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多了不少人手,酒月还费了些功夫才潜进去。 已经快要傍晚,橘黄色的日光照射下,院子里的杂草也变得赏心悦目起来。 酒月翻墙跳进去就看到哑女一直守在门口,神色难掩几分期待。 听到身后动静,哑女回头,看到来人是酒月,她显然有些意外。 “你不会是在等平王吧?”酒月一边问,一边期待地抽出自己的刀。 哑女:“……” 哑女默默摇头。 酒月又将自己的刀收好,抬眸见哑女伸手比划着什么,她猜来猜去,终于看出来:“你是在等雪儿?” 哑女点头。 “雪儿从宫里回来了?”酒月挑眉。 哑女点头又摇头。 酒月摸了摸下巴,改口:“雪儿今日从宫里回来了,往后还得待在宫里?” 哑女点了三下头。 脑子里闪过上次泗水说的话,酒月心情有些复杂,她拉过哑女来到屋檐下的水缸旁,忍不住问,“雪儿几次见我都叫我娘亲,这是为什么?” 哑女情绪却忽然变得激动起来,她牢牢地抓住酒月的袖子,指尖用力到发白,甚至忍不住想要说话,只是嘴唇张合几下,只能徒劳地发出几个腔调。 酒月忍不住安抚她,“你慢慢写,我不着急。” 哑女便又赶紧沾水开始写: 酒月忽然问:“她之前见过我的脸?” 哑女点头。 酒月:“……” 好乱,脑子好痒。 原身的真面目连平王都没见过,可哑女和雪儿却见过……莫非自己其实慕灵公主的人??? 酒月抓了抓头发,赶紧又问,“那我跟公主认识吗?” 哑女却摇头,写道: 酒月:“……派来保护你们的?” 哑女写: 酒月:“……” 很好,乱成一锅汤了,她决定暂时放弃思考。 扶额片刻,酒月又想起来一个关键人物,她迟疑问:“宫中那位雪妃,是不是跟雪儿有关系?” 哑女脸上却是真真切切的茫然,眼神无声询问着:谁啊? 酒月:“……” 酒月陷入了自我怀疑。 不对吧?哑女竟然不知道雪妃?可是自己脑子里分明有些片段的,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酒月心底抓狂,克制地闭了闭眼,再睁开,她忍不住叹息一声。 “好吧,我得走了,你多保重。”酒月疲惫地拍了拍哑女的肩膀,在对方担心的注视下翻墙离去。 恍恍惚惚回到摄政王府,酒月都还没理清其中的弯弯绕绕。 平王派原主监视公主,原主却对公主三人有极高的信任度,但此前公主却从没见过原主。 之后公主被平王害死,自己被平王追杀。 莫非……原主跟平王之间其实啥也没有?被追杀的原因,或许是原主给公主报仇去了?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 但凭着身体对平王那股怨念,酒月直觉没那么简单。 要么,原主跟平王之间一定有什么。 要么,就是原主跟公主之间一定有什么。 不过归根到底,平王一定得死。 眸底满是跳跃的杀意,酒月信念又强了几分,她无意识地按了按胸口,正欲平复下内心的情绪,余光却瞥见了一道人影闪过。 出于职业病,酒月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却见那人隐匿在墙根树荫之下,张嘴却发出了一些鸟叫声。 没过多久,一只灰鸽扑腾落下,他动作极快地往灰鸽脚腕儿上塞上纸条,抬手再度放飞。 眼看灰鸽远去,那人正欲转身,可眨眼的功夫,灰鸽却被人射了下来,掉在墙外不远处。 糟了。 那人暗骂一声大意了,转身就想逃,可肩膀却被人牢牢按住,腿弯被猛地一踹,他被迫跪下。 “好巧。”酒月一手按着人,另一手把玩着一只精致小巧的弩,低头对上那人不甘惊惧的眼神,她微微一笑,“仇东方昨日才送我的小玩意儿,没想到今日就用上了。” 说罢,瞥见那人手脚不安分的动作,酒月也不多废话,一个巴掌将他扇得晕头转向的,之后便趁机卸掉了他的手脚以及下巴。 松手后,那人就跟烂泥似的倒地,毫无翻身的可能性。 