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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知道听娃不擅长的事,他从不肯去做,总要想出各种方法避免在他人面前丢丑。还是个光屁股的小娃娃时,就有好大的自尊。 现在愿意让人看到自己笨拙的姿态,不是心上人是什么? 她挡着嘴唇,偷偷与冷芳携说:“我家大郎是个好儿郎呢。芳携,你别看他起初笨拙得很,现在不也学得快快的,放得好好的?他是个嘴笨不会说话的,可心很好呢。小的时候,还没我半身高,便说替我干活,让我休息。逢我生辰,没钱买东西,就亲手给我做首饰,做饭菜,是个孝顺的,日后娶媳妇,肯定待他也好。” 这暗示意味十足的话,浓重的推销意味,冷芳携想不懂也懂了——骆希声的娘亲把他当成一个小娘子,想给他儿子说亲。 他知道刘秀英眼睛有疾,大概是没有认出他的性别,不想扫她兴,便没有反驳,而是顺着她的话说:“骆大人确实人品贵重,在朝廷里当差也很尽心竭力。” “是啊!是啊!”刘秀英非常高兴,说得更加起劲,“而且呀,我大郎从小不近女色,不像那些个浪荡子,书没有读出来,家里给的钱全花在花馆里。日后考不走了,灰溜溜的回家,还要祸害别家的好女儿。大郎与那些小娘子一点接触都没有呢,从小只知道干活、读书,没想过别的,没有花花肠子。” 她恨不得把儿子的好处全说给冷芳携听,她儿子却拖后腿,纸鸢还没放到最高,就收好过来了。令她刚说到一半的话止住,遗憾地想之后再找机会与冷芳携说。 务必要给她留下骆希声的好印象! 骆希声走过来,发觉冷芳携瞧着他笑。 那笑不是淡淡的、凉凉的惯常笑容,也不像与娘亲玩得开心后的笑,直冲着他去,带着打趣、看戏一样的神色。弄得骆希声很不自在,心里忐忑。 难道是刚刚放纸鸢的动作太过滑稽了? 或者他脸上有什么东西? 骆希声忍不住摸了下脸,只摸到了额头的汗水。 他们刚刚像在交谈,可偏偏他一靠近,两人就止住了,闭口不言,直冲着他笑。 骆希声一时狐疑,怀疑他们背地里说他坏话。 这东西,他心里怀疑就算了,却不好说出口的。只得自个儿按捺下那股不自在,坐下陪刘秀英和冷芳携说话,夸他娘亲戴花环好看又相配,后来得知是冷芳携亲手做的送给娘,骆希声心里热烘烘的,对冷芳携多了几分感激。 他以为冷芳携至多陪娘亲说说话,哄她开心。 现在看来,一老一少真心相交,十分和睦,倒显得他的担心像个小人。 三个人挨着坐了一会儿,没有别的事,光是坐着晒晒太阳,吹吹暖风,看看别的娘子郎君,就已经十分舒适快乐。 骆希声眯着眼睛,借着余光偷偷看冷芳携,后者双手抱膝,低头正与刘秀英讨论水边的野草。衣衫上的桃粉色好似顺着日光跳到他脸颊上,抹上一层淡淡的、羞怯的、朦胧的粉意,低垂纤长的眼睫,漂亮得惊人。 他不敢偏头正大光明地看,觉得那样做太唐突了,太古怪了,好似他克制不住绮念一般,好像他真的能触及冷芳携一般。 只是这样已经足够了。 收回目光,低头展开纸鸢,指腹轻轻擦过。 ……或许方才,他该尽力将纸鸢放得再高一些。 “芳携。”一个平淡的声音叫道。 突然的呼唤打破了柳树下的静谧。 这声音好耳熟……骆希声循声望去,见一名白衣男子手提木篮,负手而立,虽然容貌平平,周身却自有一派雍容气度,威仪万千。 骆希声霍然起身,忍住了行礼的冲动——他明白天成帝与冷芳携是私下出游,只略略拱手:“公子。” “你怎么来的这么早。”冷芳携头也不回地抱怨,却起身拍拍衣衫,与刘秀英告别,“娘子,家里人来寻,我先走了。” “哎……”刘秀英十分不舍。 骆希声就看着冷芳携朝天成帝走去,待走近了,天成帝自然而然地握住他的手,提提木篮,里面好似装了果子一类的东西,冷芳携偏头一瞥,摇摇头。 天成帝便将木篮收好,专心致志地牵着他的手。 忽略掉二人的真实身份,恍若平常恩爱的夫妻一般。 霎时间,骆希声的脸火辣辣的,像被重重扇了耳光。