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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不等他细想,忽的,那跑车‘轰’一声撞向了他! ‘轰’地剧烈撞击声响彻车库。 段知序胸腔内的心脏急促颤动,劫后余生。 生死之际,他下意识踩油门打了弯,成功躲避了姜柏川的袭击。 而姜柏川自然来不及转弯,竟直直撞上了墙壁。 身后浓烟滚滚。 段知序踉跄下了车,走到了侧翻的跑车旁查看情况。 车内,姜柏川并没有昏过去,气若游丝:“救救我……” 段知序冷眼看着,最终,还是打了医院和警察局的电话:“你好,这里发生了车祸……” 医院抢救室外。 “经监控查看,的确是姜柏川撞的你,你要起诉还是和解?” 听到警察的问话,段知序侧目看了一眼沉默的姜柠初,才哑声开口:“多谢您费心,这件事我之后再处理可以吗?” 视线之中,姜柠初好似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宛如一尊冷噤的雕塑,冰冷的眼盯着抢救室门上亮起的红灯一动不动。 等警察离开。 段知序才走到姜柠初身边开口:“他应该没事……” “闭嘴!” 姜柠初一句压抑的冷喝声却一下子震住了段知序,让他哑然无声。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失态的姜柠初。 走廊死寂一片。 半响,姜柠初依旧没看他,红唇轻启:“你明知他状态不对,为什么还要一直逼他离开?” 一股荒诞涌上段知序心头。 刚刚姜柠初明明也听到了警察的话,是姜柏川撞得自己,可她第一反应却是指责他。 段知序声线沙哑着问她:“他差点把我撞死,你却怪我逼他离开?” 姜柠初沉默着。 段知序的心也随之一点点坠入寒潭深处,心冷到颤抖。 还是从抢救室出来的医生打破了死寂。 “病人没有大碍了,下肢骨折,需要修养三个月。” 段知序清晰地看到姜柠初松了一口气,这时,医生却转向了他,皱眉问:“你怎么还没去包扎,你的手指这是骨折了吧?” 段知序愣了一下。 他低头,看到自己无名指和小拇指不正常的弯曲,手指这才后知后觉地疼痛了起来。 不等段知序回话,姜柠初率先打断了话头。 “我现在能进去看病人了吗?” 段知序愣了,心脏瞬间抽痛。 窒息如浪潮一般涌向段知序,一时之间,竟完全压过了手指上的痛楚。 “可以。” 得到医生的肯定答复后,姜柠初看也没看段知序,大步走进了病房, 段知序就这么白着脸站在原地,最后,独自一人去了骨科包扎。 因为车祸一事,姜柏川出国的事不了了之。 连强硬的姜母也软下了态度。 打电话劝阻段知序:“大家都是一家人,以后,你就和柏川好好相处,他也受到教训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去看下他聊表下心意……” 每一个字都像是打在段知序身上,他喉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好半响,才挤出一个字出来。 “好。” 宛如行尸走肉一般,段知序买了东西去医院看姜柏川。 病房门没有关拢。 段知序正要推门,就听见里头传来了姜柏川的声音。 “痛,我不吃了!你替我吃吧。” 透过门缝,段知序看到一向洁癖的姜柠初,面色温柔地咽下姜柏川咬了一口的水果。 姜柏川笑了下,继续道:“还是很痛,你亲我一下就不痛了。” 说着,低头吻向她。 而这一次。 姜柠初没有推开他。 段知序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门口,他在想,今后自己这一生,就要一直看这种画面吗? 明明自己才是姜柠初的丈夫,可他……却怎么也无法推开这扇门。 记不清怎么离开的。 深夜,段知序睁眼躺在床上,像一具被搁浅在沙地里逐渐腐烂的尸体。 一周后,姜柏川出院了,再度在姜家登堂入室。 他坐在轮椅上,脚上打着石膏,对着段知序笑得挑衅:“妹夫,接下来又要打扰你了。” 段知序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推轮椅的姜柠初。 只平静说了一句话:“你忘了你说过的话吗?” 对峙一瞬,姜柠初面色变幻,最终冷冷开口:“如果在这个家里待不下去,你可以走。” 走? 这是他们的婚房,她让他走? 段知序不可置信地看着姜柠初:“你说什么?” 闻言,姜柠初的神色更加冷漠:“我的耐心有限,段知序,你不要再闹了。” 说完,姜柠初不再理会他,推着姜柏川的轮椅进了别墅内的电梯。 空旷客厅内。 段知序麻木着脸站了许久,头顶明亮灯光闪过,映在他毫无血色的脸上。 接下来的日子。 表面平静,实则暗潮汹涌。 别墅内,姜柠初的态度是风向标,两个男人的身份在保姆眼里好似对调了一般。 段知序突然就成了外人,而姜柏川,变成了姜柠初的丈夫一般,连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问姜柏川。 段知序将一切看在眼里,越发沉默。 如同往日一样,段知序正要出门去公司,就听身后姜柏川得意又阴恻恻开口。 “段知序,死了让我出国的心吧。” “我会一直待在柠初身边,永远……” 凉意爬上背脊。 段知序回过头,对上姜柏川得意的眼,不自觉吐出一句话:“你到底想要什么?姜柠初吗?可是你们永远都不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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