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1v1）_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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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少少会受到影响，也因此，很少有人去当女大夫。 “您是住在朱雀巷的那位吗？”李嬷嬷不禁问道，语气里还带着一丝怀疑。唐朝阳淡笑，“是的，我行医多年，颇有经验，或许可以治疗贵府大公子的病。” 李嬷嬷半信半疑，但眼下大公子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已经拖不得。她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带唐朝阳进去见王妃。诚王妃原本满心期待的等着神医前来，等她见到李嬷嬷带来的人时，心里却猛地一凉。她的目光落在唐朝阳身上，对方竟然是一名女大夫，而且还是有点年轻了。她脸上的失望之情显而易见。唐朝阳自然也看到诚王妃的失望之色，她微微一笑，脸色平静，“王妃，可以叫我唐大夫，虽然我是女子，但其实我已经在外行医多年。” 诚王妃见唐朝阳的态度从容，还算有可取之处，她点了点头，“唐大夫，请跟我来。” 等到秦大公子房间门口的时候，诚王妃让人给唐朝阳一块布，遮住鼻子跟嘴巴，而她自己也戴上。推门进去。秦大公子的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空气中充斥着苦涩的气息。唐朝阳吩咐下人先打开窗户。诚王妃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让下人去打开窗户。唐朝阳对诚王妃这种配合的态度，还算是满意，她就是担心病人的家人太过麻烦。坐在床上的男子，靠着床头，明明整个人已经被病魔折磨得形如枯槁，他偏偏还能一手拿着帕子捂着唇咳嗽，一手执着一本书在看。唐朝阳很讶异。第一次看到自己快病死了，还能如此淡然看书的人。书呆子？爱书如命？秦大公子见到母亲带了一名妇人进来，他放下手里的书，“母亲。” 他刚说两个字，就伴随着一连串的咳嗽。唐朝阳微微皱了皱眉，她先给自己服用了一颗药丸，然后才走近床边，坐下来，“伸手出来，我替你把脉。” 秦大公子看了一眼诚王妃，见她点头后，疑惑地伸出手。她的手指头搭在他的手腕上。她感受到他虚弱的脉象。气血不足，血流阻滞，脉搏不流畅。 “你是不是长期咳嗽？或咳血？你现在有低热的情况。” 秦大公子微微点了点头，“嗯。” 诚王妃站在一旁，目光焦虑，她见唐朝阳诊脉许久不语，心里头愈发不安。唐朝阳收回手，淡声道，“肺痨，你这病拖太久了。” 诚王妃差点站不稳，幸好李嬷嬷扶住了她，果然，这次又没希望了。秦大公子淡笑道，“多谢，听天由命。” 以前他还会不甘心，但现在已经平常心对待。就是苦了他的母妃。唐朝阳只是在思考怎么治疗而已，没想到病人误会了，她淡笑道，“虽然你的病情严重，但并非无法治疗，不过不能根治，我只能保证让你以后能正常生活。” “正.....正常.......咳咳咳咳........” “.......你还是别说话了。” 秦大公子瞪大了眼睛，他捂着唇咳嗽，想问清楚，但是问不出来。诚王妃听到了唐朝阳的话，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问，“唐大夫，真的还能治吗？” 唐朝阳站起来，转身看向诚王妃，她点了点头，“可以治，我给你们开一张药方，还有一张食补的方子，等一下我先替他针灸，以后每隔两天，我会来王府帮他针灸一次。” “好好好。”诚王妃的眼里带着希冀。虽然还不知治疗结果如何，但是这位唐大夫是唯一一个说能治疗的人。唐朝阳要针灸，诚王妃先离开了房间。秦大公子脱下衣物，露出一具瘦骨嶙峋的身体。因为常年卧病在床，没有晒太阳，他的皮肤显得过于白皙。几乎带着一种不健康的苍白。肩胛骨和锁骨都显得异常明显。