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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和则共赢,朝廷一碗水端平就行。” 林霰也是这个意思,现在大历局势动荡,已经禁不起任何一点异动了,如果吴东六州同时再闹起来,等于大历全境崩盘,这对大历的经济和民生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对于失去赵祁鄯的吴东,朝廷不能再来硬的了。吴东经过这一场仗,也需要恢复生机,既然吴东有野心,那一定不能用对南林的办法对吴东,他们不可以有统一的领导,分而治之才是上策。 不如借此机会,先将吴东内部打散,比如让各州知府自行整治自己的辖地,长陵可以派官员过去,按照统一的标准进行考核,哪个州做的好,朝廷给予一定的奖励,做的不好,也要有相应的惩罚。这么一来,各州知府想的都是自己家的事儿,哪里还有闲心贪别人的。 照着林霰的说法,谢逸帮他拟了一封信回给长陵。 霍松声在都津待不了几天,最晚后天他就要出发赶往漠北。 所以这两日,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陪在林霰身边。 林霰的状态比前些日子好了不少,精神看起来也不错,霍松声临走前一晚,林霰还跟他出了趟门。 都津有条长河,天暖和了,河水两侧的树发了点嫩芽,有船夫载客游河,生意还不错。 霍松声他们出门的晚,到那儿的时候船夫正要收工,霍松声给了船夫双倍价钱,人家才愿意跑这一趟。 霍松声和林霰上了船,小船在河中摇晃,感受十分安宁。 霍松声让林霰坐在身前,从后抱着他,一低头就能亲到林霰的额角。他问道:“你以前常来游船吗?” “没有。”林霰摇摇头,“我也是第一次。” 在都津那些年,他日夜筹谋,根本没有闲心出来玩赏。 霍松声喜欢新奇的事物,常常去到哪里都要左看右看,现在抱着林霰却不想动。 船头上挂着一盏昏黄的灯,随风摇摆。 霍松声一手横过林霰的前胸,一手轻拍他的小腹:“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年端午,林姨从漠北回来,带着我们,大哥和阿姐一起去长陵河泛龙舟?” 少时几乎日日都是好光景,父母不在身边时,侯府将戚庭霜视如己出,父母回来了,两家人便要聚在一起,常常把酒言欢,笑谈到天明。 林霰神色柔和放松:“记得,你吵闹着要划船,明明不会偏要逞能,害得我陪你一起变成落汤鸡。” 霍松声想到便觉得好笑:“结果你上岸后还跟我打了一架,你这人打架不讲武德,总爱抓我的辫子,大哥都说你没有大将风范。” “那又怎么样,能打赢就行。”林霰大概数一数,“你很少赢我吧?” 霍松声不肯承认:“拜托,我让着你好不好?” 林霰笑而不语,后来有次闹着玩,他意外折断了霍松声的小手指,那之后便不再和霍松声打架了。 霍松声晃晃林霰的身子,小声朝他耳边嘀咕:“你现在更打不赢我了。” 林霰挑起眉。 霍松声看着林霰,勾起的唇角缓缓压平,最后变成一条平直的线。 他摸了摸林霰的眉骨:“我现在也不舍得揍你了,说话重一点都不舍得。” 林霰睫毛轻颤,被霍松声沉下去的情绪影响着,不禁咳嗽起来。 霍松声从后抱紧他,觉得林霰每一声咳嗽都咳在他心上,每颤抖一下都是对他的惩罚。 林霰知道霍松声这几天睡不好,他常常在夜晚盯着林霰,一盯就是大半宿,等到天亮,他再打起精神扮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林霰看着都觉得很累,可他却无法说什么。 林霰沉默地覆上霍松声的手,抬起来吻了下他的手心。 霍松声平复心情,半晌抬起头来:“别担心我,你知道我的,我就是那种到了黄河都不会死心的人。” 林霰点点头:“我知道。” 霍松声亲了亲林霰,林霰在他怀里打了个抖。 “怎么了?”天已经没那么冷了,霍松声拉起林霰的衣服,“春天了,你的手还这么冰。” 林霰垂下眼睛,看着他们交叠在一起的手,他的手不仅冷,指尖甚至隐隐泛着青灰。 林霰捏了捏霍松声的手指:“松声,我有东西要给你。” 霍松声问:“什么东西?” 林霰取出一个信封,将它收入霍松声前襟,用手掌压了压:“此物至关重要,你务必收好,除非回讫向我们开战,否则不要打开。” 寥寥几字尽显沉重,霍松声感受到那封信的重量:“这是什么?” “不要问。”林霰抵住他的唇,“答应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开。” 霍松声有求必应,他按下林霰的手,鼻尖蹭了蹭他的:“好,答应你。” 小船不多时靠岸停下,霍松声拉林霰上岸。 头顶的月亮很圆,像一块白玉盘子。 算算日子,今天刚好是十五。 霍松声站在树下,抬头看了看天:“下次见面该不会要到中秋了吧。” 林霰无法估计,但预感下次见面,一定是他去溯望原找霍松声了。 霍松声靠在树上,仰头和林霰接吻。 林霰望着他的眼睛,凑过去亲了亲霍松声的眼尾:“记住我和你说的。” 霍松声捏住林霰的腰:“你也记住我说的,照顾好自己。” 第二天一早,霍松声便启程离开都津。 