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药香_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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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头，望向霍霆岽。他低着头，大掌仍旧在她的关节处轻揉着，只是，随着目光挪到他的薄唇处，她脸色僵了一下，赶紧移开了视线，脸颊，也情不自禁地红了起来。霍霆岽松开了手，“好了，回去热敷一下，休息两天就好。” “嗯……” 医生走了出来，对霍霆岽道：“小公子已经苏醒了，我们马上安排他转病房，观察一晚上，没什么大碍的话，明天就能出院了。” 霍霆岽点点头。默柯很快赶到了，寒宝已经被转到了病房，他站在病房门口，有些担心道，“小公子怎么样了？” 霍霆岽道：“无大碍了。” 默柯道，“要通知老夫人吗？” 霍霆岽道，“别惊动她老人家了，免得她瞎操心。就说，今天寒宝放学太晚了，不回去了。” “是。”默柯点点头，“我这就和老夫人报备。” 霍霆岽突然喊住了他，“另外，寒宝这次事情，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寒宝不会无缘无故地跑到学校的游泳馆去，更不会无缘无故跌入水中溺水。霍霆岽一定要查清楚时间前因后果。默柯道，“我这就去学校调查监控。” “嗯。” 默柯遵照霍霆岽的吩咐，立刻前往学校进行调查。夜里。林柒和墨墨留在医院里守着寒宝，霍霆岽原本想要送他们回家，但林柒放心不下。到了病房，寒宝就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七点半的时候，又醒了一次，口齿不清地含着“柒柒阿姨”。林柒立刻走到了床边，轻轻地拉住了他的手，“寒宝，阿姨在呢，阿姨在这儿陪着你，哪儿也不去。” 寒宝睁着迷蒙的眼睛，看着林柒，小手勾着她的手，不舍得松开。林柒紧紧地反握住了他的手，寒宝这才安心地又睡过去。霍霆岽有些事情想问林柒，然而，寒宝抓着林柒的手根本不松开，他不想惊动寒宝，因此，忍着没有发问。等寒宝的情况稳定下来，他才有精力注意到一旁的墨墨。到了病房，墨墨一直很乖巧地守在角落里，他一身的脏衣服来没来得及换下，身上也有些淤青的地方。霍霆岽问道，“你身上怎么回事？” 墨墨拧了拧眉，只道，“撞的。” 霍霆岽道，“怎么撞成这样子？” 墨墨道，“我被班上一个孩子锁在了杂物间，我想撞开门出去。”他看向霍霆岽道，“我怕寒宝出事。” 霍霆岽问道，“是谁发现寒宝在游泳馆的？” 这个问题，是他弄不明白的，也是他一直想要问林柒的。米雅老师说，为了安全起见，游泳馆的门是从外面被反锁的，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若不是林柒用蛮力撞开，根本进不去。整个游泳馆，似乎形成了一个密闭空间。寒宝怎么进去的，又怎么溺在泳池里的，不得而知。墨墨的目光闪烁了几分。他不知该不该解释给霍霆岽听，他怕霍霆岽不信。霍霆岽道，“墨墨，告诉我，你怎么知道寒宝在游泳馆出事了？” 墨墨道，“直觉。” 因这个答案，霍霆岽觉得有些惊讶，“直觉？” 墨墨道，“具体，我无法和你形容，就是冥冥之中的直觉，我觉得，他或许会在那里，并且出了事，有危险，我才带妈咪赶过去的。” 如此玄妙的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的确令人匪夷所思。霍霆岽觉得光凭一句“直觉”，根本难以解释。墨墨道，“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我的直觉。”他到现在也没缓过神来，倘若他不信他的直觉，或许……寒宝就救不回来了。他遵循了自己的直觉，没想到，寒宝真的出事了。当时墨墨的大脑完全陷入宕机，直到事后，他回过神来，后知后觉一身冷汗。霍霆岽怔怔道，“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墨墨道，“我不知道是谁把寒宝带到那里去的，或许，等寒宝醒过来，就能问清楚了。” 霍霆岽“嗯”了一声，望向墨墨，对他道，“墨墨，谢谢你。” 墨墨小脸红了一下，“不用谢。”他也不希望寒宝出什么事，他当时更是没想那么多，若不是林柒先扑入水中，他为了救寒宝，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的。尽管他并不擅长游泳。