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地裹着药液,起先小心翼翼地按压、推开,试探冷芳携能够接受的力度,逐渐地压实。 红色短发擦过膝盖,冷芳携打量郑说,觉得这是一个试探的好时机。 他需要降低郑说的危险性,确认他能够安全无害地帮助他渡过躁动期。 掌心间嫩滑的触感令郑说呼吸一窒,下意识抬头,就对上了冷芳携低垂的眼睫。 这么近的距离,药液的味道、热烘烘的温度、从皮肉里散发出的暖香混杂在一起,郑说下意识放轻了呼吸。从他的角度,甚至能数清冷芳携的睫毛。 青年的眼尾弧线自然秀丽,睫羽翩跹,容纳着的却是一双如霜如雪的眼睛,清澈而凌冽,蕴藏无限智慧。 暖灯的光在其间跳跃,顺着他低眉垂眼的一瞬间,倾泻出无限冷淡的风情。 郑说看得有些痴了,没注意手上的力道,五指圈住了大半腿肉。并不疼痛,却让冷芳携回想起一些不堪回首的画面。 舒展的秀美登时蹙起,用命令的语气斥责他:“轻点。” 与此同时,无力的右腿应激性地抬起,踹了郑说腹部一下。 非常轻的一下,比羽毛还柔软。 腹部肌肉蓦地紧绷,铸成钢板一块,郑说手比脑子还快,捉住了细瘦的脚踝。 郑说:“……” 真的是只手可握。 没等冷芳携提醒,他就迅速地放开了。 那只捉过脚踝的手不自在地搭回膝盖,烧手般的烫意顺着掌心传递,一下子点燃五脏六腑。 郑说面部若无其事,唇线平直,耳廓连带脖子却已通红。热血汩汩,紧绷的肌肉始终不能放松下来,不到半分钟,后背就出了汗。 趁着擦手的间隙,郑说扯扯衣角,遮盖住下shen的动静。 随着这一次短暂接触,两人之间本就温热的氛围瞬间变得暧昧起来。 郑说头昏脑涨,不太清醒,完全凭借本能完成接下来的工作。 他不愚蠢,在很多场合里,郑说得到过“敏锐得像头野兽”的评价。他已经从冷芳携的态度里察觉到什么,立刻想到—— 原来他也对我抱有好感。 居然默许他的冒犯,没用鞭子抽他。 冷芳携其实什么都没做,只是看了郑说两眼,踹了一脚而已,直接就把方舟太子爷弄成翘嘴,欢欣鼓舞地想:再过不久,他就能取代郑白镜了。 浑然不知类似的场景,楚童也遇到过。 他并非是独一无二的那一个。 图灵机静静地在一旁看着,郑说捉脚踝那一下,他差点亮出武器。此刻,他正在思考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冷芳携患有性/瘾,需要定期纾解,他从前的情人已经归于一片尘埃,在新时代里找不到比郑白镜更加稳定的人。 楚童年纪太老,没有稳定的工作,家资不丰,身为反动组织首领,无法给冷芳携提供安稳的生活。 郑说年轻力胜,条件很好,性格却桀骜凶厉,按照数据库,有0.09%的家暴可能性。 两个都不是什么好归宿。 或许,他该把安装生/殖/器提上日程。 其他人都太危险了,只有他不会伤害冷芳携。 第131章 “钓了就想走,当不存在?” 结束按摩后, 郑说马不停蹄地请来第三区也是目前医学领域最尖端的医生来检查冷芳携的双腿,权力庞大,金钱到位, 医生不到半小时就赶到别墅。 涉及权贵的隐私方面, 医生向来独行, 连最得意的弟子都没带上,沉默地听从郑说安排,低垂着头进行检查,完全不敢抬头看冷芳携一眼。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与从前楚童为冷芳携做的检查没什么不同。结论毫无变化——以目前的医疗手段, 无法治愈他的基因病症。 唯一能做的, 也就只有老老实实定期按摩。 医生偷觑着方舟太子爷的脸色,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好半会儿,郑说道:“那以后有需要, 你及时叫我。” 他让冷芳携把按摩数据导给他,打算私下里多加练习,务必要让冷芳携离不开他。 说着,想到无论是按摩手法, 还是药液,全都是楚童亲手为冷芳携寻来, 郑说心里不太得劲。尤其是再深入想一想, 冷芳携住在新南公寓里时,楚童那老男人是不是也不要脸地接手了按摩工作,怀着下流心思触摸冷芳携孱弱的双腿, 青年却浑然不觉, 还以为那只是治疗手段,单纯无辜地承受着。 