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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发现什么了?” 比对旧案,除了死亡美学和凶手重返案发现场,还有什么呼之欲出。 戚不照答:“关键证据。案犯或多或少留存受害者的遗物,这是第三个共性。” 黎宵听了身上发毛:“靠,心理变态啊,藏死人东西。” “对你当然没意义,但对一些人不一样。”戚不照道,“极端自负,自恋倾向,表演型人格。这是战利品,保存是必要的。” 丛安河:“你的意思是还有一份原件?” 戚不照:“你见没见过冯兆的办公室。整洁,有格调,整面墙摆满得过的奖项。他有仪式感和收藏癖,并热衷于夸耀,逼乔秋在你面前去死,对他来说太有纪念意义。不留下什么反而不合理。” 胆大包天到以亲友身份参加综艺,盯紧进度,满足表演欲。当疯子拥有恐怖的冒险精神,一切都会变成可能。 霍流馨艰难道:“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医疗记录动过周全手脚,丛宗庭跳槽多年,以他目前的权限一无所获,警方想调查,恐怕也要费功夫。 惊动冯兆担心他销毁证据。如果真有这样一份原件残留,丛安河说:“我们必须找到它。” 黎宵也干咳一声:“那什么,我不忙。要我飞过去吗,我买机票。” 莉莉在放暑假:“我也不忙。” 霍流馨要上班,但说:“下班后都有时间,随时联系。” 受宠若惊,丛安河心里熨帖,愣怔时被戚不照抢先应下说好。 丛安河太了解他,挂断群通话后问:“你想做什么?” 戚不照冲他笑:“我做什么都行。” “戚不照,”踩进雷区的既视感太强,丛安河预感到他又要做些相当出格的事情,“你不要哄我。” 手机屏幕亮起,是IceQueen7这个账号的私信页面。 信箱里九十九加,独筛出一条眼熟的ID。 是冯兆: 你好小七,我是安河的朋友,我们见过的,收官前我去了聚会,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抱歉打扰,但我真的有些急事需要和你沟通。 戚不照敲下一句加我微信。 他靠在丛安河肩上,单臂环住腰,把人整个揽进怀里,像抱一只大型玩偶。垂眼时长睫遮住眼风,语气很淡,淡到丛安河头皮发麻。 “你看,鱼上钩了。” 作者有话说: 冯兆的线从第四章 就开始铺了,他每次出场都有意义,所以亲友聚会给他很多剧情,不是靠配角水字数。剧情线难处理,不知道有没有写清楚,欢迎讨论! 第1章 他开了一瓶气泡水 黎宵真买了第二天一早的机票,落地时刚好遇到粉丝接机。 起初还以为是来接自己的,少爷临出场前往自己脸上架了副墨镜。结果脚刚踩下地,就被粉丝灯牌撞得人仰马翻。 黎宵扯下墨镜,才见灯牌上印着眼熟的厂牌。 往前看,一矮个儿被簇拥着一路望南广场去。帽檐底下耳钉开会,鲜花锦簇的,好多人爱。 不是冤家不聚头。 黎宵臭着脸,在心里偷摸着淬了一口,心道果然臭味相投,丛安河心黑,朋友招摇,个顶个讨厌。 怎么说也是地道的纨绔。黎宵母族家大业大,扎根在北市,出机场门就有司机来接。 行李塞进后备箱,司机问他回公寓还是童山湖别苑,黎宵琢磨半天,反问他知不知道戚不照住哪儿。 司机没反应过来,问,您说谁? 黎宵闷着脸哦一声,答得不情不愿,挤牙膏一样:“我、堂、叔。” 司机这下听明白,开导航说:“好,我送您过去。” 车马上启动,黎宵百无聊赖靠后窗玻璃上舒缓飞行僵直的颈椎,随眼一瞥,便见一群长枪短炮的娱乐记者冲到二十米开外。 没两秒,耳钉开会嘴边打洞的矮个儿非主流就从机场南门快步冲出来。 粉丝还在后面跟着,他长得阴沉,穿一身黑,冷着脸倒有几分杀意。 黎宵来了兴趣,叫停司机,降下大半截车窗,搭耳朵去听。 