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金边框眼镜闪烁冷光,不苟言笑,偏偏在提到冷芳携时会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冷锐的眼神里泛出柔情。 任谁都会相信他与那个传说中的赫莱关系一定不一般。 完全看不出是个撒谎精。 对于沈千重,冷芳携没有特别的印象,也没有意见,无爱无恨,对方在他这里只是一个符号,象征沈千姿的弟弟。 彼此之间只有寥寥数次照面,说过的话一只手可以数过来。 “他性格比较冷。”沈千姿是这么形容他的。 也确实如她所说,冷芳携在沈千姿家中头一回见到对方时,沈千重刚从研究所回来,身上冷淡的男士香混杂消毒水的味道,白色实验服剪裁利落,和他这个人一样干脆。沈千重和沈千姿打了个招呼,向冷芳携微微颔首,便上楼了。 从头到尾表情没什么变化,非常冷漠,以至于后来沈千重忽然找到他,向他告白时,冷芳携以为是真心话大冒险的惩罚。 沈千重向他解释一切发自真心,并非恶作剧后,冷芳携便果断拒绝了他,没留一丝一毫的暧昧空间。 “好的。是我冒昧了。”当时沈千重的应对堪称礼貌得体,风度颇佳,没想到后来这么一言难尽。 换上约尔德形象的烬飞了过来:“郑白镜,沈千重。这两人身上都有我的痕迹,和大意志类似,他们都是我的一部分。” 庞大身躯分化出的碎片太多,很多碎片也就失去了掌控,自发地生存下来,烬没办法每个都兼顾,也是在冷芳携查询资料的时候,才发现这两个碎片的存在。 他原本还想提其他人,但发觉冷芳携嘴唇平直,不太高兴的样子,就闭嘴了。 “你们的关系究竟是什么样的?你能控制他们?”冷芳携关掉资料,问道。 看起来烬与小世界的人是独立个体,但在某些方面又莫名存在相似处,现在更是同时出现。冷芳携觉得,弄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对于自己接下来的行动或许有帮助。 烬解释:“他们是我分化在各个世界的碎片,承担维持、推动世界发展的工作。但每个都以个体的形式存在,并不知晓自己的来历。” “他们会受到我影响,我能够控制他们,回收他们,但是一般不会这么做。”烬不动声色地说,“像你之前遇到的那些人,他们的行动都是自发的。” 烬狡猾地将完整的真相隐瞒——那些碎片之所以如此自发行动,归根到底源自于烬的狂热爱恋。 冷芳携看穿了主神拙劣的把戏,没说什么,关掉屏幕,冷漠地丢开娃娃。 当夜入梦,再次回到了那间住了将近两年的房子。 天色昏黄,他倦懒地蜷缩在床上,薄被遮盖住下半身,轮廓起伏优美如同山峦,乌发凌乱,仿佛蛛网将枕边人网住。 郑白镜侧颊上一道狭长的伤口,让那张气质温润的面庞多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攻击性,此刻牢牢盯住垂眸的青年,眼里有欲望的火光闪烁不明。 屋内湿热,躁动,混乱。 薄而不瘦的雪背,如羽翼般舒张的肩胛骨,星星点点的痕迹爬蔓,像印在肌肤上的玫红鲜花。 郑白镜骤然靠近,热烘烘地贴着他的颈窝,鼻骨在喉结处蹭动。亲吻从喉结密密麻麻,一点点辗转下移,直至到柔软的胸脯时停住了。 细微、轻巧的研磨,酥麻的快感直冲天灵盖。 冷芳携一把抓住郑白镜的头发,一双水光粼粼的眼全睁开了。 他醒了。 大清早浑身燥热,出了一身热汗。 伸手环住九号的脖子,汗珠顺着机仆刚硬冰冷的外壳流淌,被记忆金属悄无声息地吞没。冷芳携浑然未觉,去浴室冲澡,并让九号更换床上用品。 热水冲刷掉残余的汗珠,冷芳携垂眸,正看见凸起缀着水珠的部位,意识到自己的躁动期又到了。 他决定购入一些小玩具来缓解,虽然比不上真人好用,但还能起一点作用。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找一个固定伴侣,做几次就立竿见影地恢复正常,就像郑白镜一样。只是以他目前的状况,能够接触到的人也就那几个,小风在他眼里还是个孩子,只有楚童勉强还能入口。 