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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尧外,彼此之间出身相近,没有高门子弟,几次聚会下来,已有守望相助的态势。 骆希声无家门可靠,也无岳父扶持,要想在京城扎根,少不了钻营,是以虽然厌烦这些交往,仍然挂着笑脸。 说话间,他发现席内有两位陌生面孔。 石尧指着左边长相风流的青衣男子:“顾岸顾公子,江南有名的才子,文采斐然,一首《青山赋》声名鹊起。” 虽然从没听过所谓的顾才子,骆希声扬起笑脸恭维道:“原来是顾兄,我心慕《青山赋》已久,没想到今日有机会见到你。” 石尧指向右边摆弄酒杯的紫衣男子:“程余年,户部员外郎家的三公子。” 席间之人又是连声恭维,语气比之前热情不少,显然深知谁才是那个值得巴结的人。 多了两人,并不妨碍推杯换盏、交流情报,不过因为他们多是刚授官的芝麻小官,经手的都是些芝麻蒜皮大的小事,你一言我一句,其实没什么价值。 但骆希声还是耐心听着,想着里面哪句话说不定以后就有用了。 程余年自入席时就扬着他的下巴,梗着脖子,可能以为会显出修长的脖颈,在骆希声看来,并不比呆头鹅好半分。 他的出身应该是最高的一个,自有一番傲慢气度,大概接触的多是王孙贵族之事,对他们过家家一样的话很看不上眼,每听一句就嗤笑一声。 最后听完,还开玩笑似地跟石尧打趣:“石兄,你可真有意思,叫来这么一群人演猴戏呢?” 有几人的脸色当即就不对了。骆希声慢悠悠喝几口酒,看石尧怎么应对。 能当主事人,叫来多位京官与员外郎公子的绝不简单,石尧脸色未变,只与程余年说了几句笑话,呆头鹅便喜笑颜开。 骆希声默默观察,发觉程余年并非毫无顾忌,对着石尧,他似乎不敢多加放肆。 程余年豪饮几杯,脸上涌上醉意,说起前不久户部与工部和兵部扯皮一时,虽然没什么营养,但涉及的都是五品以上的大人物,听得众人津津有味,好似真亲眼看到两部大佬拍案对骂的泼妇场面。 他说得有些上头,被人追捧的滋味真不错,弄得程余年飘飘欲仙,脑袋一时如浆糊,把只在众人口间传递的秘闻说给这些小官听。 “那都不算什么!你,你们可知,前日子有刺客胆大包天,潜入太极殿,要行刺陛下!” 程余年大概还有些理智,把声音压得极低,只有这一圈的人能听见。 “行刺?” 有人瞠目结舌,有人心生向往,也不知道向往什么。 骆希声对龙椅上的那位并无敬意,只当做一位喜怒不定的上司对待,行刺谋逆听起来刺激,与他没多大相干,且真假难辨,就当听了一个故事。 他本以为石尧会制止程余年,毕竟事涉皇帝,若被有心人听到了,这一桌的人恐怕都要去牢狱里走一圈。哪知道他握着酒杯,微微笑着,并无动静。 “……陛下当然无事,那刺客根本近不了他身,就被梁惠捉拿了。梁惠……他可不是简单人物,看着像个弱不禁风的读书郎,其实学了一身狠辣本领,手里的人命多可垒山,是陛下最信任的太监。” “但这都不算什么!”程余年仰头又饮一杯,醉醺醺道,“你们可知,那刺客非但没死,还被陛下放了,在宫里当起带刀侍卫!你们可知……可知是谁令陛下改变心意?” “什么?”顾才子不信,“程兄,你别是喝多了吧!这刺客没当场格杀都不错,定然会被交给路统领讯问,什么带刀侍卫,太匪夷所思了。” “呵呵……你们皆不信?”程余年脸上挂起古怪的笑,“我跟你们说,别传给外人——陛下正准备处理刺客,冷贞,冷大人刚巧进来,一眼看中刺客,要陛下放了他。陛下待他如何,你们没听说过?那是千般好,万般宠,天上的月亮都能摘来给他,一个小小刺客,全顺了冷贞的意。” “这样,你们还不信?” “……”有人咳嗽一声,说,“信是信了。” 冷贞。这个名字就算他们是九品小官也听过。 毕竟在那之前,他是大乾朝首位连中三元的人,文采飞扬,大魁天下!在场诸人,谁没读过他作的诗,写的文章? 甚至只差一步,他便是他们的座师。 