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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回做,却觉得异常顺手,不需尝试,便知晓哪种力度最好,既能快速拧干水渍,也不至令冷芳携不适。 看着一捧乌发在他手中慢慢丰盈柔顺起来,其中的成就感与满足感难以言喻。 再抹些蔷薇油、木樨油一类的发膏,随时令变化,春季轻盈,适合上桃花膏,发尾留香,萦绕不散。 手指穿过发丝,天成帝心神微动,偷偷将他与冷芳携的发梢缠绕在一起。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不日将是你的生辰,芳携可有想要的生辰礼?” 冷芳携翻过一页书,瞥他一眼:“陛下怎么想起来问我这个?” 往年的生辰,天成帝从未问过他想要什么礼物,直接命梁惠送来大箱大箱的珍宝。冷芳携没有打开过,但不用想也知道,里面定然是些奇珍之物。 何况天成帝给他送东西,全年没有间断过,凡得到一件新奇物件,就马不停蹄派人给他送去。就显得生辰当天送来的东西没那么特殊,不值得人在意。 这回忽然问起,也不知突发什么奇想。 虽然是问,冷芳携却没等到天成帝回答,便道:“那陛下送我一副弓吧。” 语气漫不经心,仿佛随口提了一嘴。 天成帝手微顿:“我倒是从未见过你射箭。” 但想来百药书院极为重视射御,冷芳携少时科科皆优秀,为老师们交口称赞,想必极擅此道。 冷芳携放下书起身,逶迤的发丝拂过天成帝的腰侧,他将手插进发间顺了顺,道:“年少读书时常常持箭穿越山岭,射那些野味飞禽,从无失手。我准头极好,陛下只是没有见过,没关系,你很快就会看见的。” “那朕,拭目以待了。” 送予冷芳携的礼物,天成帝不爱假手于人,从前送他流水不断的礼物之中,近一半都是他亲手做的。 这一回是生辰礼,自然也一样,且要比之前更加认真、用心。 剪除汤易两党党羽,对朝廷百利而无一害,只是补位上的官员正处于成长期,不能似前任老练成熟,需要天成帝花更多心思在朝政上。 接下来一月里,除了早朝、与冷芳携相处、处理朝政,剩下的时间有大半被他拿来制作弓箭。 春日融融,他挽起头发,捋起衣袖,坐在殿后的台阶之上,埋头苦干。不似血脉尊贵的天家弟子,倒像乡野里有名木匠的学徒,容貌虽然不出众,却有好手艺,瓮声瓮气地给心上人做礼物。 干材取以以柘木为上,坚韧不易折断。附以民间称之“牛戴牛”的绝佳角材,削成薄片状,再细细研磨。筋要取牛筋最好,再熬鱼胶,粘合材料。* 色泽鲜丽的丝线缠附缚角被筋的弓管,如此试了百次千回,最终才得一张灵巧不失威力的好弓箭。每隔十日,便要上一回漆,以防晨霜夜露的侵蚀。* 最后,天成帝怀着满腹柔情,在弓身上刻下“携芳”二字。 …… 他忙于制作弓箭之时,冷芳携前往飞羽宫探望越云岚。 此前上巳节,他曾想让越云岚出宫踏春郊游,天成帝同意了,却被越云岚拒绝。冷芳携看出越云岚真心实意,并非勉强自己才拒绝,以为她不爱外出,只好作罢。 这一回去找她,说的同样是离宫事,却不止于出宫游玩。 因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十分危险,无论是顺着他的心意发展,还是走向另外一条路,途中会发生何事都是冷芳携不能完全掌控的。越云岚因他被留在宫中,像一个沉默的名字,没人会在大明宫主人的无视下提起她,只有他会记得。 但若他不在了呢? 所以他想把越云岚送出宫去。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好好地生活。 至少在宫外,最好是江南,在水乡里住着白墙青瓦的宅院,日日睡得够了才起,懒懒地梳妆打扮,大把的光阴拿来读书写字,抑或去大好河山游玩。与青果互相扶持,或者不经意间遇到一位知心人。 再好不过的日子。 这样的场景从冷芳携口中而出,更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美好。