性/爱对冷芳携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他从不会觉得自己在其中是屈辱的一方,但他也并不热衷,不会为了一时的躁动随便找个人上床。 饭后浏览购物界面,大部分还是旧时代的花样,一些样式新颖、功能新奇的标价昂贵,显然专门提供给中心环的贵族,以他目前的资产还承担不起。 楚童就在这时上门。 一手提着深色小包,一手拿伞。外面正在下雨,浅金色短发、咖色风衣上还有水珠残留。楚童在玄关换了双室内鞋,雨伞挂在柜门,褪下风衣折叠好,才走进客厅。 非常礼貌的客人。 楚童说明来意:“千姿在基因病里深耕,但目前的医疗成果仍然无法治愈你的双腿。不过,我找到了一位传统医生,他没有正经的医疗牌照,治疗手段比较古怪,但很多人都称赞他是神医。” “我拿到了他调制的药汁,据说涂抹在神经坏死、肌肉萎缩的部位,再进行按摩,能够起到一定效果。”楚童提了提手里的小包,微微一笑,“尽管你的腿是因为基因病,但万一这样做有作用呢?试试吧。” 原来他冒雨外出,只是为了给冷芳携寻药。冷芳携心中没有半点波动,却不得不承认楚童在这方面的用心和卖力,身为首领,能不辞辛劳亲自做这些,也难怪黎明军中有那么多人死心塌地。 “其实由医生上门给你诊疗,按摩,是最好的。不过对方很有名气,饱受关注,他一旦上门,你的资料就会被送到一些大人物的书桌上。就只能我们自己去学习。”楚童做了个抓握的动作,“虽然费了一番功夫,好在成功偷师。” 眼中闪过得意的神色:“我想,我的按摩绝不会比那名医生差。” 看着像好心,只是一名日理万机的首领亲自去学按摩技术,然后说来帮他,行动确实古怪。 冷芳携有些狐疑,对按摩的结果不抱期望,但抱着让双腿好一点的想法,他回到卧室,褪下裤子。 楚童拉开小包,里面是一个装着淡黄色液体的透明玻璃罐,和一些按摩使用的辅助工具。 楚童在冷芳携面前蹲下来,颇具束缚感的着装勾勒出肌肉线条和鼓胀饱满的胸膛,膝盖抵着地砖,紧绷的大腿有力而结实。 手掌揉搓化开药汁,轻轻落在冷芳携的大腿上。 冷芳携感受到了一阵极淡极淡的凉意和热意,药汁在腿部延展、化开,宽大的手掌只是横落,就几乎盖住了大腿。 楚童抬眼看向他,眸色渐深。 “可能会有点热。”他说。 这么近的距离,张口时温热的呼吸都铺洒在冷芳携双膝处。 不过,看青年不为所动的表情,显然并没有感觉到那阵微妙的热意变化。 阴雨天的光线昏暗,室内没有开灯,冷芳携半张脸陷在阴影中,清冷高高在上,因为他摩擦按揉的动作,会淡漠微蹙眉心,连表情都吝啬给予。 偏偏这样的人,只能依靠轮椅,为了那一点恢复的可能性,任由男人掌握苍白虚弱的双腿。 楚童毫不费力圈住细瘦的脚踝,目光落在带着青色经络的脚背上。 太阳穴突跳,喉咙像含了炭火,又痛又燥。 冷芳携完全不知晓他内心隐晦的欲望,不知晓他按摩背后,含着何等肮脏的心思。 血肉馥郁的香味萦绕鼻尖,楚童手下仍然有力,却已经头昏脑涨。 差一点将头埋进冷芳携的□□。 第115章 单方面热恋。 纵然双腿的感觉微弱, 只有粗糙手掌按压时一瞬间的感觉,从楚童来回推移的手法,他暗沉的眼眸, 额际细密的汗珠, 因忍耐而紧绷的大腿, 乃至于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冷芳携都能看出点什么。 难怪楚童如此殷勤地为他寻药,为他学习按摩手法。 系统告诉他: 被人以难以言喻的下流心思接近,冷芳携的心绪却很平稳, 并不感到恼怒, 也没有第一时间点出楚童的心思。 轮椅的设计贴近人体工学,看起来冷硬,其实椅背柔软而富有支撑力, 冷芳携斜靠着,敛眸若有所思地看着楚童。 以第三视角旁观,楚童一个眼神的变化,肌肉微妙的紧绷和起伏, 都有了解释的根据。 他太明显了,完全被情/欲冲昏头脑, 掩饰的手段拙劣而可笑。如果是从未接触过情事的人, 或许会被迷惑、蒙蔽,但冷芳携经历可谓丰富,怎么会错认他五指舒张, 扣住膝盖时那种渴求的占有欲望? 