或许，一切都是本能驱使吧。其实，墨墨心里有怀疑的人选。方衡，方太太那个儿子，墨墨怀疑，他在自习课上打了方衡一拳，那家伙怀恨在心，将寒宝骗去了游泳馆，推入水中的也不一定。可方衡才七岁，这伤天害理的事，一个七岁的孩子怎么敢？这是会出人命的事。更何况，他没有证据。墨墨在等寒宝醒过来。霍霆岽道，“我送你回家，洗个澡。” 墨墨看了看一身脏兮兮的衣服，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寒宝。林柒趴在床边守着寒宝，或许是体力透支了，已经睡着了。霍霆岽和护士要了一块薄毯，盖在了林柒的身上，吩咐护士照看好林柒和寒宝，便送墨墨回家洗澡。墨墨洗完澡，已是凌晨两点了。小家伙困得东倒西歪了，可还是坚持要去医院。霍霆岽拿他没辙，抱着他上了车，刚为墨墨系好安全带，他突然接到了林柒打来的电话。 “霍霆岽，寒宝醒了……”那头传来林柒略微疲惫沙哑的声音，“医生给寒宝做了检查，说已经无大碍了。” 第58章调查一无所获霍霆岽道，“你等等我，我马上到。” 霍霆岽驱车赶到医院，带着墨墨回到病房，医生刚从病房里退出来，一见到霍霆岽，立刻和他汇报了小家伙的情况。得知寒宝无大碍，意识已经彻底复苏了，他立刻进了病房，来到床前，问道：“寒宝，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病床上，寒宝靠坐在床背上，睁着迷茫又无辜的眼睛，茫然地摇了摇头。他没有哪里不舒服了，只是有些轻微的咳嗽。霍霆岽在床边坐了下来，问道，“寒宝，你怎么会掉进水里的？” 寒宝睁大眼睛，有些愕然地眨了眨眼睛。他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一问三不知。霍霆岽微微蹙眉，问道，“寒宝，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寒宝认真想了想，秀眉轻蹙，却摇了摇头。霍霆岽又问，“你溺水的事还记得吗？” 寒宝摇摇头。霍霆岽不死心地问，“你放学之前的事还记得吗？” 寒宝依旧摇摇头。霍霆岽怀疑地看向了一旁的医生。医生道，“或许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短暂性失忆，但过段时间就能好。” 霍霆岽道，“他的头部有受伤吗？” 医生道，“霍总，您放心，我们已经为小公子全面细致的检查过了，没有大碍了，随时可以出院。” 寒宝直愣愣地看着霍霆岽，他明显是什么事都不记得了，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在医院，眼神仿佛是在无声地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是生病了吗？ “回家……”寒宝轻轻地拉了拉霍霆岽的衣袖。他不喜欢医院，他想要回家。见他实在不记得了，霍霆岽却不强问了，打算先带孩子回去，等默柯的调查结果。霍霆岽起身对医生道，“办理一下出院手续，我们今晚出院。” 医生犹疑了片刻，点点头，“好，我这就去办。” …… 与此同时。温莎公学监控室。一夜灯红通明。默柯顶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将温莎公学前前后后的监控视频一帧一帧调取。温莎公学的监控十分齐全，但在一些死角的地方，仍旧缺失了一部分的监控。然而，这缺失的一部分，却是至关重要的。监控显示，放学时刻，寒宝在教室里收拾书包，其中，保育员进来过一次，为他整理好书包之后，便要牵着他的手要走。他却坚持留下来，似乎是在等什么人，应该是在等墨墨。紧接着，他突然听到了什么动静，跑出了教室，朝着走廊的尽头跑去。调取到面向走廊的监控，间隔了几分钟之后，寒宝突然匆忙地朝着一个方向跑去，紧跟着，就彻底消失在监控区域呢。切换到游泳馆的监控，监控室的大门，直到事发一直无人进出过。但默柯得知，游泳馆进出并非只有一扇大门，它还有另外一个通道，只是这个通道很少有学生知道，一般是只对清洁人员开放。这就奇怪了。寒宝究竟怎么去的游泳馆，怎么溺水的，真相就和石沉大海了一样。默柯再三询问：“监控录像都在这里了吗？”他担心寒宝出事了，温莎公学为了撇清责任，将监控掐头去尾了。调度中心的人保证说：“都在这里了。” 默柯道，“了解了。” 他起身，给霍霆岽回了一通电话。 “霍总，我让温莎公学的工作人员调取了学校事发前后所有的监控录像，并没有发现什么蹊跷之处。” 霍霆岽道：“查到寒宝是怎么出现在游泳馆的了吗？” 默柯道，“没有。” 霍霆岽道：“知道了。” 默柯道，“霍总，这件事我会继续调查，直到水落石出为止。”