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命都搭上了,留着当个情夫也行呀!” 密友不解。 “现在,全南诏都知道,他对本公主不清不楚。” “若是日后传到太子殿下的耳朵里,我还怎么嫁去大梁?” 李嫣然的语气带着愠怒。 “不过……确实有点可惜了,他长得帅、身材还好,功夫也不错,是条忠心的狗,要不是马上就是大梁国宴了,我也不舍得杀他。” “最重要的是,他是李若初喜欢的男人。光是想想,抢走她的东西时候她的表情,我就忍不住想笑。” 李嫣然嗤笑一声。 陆淮安握着木簪的手僵在空中,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瞳孔陡然紧缩。 第21章 密友笑道:“你啊!就是喜欢她的东西。” “对啊!我就是喜欢和她抢东西,你不知道,她母后留下的杏花树,我专门向父皇讨来,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还有她母亲的遗物,我也顺道砸了。” “你都不知道,她每次气的要死,但父皇就是偏向我、呵斥她的时候,我心里有多痛快!” “其实我也不喜欢穿白色衣裙,但就是看她喜欢,我就让父皇断了内务府给她的衣料供给。看她恶心的样子,我就开心的不得了。” 密友又问:“说起来,李若初到现在也没个信。不知道她嫁去蛮族后,是活着还是死了?” “那个贱女人,早晚得死在那!” 李嫣然声音骤然提高,咒骂着。 “她看着是个硬骨头,到最后,还不是都为我做了嫁衣?” 李嫣然得意笑道:“这些年,她做的所有事,父皇都修订撰文,把好名声落在了我的头上,把恶名和怒火都丢给了她。” “说起来,她虽然看着不好惹,但没从你这讨到任何好处。果然啊!会叫的狗,还是不咬人。” 密友话音刚落,两人便笑作一团。 “我就是看不惯她,天天昂着头,不知道高傲什么!还当自己是嫡长公主呢?真是搞笑。” 李嫣然冷笑一声,讥笑道。 密友调侃道:“就是你手下这些人太菜了,这么多年,你和你母后愣是没刺杀成功。” “怎么没成功?” 耒摌渆欣别楯鯭弦乢堀篩阷肀煜妸錨 李嫣然来了精神,大声反驳。 “当年她母后那遭,全靠我送过去带堕胎药的桃酥!还有带毛的胎儿,也是我偷偷进去换掉的。” “没想到,我的嫣然公主,小小年纪就这么厉害了?我还以为都是你母后的能耐呢!” 密友调笑着。 “那你这次,打算什么时候动手?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刺杀了李若初这么多次,他们熟悉流程。” 李嫣然压下声音,冷漠地说。 陆淮安的心猛烈抽痛,恶毒的话,字字句句,疯狂戳着他两年来满心的爱意。 他感觉别样的陌生。 里面的女人,是谁? 是李嫣然,也不是李嫣然。 他感到手心传来剧痛,低头看去,他竟生生地将木簪握断,尖锐的木刺深深扎入皮肉,刺眼的鲜血提醒着他—— ——他刚刚听到的,都是真的。 ——真的从李嫣然的口中说出。 他转身离去,没有说一句话。 脑中一片空白,他怔怔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行走,反应过来时,他竟下意识走到了长公主府的门口。 但是,这座府邸已经换了主人。 他轻功跃起,坐在屋脊上,一杯又一杯地灌酒。 刚刚,他听到了什么? 他听到,他爱到骨子里的李嫣然,为了嫁到大梁,想要杀了他“这条忠心的狗”。 她故意给李若初的母亲下堕胎药,害她一尸两命。 还谋划阴谋,害她被曝尸荒野。 她故意派人刺杀李若初,将一切的恶名,通通泼到李若初的头上…… 空酒坛砸在地上,碎片堆成了一座小山,但他仍然清醒的可怕。 原来,他爱上的人,竟然这样恶毒不堪。 他满身的伤疤,在酒精的作用下,隐隐作痛,像一张张红唇利齿,大声嘲讽着他的一厢情愿。 有摔落高崖的伤,有赤搏孤狼的伤,有万箭穿心的伤,有手心刺穿的伤,还有,心头剜血的伤。 他自嘲地朗声大笑,朦胧间,他仿佛看到了撞破他自渎时,满脸讥笑的李若初。 原来,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蠢货。 他帮着恶毒的女人,一次又一次地加害于她。 