只是听着,越云岚仿佛就能想象身处其中的美好和温暖。 “云娘,你愿意的话,我送你出宫,去任何你想生活的地方。” 越云岚没有犹豫,拒绝了他。 她看着冷芳携,用温和,却不失坚定的语气说:“贞哥,你不必担心我。我就愿意留在大明宫里,在这飞羽宫中,真心实意,绝非被人威胁后说的违心之言。” 冷芳携的眼尾微垂,眼眸里是不容错认的担忧:“你现在也许觉得飞羽宫很不错,可若住上十年,二十年呢?云娘,你也许会后悔的。” 等到那时后悔,他却没办法帮助这个如亲妹一样的倔强女郎了。 “不会后悔的。”越云岚笑道:“只要我想出去,就能出去。陛下没有关着我。只是我不想出去而已。” “云娘只愿意待在房间里,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情。” 心头却想到,一旦离开大明宫,没有云妃的身份,她便无法像从前那样掌控越家人的生死,无法捏着他们,不高兴了就使点力气,让他们求饶哀嚎,高兴了就松开些,叫他们以为还有希望,苟延残喘地活着。 ——直到后面发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泪都要流干了,还要挤出笑脸讨好她。 看那三个贱人余生都痛苦难当,比任何事都叫越云岚开心。 或许,她就是这样恶毒的心肠,不像冷芳携想象中那样,是个被家人欺压的可怜姑娘。 从前越坚与姜栗娘高高在上,随心所欲地摆弄她,肆意决定她的人生。她惶惶不安,只能以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反抗。 可现在,她掌握了权势,便要他们跪着祈求她。 这就是权力的好处。尝过这样的滋味,便再也不想放手。 能与越家人一直纠缠下去,直到死去,越云岚衷心地喜悦着。 见她态度坚定,没有丝毫动摇之色。冷芳携轻轻叹气,只能尊重越云岚的想法。 云娘愿意留下,就留下吧。 以天成帝的性子,不会因为他迁怒旁人。他还留下了其他手段,有十一在,再怎么也能保住云娘的性命。但那已经是极少数概率才会发生的最糟糕的情况。 越云岚从冷芳携不同寻常的问题中品出了几分微妙的不和谐感,她端详着青年,后者血气丰盈,未见忧色,应当没有发生意外。 药奴那边传来的消息,天成帝待他如珠似宝,险些含在嘴里呵护,绝无欺辱之举。可能贞哥一时想起她,愧疚于令她被迫入宫,想要还她自由。 越云岚弯弯眼。傻贞哥,明明一切都不是你的错,而且她在飞羽宫中过得很好,比从前轻松快活百倍。 不要再为她费心了。 多想想你自己。 你愿意留在宫里吗? 大概……是不愿意的。 可是越云岚却无法像他一样问出来,也无法说“贞哥,你想去江南水乡看看吗,我送你去那里生活”。 她无能为力。 只能含着笑容。 * 冷芳携生辰这日,仿佛上苍也钟爱他的凛然美貌,前几日还淅淅沥沥落着春雨,到这日气象为之一畅,晴空万里无云,春风和煦,有万物复苏之态。 他还陷在流云殿柔软的衾被之中,睡意昏沉,趴在枕头上,倦懒地眨着眼睛,流连于床铺,不愿醒来。 许多人送来的礼物已经陆陆续续到了揽雀宫里,除开一些专为攀附他的宫人朝臣,药奴写了一张失传已久的药方,十一交出偷偷练习了许久、总算看的过眼的字,还用攒了许久的银钱请从前做生意时认识的铁匠打了一把精巧锋利的匕首,太子的礼物同他人一样板正,是最不会出错的如意。 还有一些人也准备了礼物,只是不像揽雀宫中,能那么轻易地送到冷芳携面前。 …… 方方正正的厨房里,骆希声小心翼翼地挤出最后一朵奶油。他头发凌乱,眼底青黑,脸上挂着灰迹与奶油的痕迹。 小小的厨房里充盈着香甜的气息。 自从从同僚口中得知冷芳携生辰在即,他便钻研着将现代的蛋糕复刻出来。 这并不轻松。但他还是凭借着零星寡淡的记忆,和不断的尝试弄了个大差不差的出来。 圆柱形的糕体裹在雪白的奶油之中,顶上铺满了荔枝与樱桃,看起来鲜艳漂亮,像一个艺术品。 望着最后的成品,骆希声很开心。弯着眼睛,柔和地凝望着,就像凝视着相隔宫门的人。 “真漂亮!”刘秀英进来看到蛋糕,发出一声赞叹的惊呼,瞪大了眼睛,想要把蛋糕看得更清楚些,“原来你做的这个!” 