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世双谐_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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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何会吐血昏迷？” 他在来的路上听说了，今天长孙无垢和长孙云露陪着武媚娘在御花园散步，然后便吐血昏了过去。长孙云露脸色苍白，此时的她已经慌了神，摇头说道：“臣妾也不知，姑姑正和我们聊天聊得好好的，忽然便开始咳血，接着她就昏了过去。” “人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这样？！” 李承道有些暴躁地吼了一句。他和长孙无垢相处十多年的时光，长孙无垢又为他生下孩子，两人之间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突然听到这般消息，他的心情可想而知。众人皆噤若寒蝉，只有武媚娘柔声说道：“陛下，现在太医已经在为长孙姐姐诊治了，您冷静一些。” 听到武媚娘的话后，李承道勉强压下了心中激荡不休的心情。众人都是在寝宫外室等候，而太医则是在内室为长孙无垢诊治。过了差不多几刻钟后，太医才从内室走了出来。 “观音婢她如何了？” 李承道当即上前一步，朝太医询问道。为长孙无垢诊治的，正是那位汤太医，见到李承道后他先是行了一礼，然后道：“回禀陛下，修媛娘娘目前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暂时并无危险……” 听闻此言，众人心中皆松了口气。 “姑姑她为何会突然咳血昏迷？” 长孙云露忍不住问道。汤太医脸上闪过一丝沉重之色，道：“这正是臣要说的，修媛娘娘患有肺气不足之症。人有精气神三大要脉，娘娘肺气难以为继，平时或许无事，但对身体造成的损伤确实存在的。若此疾发现的早，那靠药物调理尚有转机；可娘娘如今已经病发，出现了咳血的状况，恐怕、恐怕……” 汤太医面带忧色，不敢再说下去。 “恐怕什么？说！朕恕你无罪！” 李承道沉声道。汤太医把心一横，鼓起勇气说道：“……恐怕娘娘至多只剩下一年的时间，这还是乐观估计。” 此言一出，整个长乐宫顿时陷入到死一般的沉寂之中。长孙云露身体晃了晃，脸色苍白地瘫坐在地。或者是感受到宫中凝重的气氛，被李柔牵着的李玉哇哇大哭了起来，哭声回荡在宫里，让众后妃都眼中都忍不住泛出了泪花。李承道心中苦涩，艰难地开口问道：“就……没有办法了么？需要任何药物尽管说，宫中没有的，朕哪怕搜遍天下也要找出来！” “此非药材的问题，恕臣无能为力。” 汤太医叹息一声，拱手道。李承道沉默片刻，没有多说什么，朝着寝宫内室走去。在李承道走入内室之时，长孙无垢也刚好醒了过来，她见自己躺在床上，又看见走入内室的李承道，不禁感到有些吃惊。 “陛下，您怎么来了？” “你躺着就行，不用行礼了。” 李承道将想要起身的长孙无垢给重新按了回去，“你之前在御花园昏迷过去了，刚刚太医才为你诊断完，你现在感觉如何？” 听到李承道的话，长孙无垢这才回想起来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她当时正在亭子里和武媚娘、长孙云露聊天，然后突然就咳出了血…… “咳血……” 长孙无垢抬起右手，上面的血迹已经被擦洗干净，可是她知道那绝不是幻觉。自己确实是咳血了。 “陛下，我病得很重么？” 长孙无垢看向了李承道，轻声问道。 “……” 李承道张了张嘴，本想说句谎话骗一下长孙无垢，但是当他看见长孙无垢清澈的眸子时，到嘴边的话却说不出了。 “肺疾，太医说最多只余一年时光。” 最终，李承道的谎言还是没能说出口，如实把真相告诉了长孙无垢。 “这样啊……” 长孙无垢闻言并没有震惊或者惊惧，语气里只有遗憾，苦笑道： “可惜了，没法看着玉儿长大、没法再陪陛下您了。” 听闻此言，李承道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捏了一把，从未流过泪的他差点忍不住掉下眼泪。 “没有朕的允许，你不能死！” 李承道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坚定了起来，猛地伸手将长孙无垢揽入怀中。 “天地万物，皆是朕的，朕不允许你死，你便不能死！不管用什么办法，朕一定会想办法医好你的肺疾！” 李承道的语气中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霸道和强势。他不允许长孙无垢就这么死去！历史上的长孙无垢是因为肺疾而死，但是那又如何？他就是不准！长孙无垢身躯僵硬了片刻，最终伸手环抱住了李承道的后背，泪洒衣襟。 .. 第三百二十六章药王孙思邈入宫面圣太医院太医对长孙无垢病情的诊治结果出来了，和汤太医得出的结论一模一样。肺疾之症已伤身极深，药石无医。哪怕用最名贵的药材治疗续命，也至多再续命个一年两年的，但最终依旧逃不开死亡的结果。李承道从太医院得知这个消息后，并没有就此善罢甘休，而是亲自下达诏令遍寻全国各地的名医。只要能治好长孙无垢肺疾之症者，赏万金，封千户侯。李承道的命令下达后，全国各地的医生们都沸腾了，纷纷赶往长安。不论是出于真心想要帮助李承道这位英明神武的大唐天子避免失去爱妃，又或者是为了丰厚万分的奖励，都值得他们一试。不过并不是随便哪里钻出来的医生就能为长孙无垢诊治的，李承道又不是急昏了头的傻子。想要为长孙无垢诊治，首先需要过太医院这一关。太医院里都是医术高超的名医，若是连他们这一关都过不了，那还是回去吧。要知道长孙无垢现在的身体状态并不好，若每天接受几十上百个医生问诊，恐怕不用等到病发，就先劳累过度去了。在太医院的把关之下，能够通过者邈邈无几，这也让李承道心中越发焦急担忧。但是他不论怎么担心，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他只能默默希冀真的有人能够出手治好长孙无垢的肺疾。 …… …… 终南山，自古以来便被视为众多主要学术流派的发源地之一。这里常年云雾缭绕，四季常青，无数大儒大贤都在此隐居过，此地亦被人称之为仙山。而在山中深处，一座小屋坐落于此。屋外有一棵桃树，几块菜圃，依山傍水，景色宜人。小屋之中，一名须发皆白的麻袍老者撑开窗户，在桌案上摊开几卷白纸，用笔沾了些许墨水后，开始认真书写。不时搁笔沉思，又或者拿起书籍查阅，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才不过写下几句话而已，进度不可谓不慢。 “师父——师父——！” 就在老者翻书之际，一道呼喊声传来，将老者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只见一名少年背着袋子从山路走了下来，满头都是汗水。少年走入屋内，将袋子放在桌子上，然后跑到水缸前就喝了一瓢水，方才缓过气来。老者见此不禁搁笔笑道：“为师平时让你多练习五段锦以强身健体，你偏不认真，走段山路都如此费力。” 听到老者的话，少年嘿嘿一笑，挠头道：“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好好练。” 说罢他凑到老者身旁，见到老者桌上摆着的稿子，不禁道：“师父你这份《千金要方》都写了十几年了，到现在还没写完么？” 听到少年的话，老者语重心长地说道：“行医需要谨慎，而著作医书更是要慎之又慎，为师写下的东西有半点差错，日后说不定就会误了不知多少人的性命，岂能马虎？” “这本《千金要方》，为师哪怕在驾鹤之前都写不完，也要保证无一点错误。” 少年闻言不服气道：“师父您可是药王啊，当世医术还有比您更高超的人么，您怎么会出错？” 这个老者，正是当世医家第一圣手，药王孙思邈！而这名少年则是他的徒弟，当然并非衣钵徒弟，只是收的俗家弟子而已。是早年间他随手救下的一名富商家里的孩子，后来在其父母的坚持下，便将他收为俗家弟子了。毕竟他是道门中人，想要做他的衣钵弟子可不是谁都行的。孙思邈闻言一笑置之，并不放在心上。天下广大，医学一途更是浩瀚精深，他只是初窥一角，岂敢自称从来无错。