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药香_第3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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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就是永远长不大的，也不会老的，永远是自己女儿，人群中，也是能一眼认出来的。梁音始终不说话。如今，结果还没出来，她也不敢确定，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亲爸，因此，她也不敢认，怕给人空欢喜。霍廷寒走到梁音面前，蹲了下来：“吟吟，你是吟吟吗？” 梁音微微错愕地睁了睁眼睛，却是局促地一笑：“我……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吟吟，我真的不知道。我从来都不知道我的爸爸妈妈到底是谁。” 霍廷寒：“你是孤儿？” 梁音摇了摇头：“我是被收养的。” 霍廷寒咬了咬牙。该死！如果，她就是吟吟，那么，如果不是霍霆岽，他岂不是要错过和亲妹妹相认了！他简直是个混账哥哥！霍廷寒道：“不管你是不是吟吟，谢谢你给我希望。” 他克制着情绪，在鉴定结果出来之前，他不敢表露任何希望。这么多年，这么多年…… 他一直在寻找吟吟。之前，找到几个符合条件的，但DNA鉴定都失败了。一次又一次的希望，换来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那种感觉太难受了！霍廷寒道：“我真的很希望，你是我一直在找的妹妹……” 他说话间，双手克制着，虚扶着梁音的肩膀，生怕他表现得太激动，吓坏了她。梁音见了，突然轻笑，竟主动伸出手，抱住了霍廷寒：“我也希望，我是你的妹妹，你好像……很想念你的妹妹。如果我不是，我也希望，你能早点找到你的妹妹。” 霍廷寒愕然地瞪大眼睛，听到梁音如此暖心的话，他心仿佛碎裂了一片。不由自主地…… 他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梁音，俊脸埋在她的发间：“吟吟，对不起……” 这一刻，他不管什么鉴定结果，也不管什么希望也好，失望也好…… 他真的当梁音就是吟吟，就是他的妹妹！对着他，他说出了一直以来，都很想对她说的话：“吟吟，对不起……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是哥哥弄丢了你……” 不约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匆促的脚步声。很快，门从外面被推开。林靳墨步履匆匆得走了进来。五十分钟之前，他还在另一个城市，一通电话，霍霆岽直接将他召回京城。电话里的内容很简单。 “妹妹找到了。” 林靳墨听了，几乎是马不停蹄，一路风驰电掣赶了回来，也顾不上多少违章，一心只想第一时间见到妹妹。一推开门，林靳墨一见到梁音，也愣住了：“是你？” 霍霆岽道：“你们见过？” 林靳墨点点头：“她……是阿胤的辅导小老师，据说，是京华大学的学生。” 顿了顿，他问道：“爸爸，你确定是她吗？” 其实从见到梁音第一面，林靳墨就起了疑心，但不敢确认。毕竟，十七年来，太多次的失望了，他不敢声张，他怕，万一又认错了，妈妈会再一次受伤。他记得有一次，手下汇报说，可能找到妹妹的下落了。于是，他迅速找到了这个女孩，并且，立刻做了亲子鉴定。但……结果让人失望。林柒为此偷偷哭了好几天。林靳墨看在眼里，愧疼在心。如此，他便想，在得知准确结果之前，不再惊动妈妈。但没想到…… 梁音真的是吟吟！？霍霆岽道：“鉴定结果还没出来。但你相信爸爸吗，我说她是吟吟，她就是吟吟，不会错的！” 林靳墨愣住了。也是因为霍霆岽如此笃定的语气，让他相信，这一次，或许有百分之九十的希望！之前找回来的女孩子，霍霆岽每个都见过一面，从来都是将信将疑，没有如此笃定的说，“她就是吟吟”。林靳墨的眼神染起希望。他走到梁音面前，温柔道：“吟吟，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二哥，‘墨墨’哥哥。” 从成年之后，很少有人再叫他“墨墨”了。但吟吟失踪那年，还很小，还很聪明，为了区分霍廷寒，她一直喜欢叫他“墨墨哥哥”。梁音茫然地摇了摇头：“我……我不太记得了。” 小时候的事，她只有朦胧的印象，她隐约记得，她是在一个很温暖的家庭，好像，她是有哥哥，但至于，有几个哥哥，她真的分不太清楚了。林靳墨眼底失望了一下，但很快又振作精神，看向霍霆岽：“爸，妈妈知道这件事了吗？” 