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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 李鹤鸣轻笑了一声:“权财?李某哪样没有。即是没有,也自会自己去挣,无需从旁人手中求得。” 他抬起眼睫,漆黑的双眼直直盯向林钰,深眸映照出她的面容,他缓缓道:“林小姐知道李某要什么,这天底下,也只有林小姐能给。” 他气势迫人,逼得林钰几乎喘不上气来,她捏紧了袖口,避开眼不敢看他:“李大人官至北镇抚使,乃帝王鹰犬,要哪家的女子没有,为何……为何就是执着于过去呢?” 她这句“帝王鹰犬”必然不是在夸他,李鹤鸣没什么情绪地勾了下嘴角:“那林小姐想清楚了再来找李某吧。” 他道:“不过林小姐最好快些做决定,迟了,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他不慌不忙,胸有成竹,好似知道林钰必然会再来找他。 热茶渐渐在冷风里凉下去,林钰从未想过自己会变成谈判桌上的筹码,可单单凭王常中几句供词,显然还没有危急到林钰押下自己做赌注的程度。 她无话可说,拿起桌上的帷帽,羞恼地离开了此地。 等林钰回去后,林府依旧安适如常,林郑清与林靖说起朝堂之事时,朝中似乎并无任何异变。林母还在晚饭时说起杨夫人赠花的事,好似一切都只是李鹤鸣在故意恐吓林钰。 可李鹤鸣不会做无把握之事,林钰不安又侥幸地度过了数日,五日之后,她终于明白过来李鹤鸣那句“迟了”是何意。 在一个寻常如故的午后,锦衣卫突然奉旨拿了杨今明的父亲杨侍郎入狱。 而后不足三日,锦衣卫千户卫凛带人抄了杨家阖府。 一直以来风平浪静的应天府,终于在这梅香漫天的日子里,迎来了百官畏怯的寒冬。 (22)她该求谁 时隔数日,林钰再次拜访李鹤鸣,俨然已是另一番心境。 她还记得那日杨夫人与母亲在林府饮茶畅谈,言笑晏晏,对即将临头的祸难毫不知情。而不过几日,杨家就已物是人非。 今早母亲与她说杨今明也在昨日被锦衣卫从大理寺押回了诏狱,杨家大大小小无一幸免,府邸都已被搬空了。 如今朝中上下人人自危,谁又说得清昨日的杨家,不会是明日的林府。 此次登门,陈老仍将林钰领到了那座清冷的院子,天气一日比一日严寒,这座湖水环绕的院子倒似比外头温暖几分,上日来时那棵露了花苞的梅树,如今已绽开了艳润馥郁的梅花。 李鹤鸣尚未回府,林钰便只好孤身在这儿等,陈老替她烹了壶热茶,烧起了火炉,便离开了。 林钰取了帷帽,坐在石凳上看壶嘴缕缕升起的白雾,心里装满了杨家的事,没半点心思饮茶。 她来得匆忙,连袖炉也没带,手脚在来时的路上冻得发僵,此刻在炭炉旁烤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暖过来。 院中梅香扑鼻,茶香清雅,若不是身处下风,以求人的心境前来,林钰倒很愿意在这儿静静地饮一杯茶,赏一赏花。 冬日天阴得不见日头,林钰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才终于听见院门处传来了声响。 步伐沉稳、快而不急,是李鹤鸣的脚步声。林钰得出结论时,自己都有些惊讶竟然能听出他的声音。 她站起身来,回过头,低头恭敬又忐忑地行了一礼:“李大人。” 李鹤鸣似刚从诏狱回来,身上一股子阴冷的血腥气。李鹤鸣见林钰的目光在他染血的靴上停留了一瞬,道:“若是想问杨家的事,便问吧。” 林钰没想他会这么说,她握了下拳又缓缓松开:“杨家……是因王常中一案入的诏狱吗?” 李鹤鸣应道:“是。” 他没坐下,而是蹲在炉子旁,取下茶壶,用火钳拨了拨烧透的碳,火星窜出,险些掉在林钰的裙子上。 她急急往后小退了半步,站稳后望着李鹤鸣被火光映红的俊逸侧脸,顿了顿,又问:“与你有关吗?” 这话令李鹤鸣动作倏尔停了下来,他半蹲在地上,回过头,双眼沉沉看着林钰:“杨家结党营私,以职权之便从水务捞银,该是他杨家的错,你怪在我头上?” 他分明在仰望她,可气势却分毫不弱,锦衣卫总归是打杀惯了的,轻飘飘一眼也看得林钰心头发紧。 他从她身上收回视线,从一旁的碳筐里拣起几块果木炭扔进炉中,将炉子放回去,站了起来。 他说得好似有理,可林钰也并非无缘无故这么问,她抬头看向他:“阿兄说过,杨家犯的案是好几年前的事,且仅是杨侍郎的过错,如今杨家却是阖府落难。