秦大公子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有点自卑，但是眼里只能带着一丝无奈。他听着唐朝阳说的话，趴在床上，露出后背，等着针灸。第36章姐姐喜欢就好唐朝阳的目光落在他那瘦弱的身躯，目光平静，“不用担心，以后身体养一养，就能变强健了。” 说完，她便取出银针。秦大公子抿了唇，“嗯。” 肺俞穴可以调理肺气，唐朝阳先从肺俞穴开始下在各穴道下针。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唐朝阳才开始收针，“我会另外给你开三日份的药，晚上的时候喝，可以让你几日好好睡一觉。” 他一直咳嗽，晚上一直都无法入睡，身体自然也会熬不久。等唐朝阳离开了房间。秦大公子转头看向她离开的背影，眼眶微微一红，“多谢。” 唐朝阳将写好的药方跟食补递过去给诚王妃，诚王妃激动地拿着药方。诚王妃深吸一口气，“唐大夫，这是小小的一点谢意，等我儿病好，定会再备重礼谢您。” 李嬷嬷将厚厚的一叠银票双手呈给唐朝阳。唐朝阳淡然从容地接过银票，“大公子的病情虽然棘手，但若按药方调养，辅以食补，再加上我的针灸，等过一段时间，他就会感受到有些好转，两位切勿心急。” 诚王妃点了点头。唐朝阳叮嘱了几句平日里需要注意的地方，便告辞离开。诚王妃让李嬷嬷亲自送唐朝阳离开，而她赶紧叫人去买药，又叫厨师过来。一名不起眼又满脸老实相的丫鬟很快就找了机会离开偏院，她偷偷摸摸去梅花院禀告偏院里发生的事。梅氏听了丫鬟说的话，若有所思，“女大夫吗？你确定听到她们说可以治疗吗？” 丫鬟点头，“奴婢隐隐约约听到了诚王妃跟李嬷嬷的谈话，说那位女大夫可以治大公子的病。” 梅氏坐直了身体，皱了皱眉，这女大夫真的有这种本事吗？她思索了一会，冷笑，不管是真能治疗，还是假，她都不能赌！她要让大公子喝了女大夫开的药而死去！梅氏站起来，她走进内室。没过多久，梅氏从内室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小包东西。她将那小包东西递给丫鬟，低声命令道，“想办法把这东西加到大公子的药里面。” 丫鬟惊讶地抬头看向梅氏。 “想想你哥哥，还有你妹妹，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梅氏温柔地说道。丫鬟紧张地低声应道，“是。” 她微微颤抖地接过那小包东西。等丫鬟离开。梅氏嗤笑，只能说那女大夫倒霉，谁让她多管闲事。一个女人不好好地在家相夫教子，偏偏要当什么大夫。死了也活该。 ** 唐朝阳离开了诚亲王府，没有直接回将军府，而是让马格送她去朱雀巷的房子。她洗了澡，洗了头，换了一套粗布麻衣，去了书房又继续写如何解决百姓粮食的计策。书房里陈设简朴，四周摆满了各类书籍。其实这里的很多书唐朝阳都没看过，都是她母亲替她买的书籍。母亲虽然不能陪她到长大，但是母亲很爱她。唐朝阳坐在书桌前，磨墨。今天的凌古容也比较早来朱雀巷，他从眼瞎老奴那里知道唐朝阳就在书房里，于是也去了书房。唐朝阳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瞎叔，头也不抬地说道，“可以进来。” 凌古容轻轻推开书房的门，看到唐朝阳正专注地伏案写东西。屋内一片安静。唐朝阳没听到瞎叔说话，这才抬头，然后看到了站在书桌前方的凌古容。她先看了沙漏，“古渊，你今天怎么提早来了？” 凌古容轻扬了一下眉，笑道，“姐姐，你不是一样早来了吗？我是正好有空，就过来了。” 实际上他忙死了。唐朝阳笑了笑，刚准备放下笔。就被凌古容喊住，“姐姐，你继续写，我可以看吗？最近先生让我写一份关于粮食的策论。” “可以，你看看我写的，提出你的想法，这里只是我写的小部分。” 唐朝阳并不觉得自己写的东西很完美，或许还有许多不足之处，多一个人一起讨论，思路也许会不一样。凌古容绕过桌子，走到唐朝阳身边，他一手支撑在书桌，微微俯身看。唐朝阳还未写满一张纸，凌古容很快就看完了。他眉眼舒展，“姐姐，当今最缺的就是能者，还有最需要做的就是…..压制士族他们，否则姐姐的这规划只会让士族他们更加壮大发展，百姓还是一样吃不饱。” 