娱记和小明星一众越离越近,动静太大,路人纷纷偷看几眼。到最后小明星在路边站定,不耐烦地顶开帽檐。 他还没开口,娱记们便个个儿把话筒往他嘴边顶,恨不得整个塞进去,听听他胸腔里的心音。 “原苓,您于今晨两点五十分发布的demo是不是在暗讽近日网友众讨丛安河事件?” “您和丛安河曾为恋人关系的传闻是否属实!” “包庇嫌犯,究竟是恋爱脑还是别有用心!” 黎宵听得太阳穴狂跳:“我去,他俩有一腿啊。” 司机一头雾水瞥后视镜,便见黎宵半个脑袋探出车窗外。 原苓形单影只的,没带经纪人和助理,也没车来接。围追堵截之下暴脾气上来,指着最后问话的记者骂了句法盲。 “嫌犯你给定的?你知道怎么回事吗就瞎猜。行,你有本事你来抓我。” 原苓是正当红的rapper,流量不输几个一线流量,嘴毒话题度够。这两天社会新闻霸榜,他却替反派发金水,第一次公开露面,记者巴不得他多说点再多犯点冲,月末kpi管够。机场门外人来人往,闪光灯顿时噼里啪啦亮起来。 有记者冲上前,举话筒就问:“您公然为丛安河站街,二位背后是否有不为人知的利益关系?” 原苓冷笑一声,倒给面子,抓着话筒凑自己嘴边,字字清晰:“你没朋友吗?怎么,在你们那儿帮朋友说话犯法是不是。” 记者反问:“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您” 话没说完,原苓打断:“你认识丛安河吗?” 记者一愣:“我” 原苓:“你认识个屁。” 记者:“” 远处车堵得厉害,原苓看了眼表,脸色愈发显臭:“你不了解,听风就是雨,你们冲业绩你们能耐。我跟丛安河十多年朋友,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我话放这儿,这事儿和他就没关系。” 记者还想说什么,原苓把话筒抢过来直接堵住:“真相大白那天,要么我退圈,要么你们几家有一个算一个被告到死。散会。” 撂下话筒就抬手拦车,横得天老大他老二,一众记者粉丝震撼当场,到最后只知道拍照。 半天招不来一辆没满客的出租。黎宵把头缩回来,拍拍司机,说:“倒车。” 于是原苓没等来公司的保姆车,没拦到过路的taxi,反而看见张来之来火的熟脸。 黎宵推开车门,人挪了个位置,矮下身子冲他招手:“上来。” 意外的救星。 原苓一时半刻没动弹,黎宵好赖是上过热搜的alpha,怕镜头拍到,挂上墨镜嚷道:“上来啊。”他不确定,补了句:“Hey, bro?” 傻逼。原苓心情阴雨转晴,哼哧哼哧憋笑钻进黑色大奔的后座。 关上车门,司机踩油门,一路加速开起来。 记者还在后面追,黎宵边回头边问:“你什么情况,妻离子散了。” 原苓脸色瞬间变差:“你会用成语吗。” “你经纪人呢?” “堵车。” 黎宵回过味来:“公司罚你呢吧,嫌你不听话。” 风口浪尖上帮丛安河说话,别说原苓,要不是崔想是丛安河老相好,孟舫也够吃一壶。 原苓没否认:“听话的狗多的是,签我靠我赚钱还想让我当孙子汪汪叫,想几把什么呢。” 黎宵问:“不怕上黑热搜?” 原苓就怕不上:“二十四小时黄金公关期都过几轮了,我帮他延长延长热度。” “你这么信他。” 原苓抻开腿:“你不信么。” 镶了钉子的嘴就是不一样,黎宵佩服,改口叫他大哥:“你去哪儿,我送你。” 原苓没客气:“找丛安河。” “巧了。” 黎宵拿手机杵两下他裤子口袋,原苓腿别开,问他发什么疯。黎宵研究半天,嘀咕:“查查你裤兜里藏没藏火龙果。” 原苓:“滚啊!” 两人一路闹到小区门口,这辆车在保安那儿登过记,畅通无阻开进去。 寸土寸金的地界,原苓看楼盘看得眼发直,坐进电梯还没回过劲儿:“他背着我傍大款了?” 什么就背着你黎宵别别扭扭问:“你真和丛安河谈过?” 电梯厢壁如镜,原苓摘帽子整理刘海,听没听清楚的先敷衍嗯两声。 