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1v1）_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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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 刘寡妇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两位恩人，她强忍着泪水，让两个孩子跪下来跟他们道谢。两个女孩很实诚，双腿扑通的直接跪在地上。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她们两个能挺住到现在，也是不容易，“谢谢两位恩人。” 唐朝阳赶紧扶起刘二娘她们，“我陪你们去府衙，不用担心。” 刘寡妇为了两个女儿也是豁出去了。 ** 应天府的府尹高大人自从上任以来，都很闲。他忧愁地叹气，新皇提拔他到这个位置就是想让他为百姓真正地做事。奈何百姓们见府衙就闪得远远的。前几天好不容易接到一份告状，还是翡相跟前妻的嫁妆一事。他转头问师爷，“你说，我们有什么办法让百姓相信我们府衙呢？” 师爷想了想，献上了计策，“大人，我们要不要找人来假装报官？等百姓看到大人真心实意地在办案，他们应该就不会这样对府衙避之不及。” 先帝造孽太多，上一任府尹都是收钱办案，冤案多了，百姓都不敢来了。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击鼓声。 “有人来报官了！”府尹高大人惊喜地赶紧去拿官帽戴上，脸色严肃，“走，升堂去。” 此时，府衙外面已经围了好多百姓。本来没有这么多百姓，就是唐朝阳他们这一路上，一传十，十传百，好奇的百姓就跟着跑来看了。竟然有人敢告诚亲王府，胆子好大。刘寡妇她们母女三人已经跪在堂下。唐朝阳只能站在堂外看着，人太多，有点挤。她的手臂已经贴着凌古容。她的注意力都在堂上的母女三人，也没在意这点小事。热度传来。凌古容皱了皱眉头，他黑眸看向两名男子，那两名男子赶紧挤过来。他们不动声色地微微隔开要靠近皇上的百姓。凌古容微微挪了步子，拉开跟唐朝阳贴在一起的手臂。第22章大红姐姐，很开心？府尹高大人没想到开局就是这么一场地位悬殊的官司。堂下的刘寡妇竟然是要告诚亲王府的人，强抢她的两个女儿。那可是诚亲王，是皇家宗室啊。高大人心凉凉地按照流程，先问了事情经过。凌古容微微低下头问唐朝阳，“这位大姐，你觉得府尹会替刘寡妇她们做主吗？” 他叫大姐倒是很顺口，谁让唐朝阳现在是一副沧桑妇人打扮。唐朝阳淡然道，“会。” 凌古容挑了挑眉，“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府尹会为了小小的百姓，而去得罪诚亲王府？” 唐朝阳终于分出一点眼神看向身边的男子，有点疑惑。这男人看起来，嗯，有点像上次在医馆给她银子要看病的中年男子？现在竟然乔装成年轻人了。她也不挑破对方乔装的事，而是回道，“我相信皇上，皇上圣明。” 凌古容轻咳了一声，他莫名其妙的又被夸了。这女人怎么时不时的就夸他。 “为什么你会这么相信天子？”凌古容实在想不明白。他们以前应该没有见过面吧。而他只是刚刚登基几个月而已，她为什么这么相信他？怪哉。唐朝阳给了男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不急不慢地说道，“因为我想相信，所以就相信了。” 谁会傻傻的说不相信皇上？脑袋都不够砍吧。她为什么要跟一个陌生人解释太多。凌古容听到这个回答，“.……佩服。” 此时，坐在堂内的高大人现在简直是骑虎难下了。外面的百姓看着，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审，“来人，去诚亲王府传人。” 百姓们不停地交头接耳，“大人真的派人去诚亲王府传人了？” “也不知道结果会是怎么样？” “别傻了，王府的人最多过来走个过场而已，他们不会有什么损失，反而是那母女三人更加危险了。” 