酒月这才跳出去捡那只被击杀的灰鸽。 抽出那张纸条,酒月是越看心越惊。 靠!这小子会不会当眼线啊!目标是摄政王,为什么要把她带上? 酒月骂骂咧咧将纸条后半部分撕了下来,然后翻墙回去又给了那人两个大比兜。 还是不解气。 酒月紧抿着唇,最后对着那人好一通狂踹,这才姑且冷静下来。 情况还不是很糟。 起码能说明,之前这人没有把“酒月”的消息传回平王那儿去。 眼神凉凉地看向那人,酒月沉沉地呼出一口气,隐隐做出了决定。 ** 司马青正在听墨金汇报。 “目前已经抓出两个叛徒了。”墨金受到的打击很大,“都是之前营里送出来的兄弟……” 其中一个甚至是老陶十分看好的,送来的时候还说一定能被王爷重用。 司马青抬眸,反应倒是很平淡。 “在营地里是兄弟,出来后可不一定。”他没多说,只问,“还有吗?” 墨金摇头,“初步判断,暂时没有了。” 话音刚落,书房的门“啪”地一下被踹开。 这动静,两人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来了。 墨金默默回头,果然看到酒月气势汹汹地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个快看不出人样的人来。 他盯着看了会儿……忽然认出来这是自己昨天还见过的兄弟。 与此同时,酒月已经义愤填膺地拍着司马青的桌子了。 “王爷!你看这是什么!”她将纸条掏出来递过去,情绪很激动,“我刚从外面回来,结果就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躲在墙角,我就跟上去看了一眼,结果你猜怎么着?” “好哇!他小子竟然往外面传府上的消息!这不是叛徒是什么!”酒月痛心疾首地告了一通状。 旁边的墨金眼皮跳了跳,对上司马青幽幽的眼神,他觉得脸疼:“……初步判断出错,属下会继续抓人的。” 司马青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纸条。 然后抬头,若有所思地看了酒月一眼。 酒月一脸正气,指着地上的人说:“王爷,宰了他!” 听到这话,地上那人就忍不住想要求饶了。 毕竟是从训练营出来的,他多多少少抱着点侥幸心理……毕竟自己也只是传了两次信而已,他又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他罪不至死啊! 如此想着,那人就咿咿呀呀地发出噪音。 墨金沉默一瞬,看向司马青,弱弱地问:“要不要让他说话?” “不要!” “不必。” 两人却是异口同声。 酒月一愣。 她是担心这人能说话之后说出自己的事情来……司马青竟然也不想让他开口? 这般想着,她看向司马青的眼神多多少少带了些审视,却听司马青淡声吩咐,“有胆子背叛,想必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墨金,拖下去。” 拖下去? 那到底杀不杀啊? 酒月一时间有些手痒,她下手还是太轻了,应该只留一口气,等见了司马青后就嗝屁的那种。 “王爷,别费劲了,我直接帮你宰了吧。”她蠢蠢欲动地要摸刀。 墨金眼皮跳了跳。 司马青却话锋一转,忽然看向酒月,似笑非笑的,“你今日这么贴心呢?怎么,是担心本王手下留情,饶他一命么?” 对视片刻,酒月避开他视线,面色无异地笑了笑。 “我只是担心王爷被他糊弄过去……不过想想王爷英明神武睿智无双,定不会被他迷惑。”她一边说,一边松开了握刀的手。 “那是自然。”司马青似乎很欣慰,又看向墨金,后者赶紧拖着人出去了。 酒月试图跟着墨金一起,想着暗戳戳地搞点小动作将那人灭口了才是,结果身后司马青却又叫住了她。 他抬了抬手,示意她将门关上,一边问,“上次的任务,你考虑得如何了?” 任务……也就是去平王身边当卧底的事情。 