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三两年_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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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可我妈死了，关他们什么事？更何况，我妈是他们口中的淫蛇女，死了，他们不应当敲锣打鼓，大肆庆祝一番吗？怎么还不高兴起来了？我们的山洞里吵闹得厉害，他们说要带走我妈的尸体，淫蛇女的尸首需要合理的处置。怎么处置呢？他们面面相觑，说不出个具体方法。外婆趁着夜深人静，一把火烧了我妈的尸体，也烧了我们最后赖以栖身的山洞。外婆抱着我，哭了，因为我感觉到有冰凉的液体滴到我的脖颈上，又钻进我的脊背…… 我听着外婆哽咽地喃喃：“烧了好，方得清净。” 我妈的遗体被烧，山里的男人们闹了几回，也就作罢了，我和外婆终于得以清净。外婆看着我的脸，带着我往山的更深处去，我就在那里度过了最平静，也最惊险的三年——没有人，但有野猪、毒蛇、蜥蜴…… 有一天，外婆说：“小穗儿，你和外婆到山外头去吧。” 山外头？怎么去呢？往哪边去？外婆更老了，这三年，以飞快的速度老下去。我们站在山尖尖，举目远眺，除了青山，依旧是青山。 “小穗儿，和外婆再一起拼一把！我们在毒蛇、野兽的地盘，也耕耘出了一块土地，属于我们，是我们的家。我们只要去做，终有一天，一定能走出大山！你……不能待在大山里，我宁愿跟你……死在走出大山的路上！” “好啊，外婆，我们明天就启程吧。” 外婆死在了启程前一天的夜里。她走的时候，面带笑容。她心中有希望，期盼着和自己的孙女一同走出大山。只是，外婆不知道的是，我不想走，我从没想过离开大山。 ###第4章 5 我下山的那一天，见到我的人都是惊慌的表情，也有人看我看得直了眼，一头撞上树桩子的。 “她……她不是死了吗？” “对啊，尸体还被烧没了。当时是……烛火点燃了干草……” “不能是淫蛇女死而复生了吧？” “啊？这……不能吧？” “山里的男人不会又要遭殃了吧？” “抓起来，烧了！” “对，抓起来直接烧了！” …… 我的出现，让大山热闹起来，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在一块，他们对我议论纷纷。我只笑着看他们，看他们最终打算如何处置我。从女人们防备、害怕的眼神里，从男人们冒着亮光的眼睛里，我知道自己的美貌和我妈比，一定不相上下。而且，我的美丽不同于妈妈的清纯、不自知，我知道自己美，不仅知道，我还会利用。 “烧了，以绝后患！” “先关起来！” 女人和男人们最后各执一词，无法定论。突然有女人尖利的叫嚷穿透纷纷扰扰的人声，直击每个人：“你是不是舍不得她死？你是不是巴不得淫蛇女勾引你？你是不是死在她身上，都觉得做鬼也风流？” 对面男人的脸逐渐涨红，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发狂，一巴掌甩在女人脸上，嘴里骂骂咧咧：“你胡说什么？是不是欠抽？啊？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其他女人也开始纷纷质疑起自己身边的男人。场面一度混乱不堪。我暗自觉得好笑，我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成了淫蛇女？不是关起来，就是干脆烧死我？既然暂时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大家最终决定，先绑了我，然后少数服从多数，匿名投票决定我的生死。真正滑天下之大稽！我不过生来美貌，却成了我的本罪。当几个男人一拥而上，试图抓住我时，萧驰赶到，挡在了我身前。萧驰是山里五人帮之首萧老大的儿子。五人帮是山里最有权势的五人组，大家以他们马首是瞻。其中萧二爷萧老二就是五人帮的成员之一，在五人帮里排行老二。 “萧驰，你这是做什么？” “该不会她真是新的淫蛇女，把萧驰给迷惑了吧？” “还是直接烧死吧，别让她再祸害我们山里了！” …… “她不是淫蛇女，她是楚媚婆婆的外孙女楚穗，跟她妈不一样！”萧驰为我辩解。 “楚媚的外孙女……都这么大了……” “跟她妈长得真像啊，又好像不太一样……” “这眼睛灵得很，她妈的眼睛不这样……” “那她更有可能是淫蛇女了，她妈都是淫蛇女！”人群里，突然有人大喊。 “对啊，她和她妈长得简直一模一样！”有人附和，然后越来越多的人附和。 “她没有迷惑人，她什么都没做，我们怎么就能先入为主，给她定罪了呢？”萧驰据理力争。 “她这不就把你迷惑了吗？” “那她跟我做什么了吗？” 众人不再说话，他们见过，淫蛇女与人亲热，并不避讳旁的人，而我，什么也没做。 “也许只是遗传了长相，大家莫慌。既然楚穗同小儿相识，那就暂时在我家收拾个屋出来给她落脚，我们再观察观察。”萧老大站出来，一锤定音。萧老大说话还是管用，毕竟大家都怕他的拳头。 ###第5章 6 我住进萧老大家的第一晚，半夜，萧老大摸进了我的房间，他从背后将我一把搂进了怀里，说话的热气，就喷洒在我耳后。 “你跟萧驰怎么回事？” 萧老大的胡茬在我脖颈间摩挲，不一会儿，我的皮肤就红了。 “你儿子被蛇咬，我救过他，仅此而已。” “真的？” “幸亏有萧驰，不然，我今天是不是会直接被烧死？” “你怕什么，有我呢，关键时刻我肯定会站出来。” “最好是这样。”我娇嗔地捶他胸口，他的吻便径直落下来。我在心里默默祈求：外婆，妈妈，原谅我，我没有走出大山，反而主动送上门去。因为我……萧老大三年前就盯上我了，我没有逃掉，我……早已污浊不堪…… 但我不会就这样算了，我会要他，还有和他一样的人，通通付出代价！快了，快了……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萧老二。我还没主动找他，他倒是先在小树林里堵了我。 “像，真像，不过你这眼睛，倒是比你妈多情得多！” 萧老二言语间，用手勾我的下巴。 “你说说看，你妈欠我们家的，该怎么偿还？” 萧老二的眼珠子在我胸前滴溜溜地打转。 “喔，我倒想听听，我妈能欠你们家什么？” “你妈那一刀下去，我儿子就废了！你妈欠我们家的可是一群子孙后代！” “你儿子本来就不行！” “你说什么？”萧老二一下逼近我，右手企图扼住我的脖子。 “他不行，你行就好啦！”我双手攀上他的脖颈，莞尔一笑，“本来他就是个野种，我妈帮你出了这口恶气，你还得到一套房，怎么算都不亏啊。” 萧老二的第一任老婆是萧老大曾经的情人，因为萧老大另娶她人，她才转身嫁给了自己的舔狗萧老二。可是没想到，萧老二得到了就不珍惜了，还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萧老大的，找他做接盘侠。这是萧老二一直以来的心结，所以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大儿子，甚至大儿子出事，让他内心隐隐有种兴奋的变态情感。 “恩……” 抓住我脖子的手猛然收紧，我感觉到一阵恶心，想呕。 “谁跟你说的这些？”萧老二的眼神变得阴森可怖。 “你放开我，我现在住在萧老大家，你伤害我，他一定追究的！” “原来是攀上高枝儿了呀。萧老大，萧老大……你现在是他的女人对不对？我让他也尝尝当接盘侠的滋味！” 说着，萧老二直接来扯我的衣服，然后被一棒子打趴下。 “快走！”是萧驰，他拉住我的手就跑，剩下萧老二在后头无能咆哮。萧驰是我约来的，为的就是让他见证这个场景，再顺带救我一下。萧老二本就不服气萧老大，早就想做大哥的位置，如今，他心里估计更是再难以忍耐。 7 萧老二说服了萧老三和萧老五一起，反了萧老大，打算将这大山一分为三，各自为王。我隐没在人群的后方，冷眼看着这一出狗咬狗的好戏。我不关心哪一方会胜，最好是双方两败俱伤，越惨越好。 “小穗，我爸真的会没事吗？他毕竟是我爸。”萧驰站在我的身后，颇为担心萧老大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