见孙思邈不理睬自己，少年只好找其他话题道：“对了师父，听闻当今天子的后妃得了重症，只余一年时间可活了，这位后妃还是大皇子李玉的生母。现在陛下遍寻天下名医，治好者赏万金、封千户侯，师父您医术高超，为什么不去一试呢？” 少年的话，让孙思邈准备落笔的手微微一顿，皱眉道：“当今陛下的后妃得了不治之症？此事为真？” “当然为真，听闻是肺气之疾，已经命不久矣了。” 少年点头道。孙思邈沉思片刻，搁笔起身，返回室内开始收拾行装和药箱。少年见此吃了一惊，道：“师父您真的打算出山？” 他刚刚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因为他这位师父已经隐居几十年未曾问世事了，也就他偶尔过来送一些米盐等物，此外不论任何人求见、不论是什么达官显贵，都会一概拒之。而如今孙思邈居然打算出山！难道淡泊名利的师父也因为那丰厚的赏赐而动摇了？少年心中有种偶像形象崩塌的感觉。收拾好了的孙思邈走出房间，见到少年的神色后，顿时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不由得伸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 “想什么呢，当今天子乃千古圣君，造福天下亿万百姓；天子为天下万民谋福，如今天子后妃重病，为师没什么本事，只能试着为天子谋福，尽一尽力所能及之事。” 孙思邈说道。他隐居是为了避世，因为他虽然医术高超，但就算他行医一辈子，救下再多人，那也是有限的。所以他才专门隐居起来，用自己的医术知识来写《千金要方》，流传后世以救更多的人。这才是真正的医者。不过这次是例外，他没法对此事视而不见，想要出手帮一帮那位为天下亿万百姓谋福的大唐天子、古今第一圣君。少年这才恍然大悟，随后满脸崇拜地看着孙思邈道：“师父果然厉害！” 一时之间，孙思邈在他心中的形象再次重建，而且变得更加伟岸高大了起来。 “锁好门，跟为师一起去吧，帮我打个下手，为师带你入宫面圣。” 孙思邈一边将桌子上的手稿整理收好一边说道，然后摸了摸少年的头。 “好嘞！入宫面圣咯！” 少年高兴得手舞足蹈，兴奋不已。 …… 这一日，药王孙思邈出山，带着一名小徒弟孤身前往长安。 .. 第三百二十七章武媚娘临盆产子！长安，皇宫。清礼宫里，长孙无垢正在为亲手缝制一件件衣裳，在她身边已经有不少成品了。各种样式、大小皆有，看起来十分精致。如今已经过去了两月有余，长孙无垢的肺疾也是越来越严重。在这两个月内，她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整个人日渐变得消瘦了下去。见到专心缝制衣物的长孙无垢，一旁的李丽质忍不住道：“母妃您现在身体不好，何必要亲手做这些事，内侍局自然会负责这些事的。” 长孙无垢笑了笑，摇头道：“这是我亲手给玉儿还有媚娘那未出生的孩子做的，趁我现在还有精力，能多做几件是几件吧。” 母亲对孩子的爱总是深沉的，想到自己以后无法再陪伴李玉长大，她便只能用这种方式来继续陪伴他。李丽质闻言顿时红了眼眶，道：“现在陛下已经下诏在全国寻找名医了，母妃您的病肯定有办法医治的。” “或许吧。” 长孙无垢淡淡一笑，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报太大的希望。她对死亡并不恐惧，她已经是在鬼门关转过多次的人了，又有什么好怕的的呢？ “你这两月一直在宫中陪我，军中事务不要紧么？你不要忘了你自己立下的目标和理想。” “如今身为大唐唯一的女将军，你应当更加勤勉才是。” 长孙无垢对李丽质严肃地叮嘱道。李丽质忍住心中的悲伤之意，勉强一笑后说道：“母妃放心吧，军中事务有岳大哥负责，我离开一段时间不碍事的。” 长孙无垢稍作犹豫，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 御书房里，李承道刚刚从长安宫探望武媚娘回来。武媚娘如今已经快到了临盆之际，然而将要诞下皇嗣的喜气，却无法冲淡李承道心中的深深担忧。他已经七八日未去清礼宫探望长孙无垢了，并非是他不愿去，而是他不敢去。