此前她见骆希声一直忙活着,折腾些古怪的玩意儿,以为他弄来耍的。没想到最后弄出来的东西又新奇又漂亮,哪怕拿到外面去卖,肯定也不比小娘子用的香膏便宜。 送给冷小女郎,自然很能讨她欢心。 刘秀英欣慰地点点头,她本以为骆希声是个榆木脑袋,只知道偷偷喜欢人家女郎,不敢做出实际行动,现在看来,木头脑袋也有开窍的一天! 她小心翼翼地围着蛋糕看了又看,完全不敢上手触碰,生怕把骆希声多日辛苦做出的成品弄毁了,连忙催促骆希声说:“你赶紧的,拿个漂亮的食盒装起来,给人家送过去!” “送的时候,记得说些好话,不要油嘴滑舌,就问问那小女郎睡得怎么样,最近可有烦心事就好。她见了你送的东西,对你的印象一定更好。” 嘴上没说那么死,心里却想着,冷小女郎说不定直接就爱上了听娃。但她怕说出来反而不灵,坏了事,就一直憋着。 念了一阵,骆希声却还站在原地,愣愣地低头,一动也不动。 刘秀英推推他:“你怎的了?” “……娘,不了。”日日下值回来便扑在厨房里,饭没吃好,觉没睡好,话没说几句,骆希声开口的声音沙哑沉郁,把刘秀英吓了一跳。 “怎么不了?”她着急地问,“你忙了这么久才得一个,不给小女郎送去,难道自己吃了吗?” 可是,就算做出来,冷芳携也收不到啊。 他在重重宫阙之中,被大乾的君王珍藏着。 他的生辰礼,自有天成帝将源源不断的珍宝礼物捧到他面前,自有他身边的人揣摩他的心意,精心准备礼物,博他一笑。 他骆希声算什么呢?这一个平平无奇的蛋糕算什么呢? 冷芳携什么也不知道,他却一头热地忙了这么久。 骆希声终于从这几日的狂热中清醒过来。 自我感动。 骆希声冷视着自己,居高临下、轻蔑地下了一个评语。 他抬起头,冲刘秀英咧嘴一笑:“就是做给自己吃的。” 拿筷子挑了一点送进嘴里,很甜。 “娘,你也试试。” 眼看着一个漂漂亮亮的点心被他几筷子夹得难看,刘秀英心疼不已,骂他失心疯了,又坚持说:“我不吃!” 最后蛋糕全进了骆希声的肚子里,他吃的很快,也很狼狈。 蛋糕过于甜腻,沉甸甸地压在肚子里,令他有种作呕的欲望。 奶油沾到他唇畔,鼻尖,让他显得异常滑稽。 …… 夜里明月浑如玉盘,遥遥挂在天际。御花园中暗香浮动,点灯结彩,四野安宁。 天成帝设宴于月色之下,两处点起雾灯,朦胧灯火摇曳,与一旁蜿蜒安静的宁心池微微泛着波澜的水面相得益彰。 月色,水色,光色,以及美色。 菜色齐至后,天成帝屏退了所有侍候的宫人,附近只余他与冷芳携相对而坐。 宴上都是冷芳携喜欢吃的,还有许多天成帝特令大师傅做出新意的菜肴。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大师傅与御膳房里的宫人几乎想破了头脑,就为着几盏巴掌大小的菜。 最终的成果是好的,冷芳携赏脸吃了几口,秀美舒展,显然十分青睐,又接连吃了几口。 天成帝没顾上自己吃饭,不断地给他夹菜,堆满了玉碗。冷芳携瞥他一眼,银筷抵住天成帝,道:“陛下还没吃一口,总给我夹做什么。我也吃不下这么多。” 天成帝说着:“我吃了一点,已经饱了。” 还是按冷芳携的话夹上几筷子,这是他坐在这里吃上的第一口饭。 两人都不是拖沓的人,纵然是自己的生辰宴,冷芳携也很快用完放下筷子。天成帝却端起了酒杯,梨花的香气随之逸散,杯中是他亲手酿制,埋于树下的梨花酒。 天成帝持杯对着冷芳携,缓缓道:“惟愿岁岁欢愉,年年称意。生辰快乐。” 说罢,将杯中澄澈的酒液一饮而尽。 撤掉筵席,天成帝命梁惠捧出他费尽心力为冷芳携制作的生辰礼物——曲线流畅优美的弯弓,弓身古朴大气,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紫意,只是握于掌中就能感受到其中不凡的威力。却并不沉重,反而十分轻巧。 附带的三支箭矢箭簇沉黑,尾羽白中泛着幽暗的蓝,颇显宁静幽冷,恰似其未来主人。 见冷芳携低头抚弓,手拨弓弦,便知他这是喜欢了。天成帝眼角微弯,那么连日来的辛苦都不算什么。他竟如那等沉醉在情爱中的小儿女,只因心上人一个不算明显的肯定,便喜不自胜。 