只是现在提起,却没有从前钦佩敬慕、心向往之,心头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骆希声也一时无言。 他很喜欢冷芳携的文章,他自己写东西朴实无华,只能靠策略制胜,对那些凤彩鸾章很是向往。冷芳携是他最喜欢的一位,他的诗作文章才藻富赡、灵气逼人,又无过多矫饰,读起来沁人心脾,令人手不释卷。 骆希声不像其他人,觉得冷芳携攀附帝王,已是佞臣一流。他只是觉得可惜,因为冷芳携与皇帝的亲密关系,他的名声不好,明明是不可多得的佳作,却被人鄙斥为靡靡之作。 谈到冷芳携,原本热闹的酒席一时冷清下来,众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顾岸开口。他长相很是落拓不羁,大概是那等流连青楼楚馆的风流才子,只是似乎遇到了些烦心事,眉宇间满是愁意。 “诸位兄长,实不相瞒。顾某虽然有些薄名,却向往出入朝堂,为天下百姓做事。奈何科途不顺,没有好名次,现在苦求门路而不得……”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看向石尧和程余年。 要说门路,肯定只有这二位有。 石尧还没开口,醉醺醺的程余年就拍了下桌子,扬声道:“这有何难?” “你去投靠冷贞,只要得到他的青睐,三品大元指日可待,何愁无门路?”他言辞放肆,并说,“像朝中路慎思,李诚一,冯锡安……不都是他的狗?” “且你相貌还算英俊,应该能入他的眼。” 听得诸人心惊胆战,恨不得上手捂住他的嘴,忙道:“程兄,你喝醉了。快别说了。” “谁,谁喝醉了!”程余年瞪大眼睛,忽然被一颗拳头大小的青色李子砸到了头,转眼忘记刚刚说的事,怒而抬首,喝道,“谁砸我?!” 蜿蜒曲折木梯之上,有人自上而下,衣袖翻飞,靠着栏杆,低头含笑,懒洋洋地说:“是我。” 来人嗓音悦耳,声如泉击:“没有拿稳,不甚脱手。真是不好意思。” 第59章 冷傲携芳,玉洁松贞。 程余年本欲大发雷霆, 将无状之人狠狠教训一顿,让他知晓什么是天高地厚,再不敢冒犯他。 怒瞪的双眼目视对方款款下来时, 却看得整个人呆住。 来人一袭绛色衣袍, 广袖如云, 飘飘欲仙。头发未束成冠,不成体统地披散着,眉眼虽然冷清,但在弯弯笑着时自有一番勾人。 在席之人见过的美人不少,其间不乏有绝色之名的, 却从未见过此人这种光是轻飘飘一个眼神, 说不上有情还是无情,便能引得人心驰神逸的。只不过惊鸿一面,便惊为天人。 此人像不知晓程余年的身份, 也不惧怕他的怒火,慢悠悠走到他们桌边,恰好站在骆希声旁,衣袖擦过他的侧脸, 令他不甚自在地往后避了避。 ……怎么还有股淡淡的香味道。 骆希声本来尚能保持镇定,与来人一接触, 顿时有些坐立难安。心道今夜怕是遇到美人设局要作弄他们, 这人随便丢个东西砸下来都能引得其他人方寸大乱,届时还不是他说什么,程余年便应什么, 勾得纨绔公子哈巴狗一样。 也不知目的为何。 他屏气凝神, 打定主意,之后找个机会先走, 才不在这里与人纠缠。 其余人却不像他能保持理智,何况程余年被灌了酒,早就不甚清醒,如今灯下见美人,被那轻描淡写的一眼搔得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把人搂进怀里好生爱抚。 他握拳咳嗽几声,佯装不耐道:“你是何人?有何目的?” 若不是下一瞬就两眼发痴,差一点舔上去,骆希声真要以为他纨绔皮囊下,自有一番清醒。现在看来,无非是欲拒还迎,刻意吸引人罢了。 来人显然看出他的把戏,不欲理会他,摊开手心,似笑非笑道:“我的李子。” 原来是来讨要他的东西。李子砸到程余年头顶,后又滚落,幸运的是没有跌在杯盘之中,被石尧一把抓住。 骆希声这时才发现,石尧的表现有些古怪。对方虽然不像那等膏粱子弟流连青楼,却也常常点评美人,此番竟然垂头默然,一眼都未抬看,仿佛看一眼便要折损寿数。 ……有古怪。 席间暗流涌动,程余年一点没有察觉,更不知晓带他入局之人心怀不轨。伸手抢过李子,捏在手中,却不给来人,兀自淡笑:“想拿走这个?没那么简单!” 他想显得潇洒淡然,学百药书院里衣袖飘飘的读书郎,但天生有瑕,再怎么学也是东施效颦,粗劣不堪,反而油光满面,一股子油腻气,看了很伤眼睛。 来人的眼神冷下来:“你待如何?” 程余年得意一笑,沉吟片刻,从一旁抬来圆凳,指着说:“你砸了小爷,要赔礼道歉,就在这里陪爷喝酒,送爷回家,给爷脱衣沐浴,煮解酒汤……待爷清醒了,说不定就原谅了你,把这个还给你了。” 此言之龌龊下流,各种隐晦之词,分明是要人陪他行房/事! 骆希声听得一阵腻味,他虽然和三教九流之人来往,对朝中官员,无论贪污清流皆圆滑应对,偏偏看不起那等沉迷酒色,还巧取豪夺,玷污清白人家的纨绔子弟。 没想到石尧找来的不仅是个草包,还是他平生最厌恶的一类人。 程余年说着说着,被酒气熏了头,犹不满足,撑着桌沿摇摇晃晃起身,歪头打量来人,嘴边挂着一抹怪笑:“还不坐下吗?” 聚会的主事人没发话,其他人看不过眼,纷纷出口劝道,让程余年冷静些。只是全止于口,除了石尧没人敢拉住他,偏偏最该出面定纷止息之人像被酒毒哑了嗓子,一言不发。 “你不想坐凳子,难道……”程余年话里话外全是暧昧暗示,“是想坐在爷的腿上?那也不是不行。” 他显然不满足于言语上的挑逗,伸手想去拉扯来人的衣袖。 “程兄!”骆希声看不过眼,起身准备出面转圜,却被石尧用折扇一下敲在膝上,小声说,“不要轻举妄动。” 骆希声皱眉,道:“石兄,你本该出面阻止,难道是畏惧他的权势,怕员外郎追究?” 他说话向来周全,让人摸不准心意,此时罕见地露出棱角锋芒。石尧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摇摇折扇说:“你可知晓来人的身份?他可不是任程余年拿捏的人物,程余年这回是踢到铁板,自取灭亡。” 石尧露出一个笑容,分明有得意之色。骆希声恍然,原来这是他设的局。 心里的担忧少了几分。骆希声想,只看程余年的行事,欺男霸女恐怕不是头一回,其下场越惨烈越好。对于石尧,他也有不满,觉得此人表面豪爽大方、爱结交朋友,其实是一条毒蛇,一边笑着一边算计人。 此回是程余年,但若下回便是他自己呢? 一边看戏,一边心生警惕之意。 那头,程余年还不知道大祸即将临头,被美貌冲昏头脑,一下握住了来人的手,发出一声畅快的呻/吟。那柔夷素白洁净,散发肉/体温热的气息,还带着股暖香,只是短暂的一次触碰,便叫程余年仿佛吸入了香气,心神荡漾,露出痴态。 “你这手,极好,是极好的……快与小爷回门,细细、细细品味……”他的笑容堪称□□,正想顺势把美人抱入怀中,跟前却闪过一道白影,随后当头一脚,被人踹到屏风之上。 他几乎是凌空飞砸到木屏风上。 “啊!”程余年发出凄惨的痛叫,趴在屏风上捂着胸口,只觉此处钝痛,像有刀子在割,难以忍耐。脑内酒色之意顿时清了大半,哀哀叫着,“你是何人,知不知道我乃员外郎家公子!” 涕泗横流,泪如滚珠,尚且沉浸在痛楚中难以自拔,心头暗骂石尧等人蠢笨如猪,不知道来扶他,等回到家里,定要在父兄面前狠狠告上一状,让那几个小官战战兢兢。 余光瞥见一双高筒黑靴停在面前,立即抬头骂道:“贱——” 靴子上的衣袍用金线绣出猛虎盘旋图案,大乾朝能用此纹的只有一类人。程余年再是不晓人事,在父兄耳提命面之下,也一眼认出来。登时,他趴在屏风上的身体猛地一抖,恐惧像一只大手,狠狠抓住他的心脏,左右揉捏。 想起父兄提及龙虎卫的行事,以及诏狱之阴毒,他剩下的醉意一消而散,神智前所未有地清醒起来。 心道,那美人大概是龙虎卫的姘头,他只是言语调戏几番,又没真正动手,不至于被带进诏狱里折磨。那些人再横行无恣,也不该随意抓人,至多打他一顿。 想到这里,程余年如溺水之人抓住岸上垂下的麻绳,也不管那绳细如小蛇,几乎一扯即断,抓住便不放手。 