众人议论纷纷。凌古容觉得唐朝阳估计不了解诚亲王府的情况，所以才敢叫刘寡妇她们来报官。算了，大不了，他出手暗中帮她们。＊不知道过了多久，前去诚亲王府的衙役恭恭敬敬地请来了一名中年男子。这名中年男子是诚亲王府的管家，像今天刁民闹事的事情，贵人们根本不需要出面。管家跟府尹跪下行礼，等府尹审问他的时候，他回道，“大人，我们王府的下人很多，若有下人打着王府的旗号在外面为非作歹，我们王爷绝不会姑息。” 他看向刘寡妇，“这位夫人，请问欺负你们的男子，是何长相？” 府尹让人把缉捕画师叫来。凌古容看着堂内现在的情况，眸色淡淡地轻笑，“大姐，你看，这管家可是说了，是王府的下人打着王府旗号为非作歹，跟主子们都无关，他们可以轻轻松松推出替死鬼。” 唐朝阳半点不急，“哦。” 凌古容见她面色沉稳，还是不着急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兴味。这位大姐难道还有什么依仗？堂内，刘寡妇努力回忆那五名男子的面容，当时的情况危急，她只记得为首说话男子的面容。诚亲王府的管家目光带着冷漠，真是不知道死活东西，敢来府衙告王府。就在这时，唐朝阳喊道，“大人，民女当时也在场，民女记得那五名男子模样。” 管家冷冷地看向唐朝阳，心里冷哼，又一个不怕死的来了。凌古容也想进堂内去看，他勾唇喊道，“大人，在下也记得他们的模样，还可以帮忙作画。” 暗中保护凌古容的暗卫，听到皇上叫府尹’大人’，皆是替高大人冒冷汗。高大人让唐朝阳他们进来，“堂下何人？” 唐朝阳身上没有功名，现在她又是普通的民妇，需要跪下回话。她跪得很溜，“大人，民女叫唐大红，是个赤脚女大夫，当时那五个男人来馄饨摊位，二话不说就开始砸……” 当凌古容听到‘唐大红’这三个字时，差点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好土的名字。他知道这肯定是她的假名。凌古容给自己安了一个举人的功名，他不是犯人，不用下跪。有了唐朝阳跟凌古容的帮忙，那五名诚亲王府的下人也被画了出来。刘寡妇给唐朝阳他们一个感激的眼神，又朝他们磕了头。府衙外面越来越多的百姓围过来看。府衙很久没这么热闹了。高大人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高兴。唐朝阳已经被允许站起来，她转头看着外面聚齐着的百姓，收回视线。凌古容实在是被唐朝阳勾起了浓浓兴趣，他不知道接下来她要怎么做。诚亲王府的这位管家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打算把五个替死鬼推出来了事。若是真的如此，刘寡妇她们今天来告状根本没有让真正的幕后之人受到惩罚。不知不觉，凌古容花费了一点心思去猜唐朝阳下一步要做什么？果然，如他们所猜测的一样，等衙役去把画上的五名男子带来府衙。那五名男子跪下直接认错，他们供认是他们自作主张胆大包天的想去抓双胞胎姐妹抵债。在场的众人听了心里叹息。这次告状，诚亲王府只是损失几个下人而已，王府根本是毫发无损！刘寡妇已经开始彷徨不安，精神气都没快没了。她以后要带着女儿去哪里生活？管家淡淡的看了刘寡妇身边的双胞胎，这对姐妹倒是可以送给二公子解解闷。高大人叹气，诚亲王府这边的下人一口咬定是他们擅自自作主张，他也只能判这几个下人而已。 “大人，请容许民女问管家一个问题。”唐朝阳说道。 “准。”高大人应道。唐朝阳看向管家，疑惑地问，“这五个下人，平日里伺候的是哪位贵人？” 管家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不能回答吗？” 唐朝阳淡笑，“你不要告诉我，他们还没有资格伺候府里的主子，以前二公子上街的时候，他们几个可都是跟在他的身后。” 管家冷眼看她一眼，“他们是伺候二公子的下人。” 唐朝阳一点也不害怕管家的冷眼。她先朝高大人行礼，然后转身面对堂外的百姓。 “大家是否有人看过《晋刑法》？里面有一条刑法，凡是强行掠夺、强抢良家女子，会判处杖刑、流放，若是情节更加严重者，判处死刑。” “然而，贵人们会受到家族庇护，而逃脱惩罚。” 唐朝阳轻笑，“诚亲王府的二公子，以前强抢良家女子的事情少吗？