他自己是畜生, 没关系,但发现别人跟他一样畜生,郑说就不乐意了。 双标得很。 此时郑说还不知道冷芳携与楚童的真实关系,只是下意识地膈应了一下。 …… 依依不舍地将手伸到出水口下,犹豫了很久,郑说才按下按键,冰冷的水流冲刷而出,带走了掌心和指缝间残留的药液。那不重要,只是随着掌心温度降低,隐隐约约还残留着的肉/体的温度也随之消失。这才是郑说犹豫不决的原由所在。 他很想将手里的液体保留下来,哪怕留到第二天都好,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种做法太变态、太下贱,强行把沉重身躯拖向盥洗室。 水花溅在镜面上,映出一张喜出望外的脸。 笑意抑制不住,顺着唇角向眼角攀爬。他现在的表情,要是让方舟的人看见,绝对个个目瞪口呆,以为见到了鬼。 ——这还是那个不是冷笑就是面无表情、让人看了想给他一拳的欠揍太子爷吗? 太子爷也是人,也会喜从天降发失心疯。 从这一晚开始,郑说看什么都是美好的,阳光明媚,大意志的轮廓可爱,哪怕当夜依旧失眠,也阻挡不了郑说自醒来起就轻飘飘的心情。 他哼着歌走进厨房,利索地准备早餐。 冷芳携起了吗?他会不会赖床,缩在被窝里不停蹭枕头,就是不肯起来? 光是想想冷芳携可能表现出的不同情态,他就高兴得不得了。 郑说已经制定好了计划。 既然冷芳携也对他抱有好感,那他不能过于磨蹭。今天达成牵手拥抱成就,当周完成亲吻,如果气氛合适就…… 郑说咧嘴笑了下。 但没几秒,笑容就凝固了。 如果要进行深入的身体接触—— 方舟太子爷僵硬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没经验,从诞生起,也没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方舟精心准备的芯片包他只读取了一半,剩下的被郑说归为无用垃圾,性知识就在其中。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现在再想找回芯片已经迟了。而且郑说不太想看那些东西,文字的理论还好,视频就太脏了,他怕长针眼。 尽管对自己的身体和本能抱有自信,相信临到头来,绝不会拉胯,郑说还是有些忐忑,心情焦灼起来,恨不得马上进行补习。 毕竟他是处男,冷芳携可不是啊! 从郑白镜日记里的只言片语,和频频闪烁的回忆片段,郑说就算想装聋作哑,也不得不承认他们之前肯定做过,而且不止一次,是很多次。 冷芳携在情事方面肯定是个熟练老手,自己到时候的一举一动,都会在他眼里无限放大。两人之间珍贵的第一次,他要是丢脸献丑,郑说一辈子都不会放过自己。 他绝不要被比下去! 其他方面他都能让步,但在这方面,他绝对要胜过郑白镜。 和冷芳携吃完饭,郑说气势汹汹地上楼。他相信哪怕不观看辣眼睛的视频,只要阅读的文字理论到达一定数量,量变就会引起质变。 届时处男的青涩与理论的熟练结合在一起,他不信冷芳携忘不掉郑白镜。 …… 郑说却不知道,自己勤恳学习的时候,冷芳携的想法再度发生了转变。 如果没有意外,在正式进入躁动期时,冷芳携就会向郑说说明,与他建立合作关系。光看郑说此时的表现,一切都在正轨中。 然而冷芳携无意间瞥见了烬。 西装革履的小人躲在书柜的阴影处,偷偷摸摸地看他。 冷芳携忽然想到他与烬言论上的交锋,他数次强调过的,烬的碎片在他这里是不同的个体。 但回顾过往,现实却是无论他们有着怎样不同的性格,怎样不同的过往,他的应对都是极度单一的。尤其是这个世界里,楚童和郑说完全被他当成渡过躁动期的工具。 冷芳携抿了抿唇。 如此冷酷与轻率的态度,他居然到现在才发觉。 而且深入细究,毫无疑问是因为他们是烬的一部分,冷芳携将前几个世界积攒下来的愤怒无意识地投注到他们身上,所以才如此随意,如此轻蔑。 这是不应该的。 冷芳携闭了闭眼,长叹。 正如他对烬所说,他应该完全独立地看待他们,而不应该迁怒。 “真是……”冷芳携扶额。 他自认心如铁石,却也不是灭绝人性之人,郑说无论嘴上如何,实际上对他很好。