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府。 “我知晓大表哥是厌了我了,可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不该剥夺了妙嫣做母亲的权利,我也不知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做出这么鬼迷心窍的事来。” 史依兰哭诉完,床榻旁的芍药忽而惊呼:“老祖宗的手动了。” 府医立时围了上去,一番诊治后对薛赜礼道:“老祖宗的确是有中风之症,只是如今症状还不明显,她方才听见了这位姑娘的声音,便动了动手指,想来心里是极挂念这位姑娘的,不如就让这位姑娘在旁伺候着老祖宗,这样,老祖宗也能尽快醒来。” 本朝重孝,孝道二字压下来时能将人活生生地压死。 薛赜礼寒着脸瞧了几眼史依兰,不知沉思了多久,才冷声开口:“既如此,就让史家表妹好好照顾老祖宗吧。” 外间的唐氏不仅听见了大夫与芍药的话语,也听见了薛赜礼在无可奈何之下同意了让史依兰服侍薛老太太一事。 她嗤笑道:“好一出苦肉计和连环计,连府医都为史依兰说好话,这下,咱们还怎么将史依兰送回金陵?” 苏莞丝也看明白了薛老太太今日这病是为了保下史依兰。 唯一破局的方式就是请太医来为薛老太太诊治,只要诊出薛老太太是装病,史依兰就必须回金陵。 她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唐氏听。 唐氏冷笑:“请太医?咱们这位老太太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不会给你喘息的机会。这几日太后娘娘病重,太医院的太医都寸步不离地守在慈宁宫,谁敢跟太后娘娘抢人?” 听了这话,苏莞丝的心内不免生出些无力之感。 她费了这么多心力布了这一场局,几乎算到了每个人的欲望与目的,环环相扣、步步生局,才能将史依兰赶出薛国公府。 可薛老太太一出手,她的所有努力就化为了泡影。 这就是地位和权势,位高之人一句话就能让旁人满盘皆输。 “不过,她也太小瞧了我些。你瞧着吧,三日之内,我必将史依兰送回金陵。”唐氏胸有成竹地说道。 第34章 她亲手煮的鸡丝素面。 苏莞丝不敢太相信唐氏。 若一味地依靠别人,容易疲懒,更容易失望。 这一出绝嗣药的计谋,本意就是想让薛赜礼厌恶史依兰,赶她回金陵只是想一劳永逸。 史依兰回不回金陵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唐氏与薛赜礼都不会再有娶她进门的念头。 苏莞丝的目的已达到,至于史依兰肯不肯离开薛国公府,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她最多就是要小心些史依兰的报复,别在阴沟里翻船。 想明白了这一点,苏莞丝便笑着开解唐氏:“舅母别恼,你自己的身子最要紧。” 唐氏拍了拍她的柔荑,笑道:“你这孩子最知我心。” 片刻后,薛赜礼走到了外间,面色沉沉地与唐氏说了内寝之事。 唐氏抿了口茶:“既如此,就让兰姐儿在这儿伺候老祖宗,你也累了一日了,回去歇着吧。” 苏莞丝绕到唐氏后头为她揉肩捶背,只见她低敛着眉目,柔顺安静得像青山里的一朵幽兰。 比起无所事事的他,苏莞丝倒显得更孝顺一些,薛赜礼顿觉如鲠在喉,道:“不必了,祖母还病着,做儿孙的很该在福寿堂候着才是。” 唐氏心里还揣着事儿,便随他去了。 冬儿这时进屋问了一声:“爷还没用晚膳,可要让大厨房送些糕点来?” 薛赜礼并不饿,正要回绝时,唐氏先声夺人:“你祖母病着,大厨房忙着熬参汤和煎药,抽不出空来伺候你,不如让莞丝去给你做些吃食来,想来还方便些。” 苏莞丝朝着唐氏盈盈一礼,软声问薛赜礼:“大表哥想吃什么?” 薛赜礼抬眼迎上苏莞丝潋滟着柔意的杏眸,到了喉咙口的那句“不想吃”变成了:“不拘是什么,清爽些就好。” 他曾吃过一次苏莞丝亲手所做的糕点,滋味甚好。 想来,她做其他吃食的手艺也是极好的。 出了福寿堂,苏莞丝赶去了荣禧堂内的小厨房,与云枝一起煮了碗鸡丝素面。 她想,薛赜礼正担心着薛老太太的病势,心间有事,必是吃不下大油大荤之物的。 这鸡丝素面清爽又好入口,配着几碟子爽口小菜,也可将夜间的困乏给打发过去了。 