害她被暗器射穿肉体,还将她拐到匪窝,用粗棍把她打的血肉模糊。 记忆里的施粥少女,离李嫣然的恶毒面目,越来越远。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瞳孔陡然骤缩,脑中轰鸣一片。 刚刚,李嫣然说,原本喜穿白裙的人,是李若初? 第22章 她还说,李子显将一切好事算到了她的头上,将一切恶名泼给了李若初? 的确……当年,身旁的百姓只说过:“这是我们南诏的公主。” 他回到南诏确认时,也只从李嫣然的白色衣裙,和祭天文书中得到信息。 难道……! 陆淮安心悸不止,被这大胆的猜测吓到周身僵硬。 他背后泛起阵阵寒意,颤抖着声音,将随侍唤来: “你去查,我历练遇难那年,南诏城外施粥的白衣少女,到底是谁?” 他几乎呼吸不上来,他太想知道真相了。 但他,又太害怕知道真相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大睁着眼,想要射穿眼前一望无际的黑暗。 哪怕只是风扫过树叶的沙沙声,都能让他陡然心惊。 黑影一闪,陆淮安腾地窜起身来:“是谁?” “殿下,陛下召您即刻回宫!” 陆淮安眉头一皱。 是父皇的下属。 “父皇找我有什么急事?” “似乎是……关于昭宁公主的事,陛下发了好大的火,召您即刻回宫!” 陆淮安心中不解,但还是飞身上马,即刻回朝。 他一路未停,终于在天亮前,赶到了大梁皇宫。 刚进入书房,他就看到满地的奏折,狼藉一片。 “混账!给我跪下!” 大梁皇帝大呵一声,脸色铁青。 “父皇。” 陆淮安跪倒在地,身上的伤口被皇帝扔来的砚台砸中,他不禁吸了口冷气。 “你还知道疼?” 皇帝冷笑一声:“要不是南诏的探子来报,李嫣然调动死侍,准备对你狠下杀手,你还准备瞒我多长时间?” “好一个大梁储君,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跑去当暗卫,接连受伤,险些送命!” “你以为你喜欢的是一个什么好女人?” 皇帝气笑了声:“我告诉你,她是个什么东西!” 说罢,他就将一卷卷轴扔到了陆淮安的面前。 里面的内容,让陆淮安赫然心惊。 李嫣然,竟和叫的上名字的各国王子显贵,均有交集。 往来信件和行踪记录,更是淫词秽语,不堪入目。 “父皇,儿臣糊涂,再不会被这女人蒙蔽了。” 陆淮安心寒的彻底,慢慢合上卷轴,紧紧闭着双眼,一字一句地说。 回到东宫,陆淮安彻夜未眠,直到内监将国宴流程呈上。 明日大梁国宴,原本他打算表明心意后,在全世界面前,宣告她的身份。 但现在看来,已是不必了。 “殿下,那明日国宴……您看还要邀请南诏吗?” 下人小心翼翼地问。 “要,当然要。” 陆淮安眼中闪过一道狠戾。 “她不是为了国宴,在珍宝阁准备了整整一天吗?不让她来,多浪费。” 天快亮的时候,派去打探消息的随侍,终于回来了。 陆淮安几天没睡,只要想到即将得知的真相,他就心中惊战。 “怎么样?” 他的声音颤抖至极,心几乎要跳出来。 “殿下……” 随侍偷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当年,在城外施粥的女子,是南诏长公主……李若初。” 几乎是轰的一声,陆淮安的脑子顿时死寂一片。 即便是早能猜到的答案,但真正听到的那刻,他还是浑身颤栗不止。 因为他清楚的很,他,都对李若初做过什么。 “根据灾民的描述,那时南诏大旱,长公主一身白裙,薄纱覆面,在南诏城外施粥几月有余。” “那日您走后,昭宁公主带人掀翻了粥摊,灾民无饭充饥,因此记忆深刻。” “根据灾民的描述,带人掀摊的女子,手帕上绣着一朵百合花……” “殿下所拾的手帕,恐怕就是昭宁公主遗留在那里的。” 陆淮安的心脏像是被紧紧攥住,攥到几乎血管迸裂,血肉模糊。 他几乎呼吸不上来。 他竟从一开始,就认错了人。 那这些年,他珍视收藏的那块手帕,算什么?他日日夜夜情难自制的自渎,算什么? 他想到李嫣然及笄礼那夜,她的歇斯底里,嗓子不由梗阻。 “……她这些年,过的真的不好吗?” “属下得知南诏秘闻,南诏皇帝李子显并不是皇室血脉,是驸马越俎代庖。” “先皇后含冤而死、曝尸荒野,长公主违旨下葬,被逐出皇宫,搬去长公主府长住。” “这些年,长公主一没俸禄,二没下人,甚至不被允许参加皇家活动和太学读书。” “并且……西凉要求和亲的,是昭宁公主……李子显将长公主断水断食,拘禁宫中,逼迫长公主答应替嫁。” 