黎宵表情变了几变:“他对象在家,你知道吗就过来。” 想到丛安河左拥右抱的兄妹俩,原苓脱口就问:“你说哪个?” 黎宵:“?” 黎宵:“什么哪个?” 看反应这二愣子还不知道丛安河连哥哥都搞上了,原苓怜悯瞥他一眼:“没什么。我不在意。” 黎宵:“”你不在意有人在意。 开门的时候原苓藏在黎宵身后,蚂蚱似的,蹦出来吓人一跳。 丛安河没想到这两号人物能一起莅临,递了两双拖鞋过去。 原苓把脚伸进鞋里,抬头见丛安河身后挂上大型人形挂件。体/位骤变后脑供血不足,原苓还以为自己眼花出幻觉,挥手静静说嗨。 戚不照整个人贴在丛安河背上,两条胳膊架在肩膀,松松环上脖子。看样子刚睡醒没多久,鼻尖红红,语调懒散:“你好。” 丛安河脖子上咬痕明显,猜到两人早把话说开,黎宵简直想为他尊敬的堂叔鼓掌。靠坑蒙拐骗,让炙手可热的alpha把三个性别爱一遍,真够本事。 黎宵没眼看:“有咖啡没,来一壶。起太早,困毙了。” 来帮忙的,丛安河没打算怠慢他。偏头在戚不照鬓角亲了亲,说:“宝宝,抱太紧了,我走不了路。” 戚不照闷头蹭了蹭,才把胳膊松开:“我去煮。” 黎宵我草一声:“戚不照我盯着你呢,别想给我下毒。” 戚不照笑得好看,黎宵对他有心理阴影,看得心里没底两股战战。原苓回过味儿来,好奇得像被猫爪子狂挠,忍不住跟去厨房,说我帮你。 黎宵:“嘶。” 丛安河看他脸色,问:“你踩电门了?” 前任和现任共庖厨,该说他心大还是心太黑,黎宵干笑:“牛逼。” 丛安河带他去书房,厨房里原苓和戚不照你看我我看你。 咖啡机运作时嗡响,原苓反手捡了俩客用马克杯撂下。戚不照长一张过目难忘的美人面,长发秾艳,剪短便俊美到锋利。他快人快语,实在没憋住:“你和戚举是双胞胎?” 戚不照抬眼。原苓被看得心脏早搏:“你妹妹和你很像。我见过她,在医院。” 戚不照敛目,马克杯放到出水口下:“嗯,综艺我看过。” 原苓讷讷:“哦,你看过啊。” “我妹妹和小安在恋爱。”戚不照加了糖和奶油,递给他,“我知道。” 原苓愣住:“你都知道?” 戚不照冲他笑,声音很轻,像在和谁分享秘密:“我和小安恋爱她不知道。” 原苓:“?” 戚不照倾身,单臂撑着水台,食指竖唇边,嘘了声:“要保密。” 本来以为丛安河在中斡旋不易,谁知道是有人自愿做三撬墙角,兄妹阋墙一夫一妻的禁忌程度让原苓震撼当场。 “戚举是个瘸子,”戚不照在笑,眼神却轻蔑,“小安这么好,她满足不了他,做哥哥的总要帮帮忙。” 像被毒舌信子过了遍脚踝,原苓当即吓住,下意识道:“兄妹关系这么差的。” “她的东西我都喜欢抢,”戚不照相当坦然,指骨轻叩水台,“比如这栋房子。” 原苓:“!” 戚不照笑得好开心:“你说,如果她知道小安在她的床上被我做到哭,夜里一秒都离不开我,她会做什么?” 原苓原苓不敢说话,连退两步。 “不过她脸长得还不错,”戚不照转念,“小安实在喜欢,我也可以考虑三个人的生活。” 原苓实在听不下去,总觉得再往后就要快进到法制频道。 他脚底抹油,绕柱要逃,这种时刻rapper也会结巴,好,好,好了半天,僵着脸对戚不照鼓劲:“加油,努力。” 书房里立了三台显示器。黎宵坐一边儿,总结丛安河分享给他的信息:“所以你跟戚不照推断,冯那什么玩意儿的,他可能会把信的原件藏在他最熟悉的地方。” 丛安河提醒:“是你堂叔。” 黎宵脸一黑:“谈正事儿呢。” 丛安河不管:“我是你堂叔的未婚夫,你该叫我什么?” 黎宵:“你大爷!” 丛安河挺认真的:“大爷不好听。” 黎宵脸又青了,牙咬得咯吱吱响。刚想发作,就见原苓和戚不照一前一后进来。短短几分钟,不知道原苓经历什么,脸色比他还难看。咖啡落上桌,戚不照坐到丛安河椅子扶手上,原苓火速挑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一屁股墩在黎宵身边。 