浓重的羞耻感令他一时站立不稳,踉跄了一步。 “哎哟。”刘秀英连忙扶住他,“你都多大了?还站不稳。我刚跟那娘子夸你呢!得亏她没回头看见。” 娘子?夸我? 骆希声还未从耻辱的痛意中恢复过来,就被亲娘迎头痛击。 刘秀英显然认错了冷芳携的性别,以为他是个小女郎,在他去放纸鸢的时候,跟冷芳携说了些与他有关的话。 思及刘秀英整天念叨,忧心忡忡的事,骆希声有种不祥的预感。 刘秀英语气里带着鼓励:“娘偷偷跟她说了你的好处了。放心,她现在对你的印象一定很好!听娃,你努力努力,主动去找她,她一定喜欢你!” “……” 这一番话,无异于晴天霹雳,当头打得骆希声差点站立不住。 崩溃道:“阿娘,你说这些干嘛?” 他很快收拾好情绪,忍下心头那股冒出来的羞恼,和不容错认的微妙痒意,跟刘秀英说:“他是贵人,贵不可言,高不可攀。我与他,根本没有半点可能。” 他说的决绝,好似借此也能斩断心中的绮念。 刘秀英却不乐意,短短时间内,她已经很喜欢冷芳携了,觉得她相貌好,又温和,还很耐心、很认真地夸她漂亮,给她做花环——她从来处在旁人异样的眼光和冷语之中,何时遇到这样和风细雨,真切地把她放在心上的人? 虽然意识到自家儿子有些配不上她,但现实是现实,感情又是另一番事了。争取争取,说不定还有机会。 骆希声却把话说的那样死。 怏怏不乐道:“大郎啊,你从小志向不凡,还在田野里刨食的时候就说要考科举做大官,让娘享福,做老封君。你光着屁股,脸上脏兮兮的,大字不识一个,娘都没说你什么。现在怎么这样了?” “贵人又怎么样,连想想,说一说都不行了?再说,你把官做得大大的,多送礼物,小心体贴,殷勤备至,不与那些浪荡子交往。你以真心待人,何愁她不爱你?” 说着说着,想到日后的和睦场景,又笑起来:“……到时候娘就有媳妇了。与她一同出门,才不要搭理你这臭小子。” 阿娘笑得这样开心,是这么真切地期盼他能娶回他看中的人,就像从前走一晚上的夜路去寺庙、道观里跪在蒲团上,诚挚地祈求上苍,让他科途顺利、无病无灾一般。 一时间,骆希声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唯余苦涩的笑。 他难道真不想吗?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一点希望也没有。 贵不可攀,无法触及,被人拢在手心之中,千娇万宠地养着。能露出一丝给他窥见,偷来一分注目已经是他此生的幸运。妄图祈求更多,只是痴心妄想。 刘秀英还因为天成帝的出现如临大敌,悄悄问他:“听娃,刚刚来的那个男的,是什么身份?他二人什么关系?” “他二人……是亲戚。” 刘秀英这才松了口气,拍拍胸脯:“娘还以为他是小女郎的情郎或者夫君呢。是兄妹好。你啊,可要上心了,就按着娘说的去做,她一定对你另眼相看的。” 另眼相看……吗? 回过神来时,骆希声已经站在玉器店里头。刚刚在外头吃过午饭,刘秀英已经先回家了,走时要他不准跟着,叫他去看看街上卖的新奇玩意儿,买那一两个收着,日后送给小女郎。 店里多是女郎,也有几个打扮了一番的男人,在柜台边挑挑拣拣。 掌柜捏着八字胡须,细声细语地给他们介绍。某某物如何如何得小娘子喜欢,某某物从江南那边的富贵地传来,样式最新奇,某某物契兄契弟最喜欢…… 听到最后一句,骆希声虚放的眼神一凝,正好被掌柜的瞧见。 这契兄弟一事,大乾朝里不少见。有的只图一时欢乐,完事儿了提提裤子就走;有的却是追求白头偕老,各自都不娶妻生子,搭在一起过日子。 他眼睛利,一眼就瞧出呆站着的客人是后一种,没有立刻推销,而是介绍起其他物件来。他深知这人啊,你越说,他越不想要。只那些轻描淡写提一嘴的东西,雁过留痕,才让他心痒痒,痒得不行,非要买下来。 果然,送走柜前的客人,打打算盘,那人就过来了,指着那几个,价也不还,全买下了。还买了几对朱钗,又并玉佩、扳指指环之类的物件,可是一桩大生意! 