陆淮安心头狠狠一坠。 他记得那几日,他只当李若初去宫中留宿,却不想,她竟是被拘禁。 他来长公主府两年,从未见过下人,他只当是她性情乖张,不喜被叨扰。 在她身边两年,他一直觉得自己很了解她。 可是,他甚至连这一点点异常,都没有察觉到。 他都对他心动的女子做了些什么啊? 他紧闭双眼,不敢去想。 突然,他的背后泛起阵阵寒意,他猛的张开眼,急促到有些结巴。 “快!快去查!她……还活着吗?” 第23章 李嫣然跟在李子显的身后,惊奇地左顾右望。 大梁皇宫金碧辉煌,气势恢宏,远不是南诏这种边陲小国能比的。 礼仪宫女端着精致的点心来来往往,各国皇家贵胄齐聚于此。 大殿之上,悠扬的礼乐无不彰显着大国的气场。 “想必这就是昭宁公主了,果真国色天香,怪不得能得大梁太子殿下的青睐。” “南诏有了大梁撑腰,跃升为天朝上国之列,指日可待。” 推杯换盏中,宾客们主动迎上来,对着李子显和李嫣然极尽奉承。 李子显满面红光,自谦地连连摆手,但洋洋得意之姿掩盖不住。 李嫣然羞涩垂眸,嘴角却忍不住高高扬起。 大梁,远比她想象的豪气许多。 她,是大梁太子的心上人。 未来,不仅仅是大梁的国母,更是整个中原南北朝的王后。 “听内监说,此次国宴,是太子殿下亲自操刀,好像要向各国宣布一个重要消息?” 宾客们顿时议论纷纷。 李嫣然的眼睛惊喜的明亮。 “南诏皇帝,你有好福气啦!”宾客们的姿态更加恭维。 李子显不过边陲小国的皇帝,这是第一次,在列国宴会上,享受到如此吹捧。 他看向李嫣然的眼神,变得极尽慈爱。 “太子殿下到!” 内监的通报声响彻大殿,众人纷纷回头望去。 陆淮安一身太子华服,从朱红殿门外踱步进来。 他凌厉的五官满是威严之气,黑色朝服上,东珠与玉珏叮当作响,腰间的位置,四爪蟒龙身姿遒劲。 李嫣然看清来人面孔的瞬间,眼睛猛地瞪大,揉了揉眼睛,几乎不敢相信。 “淮安哥哥?怎么是你?” 她的脑中一片混乱,很快,她理清了思绪,嘴角微微勾起。 所以,大梁太子是为了靠近她,才假装影卫。 所以,无论是挥金如土的大梁太子,还是连命都不要的陆淮安,是一个人。 所以,大梁太子早就爱她爱的深入骨髓。 她心中了然,满心得意,势在必得地向前跨步。 可陆淮安一个眼神都没给她,从她身前径直走了过去。 他直接走上大殿,满脸肃穆地面对众人。 “各位,今天借国宴之机,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件事。” 李嫣然满脸绯红,期待地看向陆淮安。 “我大梁历来重视礼教,如今天下灾害不断,大梁当为表率,祭祀以告上天。我找到了一位最合适的女子,作为祭天圣女。” 他话音暂落,嘲讽一笑,将目光缓缓落到李嫣然紧张的脸上。 “这位女子,就是——南诏国的昭宁公主。” 大殿上针落有声。 李嫣然脑中呆滞,全身僵硬。 直到卫兵上前,她才反应过来陆淮安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放开我!”她情绪激动地甩开卫兵。 “淮、淮安哥哥,你在说什么?什么祭天?” 陆淮安面无表情。 卫兵见状,继续逼近。 李嫣然踉跄后退,满眼泪花,声音颤抖。 “淮安哥哥,我知道你怨我那日没去,但是嫣儿是因为突发急症,不是故意的!” “淮安哥哥,你是故意吓我的,对不对?” 李子显反应过来,冲上前来,把李嫣然护在身后。 “太子殿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您不是最喜欢嫣然了吗?怎么突然……” 第24章 好一出父女情深,陆淮安心中冷笑。 当初他逼迫李若初的时候,怎么没有一点舐犊之情? “你若是答允此事,大梁愿意将南诏视为同盟,让你享藩王尊位。” 他睥睨垂眸。 “这……”李子显瞬间陷入犹豫。 “父皇!我可是您唯一的女儿!女儿不想祭天啊!父皇!” 李嫣然惊恐地跪倒在地,颤抖着攥住李子显的袖摆。 “想必你心里清楚这份交易的分量,南诏这些年国力微弱,内忧外患。” “你,也不想沦为亡国之君吧?” 陆淮安步步紧逼,寒冷的眸中,满是上位者的压迫。 