入住揽雀宫后,每逢生辰,冷芳携都要在宁心池满池的水灯中点灯许愿,虽然他向来随意对待,那纸上要么一片空白,要么潦草地写着“明日不上朝”、“不让太子去书房读书”等小事。天成帝却看得很重。 只要是他写在纸上的事情,无论大小,无论是否荒唐,第二日都要给他办到。 今回也一样。 或许是十分喜爱这回的生辰礼,冷芳携提着弓箭到池边,手里捏着一个小小的纸团。他将纸团放在水灯最中心的位置,再一次点燃花瓣上的小灯。 刹那点,属于他的那盏水灯亮起,与灯火交相辉映。冷芳携伸手碰了碰,将水灯推远。 它不管飘到哪里,都会被天成帝的人找到。 冷芳携缓缓起身,背着天成帝静立一阵,当他转过身来时,天成帝费尽心血制出的轻巧名弓却被挽在他骨节文秀的手间。 一手持弓,一手勾弦搭箭。拉弓如满月,冷芳携的视线穿过幽蓝如火焰的尾羽,落在天成帝的心口要害处。 他微微一眨眼,箭矢便如流星般奔去,带着一往无前、必中靶心的气魄。 搭弓拉箭,几乎一气呵成,全无半点犹豫踌躇,充满了果决。 自始至终,冷芳携皆从容平静。射出此箭时,甚至还冲天成帝露出一个淡然的微笑。 第71章 但你的准头分明精确,一击即中 眨眼的功夫, 箭矢洞穿天成帝的胸膛,尾羽“咻咻”作响——他虽然反应极快,避开了心口的要害处, 却仍然无法完全躲避这果断迅捷又狠辣的一箭。 这一箭之下, 周围的一切好似都放慢了。 冷芳携能看见天成帝素来平静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隐晦的痛楚之色, 能看到隐匿在黑暗中的内侍和护卫惊讶的表情,能看到有人忍不住拔刀,下一刻却又顿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反应。 毕竟,天成帝给他们的命令是任由冷芳携作为, 他想做什么, 想方设法也要替他办到。侍卫们像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完全遵照主上的命令行事。 可如今冷芳携对天成帝动手,行刺杀之举。这样做, 不但不能阻拦,也要想方设法替他做到吗? 护卫们慌了神,不知所措。 冷芳携却还含着笑,将余下的两箭依次搭弓射出。 一箭, 一箭,又一箭。 三箭如流星飞至, 三声“笃笃”, 显示出冷芳携不容置疑的杀意。直奔心口要害处,那样的冷酷无情。 见他还不停歇,护卫统领终于忍不住厉喝:“陛下!” 好在其余两箭都被天成帝避开。 护卫们因冷芳携的举动躁动不安, 主上的命令和主上的性命在他们的脑海里不断争斗, 分不出谁高谁下,见天成帝没受更重的伤, 只能按捺住慌乱的情绪,等待他的指令。 梁惠惊讶之余,很快恢复平静。他了解天成帝,纵然冷芳携在他如此开心、喜悦的时刻,用毫不留情的三支箭将一切打得粉碎,天成帝也绝对不会对他发怒。 果然,天成帝很快镇定下来,他抚着胸口,摸到一手淌出的热血,触及冰冷坚硬的箭身,定定地看着灯火辉映中的冷芳携。 对方仍然那样貌美,迷幻的水波光线之中,含笑的模样更显出几分勾魂夺魄的清艳。 因为快速失血,天成帝的面色肉眼可见的苍白起来。 对面之人漫不经心地眨了眨眼,落到他伤口处的目光不知是欣慰还是遗憾,将他亲手制成的携芳弓抱在怀中,缓缓走到他面前。 借着月光,冷芳携仔细端详天成帝。 “陛下,我的射御之术可好?”他用温和柔软的语气询问。 天成帝抿直的唇角颤了颤,忍着痛意,慢慢地扯出一个笑容。 “极佳。” 他说。 三箭连发,若非第一箭与第二箭之间有短暂的停顿,令他有时间看清箭的轨道,躲避余下致命的两箭,恐怕天成帝早被立毙当场。 这样想,冷芳携是不是留情了? 可毫不留情,杀意纵横的第一箭的箭簇还留在他胸膛里。 漫长岁月里,天成帝受过比这更重的伤,可从没有一次,令他这般刻骨铭心。 少时遭到的殴打已经令他对疼痛麻木,可此刻,顿顿的痛意顺着伤口逐渐向四肢百骸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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