冷芳携难得感到歉疚。 他不该用暧昧模糊的态度去吸引郑说,践踏对方的感情。 于是郑说满腹理论知识,欢欣鼓舞地下楼,迎来的不是牵手,不是拥抱,而是冷芳携的道歉。 “……你说什么?” 青年仰头看着他,容貌昳丽,初见时的病弱气已经褪去了,眉宇间的凛冽越发浓重。他惯常看向自己的眼神,永远都带着淡淡的冷。 可此刻,漆黑眼瞳像浸在银水中的黑水丸,莹润生光,带着柔和与歉意。 冷芳携重复道:“因为身体缘故,我做出了一些让你误会的举动,是我的错。对不起。” “??”郑说眼睛都红了,还克制着不想在冷芳携面前露出狰狞的表情,那太丑了。 他佯装若无其事:“你想错了吧,道什么歉呢?我没有误会。” 心疼得滴血,郑说却还想着赶快揭过这个话题,当成一切无事发生。 冷芳携直白地点出他试图掩盖的一切:“我不该让你误以为我对你抱有好感。” “都说了不用道歉!”郑说目眦欲裂。 你在耍我?把我当狗玩弄?看我傻乎乎地献殷勤,是不是很高兴?! 大喜大悲大怒,情绪剧烈起伏,脑内盘旋太多疑问和口不择言的话。有那么一瞬间,郑说想掐住冷芳携的脖子,声嘶力竭地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但一对上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眸,极端情绪瞬间就隐没了。 他舍不得这么对待冷芳携。郑说悲哀地想。 哪怕被耍了,他也说不出任何诛心之言。 极端愤怒的时刻很快过去,紧绷如岩石的面庞抖了抖,渐渐地,理智回归。 换个角度想,冷芳携没有继续耍下去,而是良心发现告知他,甚至那么诚恳地道歉,那么坦然地接受可能迎来的愤怒。 他这么弱小,又如此聪慧,怎么会想不到万一郑说爱而生恨,对他施加暴力的情况?即便如此,他还是说了。 这难道不意味他对自己的在意吗? 这并非是他的臆想,而是能够推测出来的富有逻辑的事实。 郑说面容扭曲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俯下身来,手掌撑在膝盖上,保持与冷芳携平视的状态。 “冷老师,钓鱼最忌讳的就是半途而废。你才钓了两三下,饵都没上钩,凭什么抽身就走?水底下的鱼可被你钓得恨不得蹦到钩上,你一走了之,也太无情了。” 他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地说:“钓了就想走,当不存在?我告诉你,不可能!” 冷芳携:“……” 这个结果完全出乎预料,在他设想里,郑说要么大发雷霆,要么平静地忍下愤怒,继而对他施展报复。无论哪一种,都不是眼前的情况。 偏执,纠缠,不肯放手。 冷芳携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实在不明白受到这样的羞辱,郑说为什么还能忍下去,为什么还没改变对他的情感。 将最终要达成的宏伟目标切分为无数阶段性的计划,再从小到大,从简到繁地完成它们,最终水到渠成地实现目标。 一直以来,冷芳携都很喜欢这样的状态。 说清楚后,他该想办法离开郑说,继续推进计划。但现在,一切都被打乱了。 烦躁的情绪缠绕心房,与躁动期来临前剧烈起伏的情绪混在一起,搅得人心烦意乱。 五指数次合拢又伸开,冷芳携明白自己情绪失衡,竭力想要忍耐住,恢复平静,然而被激素引导的情绪却不如他所愿。 反映在躯体上,那双秀丽却又无情的眼睛红了眼眶,令郑说一下子怔住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冷芳携。 登时,某种根植于基因里的野蛮冲动促使他掌住青年细瘦的腰身,掌心严丝合缝地贴过去,隔着一层薄衫,把住了腰窝。 如此契合,就像他们天生一就是对。 反应过来的时候,郑说已经和冷芳携贴在了一起。温热的触感促使他本能地撬开齿关,搜刮蜜液。 郑说从前厌恶人类肌肤的接触碰撞,更对情侣们痴迷的接吻嗤之以鼻。 他嫌吃对方的口水太脏。 直至今日今时,郑说才方知其中的美妙之所在。 