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也没多会儿了。” 陶东岭支吾了一声,没说洗也没说不洗。 陈照来也没多说,转身往外走。 陶东岭叫住他:“来哥……” 陈照来手按着门把手,回头看着他。 陶东岭声音很低:“我明早,有包子吃吗?” 陈照来说:“没有,我被你闹腾这一晚上也累得慌,不想早起忙活了。” 陶东岭脸有点垮,但还是点了点头:“那行吧……那就有什么吃什么。” 陈照来“嗯”了一声,出去带上了门。 陶东岭竖着耳朵听着那个脚步往楼下去了,不一会儿,院子里的狼狗呜叫着扯着铁链子“哗哗”响了几声,陈照来把大门上了锁,陶东岭等着,须臾,那脚步声上了楼。 陶东岭屏气凝神,听着隔壁房间的门打开,然后“咔哒”一声又关上,他两手往后一撑,仰着脸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房间没有独卫,但陶东岭还是拿着换洗衣服悄悄去了走廊的卫生间简单冲了一下,回来头发没等完全擦干就一头栽倒在枕头里,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窗帘外已是天光大亮,陶东岭翻了个身,脑子里浮现出的是昨晚夜幕下,陈照来那双微微拧着眉的眼。陶东岭这时才琢磨过来,那眼睛里含着不解。陈照来看不懂昨晚的陶东岭,就像陶东岭也不明白昨晚的自己,但陶东岭确定,那双眼里,带了几分隐隐的纵容。 陈照来…… 陶东岭心想,不管怎样,来哥对他还是好的,昨晚发那么一通邪火,陈照来都没多说什么,最后还让他上三楼睡了,陶东岭望着天花板,心想这通邪火发得真值,这屋这不比什么三人间强多了?简直都没法比,连二楼那个小单间都没法比了。 因为这是三楼,不一样,这是属于陈照来的三楼…… 陶东岭忽然心情很好,他摸过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快十点了,他在外头还从没起这么晚过。 爬起来穿衣服洗漱下楼,正碰上陈照来从二楼房间出来,住店的人一走他就要把被罩床单拆下来去洗,这会儿怀里抱了一大堆。 “来哥,我帮你拿吧。”陶东岭把手机揣兜里伸手就要去接。 “不用,”陈照来说:“你别管了,赶紧下楼吃饭去,锅里给你留的疙瘩汤。”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楼上洗衣房走,上到半路回头看了陶东岭一眼。 “蛋花疙瘩汤吃吗?还是只想吃包子?心里还生闷气?” “没,”陶东岭也让自己逗笑了,老老实实说:“你做什么我吃什么,我都爱吃,来哥。” 陈照来看他一眼,弯着嘴角上楼去了。 陶东岭没去前厅,靠在厨房灶台上稀哩呼噜一口气喝了两大碗疙瘩汤,陈照来还给他留了一碗下饭的小凉菜,全被他吃光了。 洗完碗筷,陶东岭揉着胃去了前边,陈照来正在吧台里收拾,陶东岭掏出手机扫码,问:“多少钱来哥。” 陈照来拿下嘴里的烟说:“一百。” 陶东岭抬手蹭了一下鼻尖儿,低声问:“昨晚那屋……也只收80啊?” 还加上一大碗香喷喷的鸡汤面。 陈照来笑着瞥他一眼:“不然呢?要不你多给点儿?” 陶东岭说:“你说,你说个数我立马付。” 陈照来笑笑,低头忙活,没理他。 陶东岭说:“多少我都给,不过我有个条件。” 这倒先讲上条件了,陈照来把抹布折了两下放到一边,烟往烟灰缸里按了按,说:“你倒说我听听?” 陶东岭说:“我以后来还要住三楼那屋。” 陈照来看了他两秒,笑道:“你是不是还没睡醒?” “不让啊?” “你自己琢磨琢磨你这话像话吗?” “那你都已经让我睡一宿了,还差个以后么?” 陈照来笑着摇摇头:“我那是太晚了,不想跟你折腾,谁知道你大半夜跑来犯什么病呢。” 陶东岭没说话。 他也实在搞不懂自己怎么了,他就是觉得,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看着陈照来的时候,心口总感觉不踏实,不是那种不踏实,就是,心跳得有点快…… “那最起码……”陶东岭忽然想起来,说:“那最起码加个微信吧,我以后过来提前给你说一声,你给我安排。” “我不给你留房,谁先来谁先住,我这儿就这规矩。”陈照来拿出手机点了几下,放到吧台上。 陶东岭忙不迭伸过去扫,嘴里嘀咕:“不留更好,我还上三楼睡,你总不能把三楼也给别人了。” 陈照来手指节敲敲桌子:“走到哪儿歇哪儿,你别给我大半夜的往这赶,知不知道?” “知道。”陶东岭点头。 这回走没有包子带了,陶东岭多少还是有些不乐意。 陈照来看出他在别扭什么,说:“到点儿就停车吃饭,国道沿途有的是饭店,饿不着你。” 