李子显沉默片刻,最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果决地将李嫣然的手扯开。 “嫣然,当祭天圣女,为生灵祈福,是你的福气!” 李嫣然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 ——曾经深爱着她、将她捧在手心里的男人。 怎么回事? 为什么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 “淮安哥哥!为什么?你说过要保护嫣儿一辈子的!到底为什么!” 李嫣然衣衫凌乱,在地上狼狈地被卫兵拖行。 “为什么?” 陆淮安冷笑一声,走上前去,狠狠钳住她的下颚。 “因为我爱的人,从来都不是你。” “你不过是个冒牌货罢了。” “什么、什么意思?” 李嫣然几乎忘记哭泣,脑中一片嗡鸣。 “我爱的,是几年前施粥的白衣少女——李若初!” “是我瞎了眼,认错了人,竟然将你这个心肠恶毒的女人,视作挚爱。” 陆淮安转过身去,摆摆手,让卫兵将李嫣然拖去祭天台。 李嫣然如遭雷击,几乎忘记挣扎。 片刻后,大殿上响彻起女人歇斯底里的狂笑。 “陆淮安!你个疯子!你自己认错了人,以为杀了我,就能够挽回吗?” “我告诉你!李若初已经被蛮族骑在胯下!蹂躏千百回了!” “啊!” 一声惨叫结束了女人的咒骂。 大殿外,一根血淋淋的舌头跌入尘土。 祭天台上,火焰包裹着无声的舞蹈,燃烧的噼啪声,代替了本应该响彻云霄的惨叫。 “各位,打扰了,请继续吧!” 陆淮安转身走出大殿。 李子显见状,立马陪着笑跟了上去。 “太子殿下!您说的同盟和藩王,请问什么时候允诺呢?” 陆淮安停下脚步,黑色的眸子在夜色下更加冰寒。 “现在,你已经是了。” 李子显笑的满脸皱纹堆起。 但下一秒,陆淮安的话让他如遭雷击。 “来人,废去李子显的同盟国藩王身份,打入大牢。全军南下,进军南诏!” 看着李子显满脸惊恐,被枷锁加身、押入大牢,陆淮安满眼深沉。 “殿下,南诏王压入大牢后,如何处置?” “在他身上把酷刑用个遍,不用完前,不许让他死。” 陆淮安冷冷说道。 若初,你过去受的苦,我都帮你还给他们了。 未来,我会对你加倍的好,将这一切,都补偿给你。 这时,前去西凉探查的随侍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若初她,怎样了?” 陆淮安瞳孔紧缩,气息都乱了一个拍子。 “长公主她……今日,和西凉皇帝慕容朝大婚!” 第25章 草原的夜,被蓬勃的篝火和满原花灯照的通红。 李若初一身嫁衣,被热情的宾客,强拉进舞蹈的队伍。 欢声笑语中,她不禁晃了神。 今日,她刚到西凉城外,就被早等候在此的迎亲队伍吓了一跳。 她以为,自己不过一个被迫和亲的公主,定然会被傲慢的西凉轻慢。 但没想到,慕容朝竟然亲自出城迎亲。 还细心地按照南诏婚俗,替她筹备了最高规格的嫁妆和仪仗。 满城百姓上街庆贺,人人脸上都挂着喜庆的笑容,不少孩童上前来为她奉上花环。 “在我们这里,这代表着白头偕老的祝福。”盖头外,男人温柔磁性的声音响起。 李若初满腹诧异。 外界传闻,西凉蛮族民风彪悍,百姓无不暴虐。西凉皇帝慕容朝杀人如麻、性情暴躁…… 怎么实际看来,完全不一样? 到了西凉皇宫,稍作歇息后,一队花枝招展的宫女簇拥着她前往主帐。 “陛下叫我去,有什么事吗?”李若初忐忑地打探道。 “我们一起过夜!”一个活泼的宫女笑弯了眼睛。 李若初的心脏狠狠落下。 看来外界的传闻没有假,慕容朝夜御数女,风流成性。 这队宫女,想必是和她一同侍寝的。 虽然她早做了最坏的打算,但真到了这一刻,她还是手足无措。 她该怎么办?她暗暗摸向怀中的匕首。 ——这便是她最坏的打算。 谁知入帐后,她并没有见到慕容朝。 宫女们七手八脚地替她宽衣解带,梳发上妆。 她看着镜中西凉装扮的自己,愣了神。 “公主,受惊了。” 男人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她猛地转身。 眼前的男人剑眉星目,一副少年人模样,眼中坚定明亮,却并没有上位者的威压,反倒是温柔如流水。 “公主大可卸下防备,我肯定地告诉你,外面的那些传言,都是我故意放出的。” 