难道那些都是他的下人自作主张吗？” “这种话说出来你们信吗？” “反正我是不相信！” 围观的百姓安静地看着堂内的女子，很震惊，今天所看到的，所听到的事。一名女子竟敢在府衙里谈论刑法。先帝在位时，刑法其实如同虚设，权贵跟金钱才是王法。唐朝阳知道新皇打算让《晋刑法》发挥一定的作用，虽然不能完全发挥作用，但是至少有一定的规则。她从怀里拿出两张带着血掌印的状纸。她转身，双手呈上状纸，“大人，这两张都是被诚亲王府二公子强抢女子家人的血书。” 她也只找到两户人家愿意写下状纸，剩下的根本不愿意得罪诚亲王府。衙役接过状纸交给高大人，高大人快速的看了状纸，双眸锐利的打量唐朝阳。唐朝阳微笑，她还没说完，“官员不能纵容其子弟为非作歹，皇上明明下了旨，让官员约束子弟，诚亲王府今天就做出这种强抢女子之事，这是藐视天威吗？” 一句藐视天威，让管家变了脸。谁敢藐视天威，又不是要造反。管家已经有了杀唐朝阳的心，一个贱民竟敢如此这么放肆！他跪着磕头，跟府尹高大人喊冤枉。凌古容静静的盯着唐朝阳，他转头看向在堂外的众人，有懵懵懂懂，也有激动者。他刚想推动晋刑法。这位‘唐大红’就给他搭了一个梯子。他叹息，手指暗中比了一个手势。没过多久，穿着紫色官服的锦衣卫指挥使宇文杰带着一队锦衣卫来了府衙。唐朝阳看到宇文杰，心里咯噔一下，上辈子，这位可是新皇手里的一把剑。凶残名声在外的宇文杰。宇文杰修长的五根手指，握住腰间的佩刀。他凶狠的目光快速的扫了一眼，目光在凌古容身上停顿了一下，又快速移开。 “本官听说诚亲王府不把《晋刑法》放在眼里，还藐视天威？来人，把诚亲王府的人通通带走。” 锦衣卫办案，府尹也不能插手。这诚亲王府看来是要倒大霉了，新皇要拿诚亲王府开刀，让大家重视《晋刑法》。虽然跟她后续的计划有些出入，不过也没差别。唐朝阳笑了笑。从翡宴管教不力被新皇仗责，到新皇警告朝廷命官约束子弟，建立锦衣卫，再到如今的诚亲王府开刀，进行推动刑法。这些都比上辈子提前了，刘二娘她这辈子不用担心跟姐姐还有娘亲分离。唐朝阳这辈子并不打算让刘二娘替她做事，她不会再让自己活在仇恨里。养大安安，才是她需要做的事。凌古容看到唐朝阳勾唇淡笑，那张蜡黄又不好看的脸，竟然有一点生动。他低沉地问道，“大红姐姐，很开心？” 唐朝阳，“？” 大红姐姐？好难听。两人默默的对望了一眼。唐朝阳微笑，“很开心，天子圣明。” 凌古容要不是知道‘唐大红’不认识他，他都要怀疑她是故意拍龙屁了。此时，围在府衙外面的百姓里，就有识字的学子。学子们谈刑法的时候，老百姓他们也听了一点，就好奇。百姓问道，“刘寡妇她们母女三人是不是没事了？” 他们这些老百姓真的可以告权贵的吗？他们可以吗？而学子们隐隐有种预感。晋国正在百废待兴！第23章滋阴补肾的食疗唐朝阳从应天府出来。她让刘寡妇她们母女先回家收拾衣物，“我会安排镖师，送你们去一个地方，你们先在那里住一段时间，等这边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再接你们回来。” 刘寡妇觉得她辛苦了大半辈子，终于在绝望的时候遇到了好人。她不断地说谢谢。唐朝阳摸了刘二娘的头，目送刘寡妇她们三人离开。她转头看到凌古容还在，惊讶，“你怎么还在。” 凌古容无害的憨厚笑道，“大红姐姐，我的表字‘古渊’。” “表字‘古渊’，象征力量，”唐朝阳死鱼眼，“你为什么一直叫我姐姐？没准我的年龄比你小。” 凌古容看了看她现在的妆容，淡笑，“那你.....可真是老得快。” 唐朝阳不理他，争执这个年纪问题没用。她听着周围纷纷讨论刚刚事情的百姓。她想开学堂，主要是教普通老百姓识字。唐朝阳两辈子，第一次有了这种想做什么的冲动。她的眼里充满着生机。唐朝阳看着那些百姓，轻声道，“要是老百姓都识字就好了。” 凌古容对她这个幼稚想法，无法苟同，哂笑，“百姓都吃不饱，谁会去想着识字。” 唐朝阳斜眼睨了他，“我知道，自古以来，百姓以农为主，识字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而追求仕途者，才以读书识字为主。” 凌古容见她目光炯炯，挑眉，“既然你知道识字对百姓用处不大，怎么还会有这种想法？” “而且，想识字就要去私塾或者去书院，他们哪来的银子？