进书房前有人送了东西过来。 戚不照扔了个小玩意到桌上,是U盘。丛安河问他里面有什么,戚不照说,七中图书馆监控每周五自动覆盖更新,这是现存的监控资料。 调学校这种事业单位教育机构的监控不容易,丛安河问他怎么弄到手的,黎宵抢答:“你还不知道他,心狠手辣不做人,指不定怎么着你们学校高层了。” 戚不照:“信不信我抽你。” 黎宵缩头撇嘴。 原苓信息更新得比黎宵慢,不敢置信道:“等等,你们找到真凶了?谁?冯兆?” 两人相交多年,玩笑还是真心一个眼神便看出来。丛安河和他对视两秒,原苓便暴跳如雷跺着脚喊草。 “我操这孙子,我他妈我去弄死他我!” 黎宵生怕他跳着跳着,耳朵上叮叮当当一串重物把耳垂豁几个洞出来,忙把人摁住。 原苓喘得跟牛一样。他是亲眼见过那几年丛安河怎么过的,能熬就熬,熬不动才跑,受的那些罪吃的那些苦,他在旁边看着,都恨不得把陷害他的那孙子挫骨扬灰。 谁知道灯下黑。这么多年,浮出水面的竟然是一头盘饲在身侧二十多年的人皮怪物。 “是他该坐牢,你怎么还抢着去蹲。”黎宵让他消气。 原苓:“你懂个屁!冯兆那鳖孙也太他妈能演了吧,我以前还真把他当你大哥,草,我眼瞎,我眼瞎,长这么大俩眼珠子有什么用!” 丛安河:“你眼睛不大。” 戚不照扑哧笑出声,原苓抬头瞪他。 丛安河把U盘插进电脑,文件很大,共五天的视频资料,三倍速放也要看很久。 戚不照手机叮一声响,特别关注用户的来信提示音,他半冷不冷地笑了下,低头敲了几个字发过去。他弯下脊背,侧身在丛安河嘴角落下轻吻,被丛安河托着脸摸了摸耳后和两颊才面色稍霁,推门出了书房。 他一走,原苓自在许多,探头到显示器跟前问:“我这两天卖给你,能帮什么尽管提。” 丛安河没客气:“东西可能在图书馆。” 冯兆小时候喜欢玩冰球,他爸觉得危险,不许他玩。家对他来说不是安全词汇,他把冰球棍藏在楼下车棚里,车棚有张弃用行军床,他就塞在那张床底下,上学要骑自行车,于是每天都能看到。 后来是地上脏,他定时定点贴着地去看床底,脸上蹭了大块浮灰,才被冯新抓住现行。 黎宵:“藏信的地方对他来说就是圣地,他每天都要巡礼一遍,你是这意思吧。” 丛安河默认:“样本只有五天,说实话太少,但时间紧,只能赌。” 原苓问:“什么时候死线?” 校图书馆早八点开门,下午五点三十分闭馆。丛安河向王润借了身份信息入馆登记:“明天下午冯兆会早退,五点之前,我们得进去。” “靠,这么极限。”黎宵算了算,“监控死角还有不少,就算进得去,要在半小时内找到原件不容易。” 丛安河语调平和,他说:“我必须找到。” 认真到恐怖,黎宵不清楚丛安河在这场豪赌里押进什么,或许是all in。 “要不要发给莉莉,让她一起?她对这事儿上心得很。” “她帮我够多了。” “你倒是不吝惜我。”黎宵逞凶斗狠的劲儿被激起来,他感觉自己在热血战斗动漫里打团,坐另一台显示器跟前松松筋骨,“来吧,兄弟。” 做好鏖战天明的准备,原苓负责五天中午时段的监控录像,眼都看花。 临近傍晚的时候吃了顿饭。饭后血糖升上去犯困,他去洗了把脸,回来时路过阳台。 戚不照正靠在栏杆上摆弄手机。 原苓浑浑噩噩想,这哥们早上还为丛安河要死要活,怎么整天下来独他正事不做。 监控没有声音,书房静成一片。 窗帘拉着,太阳落了又升,屋里人近乎无知无觉。 临近早晨六点,黎宵和原苓趴在桌上短暂睡过去,睁眼时天光大亮,两人以为睡了场足觉,吓得瞬间不困了,一看时间,将将上午七点。 丛安河还清醒,端来两份早餐。 屋外很冷清,黎宵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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