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后,又哪管洪水滔天?诺亚方舟可不会接走一具腐朽了的尸体。” 话虽如此,女性眼底却沉淀着罕见的迷茫。 冷芳携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等到大意志被回收,任务结束,这个千疮百孔的世界会走向何处? 繁荣昌盛?亦或是就像烬所说,注定遍布裂纹,走向无可避免的毁灭? 主神的眼瞳漆黑得不见一丝光亮,光是注视,就让人感到脊柱发凉。 那平静的眼神似乎在说:是的,正如你所想。 “她的秘书朝九晚十,加班是固定项目,听说林佩比她秘书还忙,每天睡眠时间不到四小时。”林佩走后,郑说才迫不及待地从房间出来,牢牢霸占冷芳携身边的位置,直白地表达不满,“都这么忙了,还天天来看你,她对你是真爱。” 郑说很不喜欢每天固定几分钟的打扰,话里怨气满满,但他无可奈何。 冷芳携抚摸着手下的黄毛小狗,四脚生物适时发出舒适的哼唧声,看得郑说一阵眼热。 这宠物乍看上去跟真狗无异,其实是林佩送给冷芳携的礼物,一只昂贵的陪伴型机械,不仅拥有充沛的情感拟真系统,必要时刻还能守卫主人的安全。 于冷芳携而言,这件礼物最大的用处就是容纳图灵机无处安放的意识体,现在他温热的舌头轻轻舔着冷芳携的手心,眼瞳天真愉快,尾巴甩得像螺旋桨,完全看不出内里藏着一位曾经与世为敌的仿生人。 “它的尾巴绝对故障了。”郑说一脸嫌恶,“正常宠物不会这样,冷芳携,你把它给我,我拿去返修。” 冷芳携掀起眼皮,凉凉地看他一眼:“这是我最后一次重复。不要试图把它丢进垃圾桶里。” 迎合着他的声音,小狗愉快清脆地汪叫几声,身上一股活泼的劲儿。郑说胃部痉挛,差点没吐出来。 他想,这是哪个部门设计的傻叉系统,他绝对要全毙掉,把成品召回,集中销毁。 恬不知耻的野狗还想继续舔手掌,被冷芳携捏住嘴巴,拍拍屁股送到地板上,青年含笑着打趣:“去玩吧,小狗。” 郑说差点跟着汪出来。 膝盖上总算没狗了,郑说亲昵地凑过去,咬了下冷芳携的耳朵,素白的耳廓顿时染上淡淡的粉色。 冷芳携按住他的侧脸,冷声:“你也滚。” “别啊——”郑说拖长尾音,懒洋洋地说,“我一直陪你,没有功劳也有苦恼,你不能对我这么冷酷无情。” 他倒下来,控制腹部核心,轻轻地压倒在冷芳携的双膝之上,那双凶厉的眼眸此刻放松得扩圆,如同狗眼。 郑说望着冷芳携浓而密的眼睫,状似不经意间问了一个问题:“你当初为什么取了「黑帽子」这样一个古怪的名字?听起来不像骇客团体,像是行为艺术团,或者某种绅士聚会。” “大家各有猜测,我也很好奇。这应该不涉及机密?你能说说吗?” 冷芳携道:“没有特殊含义,随便取的。” 郑说挑了下眉:“真的没有?可我听说,你取这个名字是因为郑白镜。” 他大概想显得云淡风轻,殊不知提到本体时那种咬牙切齿的吐字暴露了一切。 “白,对应黑。镜子,对应帽子。”郑说解释猜测的来源。 冷芳携很想问他究竟从哪儿看来这些弱智猜测,但看到郑说那一副“我一点也不在乎只是随口问问”,实则在意得不得了的模样,没有立即否认,而是眨了眨眼,轻轻说道:“你怎么知道。” “……!”郑说立刻绷不住了,坐起来一副老婆出轨的表情,“好啊,你居然真的,我靠……他凭什么啊我靠!” 语无伦次,显然破大防。 冷芳携无语地拍了下他的脸:“黑帽子源于我制作的第一个程序,给画像戴帽子,这个历史课本上都有,你能不能长点脑子?” 郑说摸着脸,语气哀怨:“写是这样写,可谁知道真相如何呢?” “爱信不信。”冷芳携把他推开。 “别啊——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郑说死皮赖脸不肯走,搂住冷芳携的腰,一把抱到腿上,脑袋搭在青年肩头,摇晃了几下,郑说在想用什么东西转移话题,忽然想到什么,“既然现在在总部,要不要去看看我的兄弟们。” 他补充道:“不是那群蠢货,而是另外的克隆体。” 