归,江眠月一颗心一直悬着,担心那陆翀会做什么,偏偏崔应观也好几日没有出现,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弄得她心神不宁。 几日后,她终于被崔应观叫去了西厢房。 “崔司业。”江眠月看着他有些憔悴的面容,蹙眉道,“近日是身子不适吗?” “嗯。”崔应观也不回避,他鼻子有些塞住,深深吸了吸,带着一股鼻音,“喝酒,吹风,染了风寒……郭大人说得对。” 为何喝酒,为何吹风,江眠月心中清楚,此时说什么关心也是白搭,她只得沉默。 见她垂眸不语,崔应观也低头笑了笑,“不说这个,今日叫你来,是有事要提醒你。” “何事?”江眠月问。 “单纯想让你知晓。”崔应观缓缓道,“你进国子监是不是免考?” 江眠月眼眸一颤,点了点头,“免去了考验一环,直接入学。” “郭大人无意中透露,那是祁云峥的手笔。”崔应观眸色淡淡,“据说,他在看到你文章之后,便对你极为看重。” 江眠月垂眸,心中微颤。 “我想可能是因为焚金化土那句。”江眠月轻声道。 崔应观一愣,“嗯?” “没什么。”江眠月摇摇头,“崔司业是觉得,他对我有另眼相待的意思?” “嗯。”崔应观见她反应平平,蹙眉道,“你不觉得奇怪吗?若他是有上辈子 记忆,故意骗你,一步步将你骗到手呢?” 江眠月点了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多谢提醒。” 崔应观细细的看着她的眼眸,没有半点恍然大悟或惊异之色,反而目光平静而坚定,就像是……笃定了要相信祁云峥似的。 他心中一刺,胸口中翻滚着无数复杂的情绪,最多的一种便是……羡慕。 他疯狂的羡慕、嫉妒祁云峥。 他祁云峥何德何能,能完整的拥有江眠月如此全盘的信任与温柔? 崔应观呼吸不稳,垂眸看着案前,案前恰好摆着一本《广韵》,他苦笑一声,道,“你去上课吧,江监生,刚刚我所说,不必放心上。” “多谢崔司业。”江眠月知道他是好心,她与祁云峥的那些事,他也并不知晓,在他看来,祁云峥对她的另眼相待,确实有些莫名。 若不是她知晓当年他与金子的那些爱恨缘由和那些残忍的过往,她也不免会怀疑祁云峥。 而如今,得知这些事实,她很能理解,为何祁云峥看到“焚金化土”的文章时,会对她加以莫名的关注。 江眠月朝崔应观抱拳行了个礼,“学生告退。” 直到中秋前夕,江眠月才见着国子监的那位忙碌的祭酒大人。 六位斋长站在敬一亭东厢房,看着面前目光显得凌厉带着几分煞气的祁云峥,都有几分莫名的畏惧。 江眠月刚见到祁云峥时,也有些恍惚,不过几月,祁云峥坐上首辅之位之后,果然变了。 面前的他与上辈子的他越发相似,可眉眼间,江眠月还是能看到他偶尔流露出的一瞬间的温和。 单单是对她。 她心中忐忑,有些莫名担忧。 吩咐完近日的事项之后,几位斋长分别离开,这次,不等祁云峥开口,江眠月便主动留了下来。 她并未跟祁云峥提前说什么,便直接关上了厢房门,在关门的刹那,她果然见着陆翀缓缓回身,目光游离的,试探着看向这个方向。 她蹙眉关上门,刚一转身,便被一个人捉住手臂,直接扯进怀里。 “啊……”江眠月吓得一颤,背后却传来祁云峥轻柔的安抚。 淡淡的墨香味钻进她的鼻尖,让她心猛地跳了起来。 “别怕。” “陆翀在外头……” “让他听。” 江眠月心猛地一颤,伸手揪住他的衣襟,想要推,却不舍得推开。 安稳了许久的一颗心,一见到他便开始躁动不安。 祁云峥轻轻搂着她,手掌十分“君子”的停留在她的腰间,并不动弹,却灼热烫人,让她呼吸不免急促起来。 “盼着我回来?”他轻声问。 “没有。”江眠月红着脸说,“你忙你的。” “那你这个月。”祁云峥声音里暗含着笑意,“来敬一亭东厢房看了十六次,是来看谁?”! 第一百四十三章 江眠月一愣,眼眸缓缓睁大,“大人你……安排了人在此处?” “如何能放心你一个人在国子监。”祁云峥手指轻轻抚了抚她耳侧的碎发,他手指比常人的仿佛更热一些,触及她的耳侧,灼痛她的皮肤,她抬眸看着他,一人眼眸对视,祁云峥单手撑着门,俯身,轻轻吻她的耳侧。 “我……”祁云峥喉结上下滑动,在她视线看不到的角度,看着她泛红的皮肤,眼眸中灼烧着几乎想要吞噬她的火,“日日都在想你。” 江眠月呼吸急促,紧紧捉着他的衣襟,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现在……还、还在国子监,大人。”江眠月有些手足无措,他的亲昵之举总是这么突如其来,让她一时间无法反应,稍稍用力的推他,“不要这样。” “他还在门外。”祁云峥在她耳边用极轻的声音说,“你说这话会被他误解的。” 江眠月浑身一僵,紧紧闭上了嘴,祁云峥看着她僵硬的模样,眼眸带着几分笑意,唇微微触碰她的耳尖。 他手指灼热,唇却微凉,一热一凉,江眠月微微战栗,听到他带着笑意的声音,“骗你的。” “……”江眠月缓缓睁眼。 “方才就走了。”他笑道。 “你……”江眠月脸一红,轻轻把他推开,“你怎么这么……” “怎么?”祁云峥带着笑意看着她羞恼的模样,似乎乐在其中。 “坏心眼。”江眠月带着些恼意,声音又轻,这三个字便跟挠痒痒似的,没有半点攻击力,反而让祁云峥笑意更甚。 江眠月见他眼眸含笑打趣般的看着自己,心里更加气恼,脱口而出,“不许笑。” “江监生如今胆子愈发大了。”祁云峥挑眉看着她。 “祭酒大人才是,没事的话,学生先走了。”江眠月转过身要开门,祁云峥眼疾手快的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自己的跟前。 “明明是你先找我。”祁云峥的手指轻轻抚着她的手腕处,惹得她耳根通红,他却一本正经起来,“近日还好吗?” “嗯。”江眠月缓缓点了点头。 江眠月将崔应观与自己说的那些话以及关于试探陆翀的事情尽数告诉他 ,却见祁云峥似乎并不意外,便知道他虽然人不在国子监,却几乎什么都知晓。 之前一直以来的不安忽然就平稳下来。 江眠月从袖子里掏出那包药粉,放在他的手中,“就是这个。” 祁云峥掂量掂量,收进了怀里。 “大人准备如何处置陆翀?”江眠月有些好奇。 “不处置。”祁云峥说。 江眠月有些意外,毕竟如今已经确认陆翀是梁清泽派来的,祁云峥竟然能如此心慈手软? “他如今到底没有做出什么危害之事,且……本性不坏。”祁云峥淡淡笑了笑,“你不是已经找到了可以对付他的人了吗?” 江眠月一愣,“兰钰?” 祁云峥笑道,“兰钰对付他,绰绰有余。” 毕竟是在国子监,江眠月不好与他单独在一起太久,说了一会儿关于梁清泽的事情之后,江眠月便要告辞。 今日她才知,祁云峥对付梁清泽并非处于被动,反而手中已经有无数可以处置他的证据,目前留着他的原因,便是需要明面上的人与和乐公主抗衡。 朝堂之上,一家独大乃大忌,在最终皇上确定继承大统之人以前,皇上也并不希望梁清泽真正的被判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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