杨家当时逃过一劫,却偏偏在此刻出事,若与李大人无关,难道是上面……” 李鹤鸣冷声打断她,朝着皇城的方位一拱手:“北镇抚司尊陛下令,一言一行皆由圣意定夺,林小姐当心祸从口出。” 他“圣意”二字咬得重,几乎把答案明明白白递给了她。 林钰越是为杨家不平,李鹤鸣嘴里越没个舒心话,他道:“李某不过一介冷血无心的鹰犬,这话可是林小姐上次来亲口骂的。李某谨记于心,夜夜回味,半字不敢忘。林小姐认定李某小人无耻,要将这事算到李某头上,也不是不可,只是……” 他看着她低垂着的眼,缓缓道:“只是林小姐要想好了,今日究竟是来做什么,若做错了事说错了话,别让李某找着时机讨回来。” 还能如何讨回来?林钰今日入这院门,就已是矮了半截身的人。 她今日有求而来,自然要懂得知进退,李鹤鸣此刻吓了她几句,她便立马偃旗息鼓了,撇开视线望向别处,妥协道:“……我不问杨家的事就是了。” 李鹤鸣盯着她看了片刻,似在判断她是不是当真放下了,半晌后,他才开口:“不问最好。” 林钰太聪明,杨家之事她竟敢猜到皇帝身上去,且猜得不错。 灵云山上抓到的反贼叛党不过一群乌合之众,是用来迷惑锦衣卫的幌子,王常中招供的官员也同样幌子。 后来锦衣卫细查之下,才终于将目光投向了一个不能动的地方:皇室。 皇帝廉洁,众多皇子皇孙却未必,王常中贪的钱财大多都流进了皇家子孙的钱袋子里。 查到这里,李鹤鸣已经是一脚踏进了无常地狱。而皇上为遮天下人的眼,盖此乱局,说不定当真会对官员下手。杨家好些年前的脏事再次被翻出来便是因此。 这些事李鹤鸣不能明明白白告诉林钰,但她得知道:若林家刀架颈侧,她该来求谁。 (23)躲开了他 冬日严寒,林钰今日外衣着了一件方领长袖披袄,下身一条马面裙。她肩薄,穿衣裳不喜厚,穿重了一日下来骨头疼。 眼下她立在李鹤鸣这冷风四透的院子里,又难免觉得冻人,只是同他站着说了一会儿话,发凉的手都缩进了狐绒袖口。 李鹤鸣倒不怕冷,身上还是林钰常见的那身飞鱼服,束腰将腰身掐得紧窄,好似里面就薄薄套了件贴身的里衣。 他垂眸扫过林钰袖口露出的一小截指尖,忽而问了句:“冷?” “嗯?”林钰正思索着要如何询问他王常中一案与林府的关系,忽然听见他关心地问了这么一句,愣了下神。 她捏住袖子:“不冷。” 她抬头看李鹤鸣,见他低头盯着自己的袖口,下意识也往他架在刀柄上的左手看了一眼。他人高、手也长,手背青筋凸显,五指修长,瞧着极其有力。 林钰曾听说他这双手在诏狱里生生拧断过罪奴的脑袋,此话真假暂且不论,但既然有这般传言,那便说明诏狱的刑罚不是寻常人受得了的。 林钰低声道:“李大人先前说王常中的供词里提起过我父兄的名字,我父亲忠君爱民,从来清廉,如此也会下诏狱吗?” 李鹤鸣没急着回答,而是反问了句:“不担心你兄长?” “啊?”林钰没明白他为何这么问,好不容易归拢的思绪被他拆乱,她讷讷道:“阿兄他……他还年轻,若不慎入狱,应当受得住。” 远在户部理今年税收的林靖想来不知道他这妹妹在外边这么消遣他,他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心道:奇了怪了,屋中火烧这么旺,怎么背上一股寒意。 李鹤鸣盯着林钰看了一会儿,林钰被他盯得莫名,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这句话无异于把软肋暴露在了他面前。 李鹤鸣道:“林大人为官数十载,便是耻与贪官污吏为伍,涅而不缁,林小姐敢断定令尊就一定清白吗?朝中党争激烈,或为自保,或为求全,总能从陈年旧事中挖出点东西来,便是什么也挖不出,也有旁人抓住这个机会造一笔不干净的污点。” 他这话听似威胁,更像是提醒,显然北镇抚司已经查到了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才会这么说。 如果林钰方才问起的是林靖,李鹤鸣此刻或许便会提起林靖的前途,他审犯人审惯了,开口便下意识朝着对方总心软之处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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