就算是寒宝自己跑去的游泳馆，默柯也要查到证据支撑。否则，寒宝在温莎公学出了这么大的事，差点出了人命，不管是意外还是人为，温莎公学都难辞其咎。挂断电话，霍霆岽走到房间门口。今晚，寒宝和林柒还有墨墨一起睡，林柒洗了个澡，就把寒宝抱上床了，毕竟是溺水了，夜半的时候，寒宝咳得厉害，林柒为他抚顺着胸口，有些担心寒宝会不会有肺部感染。但既然医生都说寒宝无大碍了，那应该是没事。林柒为了照顾寒宝，熬了一宿。然而，同样熬了一宿的人，又何止于她？默柯刚从学校离开，监控室的人立刻拨了一通电话给方家。方太太接了电话，紧张地问道：“怎么样？霍家的人有追究吗？” 监控室的人回答说：“霍总派了特助来调查，不过，所幸在这之前，我们已经掐掉了关键性的视频，对方没有查出所以然了。” 事发之后，因为寒宝身份太过矜贵特殊，温莎公学第一时间就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事，调取监控记录。结果，不调查还好，一调查，惊掉了人的半个魂。监控显示，是方衡领着寒宝去游泳馆的。而方衡，正是方太太的宝贝小儿子。尽管，两个孩子没有同框出现在一个监控画面中，但若是将两个监控拼贴起来，通过时间轴，就能看到，方衡似乎是在走廊上对寒宝说了什么，导致寒宝紧张地朝着方衡的方向跑了过去。方衡跑在前面，寒宝追在后面，两个孩子一前一后跑去了游泳馆，却并不像是嬉笑打闹。方衡跑进了清洁人员忘记锁上的通道，寒宝追了进去，一路跑进了游泳馆。游泳馆里的监控画面也有死角部位，因此，拍不清游泳馆内的全貌。之后，方衡一个人走出了游泳馆，之后，寒宝被发现溺水在泳池，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无人知道，也没有拍下，但…… 这件事必然与方衡脱不了关系。这还得了？！方太太得知这一手消息，怕霍家查到头上来，立刻紧急吩咐工作人员将监控掐头去尾处理。要是让霍家知道，寒宝出事与她儿子有关，牵累整个方家，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处理完之后，方太太回了家，想装作平常一样，却坐立不安。方衡也像是做贼心虚一样，一回家就回了书房，一反常态地认真写作业，方太太再三质问，当时在游泳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方衡咬死了不说。第59章至关重要的证据他不说，事发详细经过，便无从得知。方太太不相信她儿子是故意的，她儿子才七岁，还没过八岁生日。或许是，两个小家伙去游泳馆打闹，结果，失手将寒宝推下去了…… 或许是，两个孩子想下水玩，结果，看到寒宝失足落水，方衡吓得跑了回来，谁也没有声张。总之，她坚信她七岁的儿子不会包藏祸心，做出故意推人下水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因此，方太太自然是帮着遮掩。这一夜，熬到清晨，方太太才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 第二天，林柒并没有什么精神，她见寒宝稳定了，又有保姆照看着，便照常去上班了。作为新人入司，还没稳定上几天班就请假，恐怕这份工作难保了。霍霆岽见她要上班，问道：“你昨晚没休息好，今天也要去上班吗？” 林柒道，“没办法呀，可能这就是社畜吧。”她也想留下来陪着寒宝，起床的时候，寒宝睡得迷迷瞪瞪的，却死死地搂着她不肯松手，她还是将一只大号公仔塞到他的怀里，寒宝误以为公仔是她，这才松开了她，紧紧抱住了公仔，她这才得以“脱身”。 “寒宝醒来要是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林柒对保姆交代了一句。霍霆岽见她要出门，道，“我送你。” 林柒道，“不用了，我坐地铁。” 霍霆岽道，“昨天的事，谢谢了。”他见她走路有些异样，便知道是她脚踝的伤没好的缘故。霍霆岽自知，寒宝的命得她所救，他欠她的何尝是一句“谢谢”？林柒道，“不用谢，换作是任何一个孩子，我都会下水救的，更何况是寒宝呢？” 说完，她对霍霆岽道：“我今天来不及了，你送一下墨墨吧。” “好。” 林柒去上班了。墨墨也照常上学。然而，他觉得有些蹊跷的是，方衡也没有来上课，请了假在家。他为什么请假？墨墨有些怀疑。毕竟，寒宝事发之前，是方衡将他推进杂物间锁起来的，他自然怀疑寒宝的事与方衡脱不了关系，难道，他是做贼心虚，不敢来上课了？班上的气氛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