每当看见长孙无垢那日渐消瘦的容颜，李承道就觉得心里针扎的一般难受。李承道抬起笔想要处理政务，但是心中却颇为烦躁，根本静不下心来。所以最后他干脆把手中朱笔一丢，坐在龙椅上闭目养神。没过一会儿，贾诩走入了御书房。他看见闭目养神的李承道后，并没有选择出声打搅，而是默默侍立在侧。过了许久后，李承道方才睁开眼睛，看了贾诩一眼后平静问道：“怎么样了？” “回禀陛下，新一批百年份的雪莲已经运送入宫了，暂时而言足够充仪娘娘使用。” 贾诩拱手道。高山雪莲对治疗肺疾有效，但也仅仅是有效而已，不过这已经足够了。宫中雪莲不足，李承道便让暗影卫前去搜集，以供长孙无垢之用。在外界价值千金的高山雪莲，却被李承道不要钱一般用在长孙无垢的身上。熬一碗药就要耗费一株雪莲，每日都需要服用一次，足见有多么奢侈。也就只有李承道才有能力这般奢侈了。 “继续去搜集雪莲。” 李承道毫不犹豫地说道，雪莲虽然珍贵，又岂有长孙无垢的性命珍贵？在他看来雪莲哪怕缓解长孙无垢半分病情那都是值得的。见到李承道的神色，贾诩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道：“陛下，您现在虽然用高山雪莲延缓修媛娘娘的病情，但这样长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需要找彻底根治之法才行。” “根治之法，朕难道不想找吗？可这天下之大，所有医生竟无一人能医治此疾！” 李承道脸色铁青道。 “不，陛下，臣以为有一人或许能医治此疾。” “臣最近打听到了医家圣手，被尊为药王的孙思邈的下落，听闻他如今隐居在终南山之中。” “孙思邈乃当世医术第一人，若是他的话，或许能有办法医治娘娘的肺疾。” 贾诩不急不缓地说道，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寻找各地名医，而传闻已经消失了几十年的药王孙思邈，也在他的寻找名单中，而且还摆在头一位。 “孙思邈？” 李承道闻言神色顿时微变，他倒是忘了此人的存在，孙思邈可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药王，在整个华夏中医史上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如果找到他，那就真的有希望治好长孙无垢！ “去，马上派暗影卫去终南山寻找孙思邈，无论如何也要将他请出山！” 李承道当即拍板道。 “陛下放心，臣已经派人前去寻找了。” 贾诩点头说道。就在李承道还想要叮嘱一二时，太监高怀匆匆跑进了御书房，脸上带着喜色道：“陛下、陛下！刚刚太医院传来消息，药王孙思邈亲临皇宫！欲求见陛下！” “什么？” 李承道微微一惊，说曹操曹操就到，他刚刚还在和贾诩讨论怎么请孙思邈出山，结果人家居然主动来了！ “马上带朕去见孙先生！” 李承道心中大为高兴，精神都为之一振，就要跟着高怀一起离开御书房。然而他还没出御书房，一名宫女也匆匆跑了过来，这宫女不是别人，是郑观音的贴身侍女小桃。小桃同样面带焦急之色，道：“陛下，武充仪腹中胎动，将要临盆产子了！” 李承道刚刚踏出御书房的脚步，生生停住了。孙思邈求见、武媚娘临盆……怎么事情都聚到一块了？！一边是有希望治疗长孙无垢肺疾的孙思邈求见，一方面是武媚娘临盆产子。无论哪一个，都是他极为挂心的。犹豫片刻之后，他心中下了决定，对小桃道：“朕现在要去接见孙先生，稍后再去长安宫，有什么事情你再来通知朕。” 说罢，便直接走出了御书房，前往太医院。不是说他不够关心武媚娘，而是长安宫有太医、稳婆、宫女常驻，早就做好了一切接生的准备，他过去了也做不了什么。与其去长安宫干等着，不若先去接见孙思邈。再怎么说这位乃是当世药王，是有希望治好长孙无垢的人，他不能轻慢了对方。 .. 第三百二十八章紫气冲天，真龙降世！此时，长安宫内已经是一片慌乱。武媚娘腹中胎动、临盆产子，让所有人都纷纷行动了起来。将武媚娘抬入内室，然后去将稳婆和宫女喊来，再准备热水、褥子等等一系列物品，至于太医则是等候在房外。就连郑观音等人也被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