夺取空气,唇齿交缠,两个人的距离被拉到无限近,近得连冷芳携脸上浅色的绒毛,眉宇的走势,眼皮的褶皱都纤毫毕现。 郑说可以很安静、很自如地打量他,而不必躲闪。 与此同时,粗/热的舌头蛮不讲理地横冲直撞,剐蹭敏感的上颚。 哪怕拥有过情人,冷芳携似乎也不适应如此狂躁的亲吻,试图后退躲避,却被箍住腰身,不得动弹。 他被亲得浑身发软,要不是有轮椅和郑说的支撑,早就软倒。 刺痛自舌尖传递——青年被他亲得实在受不了,恶狠狠地咬了一口。铁锈味瞬息弥漫,郑说却毫不动摇,仍然执着地侵/入。 那一点疼痛于他而言如同兴奋剂,使得他更加狂热。 难怪有人说接吻会上瘾。 如果对象是冷芳携,郑说可以就这么亲一辈子。 余光仍然在观察冷芳携的动静,见青年只是蹙起了眉,没露出更多抵触的情绪,郑说放任了自己的失控,不断亲吻、啃咬殷红的唇瓣。 事后,冷芳携带着一身酸痛和数不尽的痕迹醒来,面无表情地推开搂抱着他的郑说,心想——他心软什么? 郑说就是条狗! 明明是刚开荤的处男,持续时间却比楚童还长,像只贪婪的狗崽子,急不可耐地索要更多,永远不知满足。 床上,书桌上,落地窗前,地毯上……精力旺盛的新人类,完全是他难以招架的存在。 他都被榨干了,郑说还精神奕奕,看起来毫无疲惫之色。 牲口! 郑说早就醒了,不肯起床,裹在被子里同冷芳携温存。 长臂一揽,烙印咬痕和划痕的手臂搭在冷芳携的胸膛上,郑说的声音沙哑,眼眶居然是红的:“你得负责。” “我的贞洁被你夺走了,你不能一睡了之。”郑说勾唇笑起来,眼底的认真却说明那并非玩笑,“你要是敢始乱终弃,我就敢把你做的事曝光出去,让别人看看自己最崇拜的偶像是个怎样玩弄人心的渣男。” 冷芳携:“……” 无情将手臂掀开,冷芳携淡淡瞥他一眼:“你跟郑白镜还真像。” 他指的是在事后或通过示弱,或通过威胁的手段来稳固两人的关系,要不是郑说的性格更强硬些,此刻怕也会学他本体的手段潸然落泪。这通话落入郑说耳朵里,却变成直戳弱点的嘲讽。 心脏颤了一下,尖牙抵在青年肩膀的小痣上,发泄性地叼着那寸肉磨了磨。 郑说语气凶狠无比:“你别想了!我永远不会变成郑白镜,更不会做他的替身!” “既然叼住了你,就不可能撒嘴。” 他斩钉截铁地宣告。 第132章 替身。 说到做到, 郑说是真的在各方面都在贯彻“叼住了不撒嘴”的宗旨,得知冷芳携患有性成瘾病症时,他正搂着人黏黏糊糊地亲吻, 闻言道:“那正好。” 郑说捉住冷芳携的手, 放在腹部上。 掌心下一片紧绷的肌肉, 块块分明,形如垒石,布着细密的汗珠。生命的热度从其间迸发而出,有些灼人。 “我身强力壮,你想来几次, 几十次, 都行。”郑说恬不知耻地说,明明他才是索求无度的那一个。冷芳携的瘾症只需恰到好处的床事就能纾解,远远没到需要与人整日在床榻间厮混的程度。 冷芳携恹恹地推开他的脸, 冷笑一声,眼神下滑了一瞬,用极具贬低性的口吻说道:“我真怀疑你的东西是不是狗变的。” 正常人哪有这样白天黑夜不分的超高体力?哪怕是郑白镜,往往也只会持续一个下午。在这方面, 郑说远远超过了他的本体。 “你真的没问题?”青年蹙着眉头,很认真地问。 郑说被冷芳携那副无法接受一切的表情可爱到了, 忍不住啪啪在他脸颊上烙印下三道重重的亲吻, 嘴巴凑到青年耳廓,热气随唇启而逸散传递,飘入淡粉的耳道中, 刮得冷芳携一个激灵。 “宝宝, 你还真不懂啊。”方舟太子爷痴迷地盯着怀中青年的眼瞳,语气又软又轻又黏糊, 活像给人下了降头,迷得七晕八素。哪怕自己还是个刚上路没多久的新手,反倒端起一副前辈的口吻逗弄熟手说,“你之前的体验之所以那么短,是因为那男的不行。我跟他不一样,我这样的才是正常人。” “而且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会精力无限啊。” 说话的时候,还要暗暗拉踩郑白镜一把,就仗着本体已死,骨灰都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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