培育室就在62层,被切割成数个房间,从天花板到地砖,一切都是洁白无瑕的。 冷芳携嗅到了消毒水的气味。 这里空无一人,只有轮椅轧过和郑说脚跟触地的声音。 郑说熟门熟路地带他输入密码、刷虹膜,敞露的房间里屹立数十个培养皿。 “我的成功扼杀了未来无数克隆体的出生,这里几乎半废弃,最低限度地维持我同批次的兄弟的生命——研究员首席说,要是之后发生病变,我还可以使用他们的器官。” “有时候,我会来这里看看他们。虽然他们大部分还没有产生意识,唯一的一个还因为高度病变整天不清醒。” 比起郑说,培养皿里的实验体更像他们基因的来源,但郑白镜没那么苍白、瘦弱,带有明显的畸形。 灯光幽绿,让他们显得像疯狂科学家的成果,下一秒就会睁眼露出獠牙。 “走吧,去里面。”郑说推他往里走,“唯一的那个,要是刚好碰上他清醒,也许你们还能聊聊天。” 郑说如此憎恨他的本体,提到其他克隆体时,语气却很平和,没那么疯癫。 最里面的克隆体睡在医疗舱内,冷雾笼罩着他,与其他克隆体不同的是,他有一具健壮的身躯,肌肉排布合理而优美,面部轮廓更加粗犷。他紧闭着双眼,冷芳携猜他一定正沉浸在某个梦境中。 “他快死了。”郑说轻轻敲击医疗舱,“从他诞生开始,病变就在持续,基因崩溃无法逆转。我想想,据推测,还有二十天左右。” “到时候他会嘭得一声,变成一团血沫,然后被迅速地回收。”郑说不甚在意地说,脸上没有任何兄弟濒临死亡的伤感,冷光打在他脸上,使得他像冷硬的大理石。 冷芳携手掌落在舱壁上,这个动作一下惊动了克隆体。 “嗯?”郑说挑眉,“我来过这么多次,他都半死不活不理我……难道是因为他察觉到你来了?” 克隆体眉心紧蹙,眼皮不安地颤动,那双垂下的双手,冷芳携能清晰地看到手指艰难的活动。 几秒钟后,克隆体睁开了眼睛,几乎没有迷茫的时刻,一瞬间就抓住冷芳携所在的方位。 宽大的手掌也贴向舱壁,正与冷芳携的手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贴合。 克隆体双唇蠕动两下:“你……” 冷芳携看到了他眼底的迷惑,还未接收更多信息的克隆体,大概不清楚他的身份,只是遵循本能地看向他。 看着他——素白的皮肤,仿佛揉进了雪的精魄,鼻梁高而挺拔,秀丽的下落,浓密的睫毛宛若扇子展开,眼角微微上挑。是毫无疑问的美人。 那头长而笔直,仿佛深邃黑夜一样的头发,就像名贵绸缎从上方垂下来,让克隆体有一种被温柔笼罩的错觉。 克隆体对上那双沉静的眼睛,里面不含任何怜悯、或者新奇,只是安静地看向他。 那么清澈,又那么孤独。 你是谁?又在想什么? 他伸手想要掩住那双眼睛。 冷雾随着滴滴的警报声充斥整个医疗舱,克隆体艰难地撑住眼皮,却也在越来越浓密的麻醉气体中不甘地闭上了双眼。 “哈……”郑说眨了下眼,“我开始怀疑郑白镜是不是在基因里动手脚了。” 出于某种偏执,克隆体的手仍然与冷芳携相贴了几秒钟,但没过多久,就遗憾地滑落了。 青年背对着郑说,幽暗的光打在他脸上,并未让冷芳携显得阴森诡异,反而为他蒙上了一层郁郁寡欢的影子。 冷芳携叹了口气,轻声说:“你好。晚安。” 看着这一幕,郑说忽然想到,自己现在状似健康,没有任何基因崩溃的痕迹,但从前的实验体里,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头两天看着还不错,到第三天就急转而下的情况。 只是郑说的健康持续了太久,太久—— 让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以为不会再有意外。 但现在,那些或残疾或死亡,或在胚胎状态时就裂变的克隆体们,化成一道道锐利的三角棱锥,在郑说为了与冷芳携的关系而开心喜悦时,狂风骤雨般狠狠砸下来,如同无法躲避命运。 骤然紧绷的背部,惊惧的冷汗密密匝匝。 要是健康的其实不健康,完美的其实不完美——要是突然一日,隐秘的缺陷爆发,他落得同其他人一样的下场,怎么办? 