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想,说暂时不回。 戚不照刚醒,远远叫声小安。余珂耳力很好:“妈妈是不是打扰到你啦?” 丛安河:“妈,那是小七。” 余珂挺久没见他:“还这么黏你。周末带弟弟回来一起吃饭?” 窗外有一场雨无声落下来,丛安河说:“下次吧。” 丛安河要准时准点上班,戚不照却变成闲人。 他们班原本总人数是单数,于是讲桌边独设一个小桌,倒数第一轮流坐,陈家乐已经连蹲两个月。戚不照不来上课,单变双,班主任过够低头就看见陈家乐鼻涕泡的日子,第二天就把人发配角落。 班里没他的位置,他穿校服进学校却不会被拦。 之前忙保送的事,物化和物生两个实验班露天5V5一直搁置。傅鹏有球瘾,几天不碰手就痒,终于没憋住,打电话叫他来打半场。 到时五人凑一块吃简陋午餐,陈家乐正狂塞牛肉汉堡,吃相相当狰狞。 傅鹏震惊他来这么早,戚不照哦了声,说:“我住附近。” 傅鹏:“你被逐出家门了?” 戚不照呵出一团白雾:“我和小安一起住。” 傅鹏心说小安是谁,好半天反应过来,和陈家乐一同被噎得脸发红发紫。 “你们”陈家乐感慨,“感情真好。” 体委插嘴:“小安是谁?” 傅鹏冷笑三声:“不该知道的别问,死得早。” 午饭吃太急,陈家乐冷风一灌,受了凉,赛前抱着垃圾桶狂吐。这下不用纠结半场谁坐板凳,对面物生班队伍见到戚不照在场,远远举个中指。 傅鹏掂了下脚搭住戚不照肩膀:“打什么位置?” 戚不照心情不错,脱了外套:“前锋。” 戚不照球风很凶,非常刁钻,他状态很好,半场下来碾压式教育。没等两方互相骂几句,远处就见德育主任汹汹赶来。 众人瞬间仇敌变队友,各鸟兽散。 逃窜期间,陈家乐在医务室窗口掺了一胳膊,球直接飞向对面教室后窗。 丛安河正坐后排批早上的默写,他反应快,抬臂接住,反手扔回去。 戚不照扬手接住,对视时看清丛安河红笔在脸上斜斜划出的横线。 冬天,穿得臃肿,德育主任在高一四班门前便把一群人追上,破口大骂高三午休还敢去打篮球,十七八岁还没有自控能力,不想考大学全都给我退学! 有缺心眼的物生班学生嘀嘀咕咕,说,那还有个考上大学的呢。 德育主任这下才发现戚不照混在里面。 躲在人群最后,靠窗边的位置,戚不照正用拇指擦过丛安河脸颊。德育主任以为他学籍移交没法给他处分,就敢霸凌年轻老师,怒喝出声。 “戚不照!你无法无天了是不是!谁让你回来的!把手给我松开!” 戚不照无辜摊手,篮球滚下来,医务室里躲着的陈家乐眼巴巴从窗帘后盯着,生怕球被没收,或者滚进垃圾箱。 “误会。”戚不照淡淡,“老师脸脏了,我帮他擦擦。” 球差点砸到任课教师,诚然要充公。丛安河没和他们计较,劝主任别着急下通报批评。 最后其他几人聚在德育主任办公室,蔫头搭脑地听训,各罚一千五百字检讨,下周升旗仪式上当众自省。戚不照在一边站着,丛安河带他回去,跟主任说一定让他好好反省。 校门口,丛安河让他摊开手,看看有没有被球砸红。 戚不照双手递到他眼下:“好疼。” 丛安河抚过他清晰可辨的掌纹,一触即离:“又骗我。” 学校元旦放假,跨年夜当天各班班主任提醒学生少聚集,不要玩儿到疯,注意安全,防止踩踏。 学生齐声应是。 下午四点就放学下班,最近围炉好火,丛安河约了间茶社,带戚不照去烤板栗和红薯。 店里一楼养了只蓝白,脑袋圆滚滚,膘肥体壮,脖子上缠对小铃铛。 丛安河招猫喜欢,人形猫薄荷一样,进店没几秒,蓝白小猫就从店主怀里跳出来,喵喵叫着要他摸。丛安河蹲下挠它下巴,小猫呼噜噜眯起眼睛。 店主笑骂它吃里扒外,如果两位喜欢,可以带到包房里撸一会儿。 不用丛安河抱,小猫就已经黏着脚边亦步亦趋跳上楼。 