霍霆岽道：“还没有。” 林靳墨又问梁音道：“吟吟，你愿意跟我们回家吗？回属于你的家。” 梁音道：“不等结果出来再说吗？我怕……你们认错了，到时候……” 她露出无辜的表情：“我可不负责哦！” 林靳墨不禁失笑：“就算到时候认错了，我也可以是你的哥哥。廷寒，你说是不是？” 霍廷寒点点头，目光始终落在梁音的脸上，充满宠溺。梁音都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心里在想，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吟吟”呢？如果是的话，那她会不会太幸福了呢？一夜之间，就有宠爱自己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 哦对了！梁音歪了歪脑袋：“我到底有几个哥哥呀？我怎么感觉，我好像有很多哥哥？” 说完，她指着霍临洲道：“他也是我哥哥吗？” 林靳墨道：“对啊，廷寒是大哥，我是二哥，他和你是双胞胎，龙凤胎，你们是一起出生的，他比你早出生一会儿，也是你哥哥。” 梁音不禁惊讶道：“天啊！我有三个哥哥吗？但是……他几岁呀，我一直喊他学长，他怎么会和我同龄？” 林靳墨笑了笑，解释了一句：“他十六岁，就被保送京华了。” 第763章你的名字叫“霍子衿” 梁音有些咋舌：“这么厉害啊，他没有参加高考吗？” 林靳墨道：“他在高一的时候，就拿到了国际奥林匹克物理竞赛的金牌。” 梁音道：“他好厉害啊。” 林靳墨道：“吟吟，你知道吗，这么多年，妈妈一直在等你回家。” 霍廷寒道：“这件事，暂且别让妈妈知道。” 林靳墨点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爸爸不是带她去做了亲子鉴定了吗？所以……等鉴定结果出来了再说。” 林柒毕竟不及他们内心强大，倘若现在把梁音带回去，林柒一定会提心吊胆地等着鉴定结果，又是好几个不眠夜。梁音舔了舔微微干涩的嘴唇：“如果……我真的是你们的妹妹‘吟吟’的话，我本来的名字，叫什么呀？” 林靳墨和霍廷寒相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道：“霍子衿。” …… 子衿…… 霍子衿…… 吟吟…… 这名字真好听啊。听说，这个名字是妈妈取的呢。能取如此美丽名字的妈妈，一定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吧！虽然不确定，那个女人一定是她的妈妈，但她突然好奇地想象起来，那个女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妈妈。被送回学校宿舍的路上，梁音坐在副驾，一直在心口默念着这个名字。霍霆岽掌着方向盘，时不时看向她一眼：“吟吟，你真的打算回学校宿舍住吗？” 为了不让林柒受刺激，霍霆岽打算先等鉴定报告出来之后，将吟吟让回家，届时，皆大欢喜。原本，他是想让霍廷寒接吟吟回他公司附近的公寓住，但梁音心里有些打鼓。毕竟，她还不能真的确定，霍廷寒是她的哥哥，因此，还觉得住一个男人的家，有些别扭呢！霍霆岽尽管有些不舍，但也打算尊重她的决定。鉴定报告需要四五天的时间。这四五天，他该怎么熬。车子停在学校门口。霍霆岽和梁音下了车，两个人面面相视一眼，男人的眼中充满不舍：“吟吟，学校宿舍，你住的还习惯吗？等以后回家了，爸爸每天来接你放学回家。” 梁音道：“嗯……如果你真的是我的爸爸，我可以回家住。” 说着，她还有些不好意思道：“不过，你工作忙吗，每天来接我放学，会不会……耽误很多时间？” 霍霆岽听了，心酸不已。这可是她的女儿。十七年来，她在外面究竟受了多少委屈，从一个娇贵可爱的小公主，变成如今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生怕惹谁不开心。因为舟舟，他以前研究过一段时间的儿童心理学。书上说，孩子若是从小缺爱，安全感匮乏，就会形成讨好型人格，没有被人讨厌的勇气。梁音就是这样的孩子。她对谁，都是很礼貌，不敢有任何一点小脾气。可做人，谁能没有一点脾气。她却生怕任何人讨厌自己，因此，就连觉得为难的事，她都不敢直接出口，作为一个父亲，接送自己女儿上下学，如此理所应当的事，在她看来，却是“耽误”。霍霆岽心疼地走过去，搓了搓她的手臂：“不耽误，怎么能叫耽误呢？吟吟，我现在可以先这么叫你吗？你知道吗，你是爸爸最疼爱的女儿，你要什么，爸爸都能给你。你可以任性一点，娇纵一点，你是我女儿，我会宠着你。” 顿了顿，他问道：“你在学校，一个月的生活费是多少？” 他听说，梁音在容家做家教。这算是兼职。一个人在京城，又要勤工俭学，还要念书，还想考研，这么辛苦。