他死死埋着头,哆嗦着求饶:“大人,是我有眼不识珠,冒犯了您的人。但,但我并无坏心,不曾碰他,还望大人明鉴,放我一马!珠宝金银,您要什么我都给您。” 他还不知在场其余之人,皆躬身垂头,不敢目视对方,热闹非凡的星连居陷入一阵死寂。 程余年心中忐忑不安,既想抬头看看龙虎卫的脸色,又怕被他以为是想记住长相日后寻机报复,口干舌燥,焦虑不安。半响后,只听得一声林籁泉韵之音。 “没必要与他计较。” 登时如闻仙乐,胸口始终提着的劲儿一泄,程余年紧绷的身体一松,回过神来时,脊背已出了一身冷汗,粘连着锦衣十分难受,但他不敢擅动,生怕引来龙虎卫的拳头。 半天没见龙虎卫打他,估计是真听了姘头的话,放过他了。 程余年暗骂龙虎卫几句,觉得他大概是守不住老婆只能对别的男人惩武力之凶的懦夫,边揉着心口打算起身,忽然发觉身边又多了几位龙虎卫。 ……何时来的? 他惊骇万分,再顾不得其他,抬头四望,只见三名孔武有力的龙虎卫围在身边,密不透风,透过缝隙只能依稀看见旁人垂下的头颅。正对着他的龙虎卫白衣虎纹,眉压眼,相貌阴骘,有虎狼之相,左肩上的黑金柳叶扎甲披膊,刺得人两眼发黑,恨不得当场昏死过去。 路,路慎思! 闻名朝野,双手沾满血腥的帝王野犬,谁都敢撕咬,杀人放火、抄家灭族无所不作,是文武百官最怕见到的人!因为一旦见到路慎思,不死也伤! “带走。”路慎思淡淡道,三名龙虎卫即抓起程余年,锁住他不住挣扎的双臂,拖出门去。 程余年声音恐惧沙哑,大声说出自己的来历身份,企图令路慎思有所顾忌。发觉对方不为所动后,又痛哭流涕,双腿拼命挣扎,想逃脱囚笼。 “他都说不与我计较了!放开我!放开我!!” 他人已被带走,凄厉的声音还萦绕在星连居内,听得人两股战战。 过了几息,那些龙虎卫没有其他动作,其余客人才颤巍巍抬起头,小心窥看路慎思的脸色,见他似乎不准备找其他人麻烦,安安静静地拿起筷子继续吃饭,毕竟一桌饭菜价值百两,不能浪费。 骆希声这一桌更静的连银针落地都清晰可辨,方才一起吃酒的同伴被人带走,思及龙虎卫众多血腥手段,许多人皆面色发白。石尧的脸色也不好看,他冲路慎思拱手:“程余年醉酒闹事,石某代他向路统领谢罪。” 路慎思不搭理他,抬脚将滚落在屏风旁的李子碾得粉碎,还是惹出所有事端的人含笑道:“你若要代他谢罪,恐怕要自行收拾铺盖被褥,去诏狱里了。” 那当然是不会的。石尧讪讪地笑:“这位贵人说的是。” 那人盯着石尧瞧,发觉他眼神忽闪,一直在躲避自己的目光,道:“你似乎……认得我。” 石尧冷汗淋淋:“此前,此前有幸见过贵人一面。” “哦。”那人点点头,“难怪你刚才一言不发。” 路慎思忽然开口:“此人用心险恶。” “那又如何?”那人不甚在意地说,“刚刚的人长得跟猪头一样,蠢笨不堪,还想跟我搭话,我看他极为不顺眼,不要再放出来祸害别人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轻易便决定人的生死,其间含义令人悚然,来人之权势地位,显然绝非在场之人所能企及。 但他偏偏又有一副风月无边的好相貌,星目凝光,唇艳如血,仿佛以饮人血为生的精怪艳鬼,极为摄人心魄。 明明淡淡笑着,眼底却没什么情绪,仿佛把程余年送进诏狱只是随手为之,比踢走路边一颗小石子更不值得他在意,冷漠无情却又冷艳动人。 及至他与路慎思离去,骆希声脑海中犹然浮现那双似笑还冷的美目。惊鸿一瞥之下,难以自拔。 石尧道:“你们可知方才二人是谁?” 他现在全无刚才的畏怖之态,反而从容自若。 “路统领谁不知晓?龙虎卫的头领,天子近臣。我等有生之年,竟然能见得他一面……” 石尧哈哈笑了:“他不重要,我问的是那个美人。” 说到他,在场之人的心绪复杂,各种情绪混在一起,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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