药汁一遍一遍延展, 双腿在昏暗光线中莹润生光,水津津的, 湿滑而柔软,要是再丰腴一些,呈现在视觉上会更加漂亮诱人。 随着楚童大手推握,辅之以环形按摩器、玉石刮板,冷芳携竟然渐渐感觉到了微妙的酸胀感,热意攀升蔓延,最后四周的空气都是灼热的,冷芳携眼里水光荡漾,殷红薄唇微分,仿佛有隐秘的香气从中吐出。 他的神情却仍然是冷淡的,一冷一热的对比更放大了强烈的吸引力。 楚童压抑住起身亲吻的冲动,不紧不慢地收好工具,温水润湿毛巾擦掉腿上的汁液,又换新的毛巾细干水分。 一番按摩后,苍白双腿肉眼可见地生出血色,膝盖腿弯出蔓延出柔和的粉意。 冷芳携试探性地动了动,发现比起之前,抬动脚掌确实更轻松些,不过要支撑走路,按摩的效果还是微乎其微。 楚童得出结论:“看来得多次、长期按摩,才可能会有作用。” 结束后他去洗手,冷芳携偏头看向坐在床边的烬,以气音询问:“他也是你的一部分?” 楚童突然对他产生痴狂的心思,除了同为烬碎片之一,冷芳携想不出第二种可能性。 烬抿抿唇,不想回答。 但在冷芳携的注视下,他还是说:“是。” 透过半阖的卧室门,隐约能听到浴室的水声,从持续时间和声音的大小来看,不像是只洗了个手。冷芳携偏头,与站在门边,仿佛沉默守卫般的九号对上了视线。 尽管,机仆并没有眼睛这样的零件。 不过,冷芳携还是觉得九号一定在凭借其他工具观察这个世界。或许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也会偷偷评价主人。 他放弃了询问九号楚童动向的打算,两手交叠在一起,垂头沉吟。 楚童一身水汽地回来了:“现在还感觉有效果吗?” 他很谨慎地确定按摩效用,究竟是一时的好转,还是具有持久的影响,这决定了之后是否还要坚持。 他虽然想凭借这项活动与冷芳携增加接触,但若是按摩对基因病没有功效,楚童也不会浪费冷芳携的时间。 想想青年满怀期望等待一次又一次的按摩,结果没有半点好转,他会是何等失望、伤心。楚童不想看到他露出沉郁的表情。 只需要冷冷的,矜傲的就好。 “嗯。”冷芳携淡淡应了一声,抬头忽然说,“我现在遇到了一个麻烦,需要你帮忙。” 楚童又蹲了下来:“是什么事?” 冷芳携没有直接说明问题,而是另外问:“提前问一句,你的身体是否健康?曾经有过性经历吗?” 话题跳跃度极高,楚童怔愣,不明所以,但还是调出不久前的体检报告:“至于性经历,我从没有交过男女朋友,对这方面也并不热衷。” 体检数据极为漂亮,楚童完全正处血气方刚、如日中天的年纪。 冷芳携突然向楚童俯身过去,长发垂落,差点坠到地板上,被楚童下意识捧住:“大意志拿走了我的健康,给予我色欲。” ……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世界像隔了层水膜,一切模糊不清。 性/瘾,纾解,性/伴/侣,情人,躁动期。 唯有一个个零碎的词语组合在一起,拼凑出完整的话语。 楚童眼睛骤然紧缩,喉咙间将要熄灭的炭石再度燃烧起来,倏忽将整具紧绷的身躯灼烧,他不断吞咽唾液,感到口干舌燥,又为那话语的含义而血脉偾张。 那都是真实的吗? 会不会只是他的幻觉? 成年男人哪怕是半蹲着,庞大的阴影笼罩下来,也足以盖住轮椅上的青年。刚擦过汗的身体在沸腾的血液温度下再度冒出汗珠,沿着高挺鼻梁滚落,没入白衬衫紧束的领口处。 楚童恍惚而昏沉地看着冷芳携来到床边,惊愕而又喜悦,却更以为这是一场幻梦——也许眨一下眼,自己还在盥洗室内冲洗手里蕴藏香气的汁水。 毕竟这种场面与他更年轻时的幻想实在太过相似。 然而,他看到冷芳携将机仆关在门外,侧对着他,声音如同霜雪般冰冷,带着一股不耐烦的意味:“你没有?” 赛博时代,确实有人嫌弃x器官低劣肮脏,进行手术切除。 男人立刻意会,蓦地站直了身体:“不,不是。” “我很干净,也很天然,从没有动过美容手术。我可以帮助你。” 楚童往前迈了一步,发觉身体激动得不行,以至于站都站不稳,摇摇晃晃。这太糟糕,太狼狈了,显得他像是个毛头小子。 他闭了闭眼,喉结滚动,试图令自己显得沉稳一些。 