林霰亲自送他出了城,天边朝阳似火,这送别的情景有些相似。 那是十年前,霍松声曾在落日前送他出征。 如今颠倒过来,林霰也说了同样的话:“最迟明年开春,等我去找你。” 霍松声策马远去,激起一地浮尘。 林霰沉默着往回走,丝丝缕缕的酸涩从骨头缝里钻了出来。他脸色铁青,眉毛竟然凝起了一层白霜。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有了之前被东厂刺杀的前车之鉴,林霰现在出门都有人跟着,暗中保护他的暗卫很快发现不对,现身扶住了他:“楼主?” 林霰如堕冰窟,讲话时牙关都在打颤:“送我回去。” 林霰身子虽然差,但像现在这样浑身冒着寒气的情况并不多见。暗卫不敢怠慢,将林霰背在身上,立刻往回走。 林霰冷的神智都模糊了,全身血液凝固了一般,肢体也很僵硬。他对现在这种状态并不算特别陌生,自从十年前过量使用冰肌鞘致使寒毒入体,每隔三两个月寒毒便要在他体内发作一次。 寒毒发作时痛苦不堪,他的身体会迅速降温,肢体会变僵硬,严重时皮肤表面还会结出一层白色晶体。 后来符尧翻遍医书古籍寻找压制之法,用了近三年时间给林霰调理身体,几乎日日银针刺穴为他排毒,将寒毒发作的时间从三个月延长至半年、一年,到现在已经快两年没有发作过了。 林霰回长陵后,屡次受伤不说,还频繁感染风寒,那回在满江落水就足够惊险,前些日子在佰侨那场病又将他本就亏空的底子透支了,河长明这时出了事,连串打击诱使寒毒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爆发。 这几日林霰偶尔会有不适,手抖,夜里也冷得厉害,他有预感寒毒会发作,害怕霍松声担心便没有提,谁知人刚走他的病就汹汹而来。 人在感受到寒冷时的本能反应是把身体缩起来,林霰也不例外,他的求生意识让他本能地箍紧背着他疾行的暗卫。可这感觉不对,身形不对,温度不对,这个人不是霍松声。 林霰的气息抖得不成样子,他的手掌贴在暗卫的后背上,手腕上挂着的小金锁也在不停地打颤。 他的视线失焦了片刻,然后颤抖着将手伸进胸口。 他身上有一枚走到哪带到哪的锦囊,睡觉时会压在枕头下,疲惫时会取出来,什么都不做,仅仅是对着它发呆。 锦囊晃起来有细碎的声响,林霰将它攥在掌心里,尖锐的刺痛让他有瞬间的清醒。 这小玩意儿不止一次被霍松声拿在手上转悠,问他里面装的是什么。林霰不明说,爱逗霍松声玩,常常挠着霍松声的下巴让他猜。霍松声猜不着,把猜谜当情趣,装作耍赖在林霰身上蹭,哄林霰高兴。 霍松声离开没有多久,林霰就已经开始想念他了。 暗卫送林霰回家,刚进门便和谢逸撞了个正着。 谢逸对林霰的病了如指掌,脸当即便沉了下去,立刻让暗卫把林霰背回房,自己赶紧去找符尧。 符尧老年人觉少,半夜才睡,天不亮就醒,早上一般还要睡个回笼觉。 谢逸闯入符尧的房间,将睡得正香的符尧拽起来。 符尧呼噜打到一半被吓醒,睁眼听谢逸说林霰寒毒发作,魂都快飞了,鞋还没穿好便急忙忙往出跑。 谢逸给他扥住,也急:“药箱!” 符尧站住定了定神,折回去将药箱背好,他的心不断下沉。作为最了解林霰病情的人,符尧比谁都清楚林霰的身体已经无法经受住寒毒的摧残了。 这毒要命,发作一次就折一次寿,林霰如今的情况,哪里还有命折腾?这寒毒简直就是林霰的催命符。 “你跟我说实话。”谢逸这些日子也看在眼里,多少有些心理准备,“楼主的病究竟怎么样?” 这些时日符尧为林霰的病操了不少心,人都憔悴了,他师承南疆虫谷,医术在大历算是叫的上号的,可林霰的底子早就毁了,这么多年一直是用药吊着命,没有火蛇草,无论多厉害的大夫,无论给林霰吃多少药,无论来多少个霍松声让他开心,病治不了就是治不了。 符尧在林霰面前从不说这些,林霰的病就是要宽心,但不说不代表林霰好了,相反,他的病一直在恶化。 谢逸观察着符尧的反应,心下了然,他艰涩道:“还有多久?” 符尧整理着药箱背带,说:“目前的状况,不知道能不能挨过今年冬天。” 他话音刚落,门外忽然传来杯盏落地的声音。 符尘通红着眼睛顿在那里。 谢逸看过去,往前走了一步:“符尘,你……” 符尘猛地往后一退,嘴唇咬的通红,像一头受了伤的小兽。 满地残片犹如符尘现在的心情,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谢逸伸手要来拉他,符尘敏捷闪开,转身就跑,很快便不见踪影。 符尧长叹一口气:“符尘这孩子是楼主一手养大的,跟他最亲近,每次谈及这个便要躲起来哭一通。” 符尘幼时便没了爹娘,林霰整日将他带在身边,如兄如父,将小孩养得很单纯。 谢逸背起手:“让他静一静吧,我们先去看楼主。” 符尧点点头。 二人来到房间,暗卫规矩守在门口,见他们来了便先行退下。 屋内敞亮,药味不似前些日子那么浓郁。 谢逸对气味非常敏感,一入内便嗅到一股血腥味。他脸色一变,起初以为林霰吐血了,等到床边才发现,那血味是从林霰手上传来的。 林霰紧皱着眉,面色惨白一片,他没完全失去意识,半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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