陶东岭说:“下回我提前给你打电话,你记得给我蒸包子。” 陈照来说:“下回再说,快走吧。” 车开出去,望不见了,陈照来照旧低头点了根烟。 其实他心里也不安生,他也一样,说不清楚这种不安生,也不是说不清楚,他比陶东岭心里明白一点,但他不想让自己太明白。 装糊涂吧,糊里糊涂最省事,往明里掰扯都是麻烦,陈照来懂。 回屋没一会儿,电话响了。 陈照来接起来,那边高高兴兴一声:“来哥,我。” 陈照来有点哭笑不得:“落东西了?” “没,好不容易要着电话,就想给你打一个。”陶东岭声音透着股子开心。 “闲的。”陈照来笑。 陶东岭说:“你不知道,我每回走了才想起来忘跟你要电话了,但是每回一见着你,又总忘。” 陈照来说:“那怎么回事?” “谁知道了?”陶东岭呵呵笑,听得陈照来在这头也笑。 “好好开车,别分神。”他说。 “我知道,”陶东岭一边答应着,一边说:“来哥,那你记着下回我的包子,还有单间儿。” “看情况。”陈照来说。 其实陶东岭这几次的情绪变化,陈照来不是看不出来,那种呼之欲出的独占欲已经越来越明显了。陈照来隐隐意识到自己以往都太纵着他了,毛病都是惯出来的,但按道理说,是自己做得不妥,纵容在先。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再这么下去。 陶东岭笑嘻嘻的,不以为然:“那我不管,反正我提前跟你说了。” “你说了就有用?”陈照来笑问。 陶东岭也“嘿嘿”笑了两声,说:“有用,我觉着有用,来哥。” 第21章 几天下来,陈照来有点后悔给陶东岭电话了,这人话太稠。 陈照来每次一边忙,手机微信一边“丁零当啷”响个不停,他过会儿拿起来一看,少说一二十条消息。陈照来按着语音回复说:“别发了,我忙得没工夫听。” 陶东岭回他:“那就等不忙了再听呗,我又不急。” 陶东岭停车吃个饭也要拍照发几张过来,说:太难吃了来哥,跟你做的没法比。 陈照来饭点儿很忙,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复:你还是不饿。 晚上住店,陶东岭把脏不拉几的房间转圈拍了一圈,着重拍了不干不净的被子,说:要不是没办法,这店我真住不下去。 陈照来回复:将就住吧,以前不也一样住。 过了会儿,陶东岭发了条语音过来:“以前不认识你,来哥,以前什么都能凑合,条不条件都无所谓,但现在有你比着了,我就觉得你那儿最好,哪都比不了。” 这一条,陈照来没回。 陈照来不回消息是常事,陶东岭不在乎,他只管说他的,他只是不知道陈照来每次忙完之后会靠在椅背上,把他那些不着边际喋喋不休的消息一条一条点开来听,一边听着,一边轻轻笑。 陶东岭话是真多,别说陈照来没想到,连陶东岭自己也没想到,毕竟他从来给人的印象就是话少,连表叔表婶都嫌他性格太疏冷,说他这样以后不好谈对象。 陶东岭不想谈对象,他现在是车前头窜过去一条狗都想立马跟陈照来说说。 陶东岭这趟货送完是空车回来的,表叔那头跟另一个货运点不知道怎么谈的,反正是没谈拢。 应该是被别的车老板以更低价截走了吧,现在行情就是这样,你嫌利润低不拉,等着拉的有的是,价越压越低,钱越来越难挣,货运这一行当的利润空间是肉眼可见地小了。 表叔心里不痛快,也没联系别的货源,直接让陶东岭回,话里话外都是干够了。 常年在路上跑,累死累活不说,还无时无刻不担着风险,货运这行本来成本就不低,一年折腾到头,一算账挣了个仨瓜俩枣的,让人只想叹气。表叔年轻时就靠干货运发家,光大车这都换的第三辆了,如今也老早就没了贷款的压力,现在这个行情跟先前那时候没法比,还不够操心费力的,在他眼里真没什么挣头了。他多少次因为被压价气得骂骂咧咧的,一边骂一边对陶东岭说你放心,就算不干了我也给你安排好后路,不让你失业。 陶东岭倒也不担心失业,他年纪轻轻有手有脚的,干啥都能养活自己和陶蔚,他心态向来稳,现在还跑着就先跑着,等以后不能跑了再说。 到陈照来店里时晚上十点多,院子里只停了三辆大卡,他找好位置停了车,跳下来“砰”一声甩上车门,抬脚就往厨房后门走。陈照来厨房都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拎着扫帚和簸箕出来放到门边,陶东岭一看见他就咧开嘴笑了。 他一直走到陈照来面前,低声叫了声:“来哥。” 陈照来转身往里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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