完事后,那人犹豫了一阵,还问他:“这指环,可能按我说的尺寸做一个出来?” 掌柜的说:“当然可以,只要钱给够,就是按您说的在上面雕花都行!” 走出玉器店,骆希声才惊觉刚刚短短一刻钟的时间, 银钱如流水花去了。明明他对自己扣门得很,有钱了也不买新衣裳,还蹭食肆里的馒头,以前一股穷酸样,现在还是这个样子。 也只有给刘秀英买东西不考虑价钱。现在为了冷芳携又破例了。 他该心痛的,可不知为何,心头唯余淡淡的满足和喜悦。 紧接着,喜悦又变为浅浅的悲意——他买了这么多东西,除了珍藏在箱奁之中,还能放到哪里呢? * 春日乍暖还寒。 从前风头两无,权倾朝野的两朝老臣汤沃,今回终于落败了。 令他被皇帝厌弃,进而被清算的并非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再寻常不过的一次督办不利而已。但当他当庭被天成帝申斥,满朝寂静时,才发现已经无人能出面为他发声,支撑他。 那个疯魔一般,像把整个性命都燃烧殆尽的冬日离开了,连带着带走了他麾下无数人的性命和位置。现在回想起来,恍若一场醒不来的梦境。 汤沃后知后觉,原来陛下自那时起就不打算留他。 明白了这一点,汤沃没有颓丧之气,只因他早就预料到迟早有这么一天。 他儿子汤霄死了,再留着也无生趣,索性同他一起去地府里,爹俩还能说说话。 更何况易积石的下场也不好。名头上还是个高高在上的阁老,还能留在内阁之中发号施令,党羽却被剪除得一干二净,比孤家寡人还不如。汤沃了解他死对头的性子,这样的处境,还不如直接一刀杀了他痛快。 这样,倒也算是一种安慰。 辞官离去那日,他脱下贵重的绯袍,颤巍巍走出宫门,回望大明宫巍峨连绵的宫阙,过往几十年宦海沉浮几如梦幻。 接下来等待他的定然不是安享晚年。汤沃太知道自己如何遭人嫉恨了。 果然,抨击、弹劾如疾风骤雨,他过往做的事被掀起来,雷厉风行地处理。 从前的阁老,最终被抄家收押,于午门斩首。 两党龙争虎斗之时还历历在目,却已成为历史,朝中气象一新。 骆希声因督办这一系列案子十分得力,于社稷有功,没过多久便在天成帝的扶持下坐上了大理寺卿的位置。 短短一年时间,升为正三品大员,位列九卿,恩荫家族,娘亲得封诰命淑人。 这曾是他梦寐以求,孜孜不倦,以为此生目标的结局。但真正走到这一步,骆希声却没有多高兴。 …… 揽雀宫,书房内。 雪白宣纸上,挥毫洒墨。 纸上笔意纵横,银钩铁画,赫然列着沈质、汤沃、易积石等诸人的姓名。 冷芳携一个一个用朱红的笔划去。 在琼林宴察觉到天成帝被病毒感染发生异变之后,冷芳携就有了其他的打算。 虽然第一个世界的任务最终完成,第二个世界是因为他先杀了男主导致任务失败,冷芳携却不能忍受世界任务的最终成败由他人决定,自己只能做一个被动的逃避者。 结合几个世界里病毒对他异常的迷恋与这个世界的剧情线,冷芳携设计出另外一条能与剧情脉络基本贴合的道路。 原剧情里他斗败汤易,最终却被权势掌控,成为贪婪无度的蛀虫,做下诸多错事,最后被男主除掉。 那么皇帝的娈臣不失为一个好身份,只要利用得当,再行操弄权势、残害忠良之事,达成的结果大差不差。 谋划一番,中途虽有些小插曲,但果然一切顺利。 沈质在原剧情里的下场是被汤沃构陷,搞臭了名声,纵然保全住性命,很快也在重病之下去世。等到男主上位以后,才给他平反。 他先行设计给他罗织罪名,提前把他送走腾出位置,朝野皆知沈质案乃他人构陷,保全了他的名声,算是一个好结局。 后续以汤霄之死令汤易两党死斗,为男主铺出一条通天之路,既走完了他该走的剧情,又让男主顺利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 现在的剧情该发展到男主受皇帝信任,与他对抗,最终压过他的势力,将他抄家灭族的阶段。 他与骆希声敌对之势,朝堂之中已有风声。 可抄家灭族一事……以天成帝目前待他的情态,不太可能。 