死,郑说从不惧怕。 但在拥有了冷芳携之后死—— 这一刻,他忽然体会到了与郑白镜同样的心情。 第137章 “若我不在,若你还在。” “芳携。” 明灯闪烁。 冷芳携眼眸半阖, 泪水濡湿了睫毛,像一连串细小却闪耀的珍珠,被绯色的肌肤和浓密的长扇承托着, 摇摇欲坠的姿态可怜可爱。 上首之人用指腹温柔地擦去泪水, 安抚性的吻沉甸甸地落在额头。 郑白镜的神情坚定柔和, 若非脸颊上那道狰狞的伤疤,他此刻真如教堂中向神祷告、为此奉献终身的狂信徒。 然而他的双手紧握的不是十字架,而是一对苍白、瘦弱的纤长的腿。 粗糙的五指稳固地箍住大腿肌肤,就像抓住了一对雪白的鹿角。 无辜的白鹿被贪婪的人类狩猎,栽入情/欲的温床。隐忍克制的喘息是啾啾鹿鸣, 清液化作一捧柔软的白尾巴, 缓缓垂下,被郑白镜的膝盖接住,潮湿地盖住了一切。 “芳携。”郑白镜再一次呼唤他。 无力双腿在他臂膀间晃荡, 毫无着力点,更没有使力的空间,冷芳携无从躲避,哪怕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 也只能含泪承受。 好在,郑白镜那样体贴, 很少会让他陷入狼狈的境地。 一切结束后, 青年尚龙精虎猛,打来热水帮冷芳携擦洗身体,柔软的湿巾擦过细瘦的大腿, 那上面斑斓的痕迹仿佛雪中玫瑰。郑白镜停顿了。 一声悠长的叹息。 “我在你身边, 就是你的双腿,带你抵达天涯海角。”文雅的措辞, 声音轻缓如琴,仿佛在冷芳携耳畔拉响情诗,“我或许是个胆小鬼,总是害怕——” “若我不在,若你还在。”温暖的怀抱裹着日光、花香和午后浮动的尘埃,深深地、紧紧地将冷芳携包裹。 再睁开眼,却是黑夜。 月亮悬挂在深夜里漆色的山脊上,如一枚妆点画面的亮片,底下是孩子们用炭笔勾勒出的线条,淡白的月光摩挲这座日夜不休的城市,明亮的霓虹灯吞噬掉自然的馈赠。 日夜同天,内环很安静,很多人没有休息,冷芳携还能看到窗外悬空实验室灯火通明。 时间是22:09分,他睡了快两个小时。 与克隆体见面以后,冷芳携陷入了深深的疲倦,一回到房间就躲入天鹅绒羽的拥抱中。 或许是刚与克隆体接触,他梦见了郑白镜,那不是一场噩梦,甚至堪称美好。可是冷芳携还是惊醒,并且出了一身冷汗。 暖风一吹,汗水附在体表,黏得难受。 “汪。”清脆悦耳的狗叫声响起。 图灵机前足搭在床沿,两耳机敏地直立,琥珀色眼瞳盯向冷芳携,甜蜜色泽闪耀着,仿佛在说——不要害怕,我在你身边。 事实上,在冷芳携沉睡时,图灵机就趴在床边,时刻注意人类的状态。除了关注冷芳携,他也没别的事可做。 与他相似的是烬,这位只有玩偶大小的主神选定的位置与普通玩偶别无二致,正是冷芳携的枕边,就像那些在黑夜里驱散恐惧、守护孩童美梦的玩具熊。 不同的是,这位无所不能的主神怯于影响冷芳携,哪怕是驱散一个不该存在的梦境。任何可能引来冷芳携厌恶的事情,烬都慎之又慎。 小狗和玩偶都凑向主人,期待冷芳携下一秒会选择将自己抱入怀中。 图灵机一点仿生人的脸面都不要了,殷勤地狂甩狗尾巴,热烘烘的小狗味道顷刻间传递到冷芳携鼻尖,让他眼神一柔。见状,图灵机越发卖力,呼哧呼哧,恨不得直接蹦到冷芳携膝上。 烬则要收敛得多,或者说,他不知该如何吸引冷芳携的注意,也不敢过度地展现存在感。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漆黑的眼睛眨也不眨,看起来像恐怖片里的鬼娃娃。 图灵机余光瞥见他的状态,笑容更大了。 “让让,乖狗狗。” 结果冷芳携谁也没选,推开热情的小狗,起身去洗漱。 图灵机只来得及在他掌心留下一道湿热的痕迹,嗅到一口馥郁的肉/体香气,青年就裹着厚睡衣慢吞吞走远了。 现在只要是能在房间里完成的事情,冷芳携都会选择自己走过去,哪怕步伐缓慢、摇摇晃晃,还会摔倒,但比起枯坐轮椅,或在机仆、郑说的臂膀间被传递、被运送,冷芳携还是更习惯于掌控双腿。 下床是艰难的第一步。 需要紧紧扶着床沿,将双腿一寸一寸挪下,两足送入棉拖中,再缓缓地站起来。 