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然后—— 妹妹一身昂贵的公主裙,从华丽的旋转楼梯上,一步一步走下来。 她走到我面前,打量了我一番。 然后故作天真地问:「哥哥,她是谁啊?家里新来的小保姆吗?」 哥哥唇线绷得很紧。 攥着我的手稍稍用力,却始终没否认。 只是说:「以后,她就是你姐姐了。」 …… 最开始,我是有些幽怨的。 因为爸妈疏忽,我走失了五年,最后兜兜转转被卖到农村当童养媳。 在那里,我不仅要洗衣做饭,照顾下不来床,屎尿都在床上解决的「奶奶」。 还要忍受老光棍的骚扰。 我不肯放弃,认真学习,直到这家人放松警惕,才走了三天三夜到镇上,报了警。 我以为辗转被救出来。 终于能回到幸福的家里了。 可是,那时家里已经没了我的位置。 妹妹已经是全家捧在手心动不得的珍宝。 我走丢后,爸爸妈妈把对我的愧疚,全部给了和我有五分相似的妹妹。 许多时候,甚至下意识偏心她。 哪怕我只是夹了一筷子牛肉,他们都训斥我:「妹妹喜欢吃这个,你等她夹完再吃不行吗?嘴巴怎么那么馋,又不是没吃过。」 可我真的很久没吃过了。 默默放下筷子。 把盘子放到温诗施面前,敢怒不敢言。 生怕哪天被他们弃养,会再次回到那个农村。 我谦让了很多很多。 甚至在三年前,拱手让出了自己的暗恋对象。 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多吗? 为什么家人还不愿意彻底接纳我呢? …… 良久过去。 久到同事们结伴下班。 哥哥看了眼手机,不耐烦地道:「你差不多得了,刚刚小刘告诉我,你已经吃过药了,不会有事!」 手机弹出消息。 他看了眼,立马冲我冷笑:「诗施怕你情绪崩溃,还让我好好安慰你。」 「你却没有公主命,非耍公主病!」 我回过神。 舔了舔干涩的唇。 喉头滚了滚,还是道:「嗯,替我谢谢她。」 其实我心里真的很委屈,很委屈。 被至亲这样区别对待,有谁能一笑置之呢? 可我知道,哪怕我委屈得快要死掉,也没人会心疼我。 爸妈只会嫌我作。 妹妹只会擦眼泪,哭哭啼啼地握着我的手说:「姐姐,如果当时被拐的人是我就好了……」 像是没意识到我会这样说。 哥哥僵了一瞬,才低斥道:「你看你,像什么样子!」 不等我答复。 他匆匆离开,应该是去吃日料了。 哥哥走后。 我愣在原地很久。 家人的话不断在耳畔响起,掀起阵阵心酸。 「你什么时候能像妹妹一样懂事。」 「天天摆出一副死人脸,我们欠你的吗?」 「再惹诗施生气,就滚出我家!」 这些毫不留情的话。 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硬生生割裂了我和这个家最后一丝温情。 十一岁被拐;十六岁被找回。 我处处卑微小心。 终于,在二十一岁这年。 我第一次真正地意识到:「我的血缘至亲,是真的不在意我的死活。」 我蓦然笑出声来。 只感觉心里有一块独属于家人的地方,慢慢皲裂破开。 一把刀子出现。 慢慢割裂掉「亲情」这个东西。 伤口渐渐愈合,重组。 摸了摸跳动的心脏。 我惊奇地发现,我好像真的不在意了。 不在意爸爸妈妈的爱。 不在意哥哥的眼光。 更不在意妹妹无时无刻的挑衅。 我有些笨拙地拿出手机,拨打卫生局电话。 将心里掩埋已久的话,全盘托出: 「我要举报我的同事隐瞒病人既往艾滋病史,害我职业暴露。」 04 想通以后,我只觉得周身郁结似乎都消散不少。 我没帮温诗施写报告。 更没有去那家日料店家庭聚餐。 毕竟我的家人打心里不欢迎我这个外来者。 兄攴瓑或簅硭冤瀬梲璑嘊嘴郛闢种逾 我只是安静的交班。 然后打车回到家。 我有时觉得,这个家实在太大了。 大到爸爸妈妈有书房衣帽间;哥哥有独立的电竞房。 甚至妹妹,也有舞蹈室钢琴室。 可我有时又觉得,这个家很小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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