酒月脚步一转,关上门又坐了回去。 “实不相瞒,王爷,我考虑过了。”酒月轻啧一声,直截了当地问他。 “按照你的说法,平王认为他的心腹此刻下落不明,我如何合理地出现在他身边呢?总不能自己跑回去,跟平王说一句‘我回来了’吧?” 那画面简直鬼畜。 感觉下一秒平王就乐呵呵地拉着她坐下吃饭了。 酒月搓了搓胳膊,表情诡异。 司马青嘴角也微抽了抽,“自然是在途中……最好是,那人最后出现的地方。” 酒月又问,“可我并不了解那位心腹,也不知她在平王身边都做些什么,如何假扮呢?” 司马青却突兀地笑了一声。 酒月不赞同地看着他,“王爷,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司马青掩唇摆手,很快又做好表情管理,他严肃地问她,“你觉得,可以怎么应对这个问题呢?” 酒月:“……” 酒月面无表情地抛回问题,“我不要我觉得,我要你觉得。” 司马青看上去心情似乎不错,这会儿都没抓着机会冒犯她,只是正经地说:“很简单啊,下落不明,总得经历些什么吧?那受点伤、失点忆,也很正常吧?” “……失忆?”酒月再三揣摩,有些狐疑,“这能行吗?” 司马青意味深长地一笑,“能的,相信本王。” 酒月:“……” 总感觉,好像隐约看到司马青屁股后面的狐狸尾巴了。 第61章 谁在利用谁 等到谈妥再出来,天已经黑了。 酒月去看了萧无忧,仇东方在他房间里守着,此刻他已经睡下,看样子下午玩得很尽兴。 “你可算来了!”仇东方大喇喇地躺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好想休息,今晚你守么?” 酒月顺势躺下,翘着二郎腿晃了晃,“行啊,这两天你可以多休息会儿。” 仇东方眼睛一亮,拍拍屁股要起身,“你怎么忽然又这么善良了?” “我本来就很善良好不好!”酒月拿脚踢他,撇撇嘴道,“再过几天我就出任务去了,无忧还得你守着。” “出任务?什么任务?”仇东方伸了个懒腰,随口问了一句。 酒月也随意地答,“去平王府当眼线咯。” “哦,去平王府当……”仇东方动作猛地一顿,“什么?!” “嘶……你是喇叭吗?”酒月又踹了他一下,伸手指了指后面翻身的萧无忧,仇东方又瞪大眼睛,赶紧捂住自己的嘴,默默蹲下。 酒月也翻身跳起,两人默契地走到一旁桌子前,一人蹲一个板凳。 “怎么回事?忽然就要去平王府了?”仇东方皱眉,从身上掏出两把瓜子放桌上。 酒月熟练地倒了两杯茶,心态倒是很平和。 “我也不知道啊,之前在灯桐的时候,王爷让我考虑的……但是今天不是逮着个叛徒么?我考虑了一下,觉得去平王府当卧底也是个机会。” 她抬眸看着仇东方,微微挑眉,“说不定我能一举得手,直接杀了平王呢。” 仇东方心情复杂,欲言又止片刻,还是默默往嘴里塞了颗瓜子。 “……既然是王爷的命令,那就执行吧。”他只说了这一句。 酒月瞧他一眼,忽然露出个笑,“那你们就多保重。” 仇东方撇撇嘴,“我们有什么保重的?你自己才是,平王没那么容易杀的,不然王爷也不会让他蹦跶这么些年了……” 两人又顺势聊了些平王的事情,直到子时,仇东方才带着一大包瓜子皮离开。 酒月收拾了下桌子,之后便灭了灯,跃到房梁之上半躺着,脑子里浮现出刚刚跟司马青在书房谈论的场景。 她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一旦代入那个怀疑,便能察觉到司马青有好几句话都是在试探。 偏头看向窗外,有月光驻足窗台,映照着她眸底,明明灭灭。 此地不宜久留啊。 ** 与此同时,训练营的地牢。 墨金一盆冷水将那叛徒泼醒。 分明是夏夜,这水却冷得刺骨,那人惊醒,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司马青。 他满眼都是求生欲,一张嘴就发现自己被酒月卸掉的下巴已经装了回去,眼底浮现出几分希冀,他挣扎着开口:“王爷!