殊不知在自然光下,他通红的耳尖一览无余。 明明已经是三十岁的成年人,在床上的动作却格外笨拙,冷芳携本以为楚童能无师自通,没想到在一些关键时刻还需要自己指导。 真麻烦。 比起郑白镜,使用的效率很低。 他想要快点结束躁动期,于是毫不留情地压迫着楚童,窄瘦腰身被两手紧握,手掌之下,楚童紧绷的腹部肌肉鼓动。 汗水交融,金色与黑色的发丝也交融在一起。 到了后半段,冷芳携体力接近告罄,楚童却还游刃有余,展现出年长者的从容和温和,忍耐欲/望,细致地照顾他的敏/感/点。 卧室门阻挡了一切声音的流出,客厅内,机仆沉默不语,他的身体朝向卧室方向,站姿笔挺。 那道鲜红的标记就像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住卧室门。 被一同扔出来的烬等了一会儿,径直穿过房门来到卧室里。 为了避免被冷芳携发现,烬头一回如此躲躲藏藏,贴地飞行,在床底注视一切。 眼珠里一片阴翳,那张始终没有感情波动的脸上,罕见地流露出凶戾之气。 ——哪怕楚童是他的一部分,烬仍然无可抑制地产生杀意。 …… 孤零零一个人抵达三十岁,在生日后刚好一个月的时间,楚童有了相伴一生的爱人。 他很用心地将这个日期标记,等待一年后,两年后,无数年后的同一天,与冷芳携一同度过纪念日。 要养冷芳携,不能再风餐露宿,楚童开始着手设计两人的婚房,既要安全、也要美观,务必要给冷芳携最好的。 为此,楚童结束一天工作后,特意熬夜学习建筑学、设计学知识。 据说旧联邦时代,情侣会赠送彼此象征相伴一生、永不分离的戒圈,楚童捏了捏冷芳携的手指,测量出指围后,开始打造钻戒。 “戒指”这个东西,外环的人几乎闻所未闻,朝不保夕、醉生梦死的生活令他们很难缔结稳定关系,最多只是搭伙过日子,没有浪漫的余裕。 相反,中心环的贵族对此非常推崇,哪怕是单身人士也喜欢佩戴戒指作为饰品,既彰显自己的品味,又不动声色地显示家资底蕴。 所以,楚童从中心环绑来一位专业设计师。 “等等等等,别杀我!我有很多钱,全可以给您,我不会报警的,求您别杀我!”设计师求生欲十足,闭着眼慌忙求饶,楚童没发话,他就把全部身家一五一十交代了。 楚童温和道:“我不在乎你的钱财,请你过来,只是想要你帮忙设计一款婚戒。” “……?好,好的,我一定用尽毕生所学,为您设计出最好的婚戒!”设计师面上唯唯诺诺地应和,心里大骂绑架犯有病,现在□□也玩纯爱这一套了? 然后开始了绞尽脑汁出设计稿,被甲方无情推翻的生活。设计师功成名就多年,早已忘了默默无名时被甲方磋磨的痛苦,现在被迫回想起来,真是痛苦万分,夜深人静时恨不得以头抢地。 但没办法,为了活命,只能硬着头皮设计。好在绑架他的人除了设计婚戒一个要求,没有过多为难他,既没有让他透露权贵的隐私,在日常生活中也没有苛待他。 …… 系统播报。 话音刚落,大门被人敲响。 楚童穿一件简约的黑色西装,合身的剪裁,使得宽阔的肩膀与挺拔的身材完美融合,若非男人唇间带笑,倒有西装暴徒的风范。 自从那一次过后,他就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冷芳携家里,哪怕事务繁多也要抱着冷芳携处理事情。 饱满胸膛抵住冷芳携后背,成年男性只是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烫意,牢牢揽住青年腰身,并未禁锢,却充满了控制欲。楚童使用了香水,清醒的木质香调糅合柑橘、雪松的味道,完全将冷芳携包裹,并不难闻。 系统辛辣地评价。 原本跟死了一样沉默寡言的系统,最近经常发言,都是对楚童充满贬低意味的评价。冷芳携怀疑这并非系统想说的话,而是有人借它的口发泄情绪。 他确实嫌楚童烦,不过这样刚好便于纾解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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