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1v1）_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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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领了百名将士，前往关峡山拦下蛮人的敌袭，缓解前线的压力，若她遵从女戒，结局该如何？” 女子清亮又带着嘲讽似的声音，无比清晰的传入众人耳里。 “说得好！”一道苍老的妇人声音响起。众人顺着这道突然而来的声音看过去，见到一名白发苍苍，却精神抖擞的老妇人。老妇人穿着红色云纹一品诰命夫人的衣裳，手里拄着一根精雕细刻的拐杖，缓缓的走来。唐朝阳惊讶的瞪圆了双眸，“外祖母！” 第71章愿汝心愿终成空！ “小乖乖，过来，”苏老夫人含笑地看着唐朝阳，“外祖母为你撑腰。” 老夫人这一声叫。让唐朝阳瞬间收敛了刚刚浑身都带刺的气息，她的美眸含着一闪而过的水光。她没想到外祖母会出现在这里。苏子良跟苏子敬见到老祖宗竟然来了书院，赶紧过去行礼。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你们表姐都被他们欺负惨了，竟然还看着不帮忙。” 苏老夫人拿起手中的拐杖轻轻敲打了几下地面，她说话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充满了威严。苏子良跟苏子敬行礼认错，“是孙儿错了。” “自然是你们错了。” 老夫人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如炬地扫过广场上的众人。苏老夫人随夫在边境守卫晋国几十年，上过战场杀过敌。如今她老人家虽然年岁已高，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但那股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气势却依然深深印在她身上。学子们纷纷拱手行了见长辈礼。唐朝阳伸手搀扶着苏老夫人，“外祖母，是朝阳自己要找何夫子论道，表弟他们自然不能帮忙。” 副山长走过去，欠身行礼道，“老夫人，您怎么来了？” “老身再不来，你们书院的人，就要逼死我可怜的外孙女了！汪泉小儿在哪里？叫他出来！” 苏老夫人淡淡的说着话，她今天早上才知道外孙女出事了。外孙女前几天就去了一趟承启寺，外面侮辱人的流言蜚语言竟然满天飞！发生这么大的事，全家竟然都瞒着她一个老婆子！ “老身今日来此，只是为了替外孙女讨一个公道！” 苏老夫人相信自己的外孙女。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还需要光明正大的直接找汪泉。如今正好，趁着大家都在，把事情光明正大地摊来讲。苏老夫人的想法跟唐朝阳不谋而合。唐朝阳也想当着众人的面跟汪泉讲清楚。论道已经不用继续下去。只因何夫子目前还找不到能反驳唐朝阳举的例子。世人要求女子遵守《女四书》，其实不过是一种对女子的束缚跟压制。这种条条框框长期累积已经限制了女子的自由。如今提起，也只是撕开迂腐之人的一点脸皮而已。世人的所思，所想，所知，已经成形，唐朝阳无力去改变世道对女子的束缚，她不是神，而她自己其实也活在束缚里。站在不远处的山长见到苏老夫人来了，他就不能继续待在这里看着。他叹息，”苏老夫人她甲胄在身平天下，柔情满怀护婵娟。” 他要走过去的时候，捻着胡子，意味深长地看了翡宴一眼。翡宴的目光落在站在苏老夫人身边的唐朝阳身上。她此时此刻，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想到她刚刚嘲讽何夫子的样子，他眸色微闪，心里泛起一丝说不清的情绪。他跟着山长走过去。 “老夫人。” “山长。” 苏老夫人看到翡宴，表情淡淡的。翡宴停在苏老夫人面前，微微颔首，行了一礼，“老夫人。” “不敢，如今你可是丞相，老身需向你行礼才对。”苏老夫人行了礼，翡宴侧身不敢受全礼。唐朝阳在这里见到翡宴，脸上露出一丝嫌弃。