王爷饶命啊!属下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所幸为时不晚,王爷!求您给属下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地牢很凉快,就是味道有些不好闻。 司马青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闻言倒是有些意外,他语气温和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将功赎罪呢?” 那人忙表忠心:“王爷!我知道平王在谋划拉拢萧驰!他还想要挑拨您跟皇上……还、还有!那个酒月也是平王的人!王爷切莫轻信那人啊!” 司马青有些感兴趣地问,“你怎么知道酒月是平王的人?” “酒月背叛了平王,所以平王一直在追杀酒月,只是派出去的人全都杳无音信。” “追杀?”司马青微微眯眼,“她如何背叛了平王?” “属、属下不知……”那人咳嗽一声,声音逐渐虚弱。 司马青无意识地摩挲着指骨,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爷,这人晕过去了。”墨金出声。 司马青却已起身,连瞧都没多瞧一眼,“把人都叫过来,让他们好好欣赏叛徒的下场。” 墨金神情一肃,“是!” …… 回到书房。 司马青又翻出了下午酒月递给他的纸条。 乍一看,没什么异样。 可是放在烛光下,越看越觉得哪里奇怪……尤其是纸条右边的间距。 按照常理,以防边缘沁水字迹模糊,条件允许下,书写纸条都会尽可能地往中间靠,四周留出一定空白。 但他手里的这张,左侧那行字就距离边缘太近了。 甚至有些笔画都拉到了纸外……? 司马青盯着那处看了很久,缓缓放下时,他竟有些看不明白了。 酒月撕掉了后半部分。 显然那部分内容是跟她有关的,大概就是说她是平王的人之类的话。 她竟如此在意名声……还是说,她是担心暴露? 若是担心暴露,她应该不择手段先杀了那叛徒才是……傍晚墨金拖人出去时,她似乎的确有这个打算,但被他叫住后,晚上也不见她去杀人。 这又是为何? 是懒得遮掩了?还是觉得没必要?又或者,她也在试探他? 念头冒出,司马青毫无预兆地回想起在灯桐那晚,酒月那个眼神。 到底,谁在利用谁? ** 翌日,萧无忧想要跟狗玩儿,酒月想到昨晚跟司马青谈妥的事情,便去了一趟训练营。 风奇看着她就冒了出来,“姐姐!你是来接狗的吗?昨日不是才送回来?” 酒月笑了笑,“近来空闲,接回去溜溜。” 萧无忧的事情,只有王府几个人知道,也不便往外传。 “好吧。”风奇没再多问,又兴冲冲地邀请,“要不要跟我们切磋一下?我们最近新练了鞭法!” 他说着,还将不好意思的绯童往前推了推,一副强烈安利的表情:“绯童的鞭子甩得可灵活的!姐姐你要不要试试?” 绯童虽然崇拜酒月,但只要想到一开始自己那么冒犯酒月,她就觉得没脸再往酒月面前凑。 此刻冷不丁地被推到前面,绯童慌得汗都冒出来了,正要讪笑一声往风奇身后躲,却听身侧响起那清脆女声。 “当真?那很厉害啊!我之前也玩过鞭子,不过力度控制不好,本来想抽人家大腿,一下子抽人家屁股上了。”酒月笑眯眯地看向绯童,“一会儿咱试试呗,不过你可小心点,不许抽到我屁股哦!” 绯童缓缓睁大眼睛,眼神有些亮,“好!我一定不抽你屁股!” 三人跃跃欲试地跑到了场地,到处都是“唰”“唰”的破空声。 几刻钟后—— 风奇和绯童捂着屁股生无可恋地趴在地上。 酒月心虚地上前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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