他看向李若初的胸襟,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 “为什么?” 李若初瞪大了眼睛。 “因为,我要将你接到西凉,完成我们早已定下的婚事。” “当年,我们的母后均为公主时,在草原结识,互称姐妹。分离之际,她们为我们定下了婚约。” “后来,你母亲去世,我母后知你过得不好,曾派使团想接你过来,但被李子显拒绝了。” 慕容朝温柔垂眸,看向全身僵硬的李若初。 “这些年,西凉愈发强大,南诏日渐衰微,我们终于有能力,借和亲之名,将你接过来。” “为顺利行事,我对外放出消息,西凉并不是一个好去处。我知道,只有这样,李子显才会把你交出来。” 李若初脑中一片混沌。 看着她呆滞的模样,慕容朝微微一笑。 “我知道让你一下子接受这件事有点难,所以我们慢慢来,怎么样?” “我会用行动让你知道,我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慕容朝温柔地看着李若初,一字一句,说的认真且温柔。 他顿了顿,用不大的声音补充道: “放心,如果你始终无法接受我,我会放你走……” “我知道,千机阁是你一手创立的,我会给你最大的支持,让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李若初诧然抬头,正对上他真挚的眸。 眼前这个男人她从未见过,但他仿佛认识她许久,将她看的透彻。 她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慕容朝的眼睛笑成一轮弯月,他雀跃地拉起李若初的手,将她拉到帐门口,一把掀开门帘—— 屋外,热烈的篝火熊熊燃烧。 红色的喜字、红色的花灯、喜庆的宾客,大家不分尊卑围在一起,用最热烈赤诚的舞蹈,庆祝——李若初的到来。 这便是西凉的草原婚礼。 李若初被洋溢的热情感染的笑出了声,一时之间,她忘却了前尘往事,肆意地倾洒着这些年压抑的疯狂。 人群外,慕容朝温柔地注视着李若初的背影,嘴角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喧闹中,他凑到她的耳畔。 “还会骑马吗?” “当然!” 醉酒的李若初潇洒肆意,全然没了所谓贵女的枷锁。 幼时,她随母亲到草原游玩,学会了骑马。 她最喜欢自由的感觉,但母后逝去后,她被困在一方天地,再没机会任意驰骋。 草原的风从耳畔划过,李若初笑着,和慕容朝对望。 突然,慕容朝一跃到她的马背上,握住她的手,调转了方向。 她缩在慕容朝的怀中,紧张到全身僵硬,巨大的心跳声响彻耳畔,她几乎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草原的尽头,竟然是月亮湾。 慕容朝笑的热烈,他将李若初扶下马,认真地看向她的眼底。 “若初,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不愿意!” 一道凌厉的声音划破寂静。 李若初浑身一僵,回头望去。 陆淮安衣衫凌乱,从马背上跃下。他的身后,是望不到尽头的大梁军队。 “若初,我终于找到你了。” 陆淮安满是血丝的眼睛闪烁着泪光,他的声音沙哑而压抑。 “别嫁给他。跟我回家,好不好?” 第26章 李若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陆淮安?他怎么来了? 身后,西凉的金戈铁马已经赶来,亮出尖刃,警告着陆淮安。 但他并不在意,迎着刀光剑影,一步步走向李若初。 “对不起,我到现在才认清自己的心,我爱的人,一直是你。” “若初,跟我走吧!” 李若初指尖颤抖,心脏像被揪着,跳的生疼。 她深呼一口气,用发颤的声音,冷冷问道: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要娶李嫣然吗?” “跑来打断我的婚礼干什么?” 她的声音冷的刺骨,陆淮安脚步一顿,满眼悲痛。 “对不起,若初。我从来没有爱过李嫣然!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 “我眼盲心瞎,认错了人。