他拿起毛笔，又取了一张白纸铺开，挥动毛笔，写道：字迹一气呵成。 “姐姐，你以为呢？”他垂眸目光炯炯地看着唐朝阳，轻笑地问。唐朝阳点了点头，微微扬起头，注视着他，“我知道，但是我相信皇上总有一天能让百姓过得上吃得饱的日子，这里只是我写的小部分而已，凡事都要一步一个脚印来。” 凌古容又被夸了，姐姐好相信他，男人的薄唇微微上扬。他行了一个见先生的礼，“姐姐，你比司农还厉害，你应去当司农。” 他这话说的是真话。唐朝阳见他行了见先生礼，笑了笑，用食指比了比自己的鼻子，“我去当司农？那不就成为晋国第一位女官了吗？” 她摇了摇头，失笑，“我可不想当官。” 凌古容见她笑得很开心，也笑了起来，“姐姐，等你写完，可以给我看吗？” 他终于有一个能光明正大看完整计策的机会了。唐朝阳点了点头，“好。” 她拿起他刚刚写的字，“你这字写得真好，这张纸送给我吧，我让人裱起来收藏。” 见字如见人。古渊的字有一种如龙飞腾的气势跟锐利。凌古容见她真的喜欢他写的字，点了点头，“姐姐喜欢就好，下次我再写好看一点。” “对了，我给你儿子带了一个新奇玩物，还有这是我送给你的发簪，要不是你，我这条命，估计会短命。” 凌古容一致性把话说完，眼巴巴地看着唐朝阳，好像怕她拒绝收礼。第37章莫名感到羞耻唐朝阳把发簪还回去给凌古容，只收下适合小孩子玩的玩物。凌古容看着被退回来的发簪，双眸一暗，有点失落，不过也不勉强。 “姐姐，你为什么对新皇这么有信心？”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特意压低声音。两人因为说新皇的事，距离有点近。唐朝阳自然随意的坐着，而凌古容站着，俯着身子。她不久之前洗了头，头发未干，只用了一根发簪简单的固定，发丝还带着淡淡的清香。明明易容后是一张很普通的面容，但是凌古容总感觉她真实的长相应该比较明艳。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头发上的发簪，收回目光。唐朝阳的指尖轻点着桌子，想了想，组织了语言，缓缓地开口道，“你问我为什么相信新皇？就拿这次缺少粮草一事来说吧，他没有加重百姓赋税，反而选择去抄家充公。” 凌古容，“……”莫名感到羞耻。唐朝阳没注意看凌古容羞耻的表情，她继续说道，“下一步不出意外应该是想办法让各大家族的人吐出粮草物资，就是不知道新皇想用什么办法了？有一个对双方都有好处的办法，就是纳这些家族的女子入宫。” 这算是互利互惠的事。凌古容点了点头，“姐姐分析的有道理，但是新皇不一定纳那些女子入宫，他还可以用一个办法。” 唐朝阳挑了挑眉，抬头看着他，“什么办法？” 新皇现在手里的权势并不稳，他最需要的是要平衡这些势力，做事就要考虑清楚。凌古容淡笑，“姐姐，你有没有看过《史记》？里面的司马迁写过一句，‘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唐朝阳沉思了一会，恍然大悟道，“天下陷入混乱的时候，群雄并起，争相去掠夺土地，而这个道理其实可以应用在大家族身上，一个大家族倒了，他的势力自然会有人想去分食，新皇可以借力分食。” 凌古容淡笑，“是。” 唐朝阳轻轻地叹气，她的眼里带着赞许，“是我妇人之仁了，争夺权力根本少不了血雨腥风的手段。” 凌古容笑了笑，他顿了顿说道，“姐姐会不会觉得……这种手段有点不入流？” 唐朝阳摇了摇头，笑了笑，“不会，我倒是很佩服天子。” 凌古容听到这话，心情愉悦，他垂眸看着唐朝阳，语气坚定，“姐姐，治国之道，得民心者得天下，先治民心，我也相信新皇能带领百姓安居乐业。” 自己夸自己，凌古容脸不红，气不喘。唐朝阳见他说得很认真，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站了起来，“嗯，走吧，我先替你把脉针灸。” 凌古容心情很好的跟着唐朝阳走出书房，他故意不拿走发簪。嗯，就是这样。 ** 唐朝阳替凌古容针灸治疗的时候，见到他脱衣有肉的身材，想到瘦弱的秦大公子。上辈子诚王妃在儿子死后没多久，就遁入了空门，这辈子他们母子应该都能好好的活着。