包厢温度很暖,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点了普洱,茶饼上拆下来一撮,太苦,戚不照掰碎三枚红枣丢进去煮。橘子热吃比冷吃香,炉子上烤热,取下来时在桌上打两个滚。 小猫见状跟橘子学,在丛安河怀里打腻。 没见过这么亲人的猫咪,丛安河指节曲起来,摸它头顶。戚不照冷着脸,把猫抱出来,小猫冲他竖尾巴呲牙,还是被放到靠垫上歇着。 戚不照侧身,躺上丛安河膝头:“它赖太久了,我看不顺眼。” 他头发很黑,蓬松且柔软,许久没剪,有些长。丛安河揉他发顶,轻轻的,黑发缠上指尖,煮茶声咕嘟嘟,戚不照闭着眼,额头抵上他毛衣覆盖着的腹部。 “小安。”戚不照说,“你好香。” 丛安河去摸他耳廓,皮肤薄薄的,很快变红:“你是beta。” beta无法捕捉信息素,戚不照埋进去,深嗅:“还是很香。” 留香珠还是荷尔蒙。戚不照懒懒的,问他信息素什么味道。 烤熟的橘子扒开,丛安河递他嘴边:“这个,再加一点海风。” 戚不照有些烦躁:“闻不到。” 蓝白小猫铃铛叮叮响,凑过来拱丛安河腰窝。 戚不照单臂环住他腰,搂得很紧,丛安河腰往后折了折。他抽手摸两下小猫皮质的圈链,说,这个哥哥小心眼,你乖,不要欺负他。 丛安河高中同学在世贸大楼顶层清吧做吉他手。临到十二点,丛安河带戚不照坐上观光电梯,透明壁厢迅速上升,地面的一切都变得渺小。 同学提前帮他订了靠窗的位置,上两杯麦卡伦,手削的冰球坠进杯底,灯光照着,像藏进一个世界。 跨年夜有庆祝活动,烟花冲上天,灯光展和花车耀眼。 倒计时,全场顾客都站起来,围到窗边。 五、四、三 戚不照抽掉一旁的红色彩带,系到丛安河手腕。 二 丛安河看向他。 一 戚不照牵着红色绸带另一端:“哥哥,快和我说新年快乐。” 丛安河说,好,新年快乐。 春节在二月,高一放假早,丛安河改完卷子,学生开完家长会,最后发了寒假作业,一学期就算结束。 丛宗庭母亲早年患癌去世,老爷子还健在。 他下面有个弟弟,联系不多。弟弟和妻子做建材生意,今年赚了不少,订了桌年夜饭,开宝马接老爷子去酒店,邀请丛安河一家三口出席。 老大沉稳冷漠,不比老二能说会道有大房子住,老人一直同老二家更亲厚。 老二家有个儿子,叫丛新,比丛安河小几岁,也是个alpha,今年在国外读语言班,打算学商科。前几天刚放假回国,一身名牌奢侈品,席间老人多偏向丛新讲话,夸他前途无量,夸他日后定有大作为。 老二嘴上谦虚,实际脸快笑出花。余珂早熟悉几人做派,闷头夹菜吃,只当在放屁。 老二的妻子见缝插针问:“安河,最近工作顺利吗?” 丛安河回完消息,道:“挺好的,二婶。” 二婶:“今年二十四了吧,还没找朋友呢?” 丛安河:“我不着急。” 二婶嗔怪道:“这就是大哥和大嫂的不对了。alpha和omega建立关系,匹配度是很重要的,百分之八十以上的omega本来就难找,再等,都让其他alpha抢走了。可不能这么放任孩子。” 二叔帮腔:“我和邵嘉早帮小新定下了,合作伙伴家的omega,匹配度百分之九十一,两人相处得就很好,现在一起在国外留学,等毕业就结婚生孩子。是不是,小新?” 丛新十八岁还在叛逆期,笑起来痞痞的,点头应是。 二婶叹口气:“你啊,要是有你表哥一半好脾气,我和你爸都能少操三十年心。可不能仗着自己是alpha,欺负人家姑娘,知道吗?” 丛新搓搓手里的电子烟,乐了:“我哪儿敢怎么着她啊,那脾气。” 二叔拍了下他后脑勺,不轻不重的:“年纪小,就知道闹别扭。” 好话歹话都让一家说了,像听场劣质相声。 丛安河放了筷,笑笑:“没关系的,二叔二婶。我不喜欢omega,匹配度是高是低,对我没有影响。” 全场愕然。 余珂埋头偷笑,丛宗庭看在眼里,趁乱夹了块豆豉排骨进她碗里。 