那么只能另辟蹊径,就算不能完全按照剧情线路发展,保证最终的结果相符,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 冷芳携不断思量,宣纸上落下天成帝的姓名。 微微一顿,缓缓点上朱砂。笔意鲜红刺目,仿若杜鹃啼血。 “陛下。”冷芳携微笑着,“你究竟能容忍我到什么地步?” 第70章 搭弓拉箭,几乎一气呵成。 大乾朝的朝臣们近来发现, 天成帝的心情似乎很好,不但和他们说话时慢声细语,处理刑狱之案, 动用酷刑都少了。 天成帝不是个脾气暴虐、喜怒无常的君主, 相反, 大部分时候他的情绪很稳定,不论是南方生水灾,还是北方起兵祸等国家大事,他都能以极为理智、稳定的情绪对待。这也意味着在早朝时,他绝不会用狂风骤雨般的批评和雷霆之怒来让朝臣们恐惧、惶然。 他的手段都在悄无声息之中。 但这却令朝臣们更加恐惧他。因为一个喜怒不形于色, 手腕高超的皇帝, 比一个喜怒形于色,能让你抓住脉门的皇帝更可怕。 这样的君主不容易讨好,却很容易悄无声息中得罪他。 就连刚刚被提拔到高位上, 第一次接触他的年轻朝臣也这样认为。于是早朝之时,往往寂静无声,大殿上针落可闻,人人都屏住呼吸, 禀报大乾要务时绷紧全身的神经,生怕哪个字说得不对, 引来陛下冷淡无情的注目。 那比任何刑狱都可怕。 可近来, 就算有人睡意昏沉之下,将奏章上的人名记错了,天成帝也没什么反应。甚而时不时笑一笑, 简直让战战兢兢的年轻臣子们受宠若惊。 不过很快, 从宫人口中问出的消息让他们清醒过来,意识到那并非天成帝对他们满意的表现。 只不过是因为揽雀宫里的贵人——陛下心尖尖上那的一位的生辰快到了。 …… “哗啦”的水声响起。 殿内水波晃荡, 漫至白璧朱顶之上,仿佛水中龙宫。 冷芳携沿着台阶自水池中走出,赤身裸/体,秀骨神清。檀发成缕,贴着他的粉颈长肩,沿着手臂往下蔓延,铺满了光/裸的脊背,发梢落在微微翘起的圆弧上。 几缕别在胸前,遮住淡淡的粉意。 头发刚刚从水里出来,湿漉漉的还淌着水,一点一点顺着身体的线条滑下。冷芳携冷淡的面容也笼在一层迷蒙水意间,仿佛刚从水里走出的精怪,要引人溺死在池中。 随手拿来搭在木架上的雪白绸布,漫不经心地抓起湿发擦拭掉身上流淌的水珠。低眉抬眼间,说不出的冷淡风情。 绸布拭掉水珠,却擦不掉脖颈上的玫红印记,星星点点,如雪中红梅。留下印记之人好似贪婪不知克制的野兽,被冷芳携扇了好几个耳光也不停歇。 当时忍耐下来,换以留下来的成果是喜人的。 天成帝站在屏风边,安静地凝视眼前这具仿佛月华凝成的躯体,通体萤白的雪肤,却被亵渎的污痕占据,仿佛完全被他控制。 难以言喻的满足感生出,天成帝感到血脉喷张,恨不得将他再度抵在池边,在那些空隙之处补上更多,更多的痕迹。让别人一眼未看,就知晓他是谁的人。 然而被冷芳携凉凉的眼风扫过,那些绮丽疯狂的念头最终压回去。天成帝给他披上寝衣,为他一寸一寸绞干头发。 冷芳携有一头漂亮的乌发,柔顺仿佛绸缎,又如绵云。但他一点也不精心打理,厌烦于每次沐浴后都要花时间弄干头发,将其梳顺。 冬日里还顾及身体,要等头发烘热。待到春夏日,常常沐浴后将头发擦得干一些,便不再上心,任由其自然晾干。 被天成帝发觉后依旧我行我素,天成帝无法,只能自己接过这项任务。 但他是喜欢的,乐意的,甘之如饴的。 在榻上,冷芳携会睡在他膝头,将一捧湿漉漉的长发送到他手心,乖乖地让他拧干,让他用齿梳理顺。 由于天成帝动作轻柔,指腹温和,除了看看闲书,冷芳携时常会舒服地半眯起眼睛,像只被摸得高兴的猫儿。甚至会放松地舒展眉头,陷入小憩之中。 天成帝此前从未替人梳过发,这样亲密的事他是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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