翡宴正好看到了她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汪泉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老夫人面前，硬着头皮行礼后说道，“小子汪泉。” 苏老夫人嗯了一声，她转头看向唐朝阳，“小乖乖，你来处理，别怕，有外祖母在。” 唐朝阳唇角含笑的点了点头，她心里满满的感动。有外祖母撑腰着。她不能让外祖母失望了。唐朝阳脸色平静的看向汪泉，没有动怒，只是淡声质问，“汪公子，外面都在传我跟你在寺庙行了苟且之事，可是当日我除了在后山跟你讲过两句话而已，这谣言从何而来？何来的苟且之事？” 翡宴闻言，眸色微微一暗地看向汪泉，不管怎么样，唐朝阳是他的前妻。他并不知道，竟然还有这种谣言。唐朝阳质问的话，清晰地传进了四周在场的所有人耳中。众人纷纷将目光落在了唐朝阳和汪泉身上。汪泉没有料到唐朝阳竟然会当众提起此事。他微微皱了皱眉，本来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提这些损伤女子脸面的事。 “唐小姐，我身边的奴仆也是亲眼看到你从南厢房离开。” 他这话说得隐晦，但是听得懂的都听得懂。暗示着他们两人那时候在同一个房间里。唐朝阳挑了挑眉，竟然真的有这种事？她本来还以为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而已。背后之人可真是想！得！周！到！她轻笑地摇了摇头，“汪公子，我既然一直没有答应与你结亲之事，就不会自甘下贱的与你苟合。” 她把‘苟合’两个字说得风轻云淡。 “不知你当时在厢房里，人有没有完全清醒？还有你那奴仆估计是匆匆的看了那女子一眼，看到的可能不是我。” “难道你不知道，这世上有易容术吗？” 唐朝阳的话语刚落下，汪泉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他进厢房的时候闻到了一股香气，原本他还以为是胭脂香。汪泉脸上难堪的表情众人也看到了。生存在大家族的人，很快就明白，汪泉被设计了。也不知道该不该可怜他了。毕竟这对男子来说，也算是一场风花雪夜的风流韵事。唐朝阳面面俱到的跟汪泉行了礼，“我不知背后的恶人是针对我，还是针对汪公子，若我听到谣言，有了一丝软弱，我现在应该被流言蜚语杀死了。” 她淡笑的走到晨昏鼓，拿起鼓棒，“今日朝阳多有得罪了，借此物一用！” 咚！的一声鼓声响起，她纤细的手腕再次挥鼓棒。鼓声，伴随着女子似哭，似恨，似怒的声音。 “愿汝心愿，尽成泡影！愿汝所求，化作虚空！善恶有报，轮回不爽！作恶多端，终难善终！恶念所指，祸福皆散！一生所谋，化作流沙！愿汝恶人，百事难成！......” 山长他们纷纷变了脸色。她竟是在念诅咒怨！风声呼啸，女子诅咒，宛如鬼影在空中盘旋，众人皆觉得脖子后背阴森森。一身红衣，一个鼓。翡宴清冷的双眸幽深的看着在鼓前念咒怨的女子，风吹起了她的青丝，背影窈窕纤细。 “天公不佑，愿汝心愿终成空！”唐朝阳最后一句诅咒落下，她把鼓棒放好，转过身，再次跟山长他们行礼。她走到苏老夫人面前，盈盈一笑，“外祖母，我们走。” 苏老夫人目光含笑的点了点，她淡淡地扫了四周的众人，目光停在迂腐的何夫子身上。何夫子，“......” 唐朝阳搀扶着苏老夫人离开。女子哀怨，怨恨，愤怒的诅咒词久久在他们心间不散。翡宴伸出骨节分明的手，他轻轻拍了拍汪泉的肩膀，声音淡淡的看向四周，“谣言止于智者。” 第72章勉强地淡笑此时，丞相府。董欣蕊轻蹙眉头，心绪有点不宁。南青青伸手在董欣蕊面前晃了晃，“欣蕊，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刚刚说的话？” 董欣蕊回过神，勉强地淡笑，“嗯？” 南青青睨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刚刚在发呆，她讥笑道，“唐朝阳因那恶心的苟合之事，现在的名声都臭了，估计她以后都没脸出门了。” 董欣蕊唇角带着笑意，她无奈又惋惜地摇了摇头，“她何必如此作贱自己。” 南青青点了点头，“是啊，我们不提她了，对了，我这次去承启寺给你求了一道‘求子符’，我有拿它去绕过香炉，给你。” 董欣蕊看着南青青递过来的求子符，心情瞬间就不好了，她的身体还需要修养几年。