弯腰时贴身的睡衣会在胸口和腰间堆叠出褶皱,月光顺着阴影攀爬,敲打细腻的肌肤和秀美的骨骼,顺着起伏的线条没入歪斜的领口。 他骤然紧绷的腰腹,终于站起时舒展的肩胛骨,乌发随着动作滑落,发尾荡开又落下,像一把小钩子,牢牢抓住图灵机和烬的视线。狡猾的仿生人,已经学会偷偷打开记录系统,蠢笨的主神犹然不知,仍在用双眼丈量一切。 图灵机还在回味那动静两宜的画面,冷芳携已裹着一身温热的水汽扶着墙壁走出来。宠物机器人立即小跑到他跟前,热情地迎接主人。 冷芳携轻轻踢了他一脚:“你真把自己当成狗了?” 他不记得仿生人有这么强的适应性,说当狗就当狗。 图灵机微笑着,汪汪叫了两声。 烬看着一人一狗的互动,眼底藏着浅浅的羡慕,却最终没有其他动作,停留在床头。 夜晚的第三区别有风情,仿佛一位上身冷素,下身暴露性感的摩登女郎,漆黑的太阳和雪白的月亮在她胸脯前交相辉映。 不如说,这才是真正的第三区。冷静,狂乱,克制,疯癫。 冷芳携的视线从近及远,再由远及近,远方的霓虹灯模糊成一团又一团色块,夸张的招牌是一个又一个长方形、正方形,或者圆形。冷芳携还能记得其中的几个,他在新南公寓附近,也是内外交接的地方曾经看到过——招牌是一对羽翼,却簇拥着一颗鲜艳靡丽的桃心,底下用外文书写的内容,大概是些粗鄙下流直白的黄腔。 他路过的时候,门口一位灰发揽客人用直勾勾的眼神盯着他,半晌,发出一声令人面红耳赤、浮想联翩的喘息。是以冷芳携对此印象深刻。 夜幕如同一块无边际的天鹅绒,泛着霜蓝的色泽,却又在下一秒被水打湿,逐渐显露出灰败的黑色。隔着玻璃,冷芳携嗅到了雨水的气息。 今夜将会有雨。 手指在书柜里厚重的书壳上划过,最终停留在一本诗集上——他现在毫无睡意,也许在雨水敲打玻璃时,点一盏夜灯,借着温暖的光线阅读是种不错的选择。 正当冷芳携抽出书本,准备在小沙发上坐下时,他的视线骤然顿住。图灵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快乐的小狗立刻止住螺旋桨般的尾巴,绷起腰背,露出凶狠的獠牙。 雨水酝酿的时刻,面前的玻璃多出一条黑色的长绳。 不,那不是绳子。 照明灯一闪而过,晃出了那东西原本的颜色——深绿色的鳞片,猩红色的眼睛,还有一闪而过的蛇信——那是一条蛇。 与在别墅自然带见到的那条相似却又不同,这条体型更长,身腕更粗,鳞片更加深邃。 它们的的确确是不同的。 但在几百米的高空,怎么可能有蛇? 冷芳携几步走到玻璃前,那截蛇停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但几秒钟前,冷芳携分明看见它吐出的蛇信。 “汪汪。”图灵机来到他脚畔,凶恶地吼叫道。 五指缓缓贴住透明的玻璃,冷芳携垂眸,正好与蛇的双眼对上。 通红的眼睛不掺一丝杂质,冷芳携看到蛇明显地瞪大了眼睛,冷漠的眼底,忽然闪过一丝可以被称作“惊恐”的情绪,然后—— 没有任何预告,伴随着泼落的水珠从高空坠落。 冷芳携只来得及捕捉到它的颤抖的尾巴尖。 “……”青年眉心微蹙,原本他以为自然带和刚才出现的蛇是某些人派出的机械,可那蛇突兀地坠落,半空中慌乱的姿态,又让他不确定了。 ……如果是人类操控的机械,应该不会露出那样滑稽可笑的姿态。 疑点重重,不过冷芳携不打算深究。他在这个世界待不了多久,哪怕真有人心怀恶意暗中窥伺,在他们动手之前,他肯定也离开了。 雨水敲打整个世界,细小的雨滴在玻璃上滚动,形成一道道弯曲的线条。在雨声中,冷芳携点开小夜灯,手指在书页间摩挲,灯光映出他的影子,温柔得仿佛一弯细瘦的月亮。 图灵机睡在他脚边,烬藏在他身后的影子里。 他们都注视着他。 独独在百米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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