当年,你在城外施粥,救我于危难中。” “那天,我便爱上了你。但是后来我到南诏寻人,竟将李嫣然错认成了你。” 李若初的心跳漏了一拍。 但她全然没有双向奔赴的欢喜。 有的,只有对孽缘的叹息和憎恶。 看到李若初无动于衷,眼中仍是冰封万里的寒意,他着了急。 “若初,我是认真的!” “那天你问我的问题,我现在知道了。这些年过得不好的,一直都是你。” “是李嫣然给你母后下药、调换死胎,害她一尸两命、曝尸荒野。是李嫣然指使死侍,多次刺杀你。” “也是李嫣然,这么多年,一直刁难暗害你!” 陆淮安的一字一句,都残忍地揭开李若初的伤疤,将她一切的苦痛,昭告给在场的每一个人。 “所以呢?” 李若初的声音颤抖不已,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所以一句对不起,就想抵消你对我做的一切吗?” “别忘了,是你,故意将我母亲的遗物送到李嫣然的手上,摔得支离破碎!” “是你,为了保护李嫣然,将暗器全部甩向我,害我满身窟窿!” “是你,把我掳去匪窝,给了我一百杖!” “也是你,取了心头血,写满了她的名字。” “现在,你告诉我,你的心里都是我?你不觉得恶心吗?” 李若初说到最后,声音颤抖的几乎不成样子。 过往的伤痛像洪水般袭来,她无力地跌进慕容朝的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 陆淮安心痛的几乎呼吸不过来,他喃喃自语,攥紧了拳头。 “我已经把李嫣然和李子显都处理了,所有欺负你的人……我都替你出了气!” “还有本属于你的南诏!我也为你抢了回来,你跟我走,我帮你成为南诏的女帝,好不好?” 李若初满眼震惊:“你出兵南诏了?你怎么敢!” 慕容朝一把将她拉到身后,声音冷戾至极。 “大梁太子!请你自重!若初是我西凉的王后,你要是不想挑起战端,就立马滚回你的大梁!” 陆淮安眼中瞬间被狠厉取代,他深吸一口气,看向慕容朝。 “西凉皇帝,你不是喜欢夜御数女吗?只要你把若初还给我,全天下的女人,任你挑选!” “还有燕云十六州,我大梁愿意拱手相让!” 第27章 李若初心头一震。 燕云十六州是兵家必争之地,通往北部贸易的关口。 大梁和西凉争夺这里长达几十年。只要拿下燕云十六州,西凉壮大,将再无掣肘。 她忐忑地看向慕容朝,谁知,慕容朝连一秒都没有犹豫。 “大可不必,用女人换土地,我西凉不屑于此。” “若初是我的妻,西凉的国母。你若是执意如此,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身后的西凉军队纷纷响应,士气高涨。 李若初忍不住鼻头一酸。 她自小长大、保护的南诏,从未为她撑腰过一次。 可西凉百姓,却愿意为她不后退一步。 陆淮安急了眼,他的眼睛红的吓人,用几乎恳求的语气哀求。 “若初,求求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我发誓,这辈子绝不再让你再受半分委屈……” “陆淮安,你回去吧!” 李若初打断了他的话,决绝地扭过头去。 陆淮安的眼中汹涌起极致的疯狂与狠厉,他一声令下,全体将士严阵以待。 双方顿时剑拔弩张。 “陆淮安!你疯了!你真的要挑起战端吗!” 李若初瞳孔猛缩,尖声制止。 “我是疯了!没有你!我就是个疯子!” 陆淮安几乎失控,歇斯底里。 “若初,别担心,我们西凉,不怕这一战!” 慕容朝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将她挡在身后。 “好啊!那就打!” 陆淮安笑的疯狂。 “若初,别忘了,南诏还在我的手里。” “你什么意思?” 李若初浑身一阵寒意。 “我的意思是,你跟我走。” “我不愿意!” “好!那就开战!看谁能活到最后!” 李若初被几乎癫狂的陆淮安逼的无路可走,她忍不住浑身颤抖。 “好,那就奉陪到底!” 慕容朝将脸色苍白的李若初揽入怀中,声音沉稳而坚定。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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