黄嬷嬷心里咯噔的一声，她赶紧去接走南青青手里的符，恭敬地说道，“郡主，老奴帮夫人好好收起来。” 南青青也没有多想，她把符交给黄嬷嬷后，又神神秘秘地跟董欣蕊说了另外一件事。 “我昨晚听到祖父跟幕僚的谈话，你猜皇后之位可能会落在谁身上？” 董欣蕊好奇的疑惑道，“谁？” 南青青转头看向黄嬷嬷。黄嬷嬷带着丫鬟退出房间。南青青这才温婉贤淑的笑了笑，小声说道，”近在眼前。” 董欣蕊，“…….” 南青青挑了挑眉，“你不信？” “不，我相信你。” 董欣蕊想到了汝南王的身份，没准皇上真的会选南青青。汝南王是异姓王，他如今年事已高。他的子嗣并不丰，只有一儿，就是南青青的父亲。而南青青的父亲在四年前已经病死。所以整个汝南王府如今已经后继无人。董欣蕊淡笑，这样也挺好的。南青青当了皇后，而她又很信任她，对她很有利。南青青待了一会，她见董欣蕊准备喝药，也就打算离开，“欣蕊，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你好好养伤。” 董欣蕊喝完了药，丫鬟把空碗拿走。她看着黄嬷嬷轻声问，“相爷不在府里吗？” 这几天翡宴一般都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喂她喝药，今日没来估计是忙了。黄嬷嬷拧了湿帕，替董欣蕊擦手，应道，“管家不久之前有来过，相爷去了京城书院，爷特意叮嘱您好好吃药，好好休息。” 董欣蕊听后，眉眼含笑。 ** 苏老夫人生气了。她开始秋后算账。她从京城书院回到府里，立刻让周嬷嬷去把大房跟二房的人都叫来，又让人去把苏老爷子也叫来。 “外祖母，别生气了，好不好？都是朝阳不好。” 唐朝阳蹲在老夫人腿边，眨巴眨巴着眼，学着翡安安哄人的小模样，“您别生气，好不好？” 苏老夫人冷哼一声，微微抬下颌，“你去那边站着，发生这么大的事，一个一个的都瞒着我，你们可真是好样的。” “您别气。”唐朝阳听话地站起来，移到旁边站着。苏老夫人见她乖觉了，就不理她，老人家靠在软榻上等着两房的人过来。李氏带着两个女儿刚走进荣恩堂，迎面而来就是一个杯子。老夫人扔杯子的准头很好，并不是真的要砸李氏，也因此，杯子在李氏前方几步掉落。李氏吓了一跳，惊恐的脸色刹那间变白了。苏渺跟苏玲也吓得变了脸色。她们第一次见到老太太这么生气的样子。唐朝阳也没想到外祖母这次竟然还动了杯子。李氏深吸一口气，走上前跪下，温声问道，“母亲，您因何事生这么大的气？” 李氏都跪下了，苏渺跟苏玲自然也要跪下，唐朝阳也不可能站着，她也跟着跪下。苏老夫人掀起眼皮扫了李氏一眼，没有说话，她没有叫她们站起来。她再等二房的人过来。林氏跟苏奇走进荣恩堂，见到李氏她们都跪在地上，心里打鼓着。她二话不说，强拉着苏奇就一起跪下。突然被媳妇强拉着跪下的苏二爷，“？” 就他一个爷们在这里，好在跪的是自己的亲娘。苏老爷子慢悠悠的从前院回到西院，他走进荣恩堂，看到一排跪在地上的人。 “........” 他见气氛严肃，眉毛动了一下。老婆子动怒了。他也害怕。苏老爷子放轻脚步，走去主位坐下。苏老夫人等老爷子坐下后，她才缓缓地开口，“李氏，朝阳母子住在苏家是碍着你的眼了吗？” 她以前只是小小的警告李氏而已，这次的事，真的踩到了苏老夫人的底线。她这话说得很直接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完全不给李氏脸面了。 “母亲，儿媳不敢有这种心思。”李氏跪趴在地上赶紧解释道。她现在只觉得丢脸。她对唐朝阳更加厌恶了。苏老夫人端坐在上首，目光冷淡地睨着跪在堂中的李氏。老夫人眼底带着几分深意。李氏这个大儿媳妇心眼狭小，不愿善待外孙女。如今李氏的所作所为，实在让她不喜。 “我自认为不是个恶毒的婆婆，从来没想着给你们两房塞妾室，也从来不会去管你们的小日子。” “我所求的，无非是希望你们和睦相处，让这个家平平静静地过日子，让男人们在外面能专心打仗！” 苏老夫人语气顿了一下，冷声道，“但是李氏，你呢？对待朝阳，你那般算计她的婚事，存了什么心思？” “她们母子，从寒城回来就只有我们苏家可以依靠，而你身为苏家的当家主母，竟然连这点宽容都没有吗！” 李氏闻言，眼里带着几分委屈，她明明是为了苏家好。苏渺跟苏玲可是老夫人是亲孙女啊，而唐朝阳只是外孙女而已。两个女儿因为唐朝阳的事，她们在外面都被贵女们排挤取笑。她这个当娘的心疼！