就连笔墨纸砚都买不起，更何况，书籍贵，他们也不会舍得钱去买。” 唐朝阳忍不住的摇头轻笑，“一步一个脚印，一个百姓认识了字，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现在没用，将来呢？以后呢？” 凌古容闷笑，“你倒是志向远大，现在的晋国内忧外患，我主张活在当下。” 他没说的是，很少有女子，有这种志向。唐朝阳点了点头，“活在当下，上次在医馆收了你的银两，还没替你看病，你要继续看吗？” 两人都算是心知肚明对方都易容着，没打算挖对方的真实面容。凌古容想到她今天出手又救了刘寡妇，也许她的医术真的比御医好，“我们先换一个地方？” 唐朝阳自然是同意，两人打算去找一家酒楼，订一间包厢。然而就在这时，马蹄声跟尖叫声从拐角街道突然出现。街道的人群惊恐的四处散开，唐朝阳跟凌古容正好在接近拐角。两支利箭破空穿过，射入马腿。唐朝阳脸色煞白，她的纤细腰肢被一只手掌强力的箍住。身边的男子速度很快地将她带离原地。疯马双腿受伤，轰然倒地。到了安全地方，凌古容就放开了唐朝阳腰间的手，“抱歉。” 唐朝阳紧紧盯着躺在地上嘶鸣的疯马，她差一点面临死亡，哑声道，“是你救了我。” 而在不远处的地上，还躺着一名从马背上甩到地上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痉挛地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唐朝阳也顾不得害怕，她走过去，蹲下来查看中年男子的脉搏，已经无脉象。应天府就在这附近，衙役赶过来，唐朝阳的目光落在马腿上的两支利箭。她站起来，“我们先离开这里。” 凌古容淡淡地扫了躺在地上的疯马，他跟唐朝阳去了酒楼。唐朝阳净了手，叫了小二，“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送几道上来。” 等小二离开，唐朝阳抬眸就见凌古容惊讶的表情。她想了想，就知道他为什么惊讶。她好笑道，“难道你以为我遇到刚刚的事，就会吃不下东西？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是大夫。” 大夫见到别人生老病死是正常的事。她上辈子走了很多地方，遇到的死人不少，不可能因此就吃不下东西，哪有那么娇气。凌古容勾唇，“是我想错了。” 唐朝阳让他把手腕伸出来。虽然她上次已经帮他把过脉，但她这次还是要重新再把脉一次，“你服用过的阿胶，最好停下，不要继续服用。” 凌古容愣了一下，面容错愕，“阿胶？什么东西？” 他服用的东西都经过试毒才吃，这阿胶是什么，他是真的没听过。唐朝阳上辈子去过邻国，她在那边的一个偏远小村落，遇到叫一种植物叫罂粟。 “阿胶是在罂粟成熟蒴果上切开后，渗出的白色浆汁，罂粟这种植物…….大概有一点像虞美人。” 当地人觉得这玩意很补，方言叫了‘阿胶’。 “这种阿胶若长期服用，你会对它产生依赖，身体健康会出问题，等你哪天没有服用阿胶，就会烦躁，发疯，像疯子一样失去了理智。” “你应该服用了这种阿胶有几年了。” 随着唐朝阳的话音刚落下，小二端着菜，敲门进来。 “两位客官，请慢用。”小二笑笑的离开包厢，关上门。凌古容垂眸，眸中都是凶意。唐朝阳拿起筷子夹了菜，吃东西，让他慢慢消化刚刚的诊断。凌古容一只手，支撑着额头，他也没有急切地出声打扰她吃东西。等她吃饱了，放下了筷子。他才问，“古渊中的这个毒可以治疗吗？” 唐朝阳点了点头，“可以，你要先停止服用阿胶，戒掉这个药，这期间我会给你针灸用药，快的话一年，你的身体就能恢复健康，慢的话，两年。” “还有一点，你已经服用了几年的阿胶，可能会影响到你的子嗣…..就是阴精。” 凌古容要不是有强悍的控制力，他现在就会当场发怒了。若是阴精，就代表着他不会有后代，就会引起朝堂跟晋国的安稳。到底是谁，能这样悄无声息地设计了他这么多年？唐朝阳淡定道，“你若已经早早的结婚生子，现在阴精之事就不用担心，虽说现在讲究多子多福，实在没办法就算了，你放心，这种不会影响到房事。” 凌古容的耳根莫名泛起一抹微红，他轻咳了一声，心里有一点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