就在苏莞丝提着食盒走回福寿堂时,廊角上挂着的灯笼照出清辉般的光亮。 冬儿躲在拐角,一瞧见她们主仆便道:“表姑娘好。” 苏莞丝被他吓了一跳,待回过神后才瞧见冬儿神色慌张,额间密布着细汗。 她问:“冬儿小哥,你这是怎么了?” 方才双蝶通过二门外的婆子给他递了信,说妙嫣姑娘请世子爷去葫芦巷过夜。 按理说这是苏妙嫣难得相邀薛赜礼去过夜的好机会,冬儿该去向薛赜礼禀告才是。 只是福寿堂里还坐着唐氏这尊大佛。 母子两人才因为装病是非而争吵了一番,唐氏素来不喜欢苏妙嫣,知晓此事后必定要生气。 所以冬儿不敢禀告。 苏莞丝听后笑道:“冬儿小哥若信得过我,我便代你去告知大表哥此事。” 云枝附和道:“我们姑娘也是好心,这样,你就不会被太太责罚了。” 冬儿识趣,立时笑道:“奴才多谢表姑娘体恤。” * 薛赜礼在福寿堂里坐了半个时辰,觉出些饥肠辘辘之意来。 他朝着门廊的方向望了几眼,灯火闪烁,却不见苏莞丝的身影。 唐氏笑了一声,吩咐春兰去外间瞧瞧,苏莞丝怎么还没有回来? 春兰才跨过门槛,便迎头撞上了苏莞丝。 “表姑娘总算是来了,咱们世子爷可饿坏了,肚子都叫了几轮了。” 话音飘入屋内薛赜礼的耳畔,他倏地露出几分赧然来。 春兰一向爱大大咧咧乱说话,竟将他描绘得似个饿死鬼一般。 罢了,他懒得与春兰计较。 苏莞丝快步进屋,歉然地朝薛赜礼笑道:“莞丝来迟了,大表哥恕罪。” 薛赜礼维持着面容的矜贵与淡然,只道:“无妨,我不是很饿。” 春兰上前揭开食盒,将那一碗鸡丝素面摆在了薛赜礼身前,瞧见这清清爽爽的面汤,隐隐有诱人的香味盘旋在她的鼻间。 她惊讶道:“没想到表小姐还有这等手艺。” 苏莞丝羞赧一笑,退到了唐氏身后,并轻轻按了按她的肩头,给了她些许暗示。 唐氏回身望了眼苏莞丝,眼神交汇间,她读懂了苏莞丝的暗示。 “礼哥儿,你一人慢慢吃,我带着莞丝去内寝里瞧瞧你祖母。” 唐氏说完这话,不要丫鬟们陪同,只让苏莞丝搀扶着往内寝走去。 说是去内寝,其实不过停留在内寝的隔间。 唐氏问:“怎么了?” 苏莞丝将冬儿的话告诉了唐氏。 唐氏冷哼一声道:“算这个猢狲儿聪慧。那贱人总是不安好心,今日老太太病成这样,礼哥儿若去了,外头的人只会指责他不孝。” “可也不好瞒着大表哥。苏妙嫣才服下绝嗣药,正是最楚楚可怜的时候。”苏莞丝道。 唐氏犯了难:“是了,我与礼哥儿的关系才好些。” “舅母若信得过莞丝,便让莞丝将此事告诉大表哥吧。”苏莞丝莞尔一笑,杏眸俏丽动人。 唐氏端详她几眼:“你有法子让礼哥儿不去葫芦巷?” “莞丝会尽全力。”苏莞丝似是而非地说道。 唐氏点点头,自己留在了内寝,给了苏莞丝一个与薛赜礼独处的机会。 此时,薛赜礼已吃完了一整碗鸡丝素面。 迎上苏莞丝水汪汪的杏眸,他不知怎的有些难为情,道将那碗鸡丝素面夸赞了一番:“这面的滋味甚好。” 苏莞丝走到他跟前,敛衽一礼道:“大表哥,莞丝有件事要说与您听。” 薛赜礼听她语气沉重,还以为是薛老太太的病势恶化了,顿时心间一颤:“什么事?” “方才我在外头遇上了冬儿,冬儿说……妙嫣姑娘请大表哥去葫芦巷过夜,太太知晓了此事,让我来劝劝大表哥。” 话音甫落,薛赜礼默了很久,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在苏莞丝莹白的脸庞处盘旋了许久。 他清润的嗓音辨不出喜怒来:“所以,你是来当母亲的说客的?” 苏莞丝摇摇头,也不去瞧薛赜礼阴晦不明的脸色,只道:“老祖宗病着,大表哥若贸然离去,外头的人知晓了只会在背地里说大表哥不孝。太太是一片慈母之心,莞丝也觉得大表哥不该去葫芦巷。” 这一句话,将薛赜礼因那碗鸡丝素面生出的感激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的漆眸里蓄满了戒备与冷漠。 显然,苏莞丝的这番说辞已让薛赜礼心生不悦。 眼见周遭的气氛变得冷凝又窒息,苏莞丝却不急不躁地继续说道:“只是妙嫣姑娘身子未好全,长夜寂寂,恐她心里难受,身边该有个人看望陪伴才是,莞丝愿意替大表哥去葫芦巷走这一趟。这样,大表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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