苏老夫人知道李氏心里不服气，她淡淡地说道，“以后苏家由林氏掌管，既然你当不了主母，换个人当！” 李氏瞬间震惊又难堪的抬起头，“母亲！” 第73章撞进他的怀里 “当家主母需要眼界，心胸，气度，太过狭隘对家族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李氏，你若是心中有怨，觉得我仅仅是偏袒外孙女，那你也自己…憋着。” 苏老夫人嗤笑道。堂屋里，无人敢大声喘气。李氏心里头有一丝慌乱，然而也有怨恨，她低着头，“儿媳明白。” “你嘴上说明白，心里估计不明白。” “………” 苏老夫人也懒得教训李氏了，她淡淡地让他们都起来。她看向苏渺跟苏玲，本想着跟孙女们讲几句话，没想到正好捕捉到苏玲偷偷瞪着唐朝阳。这个不聪明劲，简直是随了李氏。苏玲刚收回瞪唐朝阳的目光，抬眸就对上老夫人冷淡的目光，“………” 她心里一惊，脸色涨红，吓得缩了脖子。苏老夫人深吸一口气，淡声说道，“朝阳前段时间本来就要搬出苏家，但我这个老太婆舍不得，所以让他们母子留下来多住几天而已，她不会碍着你们的眼。” 李氏听到这话，就觉得脸上有点火辣辣。她还以为唐朝阳母子打算长住在苏家一辈子。苏老夫人也是心疼两个孙女。老人家语重心长道，“小渺，你们两个出门在外跟其他贵女们相处的时候，面子上过得去就行，没必要强求跟她们都相处很好，人家背后捅你们一刀，你们都防不胜防，我们这种人家真正要比的是背后的家世。” “好了，该说我都说了，听不进去，也是你们的事。” 苏老夫人淡淡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等两房的人都离开后，苏老夫人长叹一口气。她这条老命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看着他们。苏老爷子终于能喘口气，他明白老婆子的用心良苦，“舞娘，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都老了。” 苏老夫人的本名叫秦舞娘。老爷子伸出手握住了老婆子的手，安慰她。苏老夫人唰地将手缩进衣袖里，拧着眉嫌弃，“老了，不要这么腻味地握手，还有不要叫我舞娘。” 苏老爷子就好气啊！这老太婆就是不能惯着！ “我今晚睡书房！” “随便，你打呼噜声吵死我了。”苏老夫人淡淡地说道。苏老爷子甩着衣袖，被气走了。周嬷嬷瞧着这两个老主子嘴硬拌嘴的样子，无奈地摇头憋着笑意。苏老夫人嘴里嘀咕嘀咕着，其实心里也有点不好意思：手都是老皮，有什么好握的，真是老不羞的东西。 ** 林氏夫妻两人回到二房住的北院。林氏忍不住用手肘撞了撞苏二爷，“相公，母亲真的要让我管家啊？” 苏二爷坐了下来，先给媳妇倒了一杯茶，再给自己倒了一杯，说道，“母亲让你管，你就管吧。” 其实他也看不上李氏那小气性的样子。只不过看在大哥跟大侄子的脸面上，他不好去说嫂子的不是。 “哎，要我说，朝阳也是个苦命的，那孩子一直以来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挺直了背硬气的活着，可见是个心性坚强的女子。” “我是挺怜惜她的，要是我有女儿遭遇到这种罪，肯定会心疼死。” 林氏感叹道，也难怪老夫人会疼唐朝阳。苏二爷放下茶杯，轻咳了一声，“夫人，其实我们也可以生一个女儿。” 林氏白了男人一眼，“大白天的，别乱说话。” 苏二爷一本正经的让屋里人都出去，他抱着林氏，两人磨磨蹭蹭。二房夫妻的两人拉丝，气氛很好。但是大房的气氛就不好了。李氏回到东院，进了内室便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委屈，扑倒在床上失声痛哭。她原本是苏家的大夫人，平日里掌管中馈，家里一切事务都要经过她的手。何时受到过这样的指责？现如今，老夫人竟然还让她把掌家权交给二房。她的脸面都没了！凭什么她要交给林氏管家？她的丈夫，她的儿子，他们都在边关拼死拼活，而二房的人都在京城里享福着！她就是不服！苏渺跟苏玲束手无策地劝母亲别哭了。苏玲暗骂唐朝阳是祸害！ “唐朝阳就是个祸害，自从她住进苏家，家里就不得安宁，以前我们家明明都是和和睦睦的！” 苏渺实在是佩服妹妹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