梁音道：“我一个月的话……省一点，大概是一千左右，如果一不小心花超支了，就可能要1500左右了。” 霍霆岽：“……” 他皱了皱眉，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滴血。 1500…… 什么概念。吟吟和舟舟小时候想养一只小狗，如今，这只狗已经去世了，但它还在的时候，一个月的美容费用，就要五千多，还不包括进口的天然狗粮。 1500…… 他的女儿怎么过的那么辛苦。京城的物价可不便宜。京华大学的伙食费也不便宜。难怪她这么瘦。霍霆岽叹息一声，也没有动声色，只是掏出皮夹，从里面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这张卡留给你，当作生活费。” 梁音一时没有伸出手接过。她看着那张银行卡，又抬起头看向他：“我不能拿……万一，鉴定结果出来，我不是你女儿，到时候……解释不清楚了。” 顿了顿，她又道：“其实，我1500的开销，已经能过的很好啦！学校都有餐补和交通补贴，再加上……我前几个月省吃俭用，还存了一些零花钱……” 霍霆岽：“就算你不是，你可以拿着。就当是……你的出现，给我们带来的心理慰藉。你不拿，我心里会很难过。” 梁音抿了抿嘴，也不好再推脱，接过了。他要给，她就暂且收着吧！大不了，她替他“保管”，不用就是啦！霍霆岽见她没有问密码，便知道，她只是想收着，未必想用，于是，轻声细语地道：“密码是你的生日，吟吟，你还记得你的生日吗？” 梁音有些错愕地抬起头：“我……生日是什么时候呀？” 霍霆岽失笑：“你的生日是在春天，你养父母给你过生日吗？” 梁音摇摇头：“我从小就不知道我的生日在哪一天，我倒是对过生日没什么概念，好像……不咋过的。因为他们是抱养的我，所以也不知道是哪天生日，只在抱养我那天，给我煮面条吃。” 但是，弟弟生日的时候，会有蛋糕吃。她还挺喜欢吃奶油蛋糕的。不过…… 也只有弟弟生日，和同学生日的时候才能吃到。霍霆岽又觉得心酸。梁音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对了……我养父母还在警察局吗？其实……我们对我还挺好的，从小到大，确实没有打过我，也没有虐待过我。” 顿了顿，她道：“所以，他们也不是坏人啊。” 第764章好像一家人霍霆岽道：“这次他们来京城是干什么的？我听说，是逼你退学，想让你回郾城结婚？” 梁音“嗯”了一声：“我不想结婚。我想……读完书，以后当外交官。” 霍霆岽欣慰地鼓励道：“外交官？外交官很好。” 一转眼，吟吟都是读大学的年纪了。十七年，他竟错过了她那么多年。他没有机会好好见证她长大。这未免不失一种遗憾。梁音道：“对了……如果我是你女儿的话……我是怎么……离开你们了？” 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如果”这两个字。霍霆岽道：“等你回家了，我会慢慢告诉你。” 梁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霍霆岽抬起头看了看夜空。天色不早了。离门禁时间不过十几分钟了。霍霆岽道：“吟吟，你……先回宿舍吧！明天……爸爸可以来看你吗？” 梁音：“可以啊。” 她沉默了几秒，突然小脸红扑扑道：“如果，我真的是你女儿就好了，当你的女儿一定很幸福吧！” 说完，她后退几步，依依不舍地走到门边，转过身，对着他挥了挥手：“叔……爸爸再见！” 霍霆岽站在原地，直到目送梁音进了学校门口，又顺着她行走的轨迹，沿着围墙走了一路，隔着栏杆，他看到梁音一边走，一边轻轻抹眼泪。她哭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哭。梁音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呜咽着，时不时抬起头看看天，又低下头，抱着书包，一步步朝着宿舍的方向走着。霍霆岽眼眶不自觉红了，却没有出声，直到梁音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野尽头，他回过神来，一行眼泪滑落脸颊。他深呼吸，吐出胸口的浊气。他的女儿……怎么能变得这么懂事了？他甚至想过，他绝对要宠女儿一辈子，最好是女儿被他宠坏了，任性到这个世上，除了他再也没有男人能忍受她，嫁不出去了，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养她一辈子。可事后想想，女儿总归要长大，未来嫁不嫁人，不是她说了算。但不管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