二婶错愕道:“安河,你没开玩笑吧?alpha,alpha怎么能不和omega在一起呢?” 见老爷子眉心紧皱,面目沉下去,二叔忙说:“大哥,你这你说句话啊。” 丛宗庭转动圆盘,换清蒸鲈鱼到面前:“成年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他的人生,我不插手。” “荒唐!”老人一拍桌子。 余珂温声:“爸,您别急,当心气坏身子。” 二婶道:“安河,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你这孩子这么明事理,怎么在这时候犯糊涂。坏家风的大事,快给爷爷道歉。” 丛安河从善如流:“爷爷,对不起。” 老头急赤白脸的,二叔上前拍他后背帮他顺气:“爸,您别上火,安河年轻,一时想不清楚,您也别怪他。这样,小新这次回国一个多月,我和他妈后天就要出发去海南,顾不上他。我让安河带他玩儿两天,小新朋友多,他未婚妻那边认识的omega也都二十多岁,年轻人一起聚聚,也就明白了。” 老头平复下来,闷着脸落筷子:“就这么办!” 丛新不乐意,他常年同二代们往来,看不上丛安河。花花世界,他在外早有安排,没见过几面的便宜表哥插进来算什么事。何况丛安河这张脸往他朋友圈里一扎,那些小o眼里还能容得下谁。 丛新越想越憋屈,想跟他爸顶嘴:“爸!” 二叔呵他:“按我说的做,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丛安河无聊,听四人登台唱戏,桌下打字回着消息。 余珂看他眼神温柔,小声八卦:“和谁聊天呢?” 屏幕锁上,丛安河说:“小七找我。” 余珂觉出点什么,意味深长道:“你们最近关系不错啊。” “他黏我。”丛安河垂眼,像在抱怨,细看却没半分不情愿。 余珂打量他半晌,给他道歉:“薛文以前还想给你们俩定娃娃亲,我嫌封建,没答应。不好意思,小丛,妈当你幸福路上绊脚石了,回头我就去跟你薛阿姨” 丛安河打断:“爸,你管管她。” 丛宗庭冷酷英俊的脸上牵起笑意:“不管。多可爱。” 丛安河:“” 年夜饭吃得闹腾,过后二叔竟然真把丛新交到他手上,连行李一块塞丛宗庭家里。 丛安河这两天住父母家,屋子腾给表弟,只能睡沙发,一夜过去颈椎发麻,回戚不照语音时声音发哑。 大年初二,余珂早跟父母断联,一向不用拜访。夫妻两人去朋友家送节礼,家里只留表兄弟两人。 丛新娇生惯养,狂里带点跋扈。早起叫声哥,客套问厨房要不要帮忙。 丛安河说不用,他也不客气,坐餐桌跟前边抻筋骨,边小声跟谁发语音,说床垫不好,太硬,睡着不舒服。 下了两碗素面,一碗放一枚鸡蛋。 丛安河一只眼视力不好,做饭精细活,一般戴上眼镜。路过无意看见丛新手机屏幕,听他那黏糊劲,还以为是跟有婚约的omega小姐,看备注却是“宝贝2号”。 消息列表一通置顶,虚晃一过,没算清他到底有几号宝贝。 “哥,我今天出去,你甭管我。他们长辈古板不变通,我不是。我还认识几个alpha和alpha搞的,都正常,我不歧视。” 丛安河笑笑:“随你。” “万一我爸查岗” 丛安河道:“我不帮你应付。” 丛新脸僵了下。父母长辈话里话外都说这表哥是好脾气,前天和今天一见,分明就是软刀子,看着优雅深沉,其实钢筋铁骨。 “行吧。”丛新没好气,筷子撂下,“我虽然不歧视,但也有点好奇。哥,你和没信息素的beta接吻是什么滋味。你是不是没试过标记omega,试一次你就知道了,会上瘾的。我认识的ab恋,十个alpha里最后有九个都会出轨omega。” 巧的是戚不照这时候打来语音通话。 丛安河起身,问他吃完了没,丛新愣了下,说没有,丛安河说好,然后端起他碗直接倒掉。 丛新被泼了一裤子,暴怒而起:“你他妈!” 