唐朝阳替凌古容针灸好了之后，目光落在他的手腕，那里有绳子的勒痕。他昨晚应该是瘾子发作了，把自己绑了起来。她走出房间，去配了治疗伤痕的药，然后才走回房间。凌古容已经穿好了衣裳。 “手伸出来，我帮你敷药。” “好。” 凌古容拉起衣袖，伸出手，唐朝阳手掌握着他的手，将药敷上去，又包扎了起来。她的手掌柔嫩，还比他的手小很多，跟他粗糙的大手掌不一样。凌古容愣了一下，他的脑袋在想什么？怎么跟别人比起手了！ “........” 唐朝阳顺手最后打了一个蝴蝶结，等帮他把两只手都包扎好了，叮嘱道，“厨房有药跟食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唐朝阳离开了朱雀巷，她去医馆买了一些药材，才回到将军府。她回到府里，就听吴嬷嬷说外祖母派人来叫她去荣恩堂，她赶紧收拾了一番，前往荣恩堂。没想到半路上会遇到了同样要去荣恩堂的苏玲。 “翡相的夫人可真是品德良善之人，表姐，你听说了吗？皇上亲自给董欣蕊下了一道圣旨，上面写着’贤淑良德’乃是众人之典范。”苏玲佩服地说道。唐朝阳反应淡淡地回了一个字，“嗯。” 她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苏玲，“你若是想入宫参加十五的赏花宴，切记不要跟着别人乱走，也不要开口多说话。” 苏玲这种性格很容易被人利用，就像她以前，翻了跟头，才领悟到自己太过张扬了，容易招人妒忌。 “我的事不用你担心，还不都是因为你的事才连累到了我们。”苏玲翻了翻白眼。她讨厌唐朝阳的自以为是。唐朝阳颔首，不再继续说什么。苏玲见她没有生气，感觉像拳头打到棉花上，无趣得很，她也就没有开口。两人一同走进了荣恩堂。今日荣恩堂里来了一位客人，而李氏也在。 “你们两个怎么一起来了？”苏老夫人的脸上带着笑意。唐朝阳跟苏玲恭敬地行了礼。苏玲笑着凑近苏老夫人，撒娇道，“玲儿给祖母做了一件衣裳，特意拿来给您试试。” 苏老夫人听了这话，笑容满面，她跟唐朝阳她们介绍了客人。原来这位客人是苏老夫人娘家那边的亲戚，汪老夫人，这关系有点远。唐朝阳跟苏玲两人齐齐的向汪老夫人行礼。汪老夫人的目光在唐朝阳跟苏玲身上打量了一番。这两位女子的长相都不错。长相明艳的女子，穿的衣裳淡雅朴素，而另外一名长相俏丽的女子，穿着一件粉色衣裳，鲜活靓丽。汪老夫人点了点头，她看向苏老夫人，笑道，“姐姐真是很有福气，孙女们个个的模样都是顶好，实在叫人羡慕。” 苏老夫人听到这话，也很开心，她笑了笑，让唐朝阳她们坐下。 “这是我的外孙女唐朝阳，另外一个是我大儿子的女儿，苏玲。” 汪老夫人的目光落在唐朝阳身上停留了片刻，又很难让人察觉到的移开目光。她此次前来不仅仅是为了看望苏老夫人，更重要的是为小儿子的婚事。她的小儿子已经娶了两任妻子，一个比一个短命，甚至在襄平已经传出了小儿子命硬的说法。汪家的本家并不在京城，而是在与京城相邻的襄平。她因缘巧合之下，听到因和离正住在外祖苏家的唐朝阳。第38章翡相！你在做什么？经过多方的打听，汪老夫人也知道了唐朝阳的事。这唐朝阳不仅是翡相的前妻，而且风评不太好，就连太后都亲口说她毫无妇德。汪老夫人打听到这里，就不会再考虑让小儿子娶唐朝阳。她想给儿子定下的是户部侍郎的庶女，而嫁入苏家的李氏正好是户部侍郎的嫡女，汪老夫人打算通过李氏去问问李家的意愿。唐朝阳跟苏玲没有在荣恩堂待太久。她们两个离开后，汪老夫人这才转头看向李氏，语气带着几分诚恳，“老身这次前来有一件事想请大夫人帮忙。” 李氏语气温和道，“老夫人，您客气了，您有事尽管说，能帮的我一定尽力。” 汪老夫人带着几分试探地问，“老身的小儿子汪泉，在婚事上一直不顺，最近老身想着，为他定下一门稳妥的亲事，听闻户部侍郎家六女的年纪正好合适，不知大夫人能否帮忙打听一二？” 李氏，“……” 她还以为汪老夫人是为了唐朝阳而来，没想到却是为了她家的庶妹。汪家是李氏为唐朝阳精挑细选的一户人家，她还特意让人在汪老夫人那里提唐朝阳。作为唐朝阳的大舅娘，李氏并非那种狠毒到不顾外甥女的人。她虽有自己的考量，但也尽量为唐朝阳寻一个好的归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