丛安河拿信息素压他,没两秒,丛新便疼得满头大汗,青筋暴起,坐回椅子上。 “我手艺不好,面有点咸。”丛安河冲他笑。 优质alpha,信息素强度远不是丛新能忍受的,他疼得一个字都讲不出,腿上汤面还挂着,何止狼狈。 “你可以出门,我不会管。”丛安河捏住他下巴,逼他抬头,“我妈妈是你伯母,小孩子,说话要注意分寸,明白吗?” 转头披上外套,接通戚不照的电话。 丛新愤恨盯着这张表里不一的魔鬼面孔,见他眉眼柔和下去,说,听话,等等我,就到。 第83章If线:庄生晓梦(4) 新年来道贺的生意人太多,戚不照烦不胜烦。丛安河去郊区庄园接人,前夜下整晚的雪,道路结冰,车速降到很慢。 中午吃了火锅,锅底想点鸳鸯,年假街上人多,排队就排到下午两点。好在店里有等待区,不用去外面吹寒风,没事做,戚不照懒懒贴在丛安河羽绒服上。 鹅绒,脑袋软软陷进去,能闻见留香珠的薰衣草香。 点了嫩牛肉配哈密瓜绵绵冰,结完账身上只剩火锅味。路过中心商贸城的LED屏,在放最近很火的说唱节目宣传片。 雪地路滑,一踩一个脚印。戚不照图好看穿件大衣,没口袋,鼻尖被冷风吹红,丛安河让他把手塞进自己衣兜,抬头去看屏幕。 戚不照看见原苓,侧身把人视线挡住:“不看他,看我。” 丛安河:“为什么不喜欢他?” 原苓高中来家里玩,和戚不照打过照面。大的叛逆,小的不讲理,第一面就八字不合,一讲话就犯冲,气得原苓直结巴。 他不说话,丛安河就双手抄口袋,用自己的手给他取暖。 戚不照走近一步,用鼻尖顶顶他额头:“你猜。” 晚饭去夜市逛,关东煮和芝士热狗一人一份,摊主问要加什么酱,丛安河选招牌,蜂蜜芥末。 买了电影票,新春档场场满员,只有小成本文艺片叫好不叫座。 最后一排的角落,丛安河落座,戚不照检票进厅时带进一大杯茉莉奶绿。 电影放映,女主一心想做乐队,为凑运营资金,她把五十平的房子挂到中介。戚不照凑到丛安河耳边,说这一排左边是你大学同学。 太黑,看不清,丛安河问:“他们在聊我?” 戚不照:“说你只喜欢好看的beta。” 丛安河笑:“从哪儿传出来的。” 戚不照喝一口茉莉奶绿,一点都不甜。丛安河不信,凑过去尝了一口。戚不照在黑暗里看他,荧幕骤暗骤明,悉数藏进眼睛。 纸盖上吸管晃了晃,“嗯,不甜。” 电影散场,陈家乐大年初一忘发祝福消息,此刻才锲而不舍打来电话。 外面又飞起雪,戚不照挂上电话,仰面看路灯。雪伴着风,扑扑簌簌落在他眉梢眼尾,很快化成透明。 丛安河站屋檐下看他,他回过头,面上浮出层笑意。 “小安,下雪了。” 他走开时留一串脚印,丛安河踩着,一步一步慢慢走过去。两个人,走出同一条路。 行人从身后身前经过。 丛安河在他面前站定:“你太高了。” 戚不照俯身,下巴放他肩膀上,羽绒服压出一个凹陷:“这样就不高了。” 兜里手机狂响,是丛新发来的消息。先是一条语音,开头叫“哥”。 戚不照光明正大偷看屏幕:“谁的消息。” 丛安河告诉他是表弟,戚不照还是不开心:“他怎么能叫你哥。” 总不能叫弟弟。丛安河道:“你很久不这么叫我。” 小安长,小安短。说不准是犯浑还是撒娇。 “哥哥,哥哥”戚不照埋脸进他肩窝。 丛新消息还在发,疯了一样推好多张微信名片。都是omega,十九二十二十一岁。 说,我任务完成了,咱俩谁不欠谁。 哪儿来的便宜表弟,碍眼。戚不照手指一划,丛新聊天记录清理得干净。 丛安河眼看几片雪花停在戚不照光洁的后颈,戚不照问他:“小安,你只喜欢漂亮beta吗?” “你猜。” “漂亮重要,还是beta重要?” 丛安河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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